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3(8完結章 (蟲)

13(8完結章 (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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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完結章 (蟲)

賈環醒來的時候,周圍很安靜,氣味很熟悉。使用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

微動了動手,感覺被什麼壓住了,手上傳來的如同被無數螞蟻噬咬的麻癢讓他感覺不到壓住他的是什麼,幸好下一瞬那東西就動了起來,將他的手牢牢握住,驚喜的聲音傳來:“環兒,環兒!你醒了是不是?”

熟悉的聲音讓賈環露出笑容,又立刻變成齜牙咧嘴的怪模樣:“四哥,手麻。”

手掌手指被人不輕不重的揉捏著,慢慢恢復知覺,賈環這才懶洋洋的睜開眼睛,旋即又眯起來:“刺眼……”

窗子上立刻被拉上厚重的簾子,賈環這才看清胤禛的模樣,伸出手指在他腦門上戳了幾把,毛剌剌的扎手,笑嘻嘻道:“這是哪裡來的大叔……”

胤禛頓時黑了臉,將賈環的手按在自己下巴上,狠狠又磨了幾下,賈環怕癢,被他弄得連笑帶喘,笑了幾聲,便覺得有些氣虛,連笑的力氣都沒了,只懂躺在**喘氣。

胤禛嘆了口氣,從一旁的爐子上端了溫好的粥過來,賈環道:“四哥,這次好像真的要你餵我了……我沒力氣。”

胤禛嗯了一聲,沒有說話,那一聲聽著像是咽喉深處的一聲嗚咽,讓賈環沒來由的想哭。

胤禛將他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裡,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勺,慢慢的喂。

仍然是沒什麼味的白粥,滴了兩滴香油。

賈環吃了兩口,稍稍有了些力氣,笑道:“四哥,好像我每次生病,四哥總會守在旁邊,等我醒了就給我弄粥吃。”

胤禛沒有說話,慢慢的一口一口喂著,直到一碗粥喝完,賈環以為得不到胤禛的迴應時,才聽到他緩慢乾澀的聲音:“你每次生病,爺就溫了粥,等你醒了吃……只有這一次,等的最久……等的太久……”

賈環想起他頭頂的發茬兒,也知道這次自己真的是暈了很久,他不願意見胤禛這般傷感的模樣,嘲笑道:“四哥就這個樣子去上朝啊?”

“……我已經十多天沒有上朝了。”

賈環心中微微一痛,口中卻笑道:“四哥,幸好你還不是皇帝,否則,我豈不是成了讓‘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紅顏禍水了?”

賈環的玩笑並未讓胤禛高興起來,片刻之後,他才聽到胤禛的聲音:“環兒,你好生歇歇,四哥明兒就帶你去江南,我們以後再也不回來……”

賈環聽胤禛的語氣,彷彿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似的,但是除了餓,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什麼不適啊?伸手給自己把了脈,道:“四哥,你別聽那些太醫嚇唬人,我好好的呢……”

胤禛並不理會他,臉挨在他的頭頂來回摩挲著:“……一定是佛祖覺得我太過貪心,才這樣懲罰我……環兒,我怕了,我是真的怕了……”

賈環默然片刻,才慢慢開口道:“四哥,這與貪心無關。人生在世,並不是只有情1愛二字,還有為國為家的責任。老爺子現在擺明了要將天下傳給你、傳給弘暉,老爺子老了,弘暉又太小,這天下,依然千瘡百孔……這樣甩手一走了之,非男兒所為。”

胤禛沉默無語。

賈環道:“四哥,我好好的,我會等你,我會長命百歲呢。我們還有好長的時間要一起度過,我不願意懷著愧疚度過一生,若是那樣,即使和四哥在一起,我也不會快樂。”

