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七十四章 急中生智

正文_第七十四章 急中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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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七十四章 急中生智

第七十四章 急中生智

獨孤秀的臉上,閃過一絲恐懼,輕聲道:“被人活活掏出心臟,我回來的時候他的身體還在動。”獨孤秀以凶殘聞名於江湖,可是看見那樣的手法,依然心有餘悸。

夜水雲抬起右手,驚恐地看著手上的血跡,顫聲道:“難道,難道是我殺了他麼?”

獨孤秀輕聲道:“姐姐,你好好想想,發生了事情。是不是那兩個人給你下搖了?”

清光開始朦朧,谷頂上照下一抹白光。

夜水雲的眼光,落到獨孤秀腰上,整個身子發出猛烈的顫抖。

獨孤秀臉色一變化,身子突然從地上竄起來,朝著後面逃去。

她看到了夜水雲的眼睛,那雙眼睛突然就變得恐怖萬分。就在那一瞬間,兩個眼球慢慢地瀰漫著怕人的血紅。就像是一個殺人殺紅了眼的惡魔,充滿著陰毒的殺氣。

夜水雲慢慢地站起來身子,只感覺到大腦中一片空白,胸中似乎有一股強大得幾乎無法控制的力量,情不自禁地要爆發出來。

獨孤秀遠遠地看著夜水雲,顫聲道:“姐姐,你是不是有開始發瘋了。”

夜水雲閉上眼睛,運動真氣將那一股莫名的躁動慢慢壓下。只等那一陣煩躁消失,整個身體瞬間變得酥軟無力。

她抬頭看著獨孤秀,道:“秀兒,姐姐剛才真的變得很可怕麼?”

獨孤秀緊張地看著夜水雲,只見她雙眼中的殺氣散去,人也變得無比的溫柔。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姐姐,你嚇死我了。你這病發起來,連自己做什麼都不知道。這,這如何是好?”

夜水雲無奈地長嘆一聲,道:“想來,定是那丁殘雪給我服用的毒太多,藥性還存留在我的身體中才會這樣吧。希望等時間長了,藥性退去,便不會發作。”

獨孤秀鬆了一口氣,翹起小嘴,委屈地道:“姐姐,你一發病就不認得我了。秀兒真的擔心姐姐在我睡著的時候一掌拍死我。”

夜水雲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日後若是姐姐在發病,你便離我遠遠的。”

獨孤秀眉頭一皺,道:“我有一個辦法讓你恢復理智,可是,我若說了,姐姐會生氣的。”

夜水雲吃驚地看著獨孤秀,道:“什麼辦法,你說吧,姐姐不生氣便是了。”

獨孤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就在我們從懸崖上墜下的時候,我喊了楊錚的名字,姐姐的魔鬼性就突然消失了。”

夜水雲身子一抖,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道:“我說過了,不要在我身邊提他的名字。”

若是自己一生只能恨一個人,那個人就一定是他。

無情的人,自己恨不得殺他萬次。

可是,那臉總會像鬼魂一般的纏繞著自己。在孤單恐懼的時候,那張臉總會霸道地浮現在她的腦海。

也許,只有足夠的恨一個人,才會記得如此的清晰真實。

獨孤秀無奈地點了點頭,道:“秀兒知錯了,下次秀兒就是死在姐姐的手上,也不會提那個畜生的名字了。”

夜水雲目光一暗,無奈地苦笑一聲,道:“也罷,若是說他的名字真的能讓我的魔性消失,在萬不得以

的時候,你喊也無妨的。”

獨孤秀沉重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夜水雲是在乎的楊錚的。

只有真正的在乎一個人,才會在失去理智與本性的時候,依然能清楚地記得他的名字。

也許,愛和恨是一樣的。

只有到了絕頂,才會讓人變得如此的無奈,卻又無法自拔。

夜水雲抬頭看了看天空,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看來,我們上不去了。”

獨孤秀吃驚地看著周圍,只見峭壁之上光滑無比,根本就無法攀爬。

那萬仗多高的絕壁,恐怕連飛鳥也休想飛得出去。

寒風勁吹,可是花香其依舊。

這裡的花草,似乎根本就不畏寒冷。似乎,越冷,那花就開得越鮮豔。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和事是逆天的。

