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二百二十章 空有珍寶,無福消受

正文_第二百二十章 空有珍寶,無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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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二百二十章 空有珍寶,無福消受

讓司機立刻將車開出來,我幾乎連停歇的功夫都沒有,一口氣從會所趕去了賈代嫻的家裡。

一路上,我忍不住想了又想,就算她沒有明說,可是我也明白,這個“病”代表著什麼樣的意思。

那是沾也不能沾上的東西,那是所有人都聞風喪膽的東西。

明明已經是晚上了,可是房子裡黑黢黢一片,要不是明知道她在裡面,我都會過門不入。

用力敲著門,我開始還是喊著,後來乾脆變成了用腳猛踹,裡面卻始終是石沉大海。

“老闆,不行讓我來吧,我從上面進去。”

司機指了指上面的窗戶,我依言看去,點點頭,“好,辛苦你了。”

退後一步,司機一腳踩上了門口上的空調外機上,手腳靈活地翻上了陽臺裡。大力地拉扯了幾下,很快的,窗戶一下子被開啟,他隨即跳了進去。

沒一會兒,門口響起了開鎖的聲音,司機為我開啟門,表情卻有點古怪。

等我走進門,我才明白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房子裡的角角落落裡都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而且傢俱、地板,乃至牆壁上,都用保鮮膜緊緊裹住,我們彷彿誤入了一個巨大的蠶蛹,一切都被壓抑在透明的薄膜之下。

走到了房間門口,我推了推門,一下子就扭開了。

這裡很黑,窗簾全部都拉起,不可視物,但是我清晰地聽到剛剛響起了一聲嚶嚀,證明這裡面是有人的。

“你在車裡等我一下,暫時不要進來。”

司機很識趣地離開。

掩上門,我看了一眼黑沉沉的房間,輕聲喊著,“我來了,你怎麼不出來?”

喊了好幾聲,除了對方逐漸加重的喘息聲之外,還是沒吭聲。

想了想,我伸手在牆壁上摸了起來,找到了電燈開關,啪嗒按下。誰知道剛剛冒出光來,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了一句尖叫聲,“關掉它!”

賈代嫻的情緒很是失控,聲音好似指甲在黑板上抓撓後的噪音,刺得人耳朵發疼。

可是,我卻沒有再順從她,循著聲音快步走到了衣櫃前,一把拉開了大門——

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直直望著我,蓬頭垢面的女人蜷縮成一個煮熟的蝦米,不停神經質地喊,“不要見光,你快點關掉它!”

看她這種模樣,我心裡不自覺地收縮了一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拖出來,“你躲什麼,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你好好看著我!”

踉蹌地站在地板上,她頓時想被火燒了一下,胡亂掙扎開我的手,然後緊緊地貼在牆壁上,驚恐不已。

這時候我才發現,她渾身都在流著不正常的血水,面板青白,尤其是兩隻手上,指尖被泡得裂開了許多口子,指甲都翻了好幾個,看上去腐蝕嚴重。

湊近她嗅了一口,我臉色也變了,“你到底往自己身上倒了多少消毒水!”

慘然一笑,賈代嫻的眉眼裡全都是悽惶,“你別靠近我,我有病,會害死你的……”

咬咬牙,我問,“你要是不想

我急死,就趕緊把事情說明白,有病治病,沒病別在這裡裝神弄鬼的!”

“我,我前段時間接了一個客人,幾天前聽說,他死了……”背靠著牆壁,她無力地滑坐下去,眼裡的淚水好似融化的冰塊,不斷變多,“你知道嗎,是艾滋病,他已經是晚期了——結果就這麼死了。”

一陣死寂之後,我放軟了聲音,蹲在她身邊,“你和他做過幾次,要是帶了套的話,說不定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恐怖。”

低頭搖了搖,賈代嫻哽咽出聲,“我們玩得很瘋,他是蔣奇峰安排的人,那一夜都是……”

後面沒有繼續說下去,她頓了頓,深深吐出一口氣,“而且我後來才知道,他兩年前就開始這樣害人了,知道自己有病,就拼命找|小姐上床,被他染上的已經有很多個。”

雙肩不斷地聳動,她緊緊抱著自己,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蘇扇,我完了……我肯定完了……”

看她這樣悲慟,我想摟住她,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張不開。

一股濃濃的脫力感上湧出來,悶得我直接重重地將包砸在地上,陰狠地罵了一句,“這畜生!”

站起身,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走,跟我出去!”

“我不去。”賈代嫻一口否決,已然是心如死灰的模樣。

我說,“你不檢查,怎麼知道自己有沒有得病?別到時候虛驚一場,還把自己活活嚇死!”

