第二百八十章天涯峰來路迴轉
三界粉絲圈 最強嘲諷系統 論掰彎妹妹去百合的可行性 狼性王爺最愛壓 續婚追妻：高冷女神好難約 悶騷總裁霸道愛 竊天聖神 鬼手焚仙 鬼墓迷蹤 逐鹿
第二百八十章天涯峰來路迴轉
第二百八十章天涯峰來路迴轉(1/3)
“山下的八大派還要等著你主持格局呢，淮南閣還有些許事務呢！”雲珉沉著冷靜地說著。
蕭疏閉住了眼睛，最終他還是完全放不下，他還是被這些凡塵俗世給牽絆住。他永遠不能愛的那麼純粹。
落絹坐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看著上面不停沖刷著的水面，終於，一聲撲通聲讓她趕緊衝下水底，她沒入水面看著在水中絲毫不掙扎的女子慢慢沉入水底，不禁心頭一酸，教主這一生都在為情掙扎。
她連忙將這個毫無求生慾望的女子拉出來，運著氣給她回暖，孟善嗆了幾口水吐出一肚子的水後，悠悠地睜開眼笑著說道，“果然是我清月教第一大護法，想不到你是最瞭解我的那一個。”
落絹背起她說道，“教主，那些門派已經撤退，我們還是先回教中修養一段再報這個仇吧。”
孟善突然一笑，看著崖頂說道，“好啊，先回去。”
落絹背起她，她輕的彷彿一點重量也沒有，孟善問著，“落絹，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落絹搖搖頭，“不曾，落絹早在被那些官兵侮辱失去了身子後便不再相信情愛之事，這人世間太過愁苦，尤以情感最是折磨人，戎葵的死，教主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也是因為它害的，我不會輕易靠近它，餘生陪著眾姐妹度過，此生也便了無遺憾了。”
“也對，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落絹啊，我說的對不對？”孟善輕輕說著。
“只要教主平安，怎麼樣都可以。”
八大派損失慘重，傷亡人員更是數不勝數，蕭疏連日回去淮南閣主持著事務，聽聞孟善墜入崖後被人救上來，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活著就好，何況他們相隔並不是很遠，只要孟善一日在那裡，自己便會守護著她不受到別人的迫害，這樣或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巫木看著他緊握胸口，不無擔憂地說著，“師兄，你切莫太過操心，保重身子。”
蕭疏看著自己已經開始顫抖的手笑著說道，“我因為這身子數次錯過了幸福是我命中註定，註定孤身一人。二十八歲將至，也好，若我死了，她便不會再記恨我了，餘生裡，對我的便只有愛了。”
巫木看著他嘆了一聲氣，這人生呀，總是這麼捉弄人。
孟善回去連睡了兩日，這期間，落絹等人整頓著清月教，意欲反攻八大派，幫教主出了這口惡氣。第三日一早起來，看著外面陽光甚好，她叫人打來洗臉水，好好梳洗打扮，對著銅鏡描眉畫脣，她這一雙手，一生殺了無數人，卻甚少為自己梳妝過。裡面的人美豔絕倫，很是好看，這天下都找不出如此好看的女子。
落絹和月兒已經整裝待發，穿著盔甲看著盛裝的孟善。
穿上一襲大紅袍，一雙金絲靴，像是女子出嫁般隆重，眾人見到紛紛稱奇，教主真乃世上不可多得的女子。
落絹雖是奇怪，卻還是說著，“教主，清月教已經做好準備，隨時準備反攻八大派，他們如今傷亡慘重，我們便可
一一親自上門攻下，到時候這武林便是教主您的。”
卻見孟善並未出去只是坐在殿裡的屏風後，笑著召來十三名精通琵琶的女子說道，“你們且去門外等候，待我聽完這首曲子也不遲。”
眾人全數退下，只留一十三個會彈琵琶的女子留在大殿上，其中為首的女子叩首說道，“教主想要聽什麼曲子？”
孟善揉著頭在屏風後面說著，“我聽說你們的曲子《絕聲》已經練了好久，想必現在也應當是不錯了，彈來給我聽聽吧。”
那些女子皆是對望一眼，這才一起說著遵命。只見這些女子個個雲鬢高挽，穿著華麗，玉釵橫簪。他們指若青蔥潤澤，歌如畫眉宛轉。皆是半抱絃琴，弦冷錚錚，珠落玉盤，其聲脆如黃鶯，又哀轉千尋。
他們那長長的青色髮帶與悲傷哀婉的曲調相舞。孟善閉著眼睛聽著，安坐於軟塌上。她突然起身，那大理石雕成的牡丹在殿中栩栩生輝，安神香也慢慢地噴出來讓人心醉。
孟善起身舞蹈起來，大紅色的繡花羅裙跟著飄浮，纖細的彷彿折手就斷的腳踝在地上輕舞摩擦，銅陵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的身體只是輕輕一轉，透明的緞帶也跟著舞動，交織，旋轉，紛飛，孟善的眼睛裡滿含幸福，那泛著水氣的眼睛讓人心醉。
