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太平日子終到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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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太平日子終到頭
第二百四十八章太平日子終到頭
那洞裡面四面都是鐘乳石,水滴順著鐘乳石滴下來,一滴一滴滴在地上。那鐘乳石的形狀是奇形怪狀的,有的鐘乳石像一個迎風飄舞的舞女拿著豎笛吹奏出美妙而動人的音樂。更有的鐘乳石,好像一架古箏,還有的鐘乳石只是一排排得落下,倒像瀑布似的。
那鐘乳洞的洞口裡面感到一股涼氣撲面而來,洞內陰森森的,一塊類似於水晶的石頭出現在眼前,只見上頭略大,下端稍小,中間有著天然的深五寸左右的痕,頂端更是還有著一條像是小蛇一般的雕塑,那是清月教特有的標誌。
只見先前轎中的女子經過這個長滿了綠青苔,野篙的地方,那裡有一大片綠茵茵的青藤直垂下來,遮著一片光亮。
只見他們一步一步走著,瞬間眼前便開朗起來,只見一片平坦的草地展現在眼前,那陽光透過樹梢射在草地上,又返照到那窄小的洞中,使剛才那鐘乳洞中那種濛濛的水氣呈現出一片淡淡的青色,實在是幽靜縹緲,天水一線。
女子穿過前方的一眾房間,經過一道長長的廊坊,回到自己的主殿,那些跟隨她的手下已經退下,沒有她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跟著她的。
女子走在院子前,看著池子裡已經枯敗的蓮子,摸著他們慘敗的葉子笑著說道,“終究是水土不服,就算故意還原,還是不行。孟善啊孟善,你終究是白忙活一場。”
她走進房間看著正中間便擺著父親母親的靈位,從袖間掏出一抹帶血的袖炮,是從那死去的高吳勇身上割下來的,她拿起旁邊的白燭,將那半截染著血的大喜袖炮在靈位面前點燃,看著靈位說道:“爹,娘,女兒讓他們來給你們賠罪了,高興麼?”
孟善慢慢笑著,看著那袖炮邊角變得焦黑,上好的絲綢就和普通的粗布一樣燒了個乾淨,還沒有夠,犯下罪孽的人太多,需要贖罪的人又是太多,這樣怎麼能夠呢?
孟善的半邊臉都隱在角落裡,看著這寂靜的山谷,突然覺得有些可怕。從前的淮南閣雖然安靜卻是能給她平靜,而如今卻只有不斷的殺戮才能給她帶來安寧。血腥味,讓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接下來的物件,又會是誰呢?孟善身著白衣躺在**,看著上面冰冷的裝飾面無歡喜,她可是記得當年戎葵說的話和那韓侍給她的名單的。這些人一個也逃不了。
下一回可就輪到那個人了!諾大的房間,這房間裡卻是沒有擺幾件東西,冷清的很,孟善房間裡只有一張窄小的床,靠在窗前,讓她得以在每日晚上都能看到外面的夜色,內心不至於特別慌。房子太大了,東西太多了,反而會更加失去自我,就這樣簡單的在有月亮的晚上賞一賞風景,無月時冥思遐想,這三年也就這樣過來了。
孟善漸入夢鄉,她好像又重新回到了那個仗劍走天涯的時候,她策馬馳行在那浩瀚無邊的沙漠裡,身後跟著淮南閣的師兄弟們。天空中有著高懸著的一輪血紅日頭,還有倒映在身前的影子,她雖是沒有笑,可是內心卻是愉悅的。再一眨眼,眼裡卻就只有茫茫一片,整個世界都感不到半點生氣,聽不到一絲聲息,好像天地渾然一體,一切都彷彿已死去。
她摸著身下,是正在馳行著的大黑馬,茫然無託。寂寞和孤獨,惆悵和惶惴,孟善覺得自己正在向一個不測的深處飄去,那最深處不知有什麼在吸引著自己。
她向下墜落著,在微微的搖晃中,不止有風聲,還有別的什麼聲音。她不覺進入一種似夢非夢的境地。
就在迷迷糊糊間,忽聽的到一陣隱隱約約的美妙鈴聲傳進她的耳裡。那鈴聲卻是忽高忽低,又時隱時明,很是清脆悠揚,奏得錯落有致。
鈴聲不斷朝著她飄來,感覺好像越來越近。她的胸中好似燒起了一團熱烈的火,她逃回去揮鞭縱馬,沿著山腳向西南方向馳去。
