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七章 血染的風采(七)

第二十七章 血染的風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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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血染的風采(七)

“總體來說,你的工作是有成效的,成都的這兩件事就是這些年裡難得一見的大手筆嘛。儘管沒有人說過什麼,但我知道,那些本應該對這些事件負責的人會慚愧得很,但這不是你驕傲的理由。他們沒有這麼做,僅僅是因為他們的位置和情況不允許。解決一個問題有很多方法,我們的侷限就在於,我們只能用那種最適合我們的方法。你和你的部門就是為了打破這個侷限而出現的,我很高興地看到你有成績。”

“但在你的工作中,你所欠缺的還是方法。”

總理看著他若有所思地扒拉了一口飯,就又給他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她的碗中。

“我們內部的關係就像一張脆弱、然而是一張錯綜複雜的網路,儘管其中有些脈絡環節已經腐爛老化,但你若一下子把它們清除出去,也並不會立刻就使這張網更有活力,相反會影響到區域性的完整和效能。你的做法就像外科醫生,只知道去除病灶,卻沒有考慮到去除病灶後對身體的影響,畢竟我們這張網還沒有到病入膏肓的時候嘛,這麼直接貿然地去除那些我們認為已經壞死的部分只會造成好的部分的動盪。”

“那麼,是不是我們就要為了整體利益就容忍這些壞死部分的影響呢?當然不是,但我們需要時間,需要時間來做充分的準備,而這也正帶來你工作中的難點,那就是,如何保證不清除這些壞死部分而又讓它們能夠起到好的作用?那就是八個字,因勢利導,相機而動。簡單地說,你要做一個割除腫瘤的手術,但絕不能讓這個手術危害到身體。”

戴軍默默地體會著總理的話,半晌沒有出聲。

對手肯定就是那個壞死的部分,有著“魚死網破”那種破壞力的部分,這個壞死的部分現在正以一種要破繭而出的姿態擴充套件開來,強大到了如果破壞這個壞死的部分就會導致整個系統的被破壞。這是一場較量,但這裡比的不是誰更強壯,而是誰更聰明,誰更耐心。

“有的時候,撤退是為了前進。”總理又端起碗和筷子,看著戴軍微笑。“在兵法裡不是也提到,當你包圍敵人後,要留一條路給敵人逃跑用,這樣既避免了困獸猶鬥帶來的兩敗俱傷,又能保證在追殺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戰果。何樂而不為?”

戴軍已經完全明白了總理的意思。

這和他的性格不相符,在他看來,對敵人沒有妥協的必要,對敵人的姑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但現實就是現實,現實裡就是有很多充滿了悖論的地方,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到頭來你只能做你“能”做到的而不是你“想”做到的。

“只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戴軍不敢抬頭,低聲堅持著自己的主意。

“不得不,那就出去,但你可以選擇別的目標。‘不得不做’不是做錯事情的理由。”總理溫和然而是堅定地回答他。“你必須靈活地設立你的原則。成立你的部門不是因為你的正義感,而是因為你有能力處理複雜的形勢,而且你也必須有這個能力。這個部門的生命力就在於此。”

戴軍偷偷看了一眼總理,現他並沒有生氣或者責怪的表示,才放下碗。“我已經吃飽了,我想走了,下午我還要在軍科院跟陳磊見面。”

“坐下。你不用擔心陳磊這小子會刁難你,我會事先跟他打個招呼。”總理用筷子指了指他的飯碗。“看看你才吃了幾口,這就吃飽了?不誠實。”

“是真的吃飽了。”戴軍臉上紅了紅,難得地扭捏起來。“最近大夫不讓我吃太多的米飯,所以我只能吃一點點。”

總理恍然,隨即嚴肅起來。

“你的傷還沒有好。嗯,這也我要跟你說的問題,你太輕率了,在李墨生這件事情上,你的做法太輕率了。好在你沒有出什麼事,不然的話,有些同志決計不肯與我甘休,本來讓你負責這個部門時我就繞過了他,這很可能會影響我們之間個人的關係,所以你以後不能再這樣鹵莽了,明白嗎?”

“我知道,以後一定注意。”

如果不是提到父親,總理的關心會讓戴軍很開心。父親不會因為他而影響與黨內任何人的關係,即使有,也不過是姿態而已,他接手這個部門不要取得父親的諒解,他甚至為父親無法對此施加影響而隱隱感到幸災樂禍的快樂。

聽說戴軍還要為會見陳磊做準備,總理爽快地放他離開,祕書已經在飯堂外等候戴軍,並親自送他離開。

“幾天前你父親來過。”在走過院子時,祕書忽然這樣說。“關於整頓國內的經濟秩序,他跟總理提了很多建議,其中有一條是關於你的,他堅持認為,把你調到公檢法才是最好的選擇。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執著,似乎連總理也不能改變他的想法。”

戴軍心中一動,關於這個,父親可沒有跟她提起過。

“我對這個建議一點都不感興趣。”戴軍苦笑。“他這樣做最後就會變成無理取鬧,我敢說,他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別把他的建議當成一回事。”

祕書笑了笑。“你都不問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做所有事情有理由的,但我從來對他的理由都不感興趣。”戴軍笑了笑。“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能夠見到他的時間太少了,反正他的理由對我們的關係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我覺得還是保持原樣比較現實。”

戴軍在自己的汽車旁邊停下來,但沒有馬上上車,而是扶著車門站在那裡。.

