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殺伐與末路第一章 殺與伐 (一)
心癢 重生司務長 闊少的囚愛新娘 海王祭 皇叔強寵:廢材小姐太妖嬈 三千世界之主宰空間 借陰命 愛的輪轉風雨之夜你在身旁 國家重器 穿越奮鬥史
第五卷 殺伐與末路第一章 殺與伐 (一)
陳磊知道自己不能把全部精力放在十三處上,但他也無法對這個辦公室的工作內容表示漠然。
跟總參所擔負的職責相比,十三處所涉及的事件和部門連個零頭都算不上。儘管戴軍表現出了“救火隊員”的風範,但救火隊員永遠不會是情報工作中的主角。情報工作是個精細的工作,指望的是機構之間卓有成效的分工合作,部門劃分得越細緻,職責分配得越明確,工作的效率就越高。情報工作從來不會倚賴個人的揮。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戴軍和他的部門還差得遠。
那麼,這個據說背景深厚的年青人究竟想要幹什麼?陳磊一有時間就會想到這個問題。藍星月倒是明確地告訴過他,十三處將會對情報機關起監督作用,但這並不是黨內的正式決定,最多隻是一個試點單位,所以不管出現什麼樣的局面都很正常。陳磊自己也看得出來,情報機關不是不需要監督,但用這樣的方式也未免太過於草率。
他接替了前任的職務之後還去拜見過幾次,主要是就工作中的問題請求前任的指導,在會談中他旁敲側擊,試圖從前任那裡得到些有關十三處的有價值資訊。儘管一無所獲,但這反而讓陳磊更加堅定的認為,十三處的出現必然有其現實的價值和意義,不然的話,他的前任不可能表現得滴水不漏。這一個月來他沒有再去打擾他,一來,前副總長的健康也在惡化中;二來,普遍認為他是藍星月的人,所以他必須和其他人保持微妙的距離。
但陳磊很清楚,不管是誰的人,要保住自己的地位需要的還是成績。
總參的工作進行得有條不紊,即使是出現了古都市的情報機關被掃蕩一空的事件,除了警衛局加大了對內對外的監管力度,在內部也沒有經歷其他任何大的震盪。一切都很穩定,這部早在紅軍時期就開始誕生及運轉的特別祕密工作機構已經自成體系,任何動盪都能夠在內部得到緩衝和吸收而不會影響到其他領域的其他部門中去。這是成熟的情報機構的特性:不會因為一環脫節就導致情報工作的全面崩潰。
但這是一個警鐘。
經驗告訴陳磊,戴軍與李墨生出色的及時反擊是因為他們對此早有準備,而不是因為他們與他們的部門更出色。很明顯,在十三處的工作內容中就包括對總參的監督,這讓陳磊感到不安。儘管上面曾經告訴他不用擔心十三處會給他的工作造成影響,但情報單位從來都是按照需要而不是命令開展自己的工作。他要知道戴軍所知道的一切。
“聽起來這個辦公室完全是由我們的人和安全部的人重新組合起來的。”
陳磊皺著眉頭看著坐在對面的海平。由於工作內容和與各部門的良好關係,這位辦公室主任對所有的事情都有不同程度的瞭解,不能與前任領導有更多的碰面,但跟海平的交流就完全是工作之內的事情。
“除了這幾次救火行動,我看不出十三處有什麼必要的存在,我也看不出有什麼必要要跟這個辦公室交換資訊,除非我確切地知道這個辦公室的工作內容。”
“這是藍星月同志的意思。”海平提醒他。
“我知道。”陳磊簡短地回答,然後停頓了一下。“我知道這是上級的決定,但我們才是第一線的人,我們要為上級負責,所以有些事情不需要請示。我並不反對從十三處獲取資源,但我希望的是,我們能對十三處瞭解得更多,至少不會再出現古都事件那麼被動的事情。”
海平沒有說話。現在已經沒有人再提到這件事情,但這不表示對這次事件的調查已經結束,大部分人對此事都採取沉默的態度,這是負責任的態度,組織最終會對這事件得出自己的結論,而他們這些高層要做的就是三緘其口,避免自己的言論可能對調查工作造成干擾。陳磊是個例外,他是從別的部門空降到自己的崗位上,所以完全沒有嫌疑。
“海平,古都事件的確很嚴重,但也不用看成是世界末日。在情報工作中,這種事情並不希奇,過去有過類似的事件,現在有,而且將來仍然會出現。人的因素是最難確定的,所以我個人認為,組織上和其他人都沒必要為這次事件上包袱。情報工作的性質就是這樣,基本上我們就是不斷地在犯錯誤,但一旦做對了,前面所有的錯誤就都得到了糾正。”陳磊點上一根香菸,然後把煙盒推給海平。“你也來一支。”