許久之後,賈環才聽到從頭頂傳來的一聲極輕極輕的嗯。

……

賈環這次雖然睡的久,但是委實沒有什麼事,吃飽飯再睡一覺,便又活蹦亂跳起來。

他是在暢春園裡醒來的,是以第二日便向康熙告辭,準備搬回莊子,康熙卻不允,拿出他“不學無術”的幌子,留他住在暢春園和弘暉一起唸書,這次賈環百般耍賴都沒能讓康熙鬆口,只得認命。

好在康熙知道他不愛受約束,對他管的也不嚴,上午隨便他做什麼,睡懶覺也好,逛園子也行,只是下午和弘暉一起聽康熙講課,到了晚上,胤禛康熙處理政務的時候,也和弘暉一樣,在一旁待著看書練字。

幾天還行,日子久了,賈環實在受不了這樣有規律的生活,找了康熙和胤禛略閒一點的晚上,提出要下江南種稻子,又被一口回絕。

只得央道:“那邊一季兩熟,甚至三熟,我研究起來也快些……我是真的想起來高產的稻種怎麼弄了,讓我去吧!”

那日暈倒前的事,他還記得,那一場大夢,似乎讓他懂了很多東西,卻仍然不知道那些東西是怎麼跑到他腦子裡去的。康熙也像是忘了那日的事情一般,絕口不提。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胤禛的臉頓時黑了,道:“不許!”

賈環只得轉向康熙:“阿瑪……”

康熙安撫道:“聽話,京城也有稻子,慢一些就慢一些好了……要不明兒我在暢春園裡圈塊地出來,讓你種稻子?”

賈環也黑了臉:“不要!”

足有半天不肯理人,連弘暉湊過來說話也沒得他一個好臉兒。

過了幾天,賈環再次憋不住了:“我明兒要去莊子種菱角兒!”

胤禛頭也不抬,道:“明兒我不得閒,等過兩日我閒了再陪你去。”

賈環道:“我不用你陪,我自己會去!”

“不許!”

又是這兩個字,賈環頓時怒了,向康熙告狀:“阿瑪你看四哥,他一天到晚忙的腳不沾地的,還要把我捆在褲腰帶上……阿瑪,暢春園不好玩,我要去莊子!我已經虛歲十五了,老在宮裡住著叫什麼事啊!”

康熙道:“環兒聽話,再忍兩個月,乖。”

賈環頓時一頭黑線,當他是弘暉哄呢!

好吧,兩個月就兩個月……

兩個月之後,賈環站住園子門口,有點兒發愣,這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都送他房子,現在連康熙也來趕趟了——可是康熙不是已經送了他一個郡王府了嗎?

“‘圓明園’……這名字好熟啊。”

弘暉道:“十五叔真笨,阿瑪信佛,一直都用‘圓明居士’為佛號的。”

賈環楞道:“老爺子為什麼把用四哥的佛號命名的園子送給我?”

弘暉張了張嘴又閉上,搖頭道:“我不知道。”

他那小把戲如何騙的過賈環,掐著弘暉的小臉,道:“快說,不然以後每十天一次的假期就沒了!”

弘暉哀嚎:“不要啊!”

賈環虎著臉道:“還不快說!”

弘暉看看周圍,拉了他到僻靜的地方,道:“其實也沒什麼,皇瑪法和阿瑪只是因為怕十五叔傷心舊事,才不肯說的。之前十五叔昏迷的時候,皇瑪法和阿瑪都亂了分寸,太醫也看不出什麼來,後來還是八叔去寧雲寺找了個大和尚過來,說是慈雲大師的師弟,法號慈空的。慈空大師說,當初十五叔原本是活不過十三歲的,慈雲大師不願看你小小年紀就離開人世,便舍了自己的性命,讓你重煥生機……當初十五叔也像上次那樣,睡了好久,醒了以後身子便大好了,這次也不會有事。還問了當初慈雲大師留下的舍利子在哪裡,說舍利子最好在你最親密親近的人手裡,才好護你平安。”

“那有沒有說,為什麼我會想起一些奇怪的東西?”