就像這花草,早該枯死的。可是,依然是那樣的蔥鬱茂盛,色澤鮮豔。

肅殺的寒風,扼殺不了那濃郁的花香。所以,這裡的花草,該枯的不枯,該死的不死。

可是,該醒來的人,其遲遲沒有醒來。

那窗下的酒,幾乎已被喝個精光。

九天,整整九天的時間,就像是過了九年。

也許,不止是九年。

老乞丐的的頭髮,已經變得雪白。那張蒼老的臉,就像是蒼老了十幾年。

很多人都說殺人的刀是無情的。

其實,真正無情的刀是歲月。

刀,還能看得見。殺人,也能看得見。

可是,歲月的無情是看不見的。歲月殺人,無情冷酷,悄無聲息。

看不見的東西,才顯得更加的可怕。

林一笑喝下杯中最後一口酒,蒼老的臉上帶著絕望的慘笑。

那**的孫小小,依然沒有醒來。

三天,他就該醒來的。可是,三個三天過去了,他依然沒有醒來。

林一笑抬手抹了一下嘴,朝著門外走去。

漫長的等待,是該結束了。

原本,三天前他就該埋了他的。可是他依然抱著希望,就是這樣的希望,幾乎把他的意志全部擊垮。若是再等上三天,恐怕,死的人除了孫小小,還有他。

早就不該等的,可是他還是多等了六天。

就像是那漫長的等待,他等了六十年,依然是毫無結果。

往往,總是那些不會有結果的等待,會讓人堅持著等下去。

人們放棄的,都是會有結果的等待。

人生本就是矛盾的。

所以,他開始刨坑。

依然是用雙手,依然是刨出一人多長的坑。

頹廢地坐在坑前,大口地喘氣。

冷風吹過那雪白的頭髮,他已經感覺不到雙手的疼痛。

心死了,身體自然會麻木。

突然,他憋住呼吸。

不可能的事情,往往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就發生了。

林一笑聽到了一陣微弱的心跳。

他能確定,那絕對不是自己的心跳。因為,他的心跳,肯定比那要有力。

他慢慢地回過頭,就看到

了孫小小。

那絕對不是一個死人,死人是斷然不會有那樣的笑容。

孫小小帶著微笑,站在他的身後。就像是做了一個長久而甜美的夢,醒來了,卻依然在回味。

林一笑猛然地站起來,疑惑地看著孫小小,道:“你,你死了麼?”

孫小小長長地舒出一口氣,道:“很明顯,我沒有死。”

林一笑的雙眼中,突然流出了淚水,顫聲道:“為什麼所有的等待,都是在絕望的時候,才會有預想不到的結果出現?”若是那羅婆娑不死,也許他再多等一天,就能等到她的。

孫小小搖頭笑道:“那麼,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你挖這個坑,是幹什麼用的?”

林一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本來是要埋你的,可是現在,只有埋我自己了。”

孫小小的臉上依然帶著微笑,可是他的雙眼中笑意全無,道:“你現在還不能死,至少在我不讓你死之前,你不能死。”那聲音,冰冷得就像迎面吹來的寒風。鋒利而無情。

林一笑指了指視窗前的一罈酒,道:“最後的一罈,若是你再不醒來,我打算埋了你之後,喝下這酒,再挖一個坑。”

孫小小吃吃一笑,道:“可是現在沒有必要了?”

林一笑點頭笑道:“很明顯是沒必要了。”

孫小小轉身朝著屋中走去,拎過酒罈,拍開泥封。

兩個石杯,兩杯酒。

孫小小仰頭喝下一杯酒,林一笑剛剛伸手去拿酒。孫小小伸手擋住他的手,笑道:“你若不告訴我兩件事情,這酒你喝不得。”

林一笑無奈地長嘆一聲,慘然一笑。他知道,他等待的,除了孫小小能站起來。還有現在的這個局面。

孫小小慢慢地倒了一杯酒,笑道:“我本不姓孫的,是麼?”

林一笑點了點頭,道:“你該叫令狐小小。”

孫小小臉色一變,嘴邊露出一絲冷笑,道:“很好,你可以喝半杯。”他的笑,比哭還難看。也許,不止是難看的人不想笑的時候笑得難看。就連生得好看的人,不想笑的時候笑得也難看。

林一笑順從地端起酒杯,喝下半杯,冷冷地看著孫小小。

孫小小又喝下一杯酒,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笑道:“從老酒鬼的傷口上來看,削下他人頭的是獨孤秀,是麼?”他依然在笑,可是雙眼中已裝滿了淚水。在這個時候,他很不想哭。因為哭已經無法表達他的哀傷。可是那淚水,還是從雙眼中冒出,順著那光潔的臉,滴落到他的胸前。

林一笑茫然地搖了搖頭,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老酒鬼的人頭被削下之前,便已經精氣衰竭了。”

孫小小眉頭一皺,道:“那若是你猜錯了呢?”

林一笑吃驚地看了孫小小一眼,道:“你相信一枝獨秀會殺了老酒鬼麼?”

孫小小冷冷地搖了搖頭,道:“我不願意去相信,可是,能殺了老酒鬼的人,除了他放鬆警惕的熟人,估計對方也休想佔到便宜吧。”

林一笑無奈地苦笑一聲,道:“你是說,是獨孤秀用毒針插到老酒鬼的頭上,在他意識混亂的時候,削下他的人頭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