“你那個沒勁兒,我抽自己的。”海平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香菸點上。
“本來我調到這裡來還需要些時間,但上級認為人事變動會分散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儘快從這次事件的影響中擺脫出來,但現在看來,我的任命還不足以抵消這個震盪。我們要拿出新舉措來,讓同志們的注意力再分散一些。”陳磊笑了笑。“當然,工作還是主要的,我們只能說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情。”
海平注意地看著陳磊,沒有說話。他知道陳磊不需要自己的意見,他只需要自己的配合。
“國安的人對我們的情報工作從來都沒有放鬆,古都事件說明他們已經把手伸到我們的部門裡來。做為同行,我承認他們的工作很出色,所以我們要表現得更好,我要動所有的力量和渠道,就算我們這邊的調查沒有什麼結果,那麼也要從那邊知道在我們中間生了什麼,然後,我還要研究一下這個十三處,我知道這個戴主任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們。我們就是祕密單位,海平,我們很清楚祕密意味著什麼,我們可以有祕密,但我們不能允許別人對我們有祕密。”
他把菸頭在菸灰缸中裡按滅。
“組織力量,徹底從被動中擺脫出來是我們當前最緊要的任務。”
“轉移公眾視線,是個好注意,老陳。”海平也舒展了自己的眉頭。“我馬上召集同志們研究一下,爭取馬上拿出一個計劃來。”
“委派專人全權負責。”陳磊沉吟著。“對於十三處上級有指示,我們的工作不能太出格,所以要找好這個人選,這是問題的關鍵。”
“我對部裡的工作比較熟悉,可以推薦一些人選,然後組織來安排。”
海平戴上眼鏡,拿過桌子上的紙和筆要做記錄。
陳磊微笑搖頭。
“這種事情不需要做記錄,至少目前還不需要,我們接下來要討論的是如何進行下面的工作,這個才需要做詳細的備忘錄。”
總參二部某部門的工作量突然增加,而且人員活動頻繁,這些變化都在第一時間被設定在北京密雲地區安全行動中心的東方紅偵聽站偵聽到。
東方紅偵聽站屬於“全球偵聽體系”。它的建立是為了應對由美國、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和紐西蘭等國聯合建立的“梯隊”監聽系統。這個“梯隊”系統利用設在全球各地的大型監聽站和在太空中執行的間諜衛星,可以對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收的一切電子通訊———電話、電報、傳真、電子郵件,以及包括短波、民用航空和航海通訊在內的各種無線電訊號進行竊聽。
美國還在太平洋的深處有數艘專門用於監聽資訊用的潛艇。
由美國通用動力公司電船公司製造的“吉米·卡特”號潛艇造價高達三十二億美圓,與其他“海狼”級潛艇不同的是,這艘增加了一個艙段了做為多工平臺,從艙內可以釋放子艇和蛙人出去切割光纜,收到資訊後送給母艇上的計算機分析,因此艇身增加到一百三十五米,排水量也過了一萬兩千噸,是最大的一艘“海狼”。
對光纜通訊進行竊聽比較困難,先需要蛙人將埋在海底的光纜扯進工作艙內,光纜的最外層是不鏽鋼,裡面是防腐蝕的塑膠,再往裡還纏有鋼絲,竊聽時要先剝開這些外層才能接入光纜,而這還不是最困難的部分。玻璃製成的光纖非常脆,稍不留心就會斷裂,前段時間裡中美海底光纜斷裂就是因為“吉米·卡特”號上的工作人員失誤所致,所以這才是最困難的部分。儘管如此,這仍然是目前美國對中國的主要竊聽手段。
透過上述偵聽手段得來的資料會在整理分析後送到白宮和五角大樓,而這些情報的最主要使用者就是中央情報局。
從那次之後,國家安全部門迅的在北京四周建立了一個網狀的反監聽群。東方紅監聽站就是其中的一個。可是耐人尋味的是,它從建立成的那天起擔負的任務除了遮蔽掉各種國外的監聽措施外,最主要的任務竟是針對軍部。包括國防部、總參、總政以及北京衛戍軍區!
