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5章

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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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76章(1)

戰後的臨州城沒有如無尤想象中那樣艱難恢復,似乎百姓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面。不久城市就開始繼續喧鬧,燈紅酒綠,車水馬龍,互市交易。無尤裹著厚厚的短襖,從屈家的酒樓裡出來,元香早就站在門口,笑顏如花。屈家請了元香去教授點心,無尤正巧去附近的寺院上香,回來順便來接元香一起回去。短短四個月,臨州城就恢復成了戰前模樣,那北城門外的硝煙,那城樓上的血早就看不見,只有善信當日手中統計的人員傷亡數還依舊刻印在無尤的心上。一千五百兵勇、三十六個百姓犧牲,最小的只有十七歲,十七歲多美好的年紀。

生活還要繼續,誰也不能被過去牽絆腳步。那日後無尤長時間的不能踏實,每日在夜裡被生生的疼醒,她總是在夢裡看見那日城樓上血染的屍體,像無盡的黑洞。善信每夜每夜守在她的身邊,無尤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真的做不到隨遇而安、隨波逐流。她甚至不敢想若是那日林善信沒有回來,自己會如何,故彰會如何,林家又會如何。也許人真的有很多面,戰場上的林善信是那麼的寒冷,眼中的陰狠,她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看見,她希望有生之年不要遇見戰爭。

紀為用出現在無尤身前的時候,正是無尤最驚慌的時刻,她慌亂地給自己的兄長講那些自己這輩子都不要再去觸控的經歷。為用只是安靜的聽,眼中沒有過多的情緒,就好像這一切不過稀疏平常。為用過了很久,才開口告訴無尤,那些是男人的事情,男人不得不去面對的一切,若是有生之年得遇安穩,誰又願意如此呢。是呀,這麼的諷刺和無奈,若是真的安穩,誰又願意如此,誰也不是天生的殺手,誰也不是天生的嗜血,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也許正是為用的這句話,讓慌亂了一月之餘的無尤安定了下來。

早就想到無尤會如此,那一刻林善信才會把無尤按在懷中不許她去看更多的恐怖。善信從不想無尤看見那樣的自己,那麼的狷狂不羈。他很清楚那樣的自己會嚇到看似淡然的無尤,其實他的無尤從來都不是什麼平和淡定的小姑娘,那不過是她不堅強的偽裝,他早就知道,所以小心翼翼護在掌心,卻還是傷了她。為用拍著他的肩膀說:小姑娘總要長大,早些經歷總比一直無知的好。是呀,她總有一天要站在自己的身邊,看潮起潮落,有些事情她總要經歷的,雖然比自己預想的早了一些。

善信閒閒地挑著新硯臺,眼神卻掃向對面路邊和元香低語的無尤,眼波流轉間嫵媚動人,已經不再是那個初入林府裝著堅強咬牙的紀無尤了。正想著,無尤已經和元香交代好,往善信身邊過來,看著他選的東西,搖搖頭,然後指了一個。

“掌櫃,就這個吧,包上。”無尤把銀子遞給小夥計。

“元香不回來嗎?”善信掃了眼那邊,元香還在那邊和屈家大少爺說話。

“她一會兒先去幫紫杉把新米結賬,所以不跟著呢。”無尤利索地把硯臺看了一看。

“哦”善信今日休沐陪著無尤逛街。

“是不是還要買些其他的呢?”無尤看了一圈,覺得南紙還不錯。

“隨意吧。”善信有點百無聊賴。

“那陪我去買點胭脂吧。”無尤指了幾個請掌櫃包下,送去府衙。

“好。”善信拉住無尤的手,低笑,“其實你不用擦胭脂。”

