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四十八章 皮肉的甜頭

正文_第四十八章 皮肉的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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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四十八章 皮肉的甜頭

那一天,正好輪到我負責休息室。伺候人是個苦差事,大家都不肯幹,就推給了我這個新人。

員工休息室裡,坐著一個個花枝招展的女孩兒。她們大部分都對著鏡子補妝,有的則是對著手機纏綿,嬌笑連連。

我默默地掃著扔了一地的零食垃圾,一邊聽她們的發落,端茶倒水,幫忙報號。

報號,顧名思義,就是報房間號。二層房間的客人,一般都會點幾位公主去陪酒唱歌,有的老顧客已經有了固定的小姐,一來就會點她。

就在我忙碌得腳打後腦勺的時候,休息室的大門推開,一個穿著黑色無袖連衣裙的女孩走了進來,手裡還挽著一個英俊的年輕男人。

一見到女孩進來,房間裡的氣氛就有點變了,有人笑眯眯地上來打招呼,有的則是愛答不理的樣子,懶洋洋地瞥了過去。

黑裙女孩隨口應付著招呼,拉著男伴在沙發上坐下,兩個人非常親暱地咬起耳朵。

這時候,有女孩湊到她身邊,故作驚訝地說,“秦茵姐,這裙子是巴寶莉新款吧,你說買真買啦?”

秦茵聳聳肩,“最近小賺了點,犒勞犒勞自己咯。”

“男朋友也是犒勞自己的?”

聽著對方狹促的揶揄,秦茵無所謂地一挑眉,彷彿默認了。

這時候,那個英俊男人朝我招招手,“來一杯咖啡,奶油雪頂的。”

我連忙哦了一聲,去食品櫃那麼開始沖泡。

準備放置冰沙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看了那邊談笑晏晏的男女一眼。

等我準備好端過去的時候,有幾個女孩似乎和秦茵拌了幾句嘴,說她把生意都壟斷了。

秦茵冷笑一聲,“幹得幹|死,澇得澇死,沒本事你怪我?”

氣得一跺腳,那幾個女孩氣沖沖地往門口走,正好看見我擋在那裡,嫌我礙事,一把推開了我。

身子一歪,手裡的咖啡灑了幾滴到我手背上,登時燙得我一個激靈。

我不敢拖沓,遞著杯子送到了秦茵面前,“你的咖啡。”

看了一眼,秦茵又瞥了一眼我燙紅的手背,抬眼看我。

她的男伴責備我,“我讓你衝雪頂的,你怎麼泡了熱可可,懂不懂做事啊?”

怯懦地端著杯子,我囁嚅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攬住男伴的脖子,秦茵在他脣上親了一下,貓眼帶俏,“凡,你先出去幫我接客人一下。”

男人就勢深深吻了她一口,曖昧的水聲聽得我臉紅耳赤。纏綿之後,他溫柔地說了句“等你”,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一關上門,秦茵紅脣微腫,眼裡還噙著朦朧霧氣,但是春色已經褪盡。

端過我手裡的杯子,她小口啜飲著,“你怎麼知道我那個來了?”

我老實說,“進來之後,我就看你捂著小肚子,而且表情也不太好。”

靜靜地看著我,她沒有再說話,一口口喝完了那杯熱可可。

放下杯子,她告訴了我她的名字。

“我叫秦茵,綠草如茵的茵,你呢?”

“蘇扇。”

在口中唸了兩遍,她習慣性挑了挑眉,“我記住你了。

看似,我們能結識、能越玩越親近,只是得益於這一次偶然。

只是轉過身想想,偶然又不僅僅只是偶然而已。

秦茵說,當時在場那麼多人,個個都比我認識得久,甚至還包括所謂的朋友,卻只有我一眼看出了她的不舒服。

可見,人只會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她不缺朝錢看的朋友,只是缺個能說說話的,碰巧,我出現了。

隨著我在夜色裡的時間越來越長,秦茵也告訴了我不少東西,那些我總是不太看得懂的東西,是因為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之後再見秦茵,我發現她總是一個人,空閒的時候,漸漸喜歡來找我說話。

我問她,“你男朋友呢?”

古怪地看著我,她居然反問,“什麼男朋友?”

聽完我費力地描述之後,秦茵哦了一聲,自嘲一笑,“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一個弟弟而已。”

看我懵懵懂懂的,她嘖嘖舌,“就知道你聽不懂。他是我手底下的下線,出來賣的。”

“啊?”我有點接受不能,雖然我知道秦茵手底下的“姐妹”有不少男的,但看之前那個,無論是氣度打扮,都不像是差錢的。

喝著飲料,秦茵無所謂一勾脣,甜美的臉蛋上閃過了一絲不屑,“你眼光挺毒啊。那位是個小明星,十七八線吧,剛跟著我。”

這讓我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明星在我眼裡,可是非常光鮮亮麗的,怎麼還會淪落到來接客?

