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8章戊城小遇惹是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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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8章戊城小遇惹是非（一）

去江南開倉賑款的事情定在三日後，時間很緊迫。當樓亦將這個訊息告訴顧洺的時候，後者愣了很久。

“洺兒……”樓亦喚著正在為自己整理行裝的妻子。明日他就要出發去戊城了。

動作緩了緩，顧洺沒有回頭，像是賭氣，像是不願面對，顧洺繼續收拾著衣服。她的夫君怎麼就那麼爽快地答應了。

“洺兒，”樓亦環住妻子的纖腰，將下巴靠在妻子肩上，“你在生氣麼？”

顧洺不說話，繼續手上的動作，上一次幫夫君整理行囊是去年夏天，西北的小部落起了戰亂，樓亦前去平息，那次一去便是兩個月。顧洺永遠都記得每日等待、思念、擔憂的痛苦，那種感覺是生死邊緣的徘徊。

同樣的，樓亦在西北的那兩個月每夜都是望著天空發呆。他思念妻子兒子。他也曾因此而茶飯不思，可是為了能夠早日歸家，他還是拼命戰爭，將西北的小部落在兩個月內拿下。當戰爭勝利的剎那，樓亦幾乎是翻身上馬直奔京城。到家是在勝利的第三日半夜，樓亦顧不上敲開正門，而是直接翻牆進入自己的家中。

當推開房門看著妻子和兒子酣睡的面容，他的心一下子被填得滿滿的。

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顧洺顫抖著肩膀，一想到樓亦要去江南受災的大大小小十幾個城市賑災，不知何時歸來，顧洺心中就是千萬不捨。

淚水滴落在手上，樓亦的心顫了顫，洺兒哭了……

“洺兒……”樓亦慌張地將妻子扳過來，雙手捧著圓潤的臉頰，滿是心疼：“洺兒你別哭……”

“夫君，我捨不得你……”顧洺啜泣著，撲進丈夫懷中，雙手死死揪著丈夫的衣服，她不想再孤獨等待。

“洺兒……”樓亦喚著妻子，他同樣也不捨得離開。可是為了明隆王朝，他必須去。樓亦知道當日若是不答應，明仲帝定會用皇帝的身份壓下宰相，任命紅剛為賑災主官，納丹妃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所以他不得不應下。

嗅著妻子身上的味道，樓亦有些沉迷，他吻著顧洺的髮絲，臉頰，紅脣。他喚著妻子的名字，要將這片柔軟納入心中更深處。他們親吻著，擁抱著，只為此刻汲取更多的彼此……

天微明的時候，樓亦便起身了。一向愛睡覺的顧洺竟奇蹟地睜開了雙眼。

“洺兒……”樓亦看著妻子低頭環住自己的手臂，心中全是不忍。

樓亦起身時，並沒有點亮燈火，而是在朦朧的光線中穿起了中衣，他想這樣安靜地離開，他怕妻子傷心，更怕自己看見妻子難過會心軟。

顧洺不說話，就這樣抱著樓亦的手臂。窗外響起輕微的腳步聲，丫鬟僕人已經起身忙碌了。一聲雞鳴狹長而驚顫。顧洺吸了吸鼻子，鬆開手，甜美的笑容就在臉上：“夫君，你去吧。”

“洺兒……”看著妻子強裝出來的微笑，樓亦心裡一陣疼痛。他沉默了，直至管家前來敲門說是宰相和宰相夫人來了，樓亦才做了一個決定。他說，“洺兒，我們一起去江南。”

誒？

一起去江南？可以嗎！

顧洺一臉興奮望著丈夫，辦公事帶著妻子這樣可以嗎？

抬手撫

著妻子的臉頰，樓亦溫柔笑著：“趕緊穿衣服吧，岳父和岳母還在等著呢。”

樓亦拿起黑紋腰帶，卻被妻子拉住：“夫君，我真的可以一起去嗎……”

“嗯。”樓亦輕輕吻了妻子的脣，“洺兒，我離不開你……”

待洗漱完畢，樓亦和顧洺來到大廳，顧興與王氏已經喝完一杯茶。看著女兒起得這麼早，顧興和王氏都有些驚訝。可在聽了樓亦說要帶顧洺一同去江南的時候，顧興站了起來。

顧洺有些害怕地躲在樓亦身後，父親生氣了，國家的政事豈能容許她這個女子參合？何況此次是去賑災而非遊玩。然，顧興只是長長嘆了一口氣：“你們去吧，朗兒，我和你們娘會照顧的。”

顧洺有些意外父親答應得如此爽快，她看著丈夫，有些激動，但是一想到朗兒，又變得不捨起來，她的朗兒，還從未離開身邊。

“洺兒你就放心和樓亦去吧，娘會替你們照顧朗兒的。”王氏拉著女兒的手，為女兒撥去貼在臉頰的髮絲，“娘知道你們都不想分開，樓亦，娘也知道你答應皇上很為難，所以你這次就帶著洺兒一起去吧，不用擔心朗兒。”

“多謝岳母。”樓亦握緊妻子的手用力點頭。

“樓亦，那個紅剛，你要多注意。”顧興看著女婿不忘提醒。一個煙花女子的兄長，多半是個市井之徒罷了。

“是，岳父大人。”

臨行前，樓亦和顧洺去看了他們的兒子，小朗兒還在酣睡，圓圓的小臉蛋兒上帶著甜甜的微笑。顧洺親了親小朗兒的臉蛋，便和樓亦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