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春節團圓多歡慶（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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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春節團圓多歡慶（十六）

冬季，是一個潔白的世界。

冬季，是一個讓人懶散的季節。

冬季的陽光帶著柔和，照得人們舒適溫暖。

顧洺一覺睡至午時，直到丫鬟跑來叫著前去午膳。

睜開眼睛的時候，顧洺有些詫異，她睡得不是姐姐的房中麼？怎麼又回到了自己的閨房。面前丫鬟捂口偷笑，顧洺便一陣臉紅，明白過來，一定是樓亦抱她回來的。

“小姐，夫人讓您到飯廳去呢，馬上就要午膳了。”丫鬟忍著笑意，扶起顧洺，利索幫著更衣。

顧洺由著丫鬟幫著穿上外衣，華裘，整個人還有些不能回到現實，似乎沉於昨夜。樓亦的臉龐逐漸放大，那若星空的朗目雖是冷漠，卻透著絲絲柔情，有著看不見底的綿意，高挺的鼻翼觸著自己的，癢癢的，他的脣柔柔的，甜甜的，如同夢幻一般。

“小姐。”丫鬟將面巾遞去，看著顧洺神遊的樣子，不禁叫了一聲。難道出嫁的人兒都有這個習慣？大小姐也是一樣。

回魂一般，顧洺一顫，看著丫鬟，然後接過面巾，覆著臉上，久久不曾拿開。自己在亂想什麼呀！顧洺都不知道這個時候，理智到了哪裡，難道說這個年是在家中過的，不必為著姐姐的安全和太子的地位而思考，人就變得遲鈍懶散了麼。

由著丫鬟熟梳洗完畢之後，顧洺便隨著丫鬟去往飯廳。繞經花園時，忽的飄起小雪。漫天白色，緩緩落下，搖盪著，飄曳著。

不由得停下腳步，仰起頭愣愣看著，這樣的小雪，有多久沒有看見了，眨眼，笑著，似乎出嫁後下的都是大雪，厚厚重重的，壓倒著整個世界。以前常和姐姐一起在這樣的時候搬著花放進長廊。

兩個人影倏地閃進視線，顧洺有些驚訝得望著。那兩人頂著小雪搬著花盆，穿梭於花園和長廊之間，幾個丫鬟幫著在身後撐傘，來來回回不亦樂乎。彷彿重演自己和姐姐之間的趣事一般，唯一的不同便是一男一女。

顧言抱著一個花盆，和樓亦一起往著長廊走去，他們的表情似乎很快樂，顧言笑得很開心，她略微縮著脖子，以防寒冷侵襲，邁著步子和樓亦平行。後者同樣，臉上帶著笑容，生怕顧言因為地滑而摔倒，大手一直未曾離開她的手臂，他們一起笑著，身後丫鬟跟著撐傘，這樣的工作似乎特別容易使人開心。

隱隱覺得眼睛有些刺痛，淚水不覺湧著，在著眼眶之中旋轉。自姐姐回家之後何曾見她笑的如此歡心……眸子輕輕眨著，拖地的華裘一個旋轉，顧洺頭也不回地向著閨房走去。

“小姐！小姐！”丫鬟叫了幾聲，卻不見回頭，不明所以地撫著頭，看看大小姐和二姑爺在雪地中搬運花盆，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

……

中午吃飯的時候，顧興看著遲來的樓亦和顧言一臉不悅，這些小輩怎麼越來越沒有分寸了，吃個飯也要長輩等著。獨自悶飲一杯棗集美酒，放下杯子，發出一聲悶響。

王氏一個暗示的眼神，這才正月初二，她的老伴兒有什麼不滿，無奈的眼神看向遲來的小輩，接著一個驚訝，為何言兒是和樓亦一起來的？洺兒呢？怎麼不見人影？

看見夫人眼神詢問，丫鬟在樓亦發問之前答著：“方才二小姐已經過來了，可是走到花園的時候突然又轉身回房了，怎麼叫也叫不住。”偷偷瞄一眼二姑爺，他在觸眉，那表情似帶冷漠，卻是另一番帥氣。

聽見丫鬟說著，顧言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難道洺兒看見了？一絲隱隱不安伴著小小得意緩緩升起，顧言低頭裝作不解，為著母親夾菜，這個時候她不想去說任何話為著顧洺解釋，許是出於私心，許是出於嫉妒，顧言那顆對妹妹關愛的心點點散去。

望著顧興不滿的表情，王氏打著圓場：“洺兒這孩子，準是身體不舒服了，不然起來是不會不來吃飯的。”

聽著岳母的解釋，樓亦全身一緊，洺兒身體不舒服？他怎麼都沒有注意到，難道說是昨夜將她抱回來的時候，受了風寒？暗自一個自責，自己怎麼如此大意，洺兒是一個嬌弱女兒家，怎麼就忘記了好好照顧。後悔著昨夜回房就擁著妻子睡去，忘記了檢視是否受了風寒，而今晨也是醒了便就起床，留著妻子一人房中睡著。樓亦越想越覺得難過。

倏地站起身來，向著岳父岳母拱手行禮：“岳父岳母輕慢用，樓亦先去看看洺兒。”對著顧言一個禮貌點頭，迅速離開宴席，此刻他的心中滿滿的都是洺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