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七章 紅陽(四)

第五十七章 紅陽(四)


妖之妄想曲 凡女修仙傳:易言九鼎 流氓老師 傲穹天士 雷武裂天 不一樣的仙宗 前世遇見今生 囂張丫頭:追定校草 exo之穿越時空找到你 步兵之王鐵鷹

第五十七章 紅陽(四)

冰本來不是打向“金剛上人”的。它打的是金世梟。金世梟卻在“金剛上人”的身後。“金剛上人”同時向青松動了攻襲。

青松猝受暗算,前後遇襲,他只覺天旋地轉,昏眩像一個巨大的銅鑼,在他腦里耳畔乍敲狂錘,炸出千隻流彩飛金的虎蝠與流金飛彩的虎鴉,但他仍能及時應變。像他這樣的高手,只要有一口氣在,就能應變;就算不動手,就算動彈不得,也一樣能反挫折、反攻、反擊。

他的人一晃,像險就要掉落懸崖了,可是他一晃身,已閃到“金剛上人”身後,以“金剛上人”之機警、機智、機變,居然還沒察覺青松早已人不在了。

那也怪他先行祭出了黑光,黑氣漫天,反而讓對手借黑氣密佈之時,陡然殺出奪目白光,“金剛上人”勢為之掠,連同勝玉強那金色的棍光也失了準、擊了個空。

青松飛身過去,雙手一陣亂抓,所有的“冰”已拿在他手裡。冰一入手就融。冰毒何太甚!青松大吃一驚,忙將冰撒手。他本要撒向龍舌蘭的,但龍舌蘭嬌奼一聲,身上已給擊中了至少十來道暗器。

全都大抵不過一個指甲大小,小的有時只比得上一隻指甲。這像是微型的武器,龍舌蘭一下子至少中了十幾下。而且都打在她的要害上。

向她出手的人是“小穿山”。他出手十四種暗器,有十種打中。他好像事先知曉、事前料著一般,龍舌蘭向金世梟一出手,他就向龍舌蘭出手,且狠而毒。

以暗器對付暗器。龍舌蘭暗算人,卻沒想自己也驟受到暗算。她放暗器,也沒料到有人也向他猝施暗器。一下子,她中了十來種暗器,而且都打在要害、要穴上。一剎那間,她幾乎是全身都嵌著暗器。

但她卻做了一件事:一個表情,她笑了。她也出一種聲音:笑聲。一個已經中了十幾枚而且是十幾種暗器的人怎麼還會笑?怎麼會笑得出來?

一個人猝然給打了一身的暗器,還能笑出來,已是詭怪已極的事。更可怖的是:她在怪笑中運勁一鼓,只聽一陣“咻咻咻”的連響,所有她身上嵌著的暗器,全都向金世梟打了過去!

也就是說,她身上有十三種暗器,有十二種不但傷不了她,還讓她反彈了出去,她竟以身體暗器,而且,她以身體要害所的暗器,簡直尤勝從她雙手或機簧中出暗器的威力!

不過,她也只有一種嵌在身上的暗器沒能反彈出去。那暗器不是“小穿山”打出來的。而是凌雪驚手上射出來的。那是一朵花:小黃花。一朵小黃花就倒插在龍舌蘭左胸襟上,龍舌蘭用左手捂胸,彷彿很痛。染紅了她一大片胸衣。難道一朵野生的小黃花,其力道竟比十八般武器還更具殺傷力?!

凌雪驚竟以一朵小花重創了龍舌蘭?!以花為暗器射傷龍舌蘭的是凌雪驚。這也是她唯一無法用來反彈向金世梟的暗器。青松不過匆匆一瞥,已知道手上的“冰”也傷不了龍舌蘭,向她反射回去,只成全了她徒增暗器對敵!

