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三十二章情仇自此兩相連

第二百三十二章情仇自此兩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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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情仇自此兩相連

第二百三十二章情仇自此兩相連

那劍游龍穿梭,兩劍相碰,擦出火花,染玉通身血紅輕盈如燕,淮南子周身飛行,點劍而起。一瞬間房間內驟如閃電,只聽裡面的桌距都被震碎,地板也是裂了幾條縫。

幾個招式下來,蕭疏拂劍朝天,雄髮指冠,擊打著染玉,窗戶全都被紛崩震落。真是一道銀光在院中發起,萬里卻是已吞了匈虜的血。

孟善深知自己不敵蕭疏,便運力練著絕聲,只見拿劍突然抖動起來,招式更是變換無窮,染玉發散的寒氣讓人望而生畏,孟善的眼裡全是狠厲,看似冷風月無邊,那劍鋒卻是如閃光,蕭疏的肩膀被她挑的出了血,蕭疏悶哼一聲,對面的孟善卻突然清醒,看著自己手中握著的劍再看看蕭疏的肩膀流出的血,她呆愣著手卻是不自覺的顫抖,染玉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這染玉曾經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如今卻被她用來傷害自己最愛的人,她顫抖著想要撲過去卻又是不敢,自己犯下了大錯。

蕭疏搖著頭按住自己的肩膀笑著說道,“孟善不要怕,你瞧瞧絕聲都讓你變成什麼了。”他慢慢地靠近孟善,像是帶有魔障一般地蠱惑著孟善,他眼裡帶有一絲痛苦,那痛苦絕不會比孟善的少,孟善搖著頭,看著蕭疏滴著血的肩膀本想要逃跑,可是看見他蟎姍的步子和不停留著的血卻是連半個步子都踏不開。

她張開手想要扶著他,看著他步步逼近卻是自己不忍心移動讓他走過來,孟善眼裡噙著淚水看著蕭疏搖著頭,“閣主,孟善不是故意的,閣主,不要讓孟善成為無用之人。孟善想要待在你身邊,怎麼能失去一身的武力呢,閣主!”

蕭疏毫不留情地走過來,點住孟善的穴道,手慢慢地朝著孟善的頭上往下壓著,孟善的眼淚無聲的流下來,待蕭疏發力,那全身被抽走的功力就如一層面板被人拔去,孟善忍不住叫喊著,那痛苦簡直比挫骨揚灰更是讓人生不如死。

蕭疏閉著眼睛,咬緊牙關聲音裡也帶著哭泣的腔調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很是不忍心,他別過頭小聲說著,“孟善,不要恨我!”

孟善的大半功力已經沒有了,她的頭髮已經被汗浸溼了,看著自己最後一點功力也在慢慢流失,她仰天痛哭,張開雙手大喊著,“閣主……”

這聲音哀婉悽慘,響徹了淮南閣。

淮南閣這一日註定是不平靜的,那邊的眾人都在熱衷地討論著這一路發生的故事,這一聲慘叫卻生生的將他們談論的話題終止,好多人還在疑慮,這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應流寧首先跳下桌子,大驚失色道:“是孟姑娘!”

芙蕖後站起來,也睜大眼睛說道,“確實是孟姑娘,發生什麼事情了?”

雲芯緩緩站起來,將眾人都散去,看著地上站的人說道,“要想知道什麼事情,那我們必須去往孟姑娘那裡了,只有她能告訴我們。”

十幾個人慌慌張張地穿過一片林子,又經過一條漫長的走廊,一路上樹上的葉子在不停的被風吹下來,沙沙的聲音更是添了不少詭異。

長謝閣向來是個人寡的地方,每天就只有孟姑娘出入,才剛回到淮南閣,孟姑娘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應流寧的心思最是急切,火急火撩地駕風御史往長廊那邊趕去。

屋子裡,孟善倒在地上,蕭疏想要扶著她被他推到一邊,她的聲音都要嘶啞,指甲深深地鍥入在蕭疏的胳膊上,“我不要這樣,我不要這樣,閣主,求求你,恢復我的功力吧,沒有了絕聲,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她略帶哭腔,翻了一個身子爬著,白色的玄衣一半是蕭疏肩膀上的血,一半是地上的汙泥。

蕭疏輕輕地將手掌攤開,將屋子裡面的東西全都漂浮起來,連同那筆墨紙硯都不放過,眼睛一掃便看見了孟善自己親筆畫的陌上花開圖,寥寥幾筆結構簡單的花型,配上一對色彩斑斕的蝴蝶戲園圖,他謹慎地走在它面前,伸手摸著那畫,回頭看著孟善掙扎著想要起來,他緩緩的揭下那畫,後面赫然有著一個暗格,蕭疏閉住眼睛,這裡果然和他心中想的一樣,看來孟善練絕聲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他的眼眶裡有著星星亮點,只是這淚卻只有他看見。

