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28章驚心動魄在險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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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第28章驚心動魄在險峰（4）
太皇太后本想在護國寺多聽幾日佛法，可丹妃卻大肆要求明仲帝擺駕回宮，說是護國寺雖貴為國寺，但環境始終不如宮中，她要回宮安心養胎。而明仲帝則依愛妃之見，擺架啟程。太上皇冷哼一聲，揮袖又進禪房。這讓太皇太后也鳳顏不悅，執意留在護國寺，說是耳根清淨。
於是，再次擺架回宮的時候，少了太皇太后和太上皇。
回宮的路上，倒也不閒。丹妃一會兒暈車，一會兒腰痠。隊伍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看得人心中煩悶。顧洺從車中探出頭來，她看著前方皇后的馬車，心中擔憂，姐姐直到歸途的時候才從禪房中出來，這一路上也未曾出車看過，不知身體是否安好。
正當顧洺憂心之際，馬車又停了下來。距上一次停車也只是一刻的時間。顧洺搖頭，難道說明仲帝真的愛上了丹妃麼……
這個念頭僅是在顧洺腦中一閃，可她還是被嚇了一跳。愛？明仲帝愛丹妃……那麼姐姐呢？擺在什麼位置！如果明仲帝愛上了丹妃，那麼姐姐將要走一段多麼艱難的路啊……顧洺不能想象如果樓亦不再愛自己，自己將會怎樣？相對而言，姐姐呢？會如何……
“洺兒，下車透透氣吧。”樓亦策馬過來，彎腰掀起簾子，墨黑的長髮散在肩上，英挺的身姿颯爽，眼中是無盡的溫柔。
顧洺看得有些痴了。她的夫君那麼愛自己，她也那麼愛他。微微一笑，點頭應著。
這周圍的空氣不錯，清晰自然，似能提神醒腦。風過之際雖有寒涼，但卻教人舒心。看著小朗兒拉著小太子在邊上跑著，穿梭於嚴肅計程車兵之間，好不快樂。顧洺抬頭，忽的有些感慨，這裡竟然是六年前從護國寺的歸途中休憩的小亭。
還記得六年前，前皇后在這裡硬生生將一個女子塞給了夫君。
顧洺覺得有些好笑，再看這小亭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亭中一名婦人正在煮茶。明仲帝吩咐不要打擾，他們只在周邊歇息。
“是不是想到六年前也在這裡休
憩了？”樓亦站在身邊，似也有感慨。
“呵呵，是啊，那個時候前皇后還要給你納妾呢。”顧洺打趣說著，那一幕彷彿就在眼前，她夫君決然的態度，她心中的憂慮。
“樓亦永遠不會納妾。”看著六年前他們坐過的地方，樓亦堅定說道，“樓亦今生今世只有洺兒一個妻子，生生世世也只會有洺兒一人。”
風捲起一縷髮絲在空中飄揚。顧洺閉上了眼睛，這句話是她生生世世都愛樓亦的理由。再次睜開眼睛，正好看見姐姐也從車中出來，許是這次隊伍停留的時間太久。
看著這對小夫妻恩愛有加，顧興心裡覺得好過一些，當初將洺兒嫁給樓亦，只是為了守住兵權，洺兒出嫁前夜，自己也曾對她說過“洺兒你要做好失去幸福的準備”。而現在看著女兒這般幸福，顧興慶幸當初這個決定的正確。只是，另一個女兒……
“姐姐，可有難受？要宣太醫看看麼？”顧洺一臉擔憂走到姐姐身邊。
輕輕擺手，顧言沒有說話。鳳眼只是輕輕瞥一眼那個得寵的妃子，心中卻也不覺得難過。她看著亭中安然煮茶的婦人，再看向樓亦，似乎在尋找話題：“那婦人竟是好膽量，看見皇室隊伍也不來請安，呵呵，這倒是和樓將軍的胞妹有幾分相似呢。”
提及樓絮，樓亦心中又有一絲擔憂。濃密眉毛當即聚擰，目光有所冷淡。樓絮已經兩月沒有來信，不知現在身在何處。
本來只是想找到一個話題能夠引起樓亦注意，只是想多和他說上幾句，卻不料將他的思念家人之情勾了出來。顧言有些懊悔，改口道：“樓絮機靈聰慧，且身手不凡，想必現在正在某處路見不平吧。”雖然對樓絮這個人瞭解不多，但出嫁前，也聽說了不少關於將軍胞妹的傳說。
“借皇后吉言。”樓亦看著握住自己大手的妻子，會心一笑。無論何時，他的妻子總會給自己最好的鼓勵。
顧言看著樓亦夫妻的默契，心中一個失落，正想再說點什麼，卻被突然跑來的
小朗兒和小太子打斷了。小朗兒拉著顧洺的裙襬撒嬌：“娘，娘，皇上姨夫和丹妃娘娘去亭中喝茶了，朗兒也口渴，想要喝茶！”
眾人看去，只見明仲帝挽著丹妃，太監宮女陪同身後，一起走向亭中討茶，和婦人說了幾句，後者就如家中招待客人一般，為明仲帝和丹妃斟茶。
顧洺寵溺地摸了摸小朗兒的頭，這會兒可不好去和皇上一起飲茶。還不等開口說話，亭中煮茶婦人便開口叫道：“那邊的幾位夫人先生也一同過來喝杯茶吧。”
見婦人邀請，顧興走來，捋著鬍子，說道：“我們過去吧。”言畢，還特意看了長女顧言一眼，這大庭廣眾之下，皇上和丹妃親密，皇后豈能被當做怨婦！
小朗兒開心拉著母親向小亭走去。
想這天寒，喝一杯暖茶也是不錯。樓亦點頭對著皇后顧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走到小亭中，只感覺這裡風更大。小亭的不遠處是一排厚重的野草，周邊沒有樹木。丹妃起身，很自然地給皇后讓座，後者也微笑坐下，卻不料丹妃一個旋轉，竟是拿著明仲帝當椅子。
顧言臉上有些掛不住，她想起了明仲帝那日說的“朕愛丹妃”。這一刻，明仲帝愛誰都和她沒有關係，只是當著樓亦和父親的面，自己像一個被打入冷宮的皇后，心裡多少有些不好受。
見姐姐面色難看，顧洺打起圓場：“這天寒，石凳也涼，丹妃應當注重身體呢。洺兒懷朗兒的那會兒，夫君可是連床都不讓下呢。”
顧言輕輕笑著，其實妹妹這話在她聽來還不如不說，顧言的心思全部放在那後半句中。看著婦人將茶水倒入小碗中，思緒甚是雜亂。
“多謝。”顧洺捧著茶碗，向婦人道謝，可後者眼神冷淡，似不帶表情。顧洺微微一愣，在哪裡見過麼？
這茶香入鼻，甚是吸引。小小啄上一口，喉間回味無窮。顧洺放心茶碗，卻見父親讚歎：“好茶，好茶啊！”
婦人微微頷首，繼續煮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