地下的花草就如流星似地直往後閃消失不見,就連身旁的樹、岩石也像箭一般地掠過。可是孟善還在一個勁地加鞭催馬快馬,她好象要拼命地擺脫什麼,她感覺自己的身上很是難聞,讓自己一陣噁心。可是又好象要儘快地追趕什麼 她必須得到它。她坐下的馬蹄揮舞著,跑得有如騰雲在天際。
以往經歷的一切情景,又一幕幕浮現在她眼前,她好像經歷了一場夢幻。到底現在是真實還是夢幻,她分不清。
也不知跑了多久多遠了,直到她自己的身體已感到十分疲憊,好像口也發乾,馬也在不斷打著噴響慢慢地移動,她這才放鬆手中韁繩,讓馬緩步下來。
她和馬口裡發乾,吞嚥也感覺困難。於是她又起身提劍向林裡走去,她想找點泉水來解渴潤喉,可是周圍一團黑影到底是什麼。當她走到樹林盡處的巖壁下時,忽然看見一處巖壁上長滿碧綠的青苔,她看著熟悉的環境卻又是想不起這到底是在哪裡。
只見那一片岩壁也顯得十分潮溼,她俯身一看,見那巖腳有個碗樣大的水潭,裡面盛滿了清潔的泉水。
她跪下來用手掬飲。
只喝了幾口,便渴解煩消,感到身子一陣從未有過的輕爽。她停了停用水擦了擦臉,當冰冰涼涼的水觸碰到臉上時,她才感到自己這時的臉竟是那麼滾燙。
就在這時她不禁失神愣住,忍不住埋頭往水裡一照,碧綠如鏡的水裡現出自己的容顏,勝過這世間所有的皮囊,可是那臉上卻是漸漸出現了難以言說的血痕,越來越多,孟善止不住地用清水洗著,卻發現連水都是血紅血紅的,她大叫一聲,跌落在地上,那水潭裡面映射出來一個男人的臉,他的神色哀傷而又失望,他說:“收手吧,孟善,你已經不能再錯了,現在回頭還來的及。”
啊!啊!孟善大叫著,從**驚醒著,看著自己被汗水浸溼,臉頰上有著淚痕,她拍了拍腦袋 卻是再也睡不著。
山谷裡面寂靜無聲,清月教的女子們都聽到了那聲叫聲,只是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教主幾乎在每次完成一個任務後都會這樣,她雖是表面的堅強 卻是任誰都見了的心疼。
蘇州城,是江南有名的水鄉。只見這裡果然是有名的魚米之鄉,人人生的白嫩而苗條。那最華麗的莫過於這些財主的府邸,其中卻是以裘府最是壯觀。
只見這府邸的外圍是用白色的大理石砌成。府第修得形似當地的寺廟,聽說是主人極為信奉佛教,那裘老爺很是有著一顆慈悲之心,經常發善心施粥。這建築雖是不甚華麗,重重疊疊的倒也雄壯。
前廳是接待客人之所,平時裘老爺便在此迎客,西廂為那裘老爺的書房,遇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便就在那裡大談佛家經典,也是讀書之所。
只見經過一道長廊進入後廳門內有一道石屏隔障,再轉過石屏,便到了內院。內院後面是花園。只是這裘老爺不太愛花,只有一池子當地生長的蓮花,裘老爺對此也不甚上心。不過相形之下,牆外更是顯得荒野,園內清風徐來蓮花香卻給人以神祕幽深的感覺,平時本來就處處顯得莊嚴的裘府,很是讓人進入其中便覺得肅然起敬。
四月二十九日,是這裡的一個佛經傳道的日子,按照規矩,想要接受洗禮的人便必須提前十天齋戒沐浴,提前幾天去那深山寺廟以求清淨求道。
蒼溪的山谷幽靜無聲,孟善在穿戴衣服時便聽到外面的哨聲,知道是這些女兒家已經做好準備了,她束了一下腰帶,輕抿紅紙,那脣便像嬌豔欲滴的玫瑰似的盛開,她對著鏡中的自己輕輕畫了一個額間妝,隨後嘴角上揚,蹬了蹬馬靴,直接走出去。
那落絹早已經等在那裡,看著孟善出來迎上前去 ,恭敬地說著:“教主,我們已經備好了轎子,還請教主上轎。”
孟善戴上面紗,從她以清月教教主在外露面時都是以這白紗遮面 江湖人自然不知她是誰。
“不用了,這回我騎馬。”孟善走向馬廄,挑了匹黑油健壯的馬兒一躍而上。
阿敏擔心地看著孟善的身子心疼地說道:“教主 您還是坐轎子吧,屬下怕您的身子骨吃不消。”
一記眼神射過來,孟善冷笑著看著她,一拉馬僵 ,那馬兒高高嘶鳴一聲,孟善笑著說道:“怎麼,你是覺得我沒有能力制服這匹馬麼?”
阿敏一時語塞不敢言語,看著身旁的姐妹稚奴給自己投來的眼神,她趕緊搖了搖頭說道:“屬下不敢,是屬下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