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落霞與孤鶩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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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落霞與孤鶩齊飛
第二百六十章落霞與孤鶩齊飛
月兒鼓著嘴,卻是不看一眼那戎葵,孟善看著眾人並沒有異議,便也招了招手,“既然是這樣,便依了那落絹一言,放了他。”
清月教的兩個女子正要給他鬆綁,卻見那戎葵自己鬆開投之一笑,那眾人自然是驚訝異常 ,看來落絹姐果然說的對, 這少年明顯就是深藏不露。
戎葵恭敬地對著那上頭坐著的女子說道,“戎葵甘願為清月教獻出自己一份微薄之力。”
孟善看著他冷笑到:“既然這樣,戎葵,你便不要後悔,我清月教在各派找上門來可是還有一個敵人沒有處理呢!”
戎葵哈哈笑著,看著孟善的眼睛熱烈而又深情:“戎葵知道。”
遮天清月教的人一早便全都到了另一個山頭,一方面他們是不想借著自己的有利地勢來贏得勝利,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暴露自己的方位,與那些殺害孟家莊的人大戰在即,他們不能這麼草率,想要一句殲滅,便要做好十足的把握。
這一天孟善和戎葵走到這片山頭眺望,戎葵看著她單薄的身子問著:“今日要來的是誰?”
孟善平視著前方 ,一聲冷笑道:“玉面狐狸葛老丘。”
這玉面狐狸葛老丘是個女子,準確地來說應該是個老婦人,她長期佔據蒼溪山頭,卻因為孟善來了而不得不割據領地自然是懷恨在心,此次上門必定是要拼個個你死我活。
她為人十分歹毒,從來出招不按套路出牌,江湖上有不少人死在她的陰謀暗算之下。此次自然是要小心。
戎葵看著孟善:“一會兒你千萬不要暴露出來,躲在我身後,我會護著你。”
孟善鼻子發出了冷冷的哼一聲,看著前方:“這裡要保護我的人有太多,你不必如此,護好你自己便是。”
戎葵正要說什麼,卻忽聽得山風中送來的悶雷之聲,孟善神色一凜道:“那玉面狐狸來了,她一定被阻在外面了!”
孟善正想下山觀察,卻忽見對面山頭,一條人影飛奔而來,定睛一看,卻是玉面狐狸。戎葵一把將孟善推開,獨自面對玉面狐狸,看來這老奸巨滑的玉面狐狸卻是跳過山頭直搗黃龍來了。
孟善道:“戎葵,這老婦人心腸歹毒地很,你可得當心。”
戎葵點點頭劈手一掌獨立在山頭,轉眼之間,那玉面狐狸是聲到人到。
“哈哈哈哈……”葛老丘腦後盤著一頂黑髮髮髻的老婦人應聲而至,她那乾枯的面板黃瘦且沒有水分,那雙拿著柺杖的手如同鷹爪一樣可怕。戎葵看著她說著:“老太婆,你也太沒臉了吧,我以為玉面狐狸是個多好看的角色,你既然沒有本事讓人家搶了山頭便認了吧,這從來都是成王敗寇,你如今再來無理取鬧,可是有些不好聽了。”
“哪裡來的小娃娃,這麼猖狂。看我不斬斷你的喉嚨。”那玉面狐狸最是討厭別人說她的相貌,惱羞成怒,自然是一揮袖子開始打起來。
手中連出幾個辣招,狐狸柺杖橫掃直格,呼呼挾風朝著戎葵這邊過來,拐重如山,只是戎葵自然是輕功卓絕,無奈玉面狐狸打得砂石紛飛卻也打不著他,直讓她火冒三丈。
戎葵哈哈笑著,決心和他好好打一場,讓孟善看看自己的能力。玉面狐狸自然是小瞧了戎葵,如今頓時棋逢對手,精神倍長,把獨門心譜和柺杖使得凌厲無前,只見招式展開,那瘦小的身姿天矯如神龍飛舞,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戎葵更是拿劍拼刺,擊打撩抹,乍進乍退,又飛躍到老太婆身後倏上倏下,身影時實時虛,每一招都是暗藏幾個變化,妙到毫巔。那玉面狐狸吃力的招架著,久戰強攻不下,大怒喝道:“好,老婆子我今天與你拚啦!”
只見那玉面狐狸頓時拐掌兼施,打得越發是凶猛,只見那枝狐狸柺杖,劈腿一陣掃打,劈掃盤打,那聲勢更是恰如駭電驚霆,惹得山頭震動。
每一招都是奔向戎葵的要害,戎葵自然是出手反擊,左掌更是用到了排山掌力,一氣呵成,湯氣成風,震歪那玉面狐狸的力氣,孟善在旁邊看著笑著,只見那兩人拚的正是激烈,自然不肯收手,那玉面狐狸更是連分神說話都不願意,雙方以攻對攻,以戰對戰,不到半個時辰,已拚了兩百多招!