“慈空大師說,或許是慈雲大師臨終的饋贈吧……”

賈環神色黯淡下來,弘暉繼續道:“因為舍利子在阿瑪手裡,皇瑪法和阿瑪擔心你出事,所以才拘著你在阿瑪身邊,然後又挨著暢春園修了用阿瑪佛號命名的園子給你住……皇瑪法說,等你再過兩年,就該成親了,到時候讓阿瑪把舍利子還給你,你再親手交給你的福晉……十五叔?十五叔!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賈環勉強一笑,牽起弘暉的手,道:“我們去逛園子吧。”

弘暉道:“嗯……不過園子還沒修完呢,因十五叔不願住宮裡,阿瑪一次次催他們加快進度,便是這樣,三個月也只修好了主體部分……這裡和暢春園近,到時候阿瑪在暢春園處理完政務,就來這邊和你一起住,這樣就可以兩邊都不耽誤了。”

“……嗯。”

*

看著賈環的同時,胤禛也並未閒著,火耗歸公,攤丁入畝這兩項改革在他的推動下強勢展開,無數的密探以驛站為依託向各地蔓延。管著吏部的胤禩和管著戶部的胤禟被他指使的團團轉,其他阿哥也沒得清閒。胤禟私底下沒少罵娘,胤禩則開始後悔那天一時衝動下的決定——胤禛是很護著手底下的人沒錯,但是他使喚起人來是真要命啊!沒看他上輩子不僅把自己累死了,還把個老十三也一起累死了嗎?

叫苦歸叫苦,這些個做皇子的,個頂個的硬骨頭,沒一個撂挑子的,不為別的,胤禛熬得比他們更狠,既然胤禛都能頂住,他們有什麼不能的?

火耗歸公也就算了,既防了地方上在火耗銀子上搜刮太過,又能將當官的私底下拿的見不得光的銀子放到了明處,成了朝廷的恩賜,算是皆大歡喜,是以進展順利。

與之相反的,是攤丁入畝的寸步難行。

全國土地重新丈量,將歷代相傳的丁銀併入了田賦,等於廢除了人頭稅,增加了田稅。這毫無疑問的觸動了無數人的利益,地方大豪、王孫貴族、朝廷官員……但凡是有權有勢有錢的,誰不是手裡握著大把的土地,攤丁入畝無疑是在他們頭上狠狠的割了一刀,並且將不斷的割下去。

這些人的力量集合起來無疑是巨大的,是以儘管大清皇權之集中,幾乎達到歷史的頂峰,胤禛此舉,仍然遭受到了強大的阻力。

負責此事的三個阿哥,胤禛態度強硬,胤禩公事公辦,胤祥油鹽不進,然而這三個人雖然齊心合力,但是事是要人去做的,陽奉陰違、拖延怠工甚至當面頂撞的事源源不絕,事情進展緩慢。

康熙案上彈劾參與官員的摺子幾乎可以堆到房頂,他亦被前來訴苦的宗室和老臣弄的不厭其煩。

康熙並非沒有勸過胤禛‘治大國如烹小鮮,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胤禛當面應了,私底下該怎麼做還怎麼做,彷彿再晚一步,這大清就亡了、他胤禛就死了似的,一刻也不願耽誤。

但是無論胤禛怎麼急,攤丁入畝的進展卻依然緩慢。

康熙看的,是無數彈劾的摺子,他看的,是無數訴苦的摺子。他忽然想起賈環說過的話,一個人不想做的事,可以找出一百個理由來……這些日子他看到的,何止一百個理由!

康熙看著沉著臉、抿著嘴寫批文的胤禛,這兩個月,這個兒子越發的瘦了,眼窩陷得很深,嘴角那一溜的火泡賈環傷透了腦筋也沒能讓它們消下去……

感情都是處出來的,這半年多來兩人一同處理政事,他對胤禛越來越滿意的同時,對這個兒子感情也越發深了,每次他看見胤禛,總是忍不住心疼……

這個兒子,何苦把自己逼成這個樣子!每日若沒有賈環陪著逼著吃飯,或者不吃,或者隨意幾口點心墊墊,每天只睡兩個時辰,忙起來一連幾天睡不了一個囫圇覺,不好美食,不愛美景,只一心撲在政事上,偏偏又不攬權……他到底圖個什麼啊!