“等我覺得我應付不了自己的工作的時候,我可能會考慮他的意見,可是現在,我對公檢法這個系統沒有一點感覺,所以,請您告訴他,別費神了。”

祕書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我可不是你們父子倆的傳話筒,有什麼話你自己去對他說。”

戴軍對他一笑,然後坐進汽車,向祕書擺了擺手。

車開走後,坐在前座的石寶回頭看著戴軍微笑,他的笑容看上去很親切。“下次請不要站在汽車旁邊跟人說話。戴老闆,這是最危險的時候,咱們的人手不夠,所以要儘可能地縮短暴露在外面的時間。”

“我知道。”戴軍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不過,在北京不用擔心生這樣的事情。”

石寶和另一個保鏢交換了一下眼神,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會心微笑。戴軍並沒有因為那次襲擊事件而變得多愁善感,這對許多男人來說都難能可貴。有些人在災難後會把自己保護得更好,有些人則會變得蔑視這些災難而更加膽大妄為,戴軍無疑就是後一種。但這樣也說明,保護他將會變得更加困難。

他的車還在修理中,現在這輛b4級防彈賓士是崔毅借給戴軍的,因為b4的防護級別較低,崔毅已經在戴姆勒公司訂購了新的防彈汽車,但要在年底才能夠交貨,所以暫時在北京他只能用這輛。因為崔毅對國內的人和技術都不放心,所以戴軍就沒有對他提過,他的另一輛路虎正由原祕密部隊的技師們進行改裝,對他來說,兩輛防彈汽車未免有些奢侈,不過,崔毅的饋贈是沒有理由拒絕的。

在軍事科學院旁邊一座沒有標誌的院子裡,戴軍見到了陳磊。

在陳磊的辦公室裡只有辦公室主任唐白做陪。這和戴軍的猜測很接近,這次會晤的主要內容就是談雙方在將來的合作,所謂的“非正式”,就是說跟戴軍的合作仍然要保持“絕密”級別。

陳磊還不到五十歲,而且整個人看上去要比他的年齡年輕得多,面板較黑,嘴脣較厚,所以戴軍對他也沒有什麼好感。他的煙抽得很凶,原本很整潔的辦公室現在有一股難聞的氣味兒,所有的桌子上都擺著菸灰缸,有些還是滿的。戴軍不禁皺起了眉頭。

陳磊和唐白都站了起來。戴軍認識唐白,他在以前就負責聯絡工作,看起來現在他的職務也沒有變。陳磊肯定對蕭規曹隨這一套不感興趣,但他初來乍到,所有的嫡系還沒有來得及調動,所以自然還要依仗這些許老人兒。

“這一定就是戴軍戴主任。”陳磊熱情地向他伸出手。“久仰久仰,能和戴主任這樣的人合作,我感到非常榮幸。”

戴軍也跟著客套了幾句。才一見面,他就感覺到陳磊神情和目光中的異樣,但他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麼。很明顯,陳磊的神色裡什麼情緒都有,就是沒有欣賞。

這樣最好,這樣我們就都能夠直接去關注對方的想法,戴軍在心裡微笑。

陳磊果然是個直截了當的人,寒暄過後,他立刻轉入正題。先他要肯定的是,做為國務院直屬的第十三特別事務辦公室,由於其特有的豐富資源和資訊渠道,應該並且能夠在工作中揮出更多的主動性,從原則上來說,總參非常樂於跟特辦合作;其次,考慮到總參做為一個成熟和龐大的系統,它的運轉情況完全有別於第十三特辦,在靈活性上顯然又不適合在所有的事務上都與特辦合作,因此,劃分職能和責任就很必要。

“我知道十三辦現在擔負著一些反間諜工作,但這一部分一向由總參二部負責,而且今後也同樣不會改變這一工作原則,所以,我的意見是,忙完現在手裡的這個案子,十三辦將不再介入反間諜工作,因為這實在有重複工作、浪費資源的嫌疑,而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是,問題和困難越來越多,所以必須合理分配這些資源。”

陳磊的話說得很明白,情報機構的改革在繼續進行,從長遠來看,這種改革必要而且必需,中國面臨的國際局勢並沒有因為自身的強大而好轉,相反,矛盾和問題只會越來越艱鉅和尖銳,所以,總參也要應時而動,時刻為國家提供強大的保護和支援。事實上,內部機構的改革從來都沒有停止過。以這個名目要求戴軍的支援,在立場和原則上都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