自己怎麼沒有早些發現,越是刻意忽略,越是藏著詭念,孟善,是我害了你。

“孟善,你的心思倒是細膩,只可惜,這絕聲絕非好東西,孟家保護了上百年的祕籍,只會造成生靈塗炭,也許將它毀掉才是最好的結果。”

他慢慢地將那本外表看起來稀鬆平常的祕籍拿出來,就連裡面的內容也沒有翻閱,慢慢地當著孟善的面一張一張地撕碎好讓她死心從此不再打絕聲的主意。

孟善拖著身體慢慢地爬過去看著那書籍被撕成條條片片,自己卻是無能為力,她甚少哭泣,現在卻是絕望地吼著,“閣主,你不要撕了,孟善絕不會再練,絕不會!”

蕭疏搖著頭,臉上沒有其他表情,看著旁邊點燃的紅燭,他輕輕地將那剩下的一半全都放在那藍色的火苗上,對著神情呆滯的嘴角不知是不是因為絕望過度反而勾出一抹弧度女子說著,“孟善,淮南閣是不許練這些魔道之物的,今日我便撕了它,我不會對外說,淮南閣的人是瞞不了了,你還和從前一樣留在淮南閣,我會照顧你一輩……”他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還有巫木和芙蕖他們,他們都會幫助你的。”

長謝閣裡寂靜無聲,夜色象是一隻溫和的野貓悄悄從山樑上滑下來照著這片山頭,把所有的聲音一起裝進這山谷。

明月當空,繁星點點,那清涼的晚風吹拂著應流寧等一干人等的面頰,平日裡會感到陣陣清涼,今天卻是止不住地讓人發抖。

趙豫章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看著眾人神色再加上聽到剛才那一聲喊叫,他也不由心猿意馬起來,問著在路上一直不吭聲的應流寧,“應師叔,我師父她,不會出事吧?”

應流寧顯然是沒有聽見,倒是芙蕖安慰著她道,“豫章不要亂想了,你師父她武功那麼厲害,平常人怎麼會近得了她的身。”她雖對著別人說著寬慰的話,自己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誰知道剛才這話到底是她給趙豫章說的還是別的什麼人?

孟善坐在地上止不住地發抖,身子一直在縮著,蕭疏抱著她神情嚴肅,月光打在兩人身上,卻是極為的不真切。

眾人走進房子裡看到的便是這一切,孟善聽到有人的腳步聲猛地抬頭正對著那些人睜大的眼睛,她滿是淚痕的瘦削的臉綻放出平日吝嗇給別人的笑,那笑透著悲歡離合後的無奈和絕望,還有排除一切骯髒的單純的笑。

雲芯自然是想都沒有想到這平日冷漠狠絕的孟善會變成這副樣子,推開眾人站到前面看著她凌亂的頭髮有氣無力的樣子開口問著,“閣主,孟姑娘這是怎麼了?”

眾人齊齊將目光看向久久未動的蕭疏,只見他慢慢地將孟善扶起來,嘆了一聲氣這才說道,“孟善偷練絕聲,乃是邪術之最,我已經廢除了她的武功,銷燬了絕聲,今夜的事情,只有你們知道,除此之外,無論誰提及,便說孟善染疾沒了一身武功。”他加重了後面的幾個字,審視著看向眾人,“聽明白沒有?”

眾人一顫,孟善被蕭疏廢了武功?還有絕聲,那個不是早已經流失在江湖了麼?看著那一地的碎紙再看著被燒的早已成為灰燼的紙,眾人一陣疑慮,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著眼裡失去光彩的孟善,眾人一陣心疼,孟善向來是以武力稱雄武林,現在沒有了武功防身,只怕待在淮南閣是她最好的地方,否則跑到哪裡一旦走露半點訊息都會被人追殺。

她沒有了武功?應流寧慢慢地走過來,看著像是小孩子般笑得歡快的孟善,孟善心心念唸的便是要為孟家人報仇,如今大仇未報,自己卻是弄成這副樣子,難怪她受不了?

“孟姑娘,你沒有事吧?”應流寧走到她跟前,小心翼翼地探問著,若是從前,她一定會冷冷地轉身不理會自己,或許心情好了只會丟出兩個字沒事來敷衍著自己。可是現在孟善一把抓住應流寧,四下打量著他,語氣歡快又帶著撒嬌的感覺,絕美的臉龐掛著孩子般的稚氣感,她滿是流光的眼睛掃了身後的人笑著說道,“我很厲害的,你們誰都打不過我的。”

應流寧忍不住哭出了聲,翻手將孟善的手抓住,把了她的脈搏,果然那已經是如同常人的氣息,平平穩穩,沒有半絲真氣。他心裡一陣發疼,喉嚨一陣酸,緊緊握著孟善的手,“孟姑娘,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是流寧啊!你不認識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