因太醫說,胤禛的病若是能有他真正心儀的人讓他動情,便還有一線希望,為了這個,康熙刻意在宮裡挑了最年輕貌美又善解人意的宮女放在他跟前,希望能有讓他動心的,只可惜……若是胤禛是避之如蛇蠍,或對她們冷若冰霜倒還好些,可在他眼裡,這些難得的美人兒似乎是石頭做的,那衣香鬢影,嬌聲軟語,愣是不能讓他稍抬抬眼。

難道這個兒子,這輩子就真成了廢人不成……

再看時,他嘴抿的更緊,握著筆的手也捏的極緊,下筆時又快又急……

想必是又有什麼地方遇到坎了。

他知道這件事的癥結在哪裡,不在別處,就在他身上。這些人,敢和胤禛頂著幹,說到底是仗著他的勢……難道他支援胤禛的態度表現的還不明顯嗎?這些人,果然自己往日待他們太過優渥了!

他必須有更明確的態度了……

眼前忽然出現弘暉那張秀氣的小臉,比起他阿瑪,果然還是小傢伙更可愛……罷了罷了,他自認勤政,可是比之胤禛自愧不如,他自認賢明,可是大清的積弊在胤禛手下一點點在清理……

至於其他,大清以孝治天下,只要他活著一天,廢立大權便握著手中……還有比這個更大的權力嗎?

朝上都在等著康熙更加明確的表態,但是誰也沒想到,康熙會用這種手段表示對胤禛的全無保留的支援——退位。

康熙四十四年九月,康熙退位,傳位與太子胤禛,國號雍正。

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誐,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禎,還有賈環,皆封親王。

詔書一下,舉國皆驚,尤其是極力反對攤丁入畝之人——太子的話他們不聽,還可以說盡忠的是皇帝,現在皇帝的話不聽,他們想幹什麼?

大清不同於往朝,上下不僅是君臣,也是主子和奴才的關係,往朝對皇帝的命令不滿,可以死諫,在大清死諫一個看看?看看會不會全家一起遭殃?

胤禛的行動是迅速的,彈劾的摺子留中不發,轉頭就派人去查寫摺子的人,既然你彈劾別人,先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奉公守法、正直無私。

訴苦的摺子則批覆很快,既然你做不了,可以,朕派別人去做。

再沒有如往常一樣,一處做官捅出簍子,轉頭換個地方接著撈地皮,用胤禛的話說,一處做不好,處處做不好,大清有的是人,不需要庸才。直接一擼到底,從哪來回哪去,做個庶民吧——幾十年寒窗苦讀,一夜之間打回原形。

幾個倒黴蛋做了出頭鳥之後,突然滿朝風氣就是一變,人人都開始兢兢業業起來:開什麼玩笑,新官上任還三把火呢,何況新皇上任?這位爺,做太子的時候就已經夠橫了,這會兒當皇上了,還是消停點兒吧!

至於地方豪強,胤禛本來就對他們橫看豎看不順眼,根本不怕他們找事,安分守己他還找不到發作的藉口呢!前世胤禛抄家皇帝之名,可不是白得的!

