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風雨微過輕搖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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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風雨微過輕搖曳(三)
皇宮內,五彩煙火沖天,絲竹之聲環繞。歡笑連聲,恭賀致辭。這是繼太子和二皇子大婚後的又一次隆重宴席——太后七十大壽。
院門口的宣報太監提高嗓門,大聲喊道:“樓將軍及夫人到!”
話音剛落,周圍閒談的大臣都紛紛停了下來,他們望著走進兩人。
樓亦一身藍白相間儒服,略顯書生氣息,但散發的默然之氣又不乏剛毅;身邊及肩的顧洺一身水藍黑紋華服,頭上流蘇髻,戴著行雲流水般的飾物,顯得嬌柔絕配。
大臣們急忙迎上去,紛紛向著樓亦和顧洺招呼,無論他們是哪個派別,多和這朝中與宰相併排的第一將軍套套近路總不會有錯。
“下官見過樓將軍、樓夫人。”一位年紀較輕的官員率先打著招呼,滿臉幹練,官場語調,“早就聽聞宰相大人兒女美若天仙,今日見著樓夫人確實猶若仙者呀!”
顧洺微微含笑:“大人客氣了。”身邊的樓亦一如往常冰冷。
另一名官場老將找好苗頭,對著樓亦拱手:“樓將軍許久不見呀!”
樓亦抱拳回禮,簡單明瞭:“文大人近日身體可好?”
“呵呵,多謝樓將軍關心,咳咳……”話還未出半,文大人便咳了起來,果然人老了,身體也大不如從前,每次早朝都是告假。文大人輕輕咳著,努力恢復平靜。
“文大人保重身體。”樓亦並未出手攙扶。他知道自己若是伸手扶了,這樣的官場老將定要拉著自己沒有完結。
一個激靈的官員急忙扶著文大人,對著樓亦說道:“文大人身體欠佳,但是為了
能和樓將軍見上一面,硬是撐著來了。”
顧洺看見樓亦微微觸眉,她聽出這話的意思,無非就是說,想和樓亦拉近距離,以後好辦事兒。臉上始終保持甜美的微笑,顧洺安靜地站在樓亦身邊,她要保持好這個將軍夫人的形象。只見文大人擺擺手,似乎在示意那個官員不要多事。顧洺心中冷笑,配合真好。
“樓將軍,我等也隨著文大人在這裡等候您多時了!”
“是啊,樓將軍,我等想向您多參考軍事呀!”
……
看見眾人的諂媚,樓亦保持得鎮定自若,臉上帶著拒人的冷漠禮節性地回答。顧洺安靜得當著隱形人,她向四周看去,燈火通明,歌舞瀰漫,亭臺樓閣,美食佳餚。顧洺覺得有些無聊,在這裡已經站了很久,這些官員都向著她的丈夫奉承,各樣的目的都有。心中一個嘆氣,這就是官場呀……突然顧洺想到了樓絮,若是她在這裡,那定不會這般無聊。只是此次宴會,將軍只帶夫人,對於胞妹,只能讓她一人在家中留守。
看出樓亦神色越加煩躁,已經要到極限了麼?顧洺自顧猜著。突然看見父親大步向這走來,忍不住臉上歡喜,張了張口,可還未出聲,就見父親略過自己面前,走到樓亦身邊。
“樓亦。”顧興叫了一聲。完全忽視女兒顧洺的存在。
看見救星,樓亦瞬間覺得輕鬆,他抱拳向顧興行禮:“岳父大人。”
見宰相至此,官員們又紛紛打招呼。這可是真是大好的時機呀!心裡盤算著,官員們正要開口,卻見顧興完全不理,只是對著樓亦說話:“對於蒙古軍的恢復狀
況,我還想再聽聽你的看法。”
“嗯。”樓亦點頭,款款說著自己的觀點:“近期蒙古軍相對安靜,可不代表永久下去,他們越是安靜,我們就要越加提防。”一談戰事,樓亦神色都變得精神起來,只見他濃眉高挑,朗目閃光,臉上神情自若。隨著顧興一面談著,一面走著,不知不覺倆人漸漸從人堆裡走了出去,剩下大臣相互對眼。
看著就這樣離開的兩個人,顧洺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一個是自己的父親,一個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這到底,算什麼……
正當官員們把視線轉到這位將軍夫人身上時,恰好二皇子妃常思婉經過,她見顧洺被一群官員圍著,便張口喚了聲:“樓夫人。”
顧洺扭頭望著,禮貌行禮:“二皇子妃。”自己與常思婉本是不熟,在出嫁前見過幾次。今日再見,只覺陌生,不過好過被這些大臣們圍攻。
常思婉微微頷首,頭上金釵作響,紫紅白紗華麗服飾,有著一身的貴氣,舉止大方不失分寸。常思婉淡淡一笑:“樓夫人怎麼一個人?”四周望望,沒有看見樓亦的身影,看出顧洺處境,好意說道,“不如同我一起吧。”
“多謝二皇子妃。”顧洺微微頷首,隨同常思婉離去。
一路上,兩人並排走著,身後跟著一群宮女太監。顧洺和常思婉沒有開口說話,只顧走路,這樣的氛圍似乎有些尷尬,但對於顧洺來說已經是習慣了。偶爾偏頭看向身邊的常思婉,美目前方,鼻翼精緻,嘴角輕揚,頗有幾分皇后的意向。皇后?顧洺一個寒戰,她的姐姐才是未來的皇后呀,她與常思婉是敵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