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44章千里相會姻緣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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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第44章千里相會姻緣定（2）
次日，是一個晴朗的天氣。
昨夜的風雨之後，今晨是一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顧興想著該去給樓亦找一個大夫了，可是再看看神情呆滯的女兒，欲言又止，前進又退回。正在為難之際，房屋主人走了進來，他們的身後還帶著兩個年輕人。
“你們……”顧興看著這兩個年輕人，忽的明朗起來，可是片刻之後，又緊張起來。
不等主人說話，樓絮便上前，一把抓住顧興的雙手，激動萬分：“宰相大人！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
顧興也被樓絮的氣氛感染，老臉帶著笑容點頭。可當視線再移到一旁的明業，表情又漸漸嚴肅起來，同樣點頭，卻只是打了一聲招呼。
小屋主人一臉愕然，幹瞪著雙眼望著這位昨天半夜前來借宿的老者，居然就是當朝的宰相大人！小夫妻倆半天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小人参見宰相大人！”
現在的情形已經很亂了，顧興不想再添麻煩，彎腰將他們二人扶起，道：“應該是老夫感謝二位的仗義，不知道二位可否幫忙找一下大夫，老夫感激不盡啊！”
小屋主人受寵若驚，他們激動地連連點頭，相互扶著出去。
“有誰受傷了嗎？”樓絮好奇看著，這小屋不大，一眼便能望盡，幾秒之後，視線落在躺在**的兄長身上，樓絮驚呼一聲，衝了過去。
“大哥，大哥你怎麼了？”樓絮看著兄長全身是傷，心中萬分焦急，難道是那夜大哥回去之後被俘所致？那他們又是如何脫身的？
心細的還是明業，他一眼看見坐在地上的顧言，他走去叫道：“皇后，您沒事吧？”
這邊，顧興急忙連拉帶扯將女兒拽起，接著轉移眾人視線：“皇后她沒事，就是思念小太子。對了，樓亦的傷勢該如何救治？”
“大哥不會有事的。”樓絮表情瞬間嚴肅起來，她從腰間荷包拿出一支小瓶，裡面只有一粒藥丸，她將藥丸給兄長服下。明業站在一旁靜靜觀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這藥丸是幾個月前，江湖上一位仗義的大俠所贈，危難時機能夠保命治百毒。
“沒事了，大哥只要靜養就沒事了。”樓絮為兄長傳送一段時間的真氣，抬手擦拭額角汗水。然，視線再向宰相顧興和皇后顧言時，卻又是一驚，他們好像都有心事。
最後
，四人一同坐下，說著緣由。其實，也就是三個人說。
顧言一直盯著樓亦，幾次想要起身到樓亦身邊，都被顧興制止。顧興得知樓絮和明業已將小太子安全送回宮中，他們這次是去仡簡族探路，正好趕路辛苦，到此討杯水喝，而主人要到柴房拿柴燒水，於是他們才會遇見。
有了樓絮和明業的幫助，樓亦很快便清醒了。他們一行五人只在邊界休息了一天，便匆匆趕往京城。
一入京城，太皇太后和太上皇親自在城門口迎接，御林軍成群跟著，皇家旗幟迎風飄揚，那景象壯觀浩大，威嚴莊重。全城百姓都被勒令不準出門，門窗必須緊閉，甚至連自家視窗都不能站著，更不用說觀賞皇室威嚴。這樣的命令似乎很不人道，但是聽聞護國寺歸途，皇室下落不明一說，百姓又不得不為皇室考慮。
眾人沒有看見歸來的皇室，只是聽聞，明仲帝，皇后，太子，丹妃，宰相，將軍，將軍夫人等人安全歸來。
一瞬間，滿城的風言風語都平息了。
回宮的隊伍嚴謹冗長，每一個尊貴身份的人都坐著相匹配的華麗軟轎，窗簾帷幔嚴嚴實實，這天兒，竟也奇蹟般的一絲兒風都沒有。
軟轎成排，一進入皇宮，就直接送去了一個偏殿。各個尊貴的人還來不及休息，就要面對事情的嚴重性。
大殿上寂靜如風，門窗緊閉。
樓亦一身墨黑勁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可他卻沒有一點兒精神，坐在椅子上，目光渙散，臉上的傷痕還是十分醒目。
目光橫掃一遍，真的沒有明仲帝、丹妃和顧洺、小朗兒的身影。太上皇擺了擺手，遣退所有宮女太監。
太皇太后懷中抱著小太子明章，臉上憂慮。頭上的黑色的琉璃珍珠輕輕晃動，這套裝飾是近日打造的，只因掩蓋那些突然冒出的不少白髮。“皇帝他……真的沒有回來麼……”太皇太后看著樓亦，這位明隆王朝的支柱。
緩緩抬頭，目光凝聚，樓亦的反應還是慢那麼了一點，他答道：“皇上他……”
“皇上他不願回來。”另一個聲音在大殿之中響起。顧興拱手搶在樓亦之前，他道，“皇上在仡簡族受了風寒，正在靜養，加上丹妃身孕，皇上暫時不願回來。”
望著岳父這樣大膽說謊，樓亦已經不再驚訝，只是今時
不同往日，面對太皇太后，太上皇，說出這樣的謊言，岳父可曾想過後果。
大殿內頓時沉默了，似乎聽見這個訊息，都已經習慣了。明仲帝已經變得懶散，加上美人迷惑，他早已不是當年眾人期待的那個儲君了。
“哎……”一聲長嘆從太皇太后口中道出，“罷了罷了，他不願意回來，就在那裡待著好了。”只要人沒事就好。
見母親想念孫子，太上皇拍了拍母親的手：“母后，您大早起來接眾人回宮，辛苦了，您也累了，先回宮休息吧。”
知道接下來是男人們的政治會議，太皇太后也點點頭，帶著皇后，小太子一同離開。
這偌大的殿堂裡就剩下三個男人。他們的呼吸聲似乎都有迴音。
太上皇在殿堂內踱步一圈兒，似乎在等太皇太后他們走遠。一手隨意搭在宰相顧興肩上，好似多年的老友，太上皇說道：“皇帝不回來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顧興一愣，看著太上皇長嘆一般笑著：“我們是多年的君臣了，還需要有什麼隱瞞麼。”顧興看著太上皇，那語氣彷彿在說，你說實話吧，無論是什麼，我都做好了準備。
桌上的茶水已經涼了，顧興仍舊拿起茶碗喝了一口。他看著樓亦，他相信他的女婿不會輕易倒下。仰著頭，閉上眼，好似在醞釀一個長久的故事。那個故事該從小亭的茶水說起……
太上皇同樣也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有些澀。他長長嘆一口氣，目光轉向了樓亦身上。顧興在說到顧洺沒有回來的原因時，樓亦握起了拳頭，眼神低沉了幾分。這位將軍終究是把國家的大事擺在了第一位！太上皇盯著這位年輕的將軍，心中不禁敬佩起來，他竟能放下所愛的女子，投身國家。
相比之下，明仲帝對丹妃的執迷就顯得微不足道。他的這個長子到底是像誰？不像自己，也不想劉妃……太上皇抬手揉了太陽穴，無奈嘆氣：“就對外宣稱明仲帝體弱，長期不出宮殿，早朝也免了，奏摺就直接送到寢宮。”
轉身再看看樓亦，他還是目光渙散，但又似凝神，面部冷峻，竟是比初見時還要冷漠幾分。太上皇不禁愣了愣，他道：“樓將軍一路也辛苦了，早些回府休息吧。”
樓亦雙手抱拳行禮，就似軀殼一般緩緩離去。看得身後兩個老人家忍不住嘆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