是以,青松揚手就把“冰”往勝玉強和“金剛上人”打了出去。是兩人,不是一人,而且大部分的還是向勝玉強打去,只不過,此際即使是青松手中擲出的“冰”,也一樣打不透勝玉強從金色光棍中所卷出來的氣牆的旋渦與激流。

因而,冰變成全擲向“金剛上人”。

“金剛上人”的黑光到底“罩”不住,何況,勝玉強的金光和青松的白光,已把他的黑幕撕裂了一個大洞、一大片破綻。“金剛上人”在這一剎那間,既要對付白,又要應付金,更要閃躲和接擋“冰”之攻襲,一時之間,當真是千手百臂也忙不過來。

他的黑光也運至極至,眼看寒光一閃而至,這次他來不及閃、不及躲,也不及避,只有伸手凌空一抓。他的手很黑。當真是“黑手”。他一手抓住了“寒光”。寒光很寒。那就是“冰”。

他只覺手心一寒,然後是全身一寒,還打了一個寒戰。他的手已練成“黑砂掌”,五毒不侵,利器不入,可是,他這一回一手抓住了一塊“冰”,還是打了個寒噤。這之後,他的掌心便變得有隙可入了。

他機變百出,馬上醒覺,已馬上指穴制脈、運勁吞功,封鎖住自己經八脈、要害死穴,以免受襲,可是,第二片“冰”像給什麼磁力吸引住了似的,依然打到。第一片“冰”已融入他掌心。第二片“冰”正打在第一片“冰”尾上,一下子把第一片“冰”打入了掌心血脈裡去。緊接著,第三片“冰”又打中了第二片“冰”的尾部,把第二片一樣打入他手心內。第四片“冰”亦如是……

一下子,“金剛上人”只覺手心寒了又寒,顫抖不已,“冰”一片接一片嵌入掌心,取代掌骨,切入腕骨,直插臂骨,整個手,變成以冰代骨,他整條膀子,也形同冰雕!一下子,他已給凍結了。

他整個人凝結在那裡。

也許,這只不過是一瞬的事,或許,以“金剛上人”的深厚功力,且早已有一個黑色的扭動的大洞,足以將一切吞噬、化解,就算連著十四片“冰”也不例外。

但他只要給“凍住了”一下子,一切便欲救無及了。因為白光已刺到。金光已砸至。白光雖無人控縱,但勢頭依然凌厲。一下刺入“金剛上人”心裡。金光本來不是要打砸他的,但勝玉強似乎也無意收手。

一棍打在他的頭頂。“金剛上人”只覺天下一片黑……他自己也從此墮入黑暗的深淵。“金剛上人”戰死於東峰上。他是這一戰第一個殉難的人,也是這一次埋伏暗算中第一個喪命的高手。

往後還有。馬上就有。

這一役就算不致驚天動地,至少也足以驚神泣鬼。但再可怕的也戰役,也是人打出來的。

人才是最可怕的動物。不,有些人只能算是畜生。其實也不然,因為畜生還真沒有暗算主人的習慣。

成功的人有什麼共同點?答案很可能就是問題的本身:成功的人一定很有成就。

如果問題變作:成功的人有什麼共同的特性與優點?答案只怕就是:成功的方式有很多,導致成功的性格也很繁複,但大抵上成功的人都有一種共同的特點。

那就是聰明。

聰明有很多種。機警是一種聰明。敏捷也是一種聰明。聞一知十是聰明,反省力強更是聰明。領悟力高自然聰明,大智若愚也是一種聰明。聰明是歧義而繁雜的,有著多樣性,是多面體:真正的大聰明還會善於化妝——甚至裝扮成魯鈍、昏庸!真正絕頂聰明的人往往讓大家覺察不到他的聰明,還以為他是愚人、笨蛋呢!

總結一句:成功的原因有很多,但成功的人大多是聰明人,且不管他外表看來是否聰明!尤其是競爭愈劇烈的地方,若要得到社會上的認可,成功的人就必須要極其聰明才行。聰明不等於奸詐,正直、廉潔、剛毅、老實的人一樣可以很聰明;聰明容易流於奸詐,但並不妨礙一個人人品的高低。聰明,可以說是成功的要條件。

青松無疑是成功的:無論在武功、名聲、地位和影響力上都如是。所以他絕對是個聰明人。他一向很聰明。

由於青松是個聰明人,所以反應也極敏捷,而且正確。尤其是在危機和對敵之際,反應敏捷而正確往往是生死要訣、成敗關鍵。

他現在的情況極不好:

一,他乍受襲擊。不但“金剛上人”向他出手,盛玉強也向他突襲。

二,他思念故人心切,還乍見晴裳,正值情感上有極大的激盪,情緒恍惚、情懷煎熬之際。晴裳到底已死還是仍活?所見的那人究竟是真是假?