“給瑞紫買,那小傢伙現在愛美了呢。”無尤知道瑞紫喜歡上了善信手下的一員大將。

兩個人走進臨州最有名的胭脂店——空言痕。那胭脂鋪是一個男子開的,一開始無尤本覺得男子開胭脂鋪必然也是娘娘腔,卻不想第一次看見一身藏藍色長衫的蘇空言時,才知道原來天下還有這樣乾淨的人,看不出年紀,他嘴角淡笑,從不介紹任何,任來往的客人選看,然後默默地包好,放在桌上,然後繼續沉默。蘇空言看見林善信和無尤走進店鋪,只是抬眼微微含笑,一般人若是看見知州必然會迎出來,可是蘇空言卻沒有,還是一如平常,似乎進來的不過是一般客人。

善信抬眼打量著這個小小的胭脂鋪,空氣中含著淡淡的脂粉香卻不襲人。老式柔美的江南制式家居給了人一種舒適安逸之感。沒有豔麗的裝飾,就連櫸木貨架上都是清一色的青瓷小罐,看不出來這是胭脂鋪。而面前坐在椅子上喝茶看書的男子,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超然,讓人突然覺得他不過是個假象。突然蘇空言抬頭、起身、走到櫃檯前,開啟小抽屜,把一個青花小盒放到無尤的面前。

“這是?”無尤問他。

“蒹葭,送給林夫人。”他的聲音帶著冷清。

“為何?”無尤好奇。

“有感。”說完就又走了回去坐下,似乎剛才不過是錯覺。

善信走到無尤身側,開啟那小盒,是荷花色的胭脂,泛著珍珠的光澤。善信驚訝的看了看蘇空言,“蒹葭”已經消失京城太久,不想卻在這裡再次出現。而無尤顯然不知道那個故事,無尤側目看善信,善信笑著替她收下。選了幾個年輕女孩用的胭脂,付了錢,和善信手扣著手走了出來。

“想什麼呢?”善信從身後抱住無尤,把她帶進床裡。

“在想蒹葭。”無尤轉了個身與他對視。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有什麼特別嗎?”善信不理會,把頭埋在無尤的頸項裡。

“只是覺得很憂傷,似乎是他為了誰而刻意做的。”無尤躲過善信的親吻。

“這個時候你在想別的男人,我很不滿意。”善信把無尤壓在身下,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滿意三個字尤為的重。

“我……”話還沒說完,無尤的嘴已經被善信堵住,不再聽她繼續廢話。

外面月光正好,屋內一室旖旎。

“氐人國派三個皇子來和談。”善信抱著已經軟軟的無尤,道。

“氐人國?”無尤努力睜開眼睛。

“二哥這幾個月四處掃蕩,氐人國已經吃不消了,和談地兒定在臨州。”善信三天前收到文書,一直再想著怎麼說才能讓無尤不再想起那場戰爭。

“什麼時候?”無尤身子還是不自覺的僵了下。

“十一月初十。”善信感覺到了無尤的異樣吻了吻無尤的額頭,“太子透了信兒若一切順利,等年兒過了就能調職了。”

“其實也很快了,對吧,咱兒已經離開京城近兩年了吧。”無尤往善信懷裡縮了縮了。

“一年零三個月了。我若離開臨州,為用也會動上一動的,你心裡要有個數。”善信大概知道了具體的情況。

“那都會是誰來和談呢?”無尤問。

“老徐會來,內閣李相,大伯要來,大伯現在是禮部尚書,反正林林總總得要來不少人。”善信看著那個名冊都頭疼,哪那麼多地方安置哦,又得和高家借別院去。

“我聽哥哥說徐衛潛參倒了兵部尚書,現在公公暫代兵部尚書一職,徐衛潛已經升為右僉都御史了?”無尤想起之前為用說的事情,善信都沒告訴她呢。

“老徐是升了,爹那邊估計正式下文書也得要年後了。”善信想了下,道:“知道左僉都御史是誰嗎?”

“林湛盧。”根本沒有懸念,無尤問:“他也會來嗎?”

“不會,他現在在江南查科考貪墨。”善信想起江南就有火光,這次的戰爭怕就是八皇子搞出來的,派人出關,置臨州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