前世在胤禩等人卯足了勁兒和胤禛作對的情況下,攤丁入畝依然被他實行了下去,換了今生,下有兄弟助力,上有康熙坐鎮,更佔了胤禩熟知前世之事的便宜,進展的順遂之極。

胤禩上輩子在攤丁入畝之事上,沒少鑽空子找麻煩,是以那些官員地主的手段,在他看來都實在太小兒科,無論什麼事到他手裡,三下五除二解決的乾淨利落,倒讓康熙頗有看走了眼之感。

時光如梭,轉眼間,胤禛即位已經兩年,又是一年春光好。

攤丁入畝和鹽政改革,讓普通百姓身上的負擔減輕大半,玉米番薯的全面推廣和火硝的使用,讓糧食產量大幅上升,康熙“使所有百姓都填飽肚子”的願望終於初步實現。

百姓的確是很容易滿足的,種種善政下去,加上之前牛痘之事,百姓對清朝統治再無反感,反清復明的呼聲漸漸消無……

胤禟也是了得,百貨市場在他手裡,不過兩年便成為掙錢的利器,稍稍大一些的城鎮裡都建了不說,還假公濟私的將食鹽售點設在了市場內,讓人不想去都不行。既去了,又便宜又好的東西,看見了總要買一點吧?便是現在不買,下次要買的時候總是知道去哪裡的吧?

而他原本極看不起的驛站,在人們習慣於靠它送信送貨後,他駭然發現,驛站的利益竟堪比百貨市場。

賈環在又一年冬天來臨之前,終於研究出了只要架一個爐子,裝上銅管便能在屋內自動迴圈的熱水裝置,他稱之為“土暖”,胤禟毫不客氣的將圖紙拿了去,一個月之後,昂貴的土暖裝修隊成立了,很不地道的以成本十倍的價格給人安裝,偏偏有錢人們趨之若鶩。這東西看起來簡單,偏偏人仿造的竟沒有一個能用,全是一潭死水,不得已之下,只得咬了牙給他宰一刀了,誰讓這東西用起來這麼舒服呢。

此間種種,加上胤誐從海上掙的錢,別說是一個鹽稅,三個四個都掙回來了,國庫日漸豐盈。

於是胤禛再次增加了養廉銀的分量,在提高官員待遇的同時,密摺制讓為官的相互監督,密探制在民間裝上了無數的眼睛,在明處又設了觀風賞俗使。各地官員兢兢業業,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什麼時候就傳到了胤禛的耳朵裡去,這位爺可是不講情面的主兒,別說貪贓枉法,便是玩忽職守只要一經核實,直接便是丟官去職,再無翻身的可能。

且還設了責任連坐制,知縣貪贓枉法的,核實之後,知府是玩忽職守,巡撫便是御下不嚴,輕的降職貶官,重的直接革職查辦,這般下來,少有敢懈怠之人。

一時間,國庫豐盈,吏治清明,百姓安樂。

賈環對稻種的研究也已經初步有了成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當然看得更遠,那些東西,彷彿前世學過似的,一切水到渠成。

只是大面積使用還需要時間。

終於完成心中第一樁大事的賈環還沒來得及高興,便被太上皇康熙打擊了一下:“……這次選秀,緊著你先挑,只要有喜歡的,只要身份合適,便指給你做福晉。”

賈環哀求:“我不要福晉行不行?”

康熙虎著臉道:“你都已經滿十六了,還成日的像個孩子似的怎麼成?若不是太醫說你身子還沒好,早該在房裡放人了!你若不挑,我便直接給你指一個!”

這次賈環鬧了一日的彆扭,便妥協了,開始抱著畫冊歡歡喜喜的挑媳婦兒。

“阿瑪,這個我不要!”

“這個可是最出挑的,人也溫柔大方,不喜歡?”

“這個長的太高,我個子小,她一穿花盆底兒,比我還高呢,站在一起多難看,不要不要。”

“你不是還在長嗎?”

賈環黑著臉:“就算長再快,成親的時候也長不了多高!”

“那這個?”

“這個太瘦……抱著不舒服。”

康熙笑了:“口是心非的小鬼,還說不想福晉!直接說吧,你要哪樣兒的?”

賈環看了一眼冷著臉的胤禛:又高又瘦又硬,還面無表情!

轉轉眼珠子道:“要肌膚白白嫩嫩的,長得比我矮半個頭,還要胖胖的、抱起來香香軟軟的,還有,嗯……要喜歡笑,一天到晚開開心心的才行……”

康熙撫額道:“面板雪白也就算了,其餘這些……旁的不說,福晉是要打理王府事務,一天到晚笑嘻嘻怎麼行?”