女子們骨節分明的手在琵琶旋上有規律的點按。前一刻，琵琶聲於極高昂處後一刻卻又陡然收斂，收放自如，極為好聽。
而在這天地間肆意起伏的琵琶聲，讓殿外的女子們也都沉醉了起來。
時間彷彿完全靜止了起來。
一曲琵琶盡，寸寸斷人心。清月教的眾女子們全都沉醉在這無法言說的悲慼裡，而那殿中的女子也彷彿在這悲傷之中不可自拔。很久沒有發出聲響。
絕聲一過，落絹看著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可是教主卻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落絹心裡隱隱有些擔心，示意其他在後面等著，她輕輕敲門看見那十三個女子在屏風外面守護著。
“教主呢？”落絹說著。
那為首的說著，“教主先前還說著話，想來是睡著了吧。”
落絹輕輕地走到前面，她也不知道為何要把步子放的這麼輕，靠近屏風，她先是輕聲呼喚著：“教主！”
孟善沒有迴應，她又叫了一聲，裡面還是沒有聲音，輕輕掀起珠簾，她捂住了嘴巴，“教主！”
孟善一向只喜歡十三這個數字，也很厭惡十三這個數字。十三歲的時候，是一切都破滅，卻也是一切都開始的時候。
她穿上嫁衣焚了香，坐在中間小酌幾杯，在外面圍了一圈素面屏風，命十三位琵琶女背對屏風圍成一圈奏樂。
這些人以為年輕的教主只是想聽樂享樂，卻不知在她們演奏的時候，孟善輕輕的用綢帶勒緊了自己的脖子，悄無聲息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死在雅樂之中。
她終於可以毫無負擔，不計後果地愛一個人了。
孟善的葬禮很是簡單，十餘名清月教女子捧著她的骨灰一路上
白衣送行，按照她的遺言將她送往綠林坡，安葬在孟家祖墳與親人相伴。
蕭殊站在孤山上，看著一行人神情恍惚，靜默不語，他身上披著的白色披風立於最後一個夏日，靜默地目送她遠去。
他們手中捧著的骨灰盒於他眼中，竟彷彿成了最後一盞燈火，燈火走了，眼睛便熄滅了。
“她是怎麼死的？”蕭疏雙手交握用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底下的一幕。
“聽清月教傳來的訊息是自縊。”巫木回答。蕭疏的手緊緊的攥著。
“沒有留下什麼話麼？”蕭疏問道。
“孟護法在幾日前飛鴿傳書給沈莊主，還有留在淮南的一眾師兄弟們，芙蕖知道後哭的最凶，那丫頭本就與孟護法關係最是要好。給清月教也留下了些話，其餘的巫木也不知道。”巫木小心翼翼地說著。
“巫木啊，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麼？”蕭疏撫摸著手中的寶劍，通身青色拔出劍來又全是冰涼的冷意，與她給人的感覺是一模一樣的。
巫木在身後侯著聽令，“你心地善良，以醫學救世，這個淮南閣閣主的位置本應由你當。”
“師兄！”
“我的大限將至，你只需在我死後，將我的骨灰葬到她墓碑附近，我不能與她在生前相守，如今也該為了她在死後相聚。”
巫木顫抖著手終究是點點頭。
蕭疏聽到身後的回答笑著說道，“如此甚好！”
他仰著頭咳嗽起來，“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身後的巫木就要扶他，他卻是仰著頭眼睛慢慢地閉上，腦海裡還想起那個十三歲的女孩，眼神堅定地說著自己要跟他走，與他一起上淮南閣。
她留了那麼多話，卻唯獨沒有留給自己。而那未說出口的話，蕭疏卻是釋然了。
孟善，終究是你比我先走一步。我們錯過了整整一輩子。
不要怕，在去往下輩子的路上，我會找到你與你一起。
後來蕭疏查清楚原來陷害蕭疏編造謊言的是那個曾經隱姓埋名的韓侍，而蕭疏曾經殺過的人之中，卻有韓侍的妹妹，魔女韓悅。
蕭疏等了三年，無時無刻都想讓孟善回到自己身邊，可是她早已成為邪教教主。
他們兩人站在正邪的極端，遙遙相望。然而他不在乎能否除掉清月教，不在乎能否剷除這個魔教，他只是想，讓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
可她卻選擇了最決絕的方法，離開了他。
再不能回頭。
他聽到自己的身體倒在地上的撲通聲音，聽到身後的人撲在自己身邊叫著師兄二字，可是聽到的最多的還是他們在青州時，兩人對酌時那清風明月般的好聽風聲。
傳言《絕聲》修煉者煉至三階，華髮盡生；練至四階，超乎常人，卻無法聽聲；練至五階，七竅流血而亡，故名《絕聲》。
八年前蕭殊的確是參加了對孟家的圍剿，卻沒有出手，只是旁觀。
因為他想得到的，至始至終只有碧蕾，一不是染玉，二不是《絕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