秦茵欣賞著我呆頭鵝的樣子,繼續轟炸,“不光是明星,模特、學生、白領,只要你想得到的,我手裡都有。”

“他們不是很能賺錢嗎,還缺這些錢?”

冷哼一聲,她的語氣裡帶了點說不出的味道,“靠皮肉掙錢的,怎麼會嫌錢多?就拿那些明星野模說,他們嚐到了皮相的甜頭,整容打針,想去吃更大的蛋糕。大蛋糕剛到了嘴裡,臉卻塌了,他們只能想方設法,拆了東牆補西牆,維持自己這張臉。”

“就說那個男明星,他為了一年能打兩針玻尿酸,每個月都出來跑一週私活,爬完這張爬那張,被那些富婆榨得都快走不動道了。”

說著,秦茵脣邊逸出一絲冷笑,端杯一飲而盡。

喝完了一杯飲料,秦茵也有點微醺了,踩著細高跟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站了一會兒,秦茵拎著包,回頭乜了我一眼,“不繼續問了?”

我聽懂了她的意思,搖搖頭沒有說話。她不想說的事情,我也不會去問。畢竟我和她還不算朋友,最多算是個伴兒。

低低一笑,她扭著纖細的腰肢,消失在那片迷離的燈光之中。

工作慢慢得心應手,可是學習卻讓我很頭疼。省城裡的教學質量絕對是小縣城裡沒得比的,每每看著老師說得唾沫星子飛濺,我都有種驚恐的感覺。

但是,我也有城裡學生沒有的長處,那就是耐性足,就像狗咬上硬骨頭,不撕下一塊肉來就對不撒口。

聽不懂課我就抄,看不懂就硬背,再加上無數輔導資料的幫助,我就這麼暈暈乎乎地上了考場。

考完之後,我就拋開了一切包袱,在夜色裡忙活起來。

暑期是娛樂場所的紅火時候,大學生乃至高中生,都蜂擁而入,著急品嚐著成熟世界的禁忌和陶醉。

一直忙到凌晨兩點,一層才算是正式歇業,我彎腰駝背地挪回了宿舍裡,一下子躺在**,不想動彈。

動了動腰,我覺得有什麼東西膈應得慌,抽出來一看,是一本數學的參考書。

遲疑了一會兒,我慢慢地開啟扉頁,裡面夾著一張薄薄的信紙。

展開信紙,嘉仇雋秀有力的字跡引入眼簾,每一個字我都能夠倒背如流。

這樣的信,從前兩個月開始,我就斷斷續續地接到了。

我沒有想到,嘉仇居然從我第一次打錢回去的匿名信封上,找到了我的地址。

他給我寄了第一封信之後,我就停止了寄錢的方式,改用了匿名銀行賬戶匯款。可是嘉仇卻不是知道放棄的人,開始一封封地往這裡寄來。

每封信都很短,他寫著自己的一些近況,隻字不提在小城裡的那些事情,也不問我現在為什麼來了F市。

最新的一封信裡,他告訴我,他高考結束了,志願填寫的是省城的F大。

我讀得出來,他的語氣裡有些激動,殷殷期待著將要和我見面。

他是那種說出就能做到的人,F大其實只算是低報,憑著他的實力,省內最好的大學也只是輕而易舉。

握著信紙,我心裡開始猶豫了。

我要和他見面嗎,我是否能夠保證,可以心平氣和地解釋這一切?

答案顯然是不能的。

難道我要告訴他,為了救你,我現在已經半隻腳進入了夜場圈裡,並且以後還要身不由己地去接客?

現在已經不存在我會衝動逃跑的可能,畢竟我的合同還在巧姐手裡捏著。

問題是,嘉仇他會衝動。

按照我對他的理解,他絕對不會容忍我在如夢裡工作。不是他瞧不起我,而是實實在在地心疼我。他一定會把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走不出自責的怪圈。

嘆了口氣,我將信紙夾回了書中,用被子一下子矇住了腦袋。

查中考成績那一天,秦茵特意翹班過來,看我掛完電話,連忙追問,“怎麼樣,考上了嗎?”

我有點尷尬地看著她,她以為我沒考上,安慰了我幾句,我只得撓撓頭,“考上了……就是考得不怎麼樣。”

其實是很不怎麼樣,和我估計的差不多,勉強夠上了借讀的分數線,可我卻掏不起高昂的學費。

捏著身上的圍裙,我低聲說,“我想去讀技校,學門手藝。”

今天秦茵穿得和休閒,格子連衣裙配上板鞋,加上趴在那裡、雙眼忽閃忽閃地看著我,看上去和我年紀差不多。

她歪頭問我,“還是讀個高中吧,萬一以後有機會讀大學呢?”

我無所謂地撇撇嘴,“你知道,我很窮的。”

見她歪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也不打岔,繼續低頭擦著杯子。片刻後,她驚喜地說了一句,“有了!”

我還握著抹布,“誒?”

拽住我的手,她扔掉我手裡的抹布,蹦蹦跳跳地往櫃檯外走,“走走,我有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