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寒冬溫情不久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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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寒冬溫情不久長（二）

“寂寞？”樓亦重複著這個詞，這麼多年來，他同著樓絮相互扶持，與兄弟們征戰沙場，忙於對國家的忠心，奔跑在危險的前端。他寂寞過嗎？樓亦目光變得深邃，當他知道趙驛是內奸，自己下令處決的時候，那是寂寞吧；樓絮出嫁，府中無人鬧騰的時候，也是寂寞吧。樓亦抬首前方，目光變得暗淡，像是有著千絲萬縷的情緒被挑起，他淡淡說道：“也許有吧。”

顧洺淡淡一笑，有些不符合她的甜美，眉心間的水印紅梅依舊美麗綻放，臉上帶著一點兒苦澀，她道：“以前總與姐姐一起，吃飯一起，看書一起，玩笑一起，那時候從沒有想過會分開，當我們各自出嫁的時候，也覺得會適應的，然而當樓絮出嫁的時候，我卻是真的感覺到寂寞了。”手臂一抬，與視線平齊，看著手腕處的玉鐲，若有感慨一般，“寂寞的味道不好。”

放在腿上的雙手不知何時握起了拳頭，原來他的妻子也是知道寂寞。原來那甜美笑容背後也有無奈。樓亦轉目顧洺，看著她的側面，那柔和甜美的面容上帶著微笑，似有希望，又似辛苦。

見樓亦不再說話，顧洺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是過了界限，她轉頭對上夫君的目光，有些歉意：“讓夫君擔憂了。”伸手從腰間取出一個錦囊，笑著遞去。

樓亦接過

，有些遲疑。他開啟錦囊，取出裡面的白紙，上面娟秀的字型寫著一個“艱”字。似有不明之處，習慣性地觸起眉頭。艱？何解？

看著錦囊握在樓亦手中，顧洺覺得安心，她道：“夫君與父親同為樣國，乃‘艱’。行動於朝野戰場，乃‘艱’。恆久不變的意志和堅持，乃‘艱’。”目光之中有著閃爍，亮著亮著，最後平靜，“夫君，勿忘呀！”

樓亦的表情有著變化，驚訝明顯可見。他知道他的妻子不僅僅是待在深閨這樣簡單，才華和美麗都是深在其內，然，如此精心提醒自己愛國，卻是從未想過。

顧洺略過樓亦的表情，她單手掩面，打著哈欠，像是疲勞極了：“夫君，洺兒有些乏了。”也不顧後者是否回答便起身走出圓亭。她能為顧言做的就是這些，為著明隆王朝存著一個第一的將軍。顧洺笑著，脣角劃過弧度，有些苦澀。她走在白色的路面上，忽的腳底一滑，摔倒了。

還在驚訝和思索中的樓亦，看著妻子離開的背影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是呵斥，是感謝，還是認同？目光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見顧洺突然摔倒。樓亦彈起，緊張跑去。他扶著顧洺的肩膀，關心著：“傷到沒有?”

顧洺不回答，卻是伸手抓了一把雪忽的觸碰樓亦臉頰。

臉上傳來的冰冷

讓樓亦愣住，他的表情有些僵硬，瞬間定格。

顧洺大笑了起來，她笑的眉心間的水印梅花更加燦爛，眸子變成彎月。那一連串的歡笑帶著作弄的調皮。樓亦看著，他是第一次見顧洺在自己面前如此開懷地笑，忍不住，自己的脣畔也劃過一絲笑意。也許這才是真正的顧洺。

笑著笑著，眼淚都出來了。顧洺漸漸停下笑聲，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淚珠，有些楚楚動人。

樓亦伸手，將顧洺抱起，他不理會妻子的驚訝，溫和說道：“送你回房休息吧。”

顧洺低頭不語，算是默許。她發現，在這個將軍府中，有著許多的奇特。塵香的態度，顧洺的出嫁，這僻靜的圓亭，還有樓亦的溫和。悄悄閉上眼睛，偷偷感受一下樓亦的溫暖。

“真的穿得不少。”冷不防，樓亦冒出一句。

顧洺睜眼抬頭，一臉疑惑：“什麼？”

樓亦低頭，對上妻子目光：“比之前重了。”

顧洺第一時間有些羞澀，他居然說著自己胖了，轉而想著，這也算是變相的冷笑話麼，噗嗤一聲笑，接上樓亦的話：“夫君抱著可累？”

“不會。”看見遠方宰相府的家丁身影，樓亦沒有心情玩笑了，他將顧洺送回房中，叮囑好好休息，便去見了那個家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