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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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戰地,空前的寂寞,紅土和綠葉構成明麗而莊嚴的和諧。突然,“隆隆”兩聲巨響,敵人出人意料的打了炮。五班長吳一奇趕緊從洞中出來檢視情況,發現週三慶所在洞口被炮震塌了方。他立即招呼人,幾個人拼命的去扒。週三慶已經昏過去了。吳一奇一口氣把他背到山洞裡。往地上一放,週三慶像散了架似的,散落在地上。人已經處於昏迷狀態。
“水。快給他喂水。”文靜喊了一聲。
趙玉良瘸著腿送上僅有的半桶水。他剛要喂週三慶,錢光輝攔住了,他一臉的冷峻,滿眼的怒火,不叫給喂水。週三慶閉目仰臥,眼痕處似有水潤。錢光輝像檢查破舊機槍似的,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檢查著他的傷情。
“給他喝點水吧。”文靜又說了一句。
錢光輝像沒有聽見似的,依然做著自己的事。對他的醫術,文靜和同志們是信任的。雖然他是一個衛生員,可是,是戰爭鍛鍊了他。因為他曾經沉著的為一名胸部中彈的傷員成功的實施過氣胸封閉;也曾為一名大腿穿透傷的戰士保住了腿。又一次,敵人的炮彈空爆,他神速的撲到五班長身上,同時感到自己的左胸和左腰部像被什麼猛擊一下,可他依然給受傷的戰士包紮。五班長吳一奇大喊:“錢光輝,血,你身上流血了。”
後來經過診斷,有一塊彈片穿過錢光輝的左胸隔膜,離心臟只有兩釐米;還有四塊彈片嵌在腰部,至今還有一塊彈片沒有取出。他崇敬南丁格爾,更崇敬白求恩。他曾經對文靜說過,白求恩是個外國醫生,為了幫助中國的抗戰,把生命都獻給了咱們的解放事業。我是中國共產黨員,一名軍人,有著祖國的醫術,我更應該……”
可錢光輝現在怎麼了?那開闊的胸懷哪裡去了?他那熱情幫助人的品德哪裡去了?怎麼像換一個人似的。現在有一口水,就能救活一條生命!錢光輝曾因為半壺誰的事,差點沒有把週三慶斃了。就遺物這半壺水,或許就是一位大學生軍官犧牲的一個因素。他就有一個英俊面孔的鄭長劍,他是文靜的同學,然而,他犧牲了。文靜為此事也……。但是,這畢竟是過去的事情了。而此刻,週三慶需要水,他就不再去顧及錢光輝的情緒,親自把水往週三慶嘴邊送。
孫喜文在一旁支援文靜,說:“對,對,理解萬歲嘛!”趙玉良也眼巴巴的盯著錢光輝,好像在對他說:“給他喝點吧,看他多可憐哪!”
水壺放到了週三慶的脣邊,錢光輝的臉色開始緩和了。孫喜文衝著趙玉良眨眨眼,氣氛溝通了。週三慶這時睜開了眼,那水潤變成了淚珠,滾到了他的耳朵裡。他用沙啞的聲音說:“排長,我不喝,大家這樣待我,比喝什麼誰都要好。”
文靜理解的點點頭,他知道這半壺水的重要。不管誰也都心照不宣。因為這裡有一個半壺水的故事,以後會說到。
這時,連長打來了電話,詢問打炮的事。文靜把情況向他回報了,同事派人把週三慶抬下去。週三慶聽到了文靜的話,大聲的喊:“不,排長,叫我戴罪立功吧。叫我下去,我死不瞑目。”
“老周,你沒有罪,聽命令,下去。”
“我,我不該……叫我戰死在陣地上吧。”週三慶大叫一聲,就昏過去了。
兩個戰士從七十三號陣地上來了,文靜立即命令把週三慶抬下去。
半路上,週三慶醒過來,一看自己在擔架上,立時急了,大喊:“放下我,放下我。”兩個戰士沒有聽他的。他大哭起來。他邊哭邊罵:“都是混蛋。叫我下去。乾脆把我殺了。這是綁架。嗚——,我下去就完了我是罪犯,我要戴罪立功,我要死在戰場上,我要去死。”兩個戰士依然沒有聽他的,任他哭,任他罵,任他喊。
他們在往前走,這裡,一側是懸崖峭壁,一邊是萬丈深淵,地勢十分險要。他們要順著這個懸崖的邊小心翼翼的過。週三慶不哭叫了。兩個戰士也放慢了腳步。週三慶突然冷靜的對他們說:“如果你們不停下了,我就滾下懸崖。”
二戰士同時停住了腳步。
一瞬間,三個人都楞在了那裡。放下擔架,你看我,我看你,都是同樣疲憊的面孔,又似乎都在祈求對方的原諒。週三慶懇求說:“好兄弟,別再抬我了。槍沒有帶下來,咋能離開呢?我沒事,身體有點病,一點傷也沒有。“
二戰士相互望望,沉默不語。
這時,他們突然看見對面來了幾個人,他們立即隱蔽,仔細辨認,看清是去背水的人回來了。週三慶數著,一個,兩個,三個,……來人越來越近了,他們竟然發現少了一個人。
“小王呢?“週三慶驚訝的問。一個戰士悲痛的說:”我們走到一四六高地的時候,他踏響了敵人埋設的地雷。那是一個跳雷,接著又帶響了定向雷,他當時就犧牲了。虧得我們走在他的後邊,又拉下的很遠,況且還是在左邊,定向雷衝著右邊方向爆炸了,我們才躲過一難。”週三慶知道,這種跳雷的厲害。當有人把它踩響時,它要
週三慶和小王很熟悉,倆人也要好。小王是一個天真活潑的人,也是他們排裡跑得最快的人。大家送他一個外號叫溜川川,是說他跑得快。他還愛出洋相,常常用手把自己的眉毛扒下來裝狐狸,那樣子和神情都十分逼真。對於小王的犧牲,他尤其悲痛。
一點一滴的變化,從氣色,從話語,一看便知。在山洞中的人,看到回來的四個人中少了一個小王,多了一個週三慶,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大家肅穆而立,靜然而待。一桶水剛從一個戰士身上解下來。不停的搖晃著,彷彿是戰士那難以平靜的心情。趙玉良低聲的抽噎起來,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氣氛。戰士向文靜彙報了情況。文靜面對著戰士脫帽而立的神態,拿起一隻茶缸,朝著水桶走去。大家全神貫注的注視著排長的一舉一動。文靜打開了水桶,從水桶中舀出一茶缸水來,它猶如戰士的鮮血在流淌,一個剛剛十八歲青年的鮮血。文靜舉起茶缸,環視了一下戰士,戰士們像鉄鑄的一樣,無言而立。但是,每一個人的面頰都鼓鼓的,像即可待發的機槍、大炮的口徑。文靜莊重的把茶缸裡的水灑在烈士的遺物上。無聲的山洞裡,像是有山崩地裂、虎吼龍吟、江河奔湧的氣勢。在每一個戰士心中,“炮彈”終於喊出了震撼山嶽的聲音:“復仇,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