這些情報著實讓崔毅的辦公室緊張了一陣子。
到目前為止,“李墨生”仍然是局裡的高度機密,所以崔毅判斷,軍方並沒有真正現自己的間諜網,但如果戴軍堅持要跟地方共享自己的情報來源,那麼他和所有的同伴苦心經營的這一計劃必將遭到毀滅性的打擊,數十億人民幣的損失還在其次,關鍵是國安系統會喪失與軍方關係中重新佔據主動的機會。
在崔毅看來,儘管戴軍一心鑽營,但他仍然只是一個執行者。他可能會是一個成功的將軍但永遠成不了元帥。將軍就是將軍,將軍可能很厲害,但元帥則是無敵。如果戴軍有耐心完成這個計劃,那麼他將在國安系統內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當然,這需要時間,而對戴軍來說,時間是他的敵人。
“如果他那麼想離開情報局,那麼就讓他離開好了。”
國安局局局長崔健對崔毅這樣說過,當時他的表情也很無奈。前段時間,崔毅對“李墨生”的前途產生了疑慮,不得已佔用崔健的休息時間請求幫助,在北京郊外的別墅裡,崔健的回答就是這個。
“但我對某人有過承諾,所以我希望他能夠帶著自己想要的東西離開而不是灰頭土臉,如果你想把他踢出情報局,那一定要以某種體面的方式。”崔健同時警告著自己的這個外甥。“我已經損失了一個朋友,我不想再失去一個。”
“我不用買他父親的帳。”崔毅喘著粗氣,用力拉著手裡的兩隻杜賓犬。這些獵犬力大無比,對於狩獵有著異乎尋常的熱情。“我有我的養老金,我不在乎有多少人會知道我的名字,所以老戴對我來說不過是空氣。”
“老戴可以取消你的養老金。”崔健平舉著手裡的雷明頓獵槍,尋找著可以射擊的獵物。“他是潮州人,對於得罪的他的人從不放過,所以沒人願意跟他作對,除非能夠確定他會屈服,順便說一句,他還是領袖的好朋友。”
“我以為是國安局掌握著國家的命運。”
崔毅挽緊栓狗的皮帶,也從肩膀上卸下另一支獵槍。崔健的最大愛好就是帶著他心愛的名貴獵槍和名貴獵犬打獵,有意思的是,能夠獵到什麼卻從來不是他的興趣所在。
“是的,是國家安全域性掌握著國家的命運,一點沒錯。”崔健放下獵槍,轉過頭來看著他。“但何必讓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這個世界不是靠權力維持的,而是靠妥協。彼此妥協,世界才能和平,政治上也是一樣。儘管我們一再說,情報事業不必依靠政客,但我們需要政客來讓我們能夠專心工作。”
崔健扯下脖子上的圍巾擦著臉上的汗。.
“小毅,你這個蠢貨,你以為我來這裡打獵是為了什麼?”
“不知道,看起來你好象根本就不在乎能夠打到什麼,舅舅。你只是瞎打一氣。”崔毅聳著肩膀。“我的女兒都能用左輪槍打到兔子。”
“當我開槍時,我就幻想那是老戴的臉。”崔健的臉上露出狡猾的微笑。“這樣我就不用在真實世界裡向他開槍,這就保住了我們兩個人的體面,儘管我並不願意。小毅,你要坐穩那把椅子,你就要有更好的辦法。”
“但是不能踢他的屁股?”崔毅做了個鬼臉。
“你可以踢他的屁股,但是不能在我的地盤。”崔健又轉身舉起了槍。“另外,古都和成都的事情都很讓我煩惱,小毅,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