三,他還處身於暮重濃霧的絕崖上。而他有難以紓解的恐高症。

四,他中了毒。香燭一燃,毒力已攻入他五臟,他警覺之時,對方已動了手。

五,他也中了迷藥。迷藥來自香帕。香巾原來自他懷裡,那原是故人的手帕,卻不知何時竟浸**了迷藥。這迷香無色無味,令人著了也無所覺,只在動手運功時才作。

六,他猝受暗算,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怖的是,他們連金世梟也不放過。龍舌蘭不是向他下手,而是向金世梟下毒手,所以,青松不僅要應付他自己的危機,還要出手相救兒子金世梟。龍舌蘭的出手無疑要比勝玉強與“金剛上人”更具殺傷力。在這種特殊情境下,去救別人要比自救還難。

不過,青松是個聰明人。就算在極度危險的情境中,譬如遇難、遇險,他仍是一個聰明人。

就算在這種危境中,毒力、迷香、埋伏、暗算、地不利人不和,心已亂、神已破的情境下,他依然不失其戰志。他仍清醒地意會到:以金世梟之能,必定可以抵擋住敵人的襲擊。只要他事先有防範。

他猝受暗算,初時還防金世梟是有份參與或策動的,但龍舌蘭卻突然把矛頭指向世梟,他知道世梟也是受害者。

夕陽將沉,暮色四合,籠罩金世梟身旁的霧靄似也特別濃分外紫,金世梟也雙目陡然赤紅,臉作紫金,莫非那霧有毒?!

青松陡然想起江湖中曾經有過一種名震江湖、令人聞霧色變的一種毒氣:“五里霧”。

這種“毒霧”,跟一般的“霧”難有區別,但一旦吸入肺腑,沾上肌膚,只怕在五里之內,無不肢體軟,功散力渙,任人魚肉!難道世梟已中了“毒霧”?!

是的。金世梟已搖搖欲墜。他臉色紫。但額角卻作暗金,原本雪玉似的頰上,浮起兩片紫赭色,像醉入膏肓,又像在高燒害病。

在這霎那之間,飛沙走石,罡風撲面,青松現,向他兒子暗算的,不只是龍舌蘭。還有“小穿山”!。

“小穿山”出手只一招:攻心。

這剎那間,金世梟可能是中了“五里霧”之毒(中了此毒的人會臉頰呈紫紅色),且同時受到龍舌蘭的反擊,還有“小穿山”的偷襲!只不過,兩人中,還是以龍舌蘭的暗器反彈殺傷力最大!

青松再不猶豫。他絕不能讓人傷害他的兒子。何況,晴裳的“幽魂”正顯現眼前:如果讓世梟出事,他哪還有臉目面對故人!

高處不勝寒。寒處也不勝高。他絕不讓世梟喪於敵人之手。甚至不許之傷於敵手。

青松利嘯一聲,臉色煞白,半身未傾,雙手一揮,十指急彈,只聽漫空絲絲之聲,指風破空而出!指勁震去,彈走龍舌蘭身上反射出來的十道暗器。

但依然有兩道暗器,射向金世梟。金世梟突然目中神光大現,眼色翻金,猶如金琥色的**正在印堂、奸門、眼瞼內流動閃爍,他突然一伸頭,抄住了兩枚暗器。

然後他迅衝向龍舌蘭。他大概跟青松是父子同心,二人同遭暗算,且也以同一戰略應對:先把龍舌蘭這等強敵放倒再說!撂下龍舌蘭,餘不足畏。

金世梟將手中兩道暗器一齊脫手擲出,攻向龍舌蘭。

龍舌蘭怒嘯了起來。她整個人都鼓了起來,像一隻大蛤蟆。她突然躥了起來,不避、反撲。兩道暗器都飛射向她。她的利嘯陡然而止。兩道暗器一前一後地射中了她。

她的人在半空,整個人就鼓得像個吃盡了風裹口大布袋一般,一旦中著,驟然洩了氣,萎然落地。氣一洩,嗖、嘯兩聲,本來嵌在她身上的安琪,都即時倒射、反彈!

彈向青松!射向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