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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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徒景年其實很無奈,他如今年齡太小,也沒實權,能做的事情無法是乖乖聽話,不要叫承慶帝忌諱,做個孝子,不主動觸及皇權,如此一來,才能安安穩穩做個太子,要不然,失去了太子這個位置,他便成了一個尷尬人,到時候,只怕連性命也不能保全,何談什麼雄心壯志!
當然,也正因為他年紀還小,還沒顯示出對皇權的威脅,還能裝傻賣萌,承慶帝對他自然多出了許多寬容來,因此,承慶帝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常常也會將自己處理國事的一些心得告訴徒景年,徒景年上輩子頂多是在研究所裡面有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如今在承慶帝的引導下,格局很是不一樣了,想起上輩子的自己,感覺有些好笑起來,那時候真是生嫩啊,要不是研究所裡面大多都是相對比較單純的研究人員,他一個在學校待的時間比在社會上時間多得多的人,也做不到那一步。
沒過幾日,一行人便出了安徽境內,到了江浙地界,一路往金陵而去。金陵那邊雖說是好幾朝的古都,但最早也是南唐時候的事情了,原本的皇宮早就在戰亂中荒廢掉了,因此,這邊壓根沒有行宮。本來在預定行程的時候,按照承慶帝的意思,直接和洛陽一樣,住到官邸裡面便是了,但是甄昭容因為早就接到了家裡的訊息,便自告奮勇,說是官邸畢竟不便,而甄家已經做好了接駕的準備,請承慶帝移駕甄家。
承慶帝本來對奉聖夫人就有著很深的感情,尤其他生母當年算不上慈愛,對他也是利用居多,何況這會兒也去世了,因此,更是移情到了奉聖夫人身上,對甄家如今也是多有關照,跟甄家比起來,正經的國舅過得可憋屈多了。
這邊甄昭容開了口,又滿懷深情地訴說祖母對聖人是如何如何想念,在家的時候,也是日日夜夜為聖人祈福云云,承慶帝更是感懷不已。再想想,甄昭容入宮之後,也是深得聖心,奉承伺候他盡心盡力,還為他產下一個公主,因此便想著,應該給甄家一個體面,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甄家應承了接駕的事情,也讓金陵諸多官員一邊對甄家這邊不擇手段奉承感到鄙視,一邊卻也是大鬆了一口氣,金陵這邊比洛陽官員多多了,而且江南一向是繁華之所,房子可比一般的城市貴多了,金陵這邊的官邸,跟洛陽那邊相比,也小了不少,到時候難免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鐵定要得罪了人。放到甄家就不一樣了,甄家算是皇家的世僕,甄家那位老夫人又是將聖人從小伺候到大的,對聖人自然頗為了解,到時候,有什麼差錯,也怪不到自己頭上。這麼一來,自然是皆大歡喜了。
因此,即便是甄家打著迎駕的旗號,打了條子從將要運往京城的稅銀裡面支領了一大筆錢,當地的官員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雖說有御史聽說了,想要彈劾,卻也被同僚給攔了下來,人家是借,又不是拿了不還了,何必為了這事惹得聖人不痛快,還得罪了甄家。大家看得明白,哪怕/寵/妃不可靠,可是聖人是個念舊情的人,只要奉聖夫人還在,甄家就不會真的倒黴,說不得,聖人還得從別的地方找補甄家呢。
甄家預備接駕的事情顯然不是一天兩天了,聖駕直接被迎入了一座園林中,園林秉承著江南一貫的特點,頗為精巧別緻,多方勝境,咫尺山林,亭臺樓閣隱藏在重重花樹山石之中,堪稱一步一景,一條人工開挖的河流彎彎曲曲橫穿了整個園子,水中種著荷花,這會兒雖然已經入了秋,但是那些荷花卻沒有枯萎的跡象,依舊亭亭玉立,花也開得正好,有的剛剛打了苞,有的半開半放,有的已經完全盛開,最多的還是蓮蓬。荷花開得熱鬧的同時,園子裡面卻已經擺著各色品種的**,又有金桂紫藤飄香。
