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24章紅羅彩裙迷人眼（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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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第24章紅羅彩裙迷人眼（5）
驟雨初歇，萬物清晰。花草樹木散發著自然的清香，雨滴緩緩由樹葉滑落，瞬間的淚狀，瞬間的消逝。
經過太醫精心調養，明仲帝傷口已經癒合。蕭城的修養的日子清閒無比，每日不用再閱奏章到深夜，明仲帝可以抱著美人安心入睡。
廂房內。
紅丹黑色髮絲只是輕輕挽起，斜插一支雪白牡丹。她抬手，脫去天青薄紗，紅色的抹胸配著一條輕柔的長裙，腰間的肌膚美麗光澤，肚臍旁邊鑲嵌的一顆小珍珠魅惑無比。紅丹扭動腰肢，用身體划著優美弧線，手臂輕挑，舞動著一曲。
明仲帝痴痴望著，一旁的湯藥已經冷卻。他心愛的女人喜歡跳舞，他便喜歡看她跳舞。
紅丹連續幾個大轉圈，裙襬飛揚，露出白皙美腿，卻是帶著神聖的藝術，最後一個大跳躍，躍至明仲帝身前，單腿一抬，雙手一勾，倒在明仲帝身上，裙襬滑落。
“丹妃，你總是能抓住朕的心。”明仲帝吻著紅丹的手臂。後者輕柔一笑，淡然隨意，單腿一踢，竟是架上了明仲帝的肩膀。
瞬間的動作便是燃燒。正當明仲帝烈火般吻著紅丹不可自拔的時候，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一聲巨響。
明仲帝向門口望去，只見太上皇明元帝一臉憤怒拉著小太子明章站在門口。明仲帝略微驚訝，急忙整理衣服。而紅丹則是很隨意地撿起地上外套，鬆散披上，對著太上皇一個行禮緩緩退出。
“父皇。”明仲帝似有難堪，對著太上皇彎腰，然後看了一眼兒子。小太子很懂事地抱拳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明元帝一聲不出，拉著小太子走進屋內。明仲帝有些尷尬，為太上皇倒茶，後者卻是不予理睬。明仲帝只好先行開口：“父皇怎會到蕭城來？”言下之意，您不是在護國寺唸經麼？
“只是來看你遇刺死了沒有！”太上皇火氣極大，張口便是咒罵。他費盡苦心培養的一個好皇帝怎就為了一個女人變成昏君了！
心中頓生愧疚，明仲帝在太上皇身邊坐下：“多謝父皇關心，已無大礙。”
“既然無礙還不回京！”太上皇抬手一拍桌子，倒是將小太子驚了一下。將孫子攬於懷中，太上皇輕輕撫著小太子的頭。
“朕正打算過幾日回京。”明仲帝低頭喝茶，遮掩臉上的幾分愧疚。
“過幾日？過幾日呀？你倒是給所有人一個準確的回覆！皇帝三月不早朝，這在我們明隆王朝的歷史上恐怕從未有過吧！你為了一個女人將文武百官丟在京城，將太皇太后氣暈，逼我搬至護國寺，冷落皇后，打我章兒，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太上皇怒瞪雙目，氣急站起，狠拍桌子。身為帝王的他也明白美人當前，可他從不為女人而放棄江山。
明仲帝理虧，不敢言語。他看著一旁的兒子安靜站著，心中心疼。
“我今日從護國寺趕到蕭城，還拉著章兒一起過來，就是要你看清楚，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麼！你也是從章兒這個時候長大的，可如今怎就變成昏君！你要章兒如何以你為榜樣！”太上皇氣憤嘆氣，將孫子攬緊。他的這個兒子到底為何會這樣！如果是因為那個丹妃，那麼他一定會剷除。
