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15章戊城小遇惹是非（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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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第15章戊城小遇惹是非（八）
十日後。
溫熱的午後帶著群眾的憤怒和惋惜。街道上擠滿了百姓，他們唏噓著，驚訝著，悲憤著，望著官兵組成的一條長隊浩蕩經過，這條隊伍的中間押著傳說中的雙盜。
那是兩個男人。
他們蓬散著頭髮，看不清長相，白色的單衣中間赫然寫著一個“囚”字。雙盜就這樣被押往京城等候審判。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被抓的，但是百姓知道，這是明隆王朝第一將軍能夠做到的事情，僅僅用了十幾日，就將這雙盜抓住了。
樓亦策馬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他一身墨綠色的勁裝顯得高貴冷酷，雙眸淡漠望著前方。圍觀的百姓只是遠遠看著就覺得心慌，好似自己做過的任何不光彩事情都會隨時暴露。黑色的靴子輕輕夾緊馬腹，駿馬便提高速度，小跑起來。後方的隊伍也跟著前行。
有人向前邁出了一步，想要為雙盜不平！他想告訴這位將軍，他們不是盜賊，而是俠士！可是目光觸及那長龍般的隊伍，又退了回去。這是朝廷的隊伍，國家的政策，他一個小小百姓能做什麼。
押解雙盜的隊伍在出城前停了停，樓亦交代身後的副官幾句，便策馬返回城中。回程路上，百姓已經散去，各自迴歸到位置上工作。太陽隱進了雲層，地上的倒影是陰暗的。
樓亦翻身下馬，對著在衙門前等候已久的賈正婦女說道：“雙盜已經押往京城，由皇上發落，二位可以放心了。”
還未散去的百姓，有那麼一瞬覺得這位將軍並非傳言中的那麼正直。
“樓將軍，您真是我們賈家的恩人哪！”賈正說著，抹了一把眼淚，他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賈員外客氣了，這是樓亦的職責。”雙手抱拳回禮，在朝中也是如此，從不喜歡欠任何人人情，也不願別人欠自己人情。
“這是樓將軍神勇英武！”賈寶如擺動著身姿，站在父親身前，半掩著面害羞一般笑道。
自動忽略賈寶如這句話。樓亦看向賈正，他來的目的可不只是告訴賈正雙盜被押往京城。他還要讓賈正把糧
價放下。“賈員外，這雙盜的事情告一段落，你的家中也再不會有任何損失了，你該對百姓做點事情了。”樓亦其實很不喜歡說這樣繞彎子的話，但是對於一個商人，賈正這樣的奸商，就是得繞圈。
賈正眼睛閃過一個激靈，表情又換成哭喪：“樓將軍，您看我家中已經一貧如洗了，我們和平常的百姓家沒有什麼區別，雖然小女的庭院還為遭劫，可那些都是內人生前留給小女的嫁妝啊，草民實在是不能動啊。您讓我如何再去捐錢呀？”
“並不是讓你捐錢。”樓亦頓了頓，說道，“為百姓做事有很多種，比如，放低糧價。”
百姓心中一躍，原來將軍是為了大局著想，他們錯怪將軍了。將軍就是將軍，果然不是他們一般百姓能預測的！
“樓將軍，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賈正表情悲痛，“想我賈正家中被劫，哪裡還有實力抬高糧價呦！不知是誰這樣傳言，但我賈正一定沒有做過！”
“你放屁！第一個抬高糧價的就是你！”有人不滿大聲喊著，有將軍站在百姓這邊，還有什麼可怕的！
“就是就是，你抬高糧價，還想壟斷，害得我們有一頓沒一頓的，可憐那些災民連吃的都沒有！”百姓中開始不平。
“你，你誣陷好人！”賈正一臉委屈到位，“我賈正做的是小本生意，到這把年紀也就攢了幾個錢，也全部被雙盜偷走了，我哪裡還有什麼能力抬高糧價哦！”
早就聽說賈正是一個奸商，做起生意來就和無賴沒有區別。今日見了，果真如此。樓亦看向賈正，變得嚴厲：“賈員外，希望你不要和我做生意。”
“草民怎敢！”賈正雙腿一縮便跪在地上，“將軍您明鑑哦！小人真的家中已無分文了！”說著竟然對著地面幹磕起響頭。
樓亦厭惡地轉過頭去：“這是朝廷的命令。”
“好，我們放低糧價。”賈寶如扶起父親，對著樓亦眨眼。既然將軍是為百姓，那麼他們賈家少賺一點，能得到將軍的好感有何不可。
“寶如……你說什麼呢？
”賈正慌張看著女兒，怎麼能立即答應，這不是明擺著承認自己抬高糧價麼？那他剛才磕的響頭不是都浪費了呀！
看著父親額頭略青，賈寶如上前一步，對著樓亦欠身，大家風範十足：“小女子願聽將軍任何差遣。”
“有勞了。”樓亦淡淡一句，看著當即歡呼的百姓。
賈寶如起身，雙眼桃花望著樓亦，不斷傳遞著濃濃情意，可惜後者看都不看一眼。賈寶如收起笑容，雙手在玫紅的錦緞長袖中握緊。一定要拿下這個男人！
衙門口不遠處有一個小茶鋪。
一張四方小矮桌上只放著三個茶杯。
明業笑著為顧洺和樓絮倒茶，看著衙門口歡呼的百姓，他知道這位明隆王朝的第一將軍又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兒。明隆王朝也是有了這位將軍才能如此安定。
樓絮喝了一口茶，和顧洺對視一眼笑著。多虧十日前她們兩個女子想出一個“找人頂替”的計策。也就有了她和明業再次踏入江湖，將採花二賊抓住，用來頂替。也算是為江湖除去兩個禍害。
顧洺笑著，當日她和樓絮同時道出“找人頂替”四個字的時候，四個人都驚訝了，樓亦沒有回答，算是默許了。偶然一個轉頭，看見不遠處有賣冰糖葫蘆。那是朗兒最愛吃的。和樓亦帶著朗兒上街的時候，一看見冰糖葫蘆，朗兒就很開心。
這樣想著，顧洺有點想哭。她想朗兒了，離家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朗兒如何了？可曾想過自己和樓亦？起身對樓絮和明業說一聲“我去買點東西”就朝那個方向走去。
冰糖葫蘆的個兒並不是很大，可是顧洺還是買了幾串兒。這一顆顆紅色的小果實酸酸甜甜的，卻是口感極好，記得懷朗兒的時候最愛吃的便是這冰糖葫蘆，很多個夜晚樓亦從**爬起滿大街去尋做冰糖葫蘆的地方。許是那個時候朗兒就愛吃了。
這樣想著，顧洺心裡一陣溫暖，她的夫君，她的朗兒，她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輕輕咬一口，有點酸。顧洺笑了笑，剛一轉身，冷不防雙腿被人突然抱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