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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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承慶帝這麼多天走下來,路上又怕打擾了當地,幾乎沒有在哪個城市停留過,哪怕有人天天在前頭紮營,但是條件畢竟不如城裡,因此,這會兒早就累了,根本不樂意跟一眾官員敷衍。

河南布政使已經將自己的官邸給收拾了出來,安排給承慶帝、徒景年還有一眾嬪妃居住,布政使差不多就是個從二品了,官邸也很是不小,裡裡外外,差不多有十個院落,曹安平忖度著承慶帝的心思,很快將院子都安排了下來,承慶帝自然是住正院,他不放心徒景年,乾脆讓徒景年與他住在一塊,也就是住在正院一側的屋子裡面,至於那些妃嬪之間如何分配,就得看她們的地位還有受寵程度了。

承慶帝也是有意顯擺自己的太子,這些日子下來,徒景年的表現可以說是可圈可點,並不驕縱,性子也頗為堅韌,如今在學問上也頗有些見地,想到一般的人家這個年紀不過剛剛開蒙,徒景年已經讀了四書五經,如今都在聽太傅少傅他們講史了,不免有些得意。當然,他卻沒有多想,徒景年讀什麼四書五經,不過是讀個大概,知道是什麼意思而已,不像是外面的讀書人,要為此絞盡腦汁,學到四書五經的時候,就得開始學著破題寫文章了。而對於徒景年這個太子來說,八股文寫得再花團錦簇,又能如何呢?

本朝皇室教導皇子,以讀史為上,什麼聖人之言,不過是知道便可,學些做人的道理,誰還真的鑽研這些東西,想著什麼微言大義,從中鑽研什麼治國之道,幾千年都過去了,那一套早就過時了!甭說皇子太子,便是普通的官員,考試的時候要整日裡惦記著四書五經,子曰詩云的,等到考中了進士,當官之後,除非是埋在故紙堆裡面的學究,否則的話,還是得學會處理庶務,下面的一些地方官員更是要研習本朝的律法,才不至於鬧出什麼笑話來。

下面的官員做官之前尚且如此,何況,太子的職業方向是皇帝,皇帝若是喜愛讀書作文,寫詩作畫,那就是個人愛好,與治國並無多大益處,因此,這些東西大致學個一些,不至於在常識上面有什麼疏忽便足夠了。因此,儘管太子太傅少傅他們想要像教國子監學生一樣,教學生讀讀經義,寫寫策論什麼的,問題是,宮學裡面太祖他老人家定下了章程,差點連課程表都定下來了,你要是按自己的路子走,乾脆去向太祖辯解去吧。許多人腹誹太祖當年不過是泥腿子出身,不敬重聖人,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的教育更加實際,也因為這個,本朝皇室乃至宗室成員才不會被教得迂腐,被儒家的仁義道德弄得沒了血勇之氣。

這會兒的史書尚且沒有二十四史,論起來不過是二十三史,從史記一直到元史而已,實際上,這年頭頗有些讀書人覺得蒙元不是漢人正統,其史書不能算入中原正史之中,因此,一些人只當有二十二史。這段時間,太傅少傅他們便是拿著幾部《春秋》和《史記》、《資治通鑑》對照著講春秋戰國還有之前那會兒的歷史。

這裡面自然有許多對不上的,太傅少傅卻總是拿著孔子編的《春秋》為準,徒景年明面上不說什麼,只是表示受教,回頭便跟承慶帝說道,太傅他們算起來也是為尊者諱,當年孔子自個都說了,知我者春秋,罪我者春秋。可見他自己都知道,他搞出來的春秋壓根就是不準確的,純粹是為自個的政治理念貼金,牽強附會呢。可見孔子這人算不上什麼聖人,不過也是個自私的凡人罷了。

承慶帝雖然聽了之後教訓了徒景年一番,要他不許妄議孔聖人,回頭卻又賞賜了徒景年全套的史書,甚至還有諸多大儒批註過的史記,徒景年自然知道,承慶帝對孔聖人也沒那麼尊重。說實話,如今孔聖人已經變成了一個牌坊,明面上大家都要拜一拜,實際上就是拿著這牌坊,看誰不順眼,就理直氣壯砸人家一番,說什麼不遵聖人教誨之類的話。承慶帝的意思就是,你哪怕不相信這個,但是你也得先學會了,才能夠拿這個做武器,維護自己的利益。

徒景年的早熟自然叫承慶帝頗為得意,心裡也在感慨,自家兒子真是爭氣,沒被那群腐儒牽著鼻子走。加上徒景年無論是相貌還是風儀都是一等一的,很是拿得出手,因此,等到閒下來,接見當地官員鄉紳的時候,便讓徒景年站在一邊。

大家都不是傻子,聖人顯然對太子極為愛重,太子也是龍章鳳姿,小小年紀,便初具威儀,言語間頗為了得,自然是大拍馬屁,想要討好家長,你就拼命誇他孩子,在皇帝面前,這條定律同樣通用。哪怕說的話沒什麼新意,比如說什麼太子這般聰明睿智,不愧是聖上的兒子云雲的,拍得承慶帝龍心大悅。