“你不要忘記我是怎樣培養你的，你也別忘記你母妃當年是怎麼去的……”說道劉妃，太上皇的眼神悲傷了許多，語氣提不起來。他的愛妃，當年是他親手送走的。
“母后……”明仲帝有段時間沒有夢見母親了，難道說是母親在天之靈，對自己失望了？明仲帝覺得愧疚,他在蕭城逗留的時間太
長了。拱手對著太上皇給了一個答案，“父皇，我們明日就回京。”
太上皇冷哼一聲，喝了桌上的茶水，起身走出門外。
明仲帝看向了小太子，他的這個兒子和自己小時候一模一樣，安靜懂事。蹲下身來，撫上兒子小臉，明仲帝有些心疼：“章兒，還疼嗎？”
小太子搖頭，圓圓小臉上卻是沉穩安靜。
“你生父皇的氣嗎？”
小太子依舊搖頭。小手握住明仲帝的大手，問道：“父皇，您的傷還疼嗎？”
“父皇不疼。”明仲帝一時愧疚難當，他的章兒都比自己懂事，怎麼自己當了皇帝以後越加變得孩子氣了……
小太子臉上有點悲傷，他說：“父皇，母后病了，兒臣每次想去看望母后都被嬤嬤攔住，她們說母后病重不能見任何人。母后是不是也在生章兒的氣？章兒很想母后……”
將兒子攬進懷中，明仲帝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失敗的父親。章兒年紀還小，就要學會承受這些。“母后不是在生章兒的氣，母后只是身體不好，不便下床，她不想章兒看了傷心。章兒乖，明日我們就回京城，然後去看望母后。”
“嗯。”小腦袋在明仲帝的肩膀上用力點了一下。
夏季的雨後，漸漸有了金光。太陽一點一點爬出，給花草樹木鍍上一層金色。天空湛藍如水洗，不一會兒有了一道七彩的光芒。
次日，如明仲帝所說，隊伍回京了。
不過丹妃似有不悅，但太上皇親自到此，她也不敢多說。丹妃總有一種感覺，若是自己再如此放肆，太上皇一定不會饒她。
回京的隊伍浩浩蕩蕩。皇帝的御輦，太上皇的金車，丹妃的華美馬車，無處不彰顯著皇室的富貴與威嚴。隊伍出發的一路，當地太守及官員一直相送，百姓也是一直跪到城門口。明仲帝象徵地探頭出來和藹地微笑著。
“冤枉啊——冤枉——”一聲淒厲的女音從城門外飄來。侍衛警覺，將那女子攔下。
“皇上，民女冤枉啊！”賈寶如依舊頂著一頭閃亮珠寶，身著綾羅綢緞，手拿一紙狀書，哭泣而來，“樓將軍薄情寡義，欺騙民女清白，請皇上為民女做主啊！”賈寶如的這一聲叫喊就連攔截她的侍衛都震了震。
明仲帝走出御輦，低頭看著這個告狀的富貴民女，讓人將狀書呈上。太上皇和丹妃探頭一看，卻不見樓亦夫婦從車中出來。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們抑制著好奇，依舊守著隊伍，百姓中頓時譁然聲起。
看著眾人反應，賈寶如聲淚俱下：“皇上請為民女做主啊！樓將軍三月前於戊城賑災，花言巧語騙取民女清白，事後卻又薄情將民女拋棄，民女不堪受辱，曾多次狀告樓將軍，無奈官大壓人，卻是不得結果。小女子聽聞皇上前至蕭城，斗膽請皇上做主……”
明仲帝皺眉，樓將軍定是哪裡得罪了這個女子吧。明隆王朝都知道樓亦是個冷言少語的人，對樓夫人都不一定有過花言巧語，這個女子卻敢如此誣陷，膽子確實不小。
見明仲帝凝眉不語，賈寶如繼續哭泣：“民女絕非誣陷，民女有證人！”說著轉身抬手一指。眾人目光看去，只見城外一個婦人緩緩而來，清瘦的臉頰飽經滄桑，乾癟的身體好似幾天沒有吃飯。常思婉跪下低頭：“民婦叩見皇上，民婦便是證人，親眼看見樓將軍與賈小姐纏綿……”