賈環道:“我不管,是我的媳婦兒又不是你的!我娘是做過姨娘的,做姨娘辛苦,所以我不要姨娘,我的媳婦兒只要一個,以後要一起過一輩子呢,一定要我喜歡的!”

“你那小身板,便是想要三妻四妾我也不敢給你娶!”康熙道:“依你依你!”

賈環偷眼看一下胤禛,發現還是那張冷臉,看不出什麼變化,於是抓了弘暉:“……去儲秀宮偷看秀女,挑媳婦去!”攜手便出去了。

“老四。”

沒有聽到回答,康熙微微皺眉:“老四?老四!皇帝!”

康熙一聲大過一聲,胤禛豁然驚醒:“啊?啊!皇阿瑪。”

康熙道:“那兩個孩子去偷看秀女去了,他們兩個在一起便愛惹是生非,你跟著一起去,看著他們一點兒。”最重要是自己也挑個合意的!

胤禛應了一聲,起身轉出案子,康熙聽到咚的一聲,轉頭去看,便看見被書案被撞歪在一邊,皺眉道:“老四今兒怎麼毛毛躁躁的,撞到哪裡了,快傳太醫來看看。”

胤禛勉強一笑,道:“兒子沒事……”

向外走了兩步卻又停下,道:“皇阿瑪,兒子想起來批摺子,實在沒工夫陪他們。”

回到原位坐好,匆匆拿了一本摺子開啟埋頭看了起來,康熙道:“老四!朕記得你慣了把看過的摺子放在右手邊……”

胤禛啊了一聲,將摺子放了回去,康熙無奈起身,將他剛剛放在左手邊的摺子放回右側,道:“老四你最近辛苦了,不如今兒早些回宮歇著?”

胤禛應了一聲,便告辭離去。

康熙微微皺眉,按照老四的習慣,摺子不看完是絕對不會去歇著的,今兒是怎麼了,這麼爽快便應了?拿起方才的摺子,既然放在最上面,應該是剛才他批覆的最後一本了,開啟一看,卻只是最普通的請安摺子,若說有什麼特別,就是胤禛的批覆了——一個大大的墨團。

老四向來嚴謹,今兒是怎麼了,神不守舍的!

接下來,胤禛因為各項改革都告以段落而好容易養出來的一點肉以驚人的速度消失,當康熙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的皇帝兒子已經瘦的皮包骨了,且時常神智恍惚,康熙喚了太醫來診治,只說是操勞過度——康熙氣的只想罵人:當初胤禛忙的腳不沾地、諸事不順的時候都沒有操勞過度,這會兒忙完了倒操勞過度了!

那個一直為胤禛治病的太醫卻道起喜來,說胤禛的病有所好轉。

有所好轉,那是說老四有了心上人了?這般模樣難道是犯了相思病?他現在是皇帝,什麼女人得不到的,這般模樣,難道是,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一連留意許多日子,也沒能發現胤禛到底喜歡的是誰……原本康熙猜測胤禛是不是喜歡上他的那個母妃了,但是細一想,當初胤禛做太子的時候都沒這個跡象,胤禛登基以後,他的妃嬪另尋了地方住,胤禛見到的機會近乎沒有……那到底是喜歡誰了?

賈環婚期漸近,康熙便先將這件事放下,每日給賈環耳提面命,連弘暉都被交回了上書房。直到有一日內閣大臣找到康熙頭上來,他才知道,他這個向來勤政的兒子已經四天沒有上朝了。

胤禛寢宮,裡面的宮女太監早被胤禛攆到了外面,李德全小心翼翼推開門,便聽到碰的一聲,碎瓷片在他腳邊散了一地,胤禛的怒吼傳來:“滾!”

李德全擔憂的看了康熙一眼,道:“皇上,是太上皇來了。