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風雪荒原
半面天使:冷醫太妖嬈 愛或不愛 總裁舊愛不放手 纖手謀天下 魔醫相師之獨寵萌妃 網遊之戰武天下 影視大盜 雙面初中生 我的女兒 異悚
第32章風雪荒原
“姐姐,如果你還當我是妹妹,你就讓我去,漠公子已經不是從前的漠公子了,這兩天我看著他就覺得害怕,我一定要救你出去。可是如果云溪哥哥不相信我怎麼辦?”
見小葵話已至此,我知道她是個認死扣的丫頭,如果我不答應,她說不定真會幹出傻事,我從懷裡掏出那塊只剩下“聞”字的焦木遞到她的手中:“你把這個交給云溪,他自然會信你。”
把焦木放到小葵手中的那一刻,我似乎把我的整顆心都放了上去,我現在的狀況不容樂觀,漠幀正用藥一點點消耗著我的功力,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月魔功一旦消失,重練是不可能的,而小葵此刻卻是唯一可以幫到我的人。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云溪哥哥。”小葵將焦木小心的用手帕包好,放入懷中,又說道:“現在外面下雨,我正好趁機跑出去,姐姐,你等我的好訊息。”
雖然外面的天氣陰暗,小葵此刻出去會有諸多的危險,但我和她都找不到一個比今晚更合適的時間,再次囑咐過小葵,小葵便帶著我所有的希望從後門溜了出去,我開啟窗,看著外面下的正猛的雨,此刻除了為她祈禱,我竟然什麼也做不了。
忽然一個黑影在我眼前一晃而過,似是朝小葵跑的方向追了過去,我的心猛然一驚,不容多想,我便衝出房門跑下了樓梯,是佔明,如果我看的沒有錯,一定會是他,糟糕,不能讓小葵被他抓到,否則他一定會將小葵交給漠幀。
拼盡最後一絲全力,我施展輕功擋在了佔明身前:“如果你一定要追,那麼先殺了我。”
佔明愣了愣,說道:“這是大哥的命令,我沒有辦法違抗。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乖乖讓開的好。”
若是前幾日,十個佔明我也不會放在眼裡,可是今非昔比,我不僅無法傷他分亳,就連自保的能力估計都沒有了,但是我不能放棄,我現在每耽擱他一分鐘,便能為小葵多爭取一些時間。
佔明看穿我想故意拖延時間,便亮出劍來指向我,厲聲道:“你若再不讓開,休怪我無情。”
我依然站立,紋絲不動。
佔明冷眉一橫,一道閃亮的劍光便朝我劈來,我側身閃過,和他拼殺起來,佔明因為不想和我過多糾纏,雖然不想傷我,但是招招猛烈,我根本無招架之力,很快便體力不支,倚在一棵樹旁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但我態度依然堅決:“你殺了我,我就讓你過去。”
誰料佔明無心與我糾纏,腳尖用力一點,整個人便施展輕功躍過了我的視線,我顧不上體力不支,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保護小葵,小葵今日的異常令我擔憂,她是鐵了心一定要找到云溪的,這個時候如果佔明前去,她說不定會以死相博,而我,不能讓她有事。
“這是姐姐的東西,我不能給你。”雨越下越大,我跌跌撞撞的,整個人幾乎要癱倒在地。
“快給我。”佔明衝小葵怒吼著,小葵雙手緊緊的護著那塊焦木,因為緊張,她嬌小的身體在風雨中不停顫抖著,她的眼睛瞪的很大,她一邊搖頭一邊倔強的向後退去。
“小,小葵,別,別退。”我用盡了全身力氣衝她大喊,可是喉頭的聲音只能我自己聽到,我實在太虛弱了,別退,小葵,後面是湖泊,別,別退。
“小葵。”漠幀不知何時來到了湖邊,他側身而立,我只能看到他的側臉,溼溼的頭髮緊緊貼著他的面頰,他一步步朝小葵逼近:“你這樣做才會害了你的姐姐,把東西給我,給——我。”最後兩個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小葵嚇的腳步有些踉蹌,她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漠幀,或許她心目中的漠幀和我一樣,是溫柔儒雅的,而今日,漠幀突然的一聲厲喝,她被嚇到了。
“給,給他。”我跪倒在樹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向小葵喊道,小葵的目光朝我看來,我看到她緊咬的雙脣忽然鬆開了,她揚起脣角,衝我笑著,笑容倔強而又溫柔,她就那樣定定的看著我,雨水如飄潑一樣傾瀉下來,打溼了她的衣衫,她依然笑著,忽然,她轉過身去,張開雙臂,彷彿一隻振翅而飛的小鳥……
風猛烈的吹著,大地一片雪白,我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衫緩慢走著,雪越下越大,不時有雪滑落到我的衣襟裡,一股透心的涼向我襲來。
小葵走了,只到今日,我竟然連一滴淚都沒有流過,人到悲傷至極之處,是不可能再流出眼淚來的,短短一年時間,我失去了兩位至愛的親人。
小葵的墓碑旁,開了一些不知名的花兒,即使在這樣的寒冬時節,依然如一朵素梅悄然綻放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小葵送給我的禮物,離開我已經有半個月了,她還好嗎?一個人會害怕,會寂寞嗎?