“大膽民女！竟敢誣陷本朝第一將軍！”不待常思婉說完，明仲帝抬手將狀書扔下。
賈寶如一臉驚愕，她抬頭看著明仲帝龍顏大怒：“樓
將軍為人明隆王朝皆知，樓將軍愛妻也是世人楷模，你們賈家抬高糧價不說，竟然夥同前朝二皇子妃誣陷我朝將軍，意圖謀反！來人，給我把肇事者抓起來！發配邊疆，賈府財產全部散給百姓！”
明仲帝金口一開，百姓頓時沸騰，直呼“皇上萬歲”。賈寶如被士兵架起，一臉錯愕，她怎麼都不明白，明明是自己告狀，怎麼就變成意圖謀反了？常思婉一臉平靜，淡淡一笑，終究是鬥不過權貴之人……
隊伍繼續前行，任憑賈寶如叫破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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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蕭城回到京城用了十五天的時間。途中丹妃多次看見美景而心生萌動，忍不住下車在這美好的景色中大肆舞蹈。眾人雖然生氣，然看見丹妃那絕美的舞技都啞口無言。
回到京中，丹妃建議開設慶功宴，明仲帝本想答應，可看見太上皇的臉色還是作罷。隊伍在最繁華的街道上便分成了兩路，浩瀚的隊伍前往皇宮，樓亦帶著妻子還有小太子策馬向將軍府。
進入京城，太上皇說讓小太子暫住將軍府，等宮中平定一些再回。丹妃回宮，太皇太后必定不滿，這宮中定將再次掀起暗鬥。
才踏入將軍府就見小朗兒伸展著小手飛奔而來，一頭撞進顧洺懷中，貓膩兒撒嬌：“娘，朗兒好想你哦！”
“娘也想朗兒呀！”顧洺將兒子上上下下打量幾遍，發現小朗兒不但沒有瘦反而還長高几分，心裡更加歡喜。三月沒見兒子，那種思念是隔著千里都有著一絲疼痛。
樓亦也蹲下身來摸了摸兒子頭，便是父親的想念。
小朗兒仰著頭問道：“爹爹，有沒有像娘一樣想朗兒啊？”
樓亦淡淡笑著，脣角拉開一道好看的弧線：“有，爹也想朗兒。”大手搭在兒子的肩膀上，看見朗兒長大，他也覺得幸福。
“嘿嘿，朗兒也好想好想爹爹的！”小朗兒說著，踮起小腳，在樓亦臉上親了一口。
此時，站在一旁許久的小太子發話了，他雙手背後，一副嚴肅的樣子說道：“樓朗，你這些日子可有唸書？”
小朗兒把視線移到小太子身上：“當然有啦，外祖父還教了我《國史》呢！”說著，像是發現什麼一樣，跑到小太子身邊比了比，歡快地笑了起來，“哈哈，太子哥哥，我比你高了哦！這三個月，我還學習了騎馬射箭！”
見小太子不高興地哼了一聲，顧洺發現，她的朗兒確實長高了不少，和丈夫對視欣慰笑著，卻看見父母走來。
樓亦抱拳：“岳父，岳母。”
顧洺則孩子一般抱住了母親：“娘，洺兒好想你啊。”
“呵呵，娘也想你，來，讓娘看看，這些日子過得可好？可有吃好睡好？”王氏拉著女兒上下打量一番，比起方才顧洺疼愛朗兒更甚。
看著母女重逢，宰相顧興輕輕咳嗽一聲，顧洺這才緩緩喚了一聲“爹”，顧興輕哼一聲算是答應。視線再轉向樓亦，這個女婿不錯。
寒暄了一番便入席用餐，席間，顧洺幾次想要喂著朗兒都被那隻圓嘟嘟的小手拒絕，小朗兒說：“娘，朗兒是男子漢，要自己吃飯！”樂得眾人點頭說好。就寢的時候，小朗兒也竟然不要跟著孃親，小手拉著太子，一臉堅定的表情：“我要和太子哥哥睡，我們是男人！”而小太子也是緊緊握著小朗兒的雙手。兩個孩子的調皮卻是一對人浪漫的夜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