看她仍舊不為所動,我想了想,給在外面的司機打了個電話,“去幫我買點東西過來。”

一刻鐘後,兩大塑膠袋放在了門口,我扯開包裝,將裡面寬大的棉衣罩在了賈代嫻身上。戴上口罩,雙手也套上了手套,全身裹得嚴嚴實實。

不容抗拒地將她攬進懷裡,我拽著她往外走。

“蘇扇,你放開我,少他媽來碰我!”賈代嫻極力掙扎,卻被我一巴掌拍在腦袋上,力道不到,聲音卻清脆一響,整個人都懵了。

我斜眼睨她,“再不老實,我就扒你一件衣服,到時候說不定直接就親你。所以你最好乖乖配合我,聽見沒?”

漂亮的眼睛抖了抖,她終於放棄了掙扎,低頭隨我走了出去。

一路直達醫院,繳費、抽血、化驗,足足快一小時之後,她才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正在坐在走廊裡,手裡還握著一本艾滋病宣傳書,“結束了?”

她點點頭,木木地在我身邊坐下。平素一貫愛張牙舞爪的人,安靜下來,就和一潭死水一樣。

“你看,這上面說了,只要不進行唾液、血液、性|行為的接觸,這個病也不會傳染給別人。這麼看來,你對我來說都和從前沒什麼區別。”

賈代嫻沒有吭聲,視線直直地盯著前面,對我的話置若罔聞。

檢查室的門開啟,出來的是一個孕婦,來拿檢查報告。她的雙腳還沒有完全邁出大門,臉上已經爬滿了絕望的表情。

女人身邊應該是她的丈夫,她憤恨地不停捶打對方,口中大罵,“都怪你,要不是你在外面鬼混,怎麼會傳染給我!”

別打了!”男人不耐煩地揮開,嘴裡不乾不淨地咧咧,“媽|的,你懷孕老子去嫖不是正常嗎,誰讓老子倒黴,撞上個有病的……哭什麼哭,打胎去,留著也只是礙眼!”

那個孕婦即使百般不情願,卻還是被丈夫強制地拖走,哭得已經說不出話來。

直到這個插曲結束,賈代嫻突然說了一句,“為什麼男人都這麼沒良心。”

“在外面招妓,還回來傳染給自己的老婆孩子,他就不怕遭天譴嗎?”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走廊上有人聽見,好奇地瞥了一眼。

然而,他們卻不會知道,這話倒是個小姐說出來的。

良久之後,我嗯了一聲,“誰知道呢。”

“蘇扇,你還相信男人嗎。”她問了一句,俄而自嘲地說,“我這輩子沒碰上什麼好人,可笑的是我竟然還沒有死心,覺得有一天會遇到個好人。”

愣了愣,我不自覺縮起了手指,打亂了一片心湖。

我是遇到過好男人的,從嘉仇,到孟若棠,乃至是錢陌遠,他們的心都鮮活的,感情都是熾熱的。

然而,得到他們的感情,是我的幸,也是我的不幸。我只是個快要餓死的乞丐,想求個溫飽而已,卻偏偏要賞賜這些只能看不能吃的絕世珍寶,兜兜轉轉之後,還是免不了活活餓死。

如果沒有見過,不曾貪心,不去奢求,也許還能繼續矇昧下去。

握住她的手,我將她拉起來,“現在沒有好男人,但是我允許你有一個好老闆。走吧,回家好好休息,等一個星期之後我陪你來拿報告。”

將人送回了家裡,我攏起袖子,做了點家常小菜,順便將路上買的食物和用品都塞滿了冰箱,確保她這幾天不會餓死。

把筷子塞到賈代嫻手裡,我解下圍裙,理了理頭髮,“我該走了,以後每天給我一個電話,否則後果自負。”

她望著桌子上的飯菜,又抬眼看了我一眼,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離開了房子,坐到車裡,我臉上若無其事的表情再也繃不住,瞬間變得陰鬱、扭曲,咬牙切齒。

司機試探地問,“老闆,您現在去哪兒?”

“準備準備,”我冷冰冰吐出一句話,“挖墳鞭屍!”

氣壓低沉地出現在一家喪壽店裡,我環視了一圈,手指點了一排東西,“這些我都要了,每天一份,送到這個地址去。”

老闆撈著個大生意,喜笑顏開,“好嘞,您還有什麼要求?”

我古怪一笑,“有,每天給我敲鑼打鼓地送過去,就對著他家門口,使勁兒吹!”

你這畜生不是早死早超生嗎,我讓你在棺材裡都不得安生!

沒等幾天,那個喪壽店的老闆就來電話了,苦哈哈地說,“客人,這活兒我幹不了,人家現在看我一次打我一次,剩下的錢都不夠我的醫藥費的!”

合上檔案,我轉了轉眼睛,“明天是不是頭七最後一天了?”

“是啊。”

莞爾一笑,我說,“行了,你就到此為止吧,剩下的……我親自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