這樣的園子要不是面積小了點,比起御花園也差不到什麼地方去了,端妃不由用力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裡。甄家花了這麼大本錢接駕,奉承聖人,甄昭容日後勢必更加受/寵/了,尤其,端妃自個已經差不多是人老珠黃了,甄昭容卻正是明媚鮮妍的時候,因為剛剛生育的緣故,身材顯得有些豐腴,卻更顯出一種混著天真和成熟的風采,更加動人起來。沒有哪個女人不會嫉妒,身在深宮,能見到的外姓男人也就皇帝一個,端妃在深宮這麼多年,雖說不至於將心交給了承慶帝,但是深宮裡的女人,能惦記的無非就是皇帝了,端妃也曾經受/寵/過很長一陣子,如今甄昭容顯然成為了她最有力的競爭對手,尤其,人家家裡對甄昭容的支援也是一等一的,這就更讓端妃鬱悶嫉妒起來。
田家不一樣,田家根基深厚,家大業大,顧忌的事情也更多,卻是不敢太過跟端妃親近的。田家可以經常給端妃送錢送物,讓端妃在宮裡過得鬆快舒服一些,但是,除非端妃有更大的利用價值,比如說,端妃有了皇子,而且這個皇子還有角逐皇位的希望。尤其,田家之前想要支援端妃為後,為此觸犯了承慶帝的底線,導致田家受到了不小的打壓,承慶帝已經派出了心腹前往東南大營,眼看著就是去□□的,偏偏田家卻什麼也不能做。田家哪怕再有能耐,也是不敢跟皇帝對著幹的,因此,儘管端妃在得到承慶帝的許諾,可以隨駕見見久不見面的父母之後,也給家裡捎了信,但是,已經警惕起來的田家卻已經不願意冒險了,他們寧可退一步,也不願意被承慶帝生出更多的猜忌之心。
田家的做法無疑比較聰明,端妃哪怕被家族勸服了,在理智上知道這樣的確是對的,但是在看到甄家的做法,和承慶帝臉上輕鬆愉悅的神情之後,還是有些嫉妒沮喪起來。
徒景年跟在承慶帝身邊,饒有興致地觀看著真實的江南園林風光,上輩子他旅遊的次數也不少,一般就是陪著女兒去,偏偏兩人出行多半是旺季,景點裡面總是人擠人,他顧著不要跟女兒被人擠散了還來不及,哪有多少心思看風景。如今這麼大一個新修的園林在自個面前,不好好看看,也太對不起自己難得出來玩一趟了。
金陵城裡面地皮不便宜,因此儘管甄家費了很大力氣,不過,畢竟園子建在城裡面,但是面積也實在是很難太大了,算一算,也就是一二十畝左右,沒多久,御駕便行到了主殿。
徒景年先下了御輦,這才站在一邊,伸手作勢扶住承慶帝的手下了御輦。一行人在太監宮女的伺候下進了主殿,而跟隨而來的妃嬪在得了承慶帝的口諭之後,也在曹安平的安排下,往各自的住處而去。
承慶帝洗漱了一番,又喝了杯茶,聽到曹安平稟報說,奉聖夫人正領著甄家人在外面候見呢,當即開口道:“宣奉聖夫人與甄家一干人等入內覲見吧!”
曹安平低頭應了下來,親自走了出去,宣甄家一行人入內覲見。
奉聖夫人這會兒其實才五十歲不到,保養得也很好,這會兒穿著一身極為莊重的誥命服色,頭上戴著繡著喜鵲登梅的勒子,手腕上還掛了一串佛珠,這會兒帶著一眾兒孫進了殿,打頭就給承慶帝行了叩拜大禮:“奴婢叩見聖人,聖人萬福金安!”
承慶帝連忙叫曹安平去攙扶奉聖夫人,口中道:“嬤嬤不必多禮,曹安平,賜座!”
曹安平帶著恭敬的笑將奉聖夫人攙扶起來,一邊小太監飛快地端來一個錦墩,就放在御座下首,奉聖夫人謝了座,這才斜簽著身子,端正地坐了下來。
甄家的諸人也得了承慶帝的話,一起起了身,他們可沒有賜座的榮幸,要知道,甄家是內務府出身,那就是皇家的家奴,若不是出了個奉聖夫人,他們等閒連皇帝的面也看不見,就算有幸面聖,也只有跪著趴著的份。因此這會兒承慶帝說了說免禮平身,便只能垂手站在一邊。
承慶帝看著奉聖夫人,嘆道:“多年不見嬤嬤,嬤嬤可老多了!”
“回聖人的話,奴婢本就年紀大了,蒙聖人恩典,奴婢如今兒孫滿堂,每日裡盡有人伺候著,舒心得很,奴婢何曾想過這樣的日子,這都是聖人的恩德啊!”說著,奉聖夫人又要叩拜。
承慶帝一個示意,曹安平急忙又扶著奉聖夫人坐下了,承慶帝跟奉聖夫人又一起回憶了一下當年的艱難歲月,說得承慶帝滿臉動容,看著奉聖夫人的眼光更加柔軟起來,這才說到了徒景年:“嬤嬤,看看朕的太子,你瞧著如何?”
“聖人的兒子,自然都是好的!”奉聖夫人笑呵呵道,“奴婢瞧著,太子殿下跟聖人小時候生得很像呢,聽說太子殿下聰明伶俐,這也是聖人的福氣啊!”
徒景年總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不過還是謝過了奉聖夫人的誇獎,心裡卻有些彆扭,好在臉上毫無異色。
甄家人對承慶帝那叫一個奉承,口口聲聲,自己如今這般,什麼都是聖人的恩德,自家願意為聖人肝腦塗地,萬死不辭,對徒景年也是眾口一詞的誇獎,將承慶帝說得眉開眼笑,很是賞賜了甄家眾人一番,除了各種御賜的物件之外,又幹脆賞了自己的奶兄甄應嘉一個同進士出身的功名,甄應嘉大喜過望,更是連連謝恩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