我揚起頭來,大朵的雪花漫天飛舞,佈滿了整個天空,我伸出手來,輕輕接下一朵,雪花落在我冰涼的指間,許久才慢慢溶化:“小葵,是你嗎?你回來了嗎?”我輕輕的問著。
“回去吧,芨舞。”伴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一件雪白的狐裘輕輕披上我的肩頭,我僵直在那裡,並不回頭看他。
“你恨我?”漠幀問我。
恨,我多希望我此刻能夠恨他,起碼我還能感覺到自己活著,可是在那一刻我竟然連恨的力氣都沒有了,彷彿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幅軀殼,我的靈魂我的心早已隨著小葵長眠於墓穴之中了。
“不要這樣。”漠幀彎下腰來,輕拍我的肩膀,說道:“芨舞,別恨我,小葵的死我很抱歉,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依然木然如一尊雕塑,漠幀陪在我的身旁,許久。
自那日以後,漠幀便很少在我面前出現了,又或者他再也沒有出現過,我一直沉浸在失去小葵的悲傷裡,並沒有過多的去注意到他。一日三餐的時候,佔明總是送些吃食過來,然後一聲不吭的掩門出去。
天氣越發的寒冷,因為功力消失的緣故,即使窗戶房門全掩著,我依然抵制不住身體的寒冷,門吱呀一聲開了,佔明提著一個暖爐走了進來,他將暖爐放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暖爐裡的黑碳燒的紅通通的,冒出一股股熱氣,屋內頓時暖和了許多。
“他去了哪裡?”我叫住已走到門邊的佔明,或許是因為火爐的緣故,我的心也暖了不少,漠幀太久沒有出現的舉動讓我覺得很奇怪,雖然我想知道他去了哪裡,卻仍不願喚他的名字。
“你還關心他嗎?”佔明的話有些冰冷,他太敬愛他的大哥,無論漠幀做什麼,他都覺得是對的,這些日子我對漠幀的不理不睬,在佔明看來,或許是無情無義吧,而我終究是很淡然的。
“像你這樣的女人,我真不懂。”佔明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開了。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我坐在火爐旁邊,望著那燒的發紅的碳出神,漠幀逼死了小葵,又害我失去了月魔功力,這半個月不見他的人影,以他的性格他決計不是因為怕我看見他生氣而離開的,那麼他又去了哪裡,要做些什麼呢?
窗外風雪交加,碩長的冰凌掛在樹梢,沉沉的壓的大樹喘不過氣來,風呼嘯而過,夾雜著大片的雪花打在窗戶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屋內的暖意使我越發的清醒和不安,門是緊掩著的,佔明一定是將門反鎖了,我不可能從那出去。我又轉頭看了一眼雕花木製窗戶,這裡樓層較高,佔明大概是以為我功力全失後不可能從這裡下去,所以沒有多作防範吧,正因為他的這點疏忽才讓我覺得看到了新的希望。
我將床單撕開,將那些寬布條兩端緊緊的系在一起,一條可以逃生的長繩便做好了,待我將踩在木凳上將窗戶開啟的時候,猛烈的風雪迎面向我撞來,本就身體虛弱的我無處躲閃,面頰被雪打的生疼生疼的,不一會兒就麻木沒了知覺,大片的銀白色遮住了整片天空,我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便只能憑感覺將長繩栓在窗櫺上,然後縱身一步步從窗戶上藉著布條的力量向下滑落,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覺得腳似乎觸到了一個硬梆梆的東西,我估摸著是安全著地了,這才鬆開手中的長繩,周圍白茫茫一片,風和雪猛烈的向我的衣襟灌著,我下意識緊了緊頸間的狐裘,艱難的向前行走著。
如果苦苦的守候與痴戀是我一生最最痛苦的事,起碼我的心還是甜的,而如今,我獨自一人走在暴風雪下的荒原裡,天地一片混沌,風雪覆蓋了整個大地,我像一隻迷失方向的小鳥,迷茫而又恐懼,當日隨漠幀去山頂採摘烈火金盞救姐姐性命之時,我也曾是這般恐懼,那個時候我害怕失去姐姐,害怕失去漠幀,可現在我卻是獨自一個人承受著,連害怕的勇氣都沒有了,孤獨而又絕望。
腦子裡最後一點意識也漸漸開始崩塌,我只覺得頭像灌鉛般的疼痛,身體好像不是我自己的,已經不受控制,終於我抵擋不住寒冷昏倒在雪地裡……
“她還好吧,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不知道過了多久,待我稍稍有些意識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已經給她服藥了,能不能活過來就看她的造化了。”男人嘆了口氣:“可憐這丫頭生的這般標誌,只怕這次能過的了鬼門關,也不能像正常人那般生活了。”
之後是長時間的沉默。
一個月後,山間木屋內,我獨自一人靜靜坐在木椅上看著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椅子上墊了厚厚的墊子,屋內暖爐內的火燒的噼啪作響,因為練月魔功的原因,我的容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用新月遠夢夫婦的話來講,可以用驚為天人來形容我,漠幀只是讓我喪失了功力,卻不知道用了什麼藥物讓我保持了這般仙子般的容貌,我摸著自己細膩如玉的臉頰,又低頭拍了拍雙腿,麻木,除了麻木還是麻木,我忍不住嘴角一勾,一抹苦笑和嘲弄襲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