這玉面狐狸雖是招招毒狠,輕功雖妙,內家真力不如戎葵,何況她年紀大了,拚站一久,慚覺呼吸緊促,處在了下風。
忽的驀聽得玉面狐狸喝道:“著!老身今日就跟你同歸於盡也不錯。”她的狐狸柺杖往上一抽,只見順勢反展,那速度更是疾如閃電,把戎葵的寶劍壓在下面,瞬時左掌反手一掃,摑向戎葵的面門!清月教眾人趕來正要相助之時,卻見戎葵說道:“誰都不許插手,一人拼一人才最公平。”
那玉面狐狸雖然嘴上為說什麼,但心底卻是暗自感嘆這少年倒是懂得江湖道義,不過她玉面狐狸向來名聲不好,管的什麼仁義道德,還是活命最重要。只見戎葵閃身一過居然從玉面狐狸的杖底鑽出,反手一劍,以牙還牙,劍尖又指到了玉面狐狸的心窩。
那玉面狐狸本以為這一招戎葵必定是絕難逃避,那料仍然給他逃脫,自燃覺得自己丟了面子。
葛老丘大怒,柺杖一揮動,一招“平沙落雁”,掃腰著戎葵的擊腿。那戎葵見她年紀如此還能始出來自然是叫道:“打得好!”
他霍地晃動身子往上跳,狐狸柺杖在他腳下一掠而過。戎葵身子懸空,招數卻絲毫不緩直直地衝上來,一招“白虹貫日起”,凌空下擊著玉面狐狸,那老婦人橫杖一擋,只聽呼的一聲,劍和柺杖滋滋相交,戎葵的整個身子便被反彈起來,趁著勢頭傾斜掠出數丈之外。
只聽的山頭得陣陣笛隱隱傳來,兩人細細聽著,那笛音細而清脆,儼若遊絲嫋空而秒飄不定,氣絲若斷若續,似從天外傳來而猶如雲間穿破。
戎葵面帶笑意,想來是孟善為自己在助興,那麼他可不能這麼隨意。那玉面狐狸面色倏地一變,這孟善的笛聲向來被人叫做催命符,此笛一響,想必是看她已經沒有了勝算,即便如此,她還是掙扎著抵抗,玉面杖一拐打來,戎葵笑眯眯地一閃閃開,虛晃一劍,待玉面狐狸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將寶劍插到她的身體,直至心臟。
那老太婆掙扎了兩下,終於難以置信地看著戎葵插在自己身體裡的劍,仰天長嘯一聲,身子虛晃掉落在萬丈深淵,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掉下去必是粉身碎骨。
清月教的女子皆是抖著肩膀,戎葵擦了擦劍上的血,摸著自己臉上的血說道:“孟善,怎麼樣,我有資格進清月教的門麼?”
孟善輕輕哼一聲,由旁邊的人將她扶著飛往另一個山頭,戎葵看著她的背影痴痴笑著,而清月教眾人卻是睜著眼睛看著那戎葵的招式武術極為厲害,驚訝地個個都睜大了眼睛。
戎葵立在山頭,細想著若是孟善真的甘願待在這裡,那麼他倒是不介意佔山為王當個山野莽夫,一輩子為她劈柴種花。微風吹過正是不燥。
而盛京城裡卻也是不一樣的平靜。
只見落日殘雲,盛京城內長影餘輝,未央宮內嫋嫋升起一縷龍涎香,太后喝著茶端坐在殿上,身著紫色貴氣的暗花綢緞,扭動著無名指上鴿子蛋大的祖母綠,面色十分沉重:“你是說,皇上今天嘔了三次血,太醫開的藥也沒喝下去?”
小李子跪在殿下,低垂著頭:“回太后,是的,太醫說……說皇上的病情比原來重了許多。.....”
太后沉默許久,揮了揮手叫小李子退下。
身旁著淺藍色素衣的年長宮女環顧著四周示意一下,一旁的宮女便知趣的退了下去,與此同時未央宮的正門也是緩緩閉緊。
那年長的宮女頓了頓,走進太后身旁,說道:“太后,皇上恐怕是時日不多了,雖說著太子之位已是確定,可是自古國母便只能有一個,如今皇后已是命定的太后,可這秦妃卻是被太子追為生身母親,還是不得不防啊。”
太后起身,扶了扶頭上的步搖,嘆了口氣: “是啊,吾兒是沒有這個長壽命了,那個妖豔女子本宮看著便鬧心,引得皇上如此著迷。自打她入宮以來,老二老三接連出事,如今只剩下一個老四,這皇上又不恩澤於後宮其他妃子,卻是半個皇孫兒都沒有了。本宮是怕這太子登基之日就是這江山易主之時啊”
年長宮女側到太后耳邊,竊語幾句後,太后嘴角微微帶著幾絲笑意,拍了拍年長宮女的手:“你啊,果然是哀家的得力助手,如此這般哀家就是去了也放心了。”
幾隻孤雁飛過屋脊,落花掃過宮牆,紅磚黛瓦中宮人默默,宮中向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