光拍馬屁沒用,要是個窮山惡水的地方,馬屁拍得再好,承慶帝也不會高興。但洛陽不一樣,這會兒的洛陽雖說不像隋唐那會兒,差不多就是另一個政治中心,但是,洛陽這邊的地理環境得天獨厚,哪怕宋朝後期和元朝的時候遭受了嚴重的破壞,如今也已經恢復了過來。

若是追根溯源,還得提到太祖。太祖稱帝的時候,專門找了奇人異士,詢問國都的問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歷朝歷代以來,選擇做國都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開封肯定是不行的,皇宮小,之前還被女真人攻破洗劫了一番。蒙元的大都更是在蒙古人逃跑的時候被一把火燒成了灰,杭州是南宋的國都,但是偏安南方,著實沒什麼氣象,金陵倒是有王氣,但是想想,似乎定都金陵的朝廷都不怎麼長久。偏偏那會兒百廢待興,蒙古人把中原禍害得不輕,不說錢的問題,中原已經是十室九空,漢人的數量十不存一,想要修建宮殿,連民夫都找不到幾個,這等正是要休養生息的時候,哪能大動干戈,因此後來一看,長安這邊還保留著唐朝那會兒的皇城,城市規劃也不錯,便定了長安。

到了長安才發現,這地方實在不合適,因為之前的過度開發,水土流失嚴重,土地沙化,往西便是一片荒涼,了無人煙,唐朝的時候,關中缺糧,就不得不將東都洛陽作為主要的政治中心,宋朝的時候,這邊缺乏屏障,契丹人、女真人乃至後面的蒙古人直接便能一路打過來,路上連個屏障都沒有,直到後世,這邊還是飽受沙塵暴之類的災害困擾。

被風沙折騰了一番,又因為運糧的耗費大大心疼了一番,太祖氣得砍了不知道多少方士的腦袋,才有個人裝著膽子出頭,說是長安往西缺少草木,導致龍氣不能長久,想要江山穩固,就得廣種草木,穩固水土,定住龍氣。

一國之力能翻江倒海,何況只是種植草木這樣的事情。太祖一發狠,原本打算直接殺了的蒙古人、色目人直接充作苦役,趕到河西,還有原來的河套地區,逼著他們植樹造林,這等工作可比修建城牆,疏通運河輕鬆多了,因此,不過二十年,就有了成效,等到高宗的時候,長安這邊就好了很多,沒什麼風沙了,朝廷又將諸多功臣還有那時候解甲歸田計程車卒的土地封在了那裡,那邊糧食種的少,倒是多種果樹,養殖各種家禽家畜,漸漸也繁華起來。

徒景年很懷疑那個給太祖出主意的人是個穿越者,不過沒什麼證據,因為這個人的提議,黃河的情況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泥沙少了很多,這也惠及黃河兩岸,黃河不曾再次改道,河南這邊自然因此受益。這邊本就是膏腴之地,商路又非常暢通,自然是頗為繁華。窮山惡水才出刁民,富裕的地方,即便有什麼問題,也多半是一些小事,因此,這邊顯得頗為繁榮,一派盛世模樣,承慶帝接見了一些鄉紳,還叫人查訪了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哪怕是當地官員做的表面功夫呢,也是一片花團錦簇,自然叫承慶帝心懷大暢,對當地的官員也不吝賞賜,連同一些鄉老,也被賜了御酒御田米,那可是難得的體面。

聖人高興了,下面人就得讓聖人更高興,為了討皇帝喜歡,河南這邊的官員竟是湊了一百個七八十歲的老人,跑過來為承慶帝歌功頌德,差點沒將承慶帝捧成開天闢地以來,首屈一指的聖君。

承慶帝一高興,又在洛陽多待了幾天,這段時間,洛陽的客棧爆滿,連糧價都飆升了幾倍,這也沒讓那些小老百姓覺得過不下去,這年頭,普通人家誰家沒點糧食,也就是客棧酒樓之類的地方,酒菜的價格很是漲了不少,不過沒什麼,京城來的就沒缺錢的,大多都頗為大手筆,倒是讓洛陽的一眾商人賺了一筆。

聖駕到洛陽來最大的任務就是祭祀幾個皇陵,洛陽這邊皇陵很多,當然不能全部祭祀了,比如說五代那會兒那個兒皇帝石敬瑭的皇陵,有點見識的人都不會祭拜他,誰讓這人毫無氣節,居然向契丹人稱臣,還割讓了燕雲十六州,導致宋朝幾百年的悲劇,北魏那會兒的皇帝哪怕取了漢姓,也是鮮卑人,因此,需要祭祀的無非是光武帝的原陵。

隨駕的欽天監官員很快提供了宜祭祀的吉日,承慶帝便換了正式的禮服,帶著同樣穿著禮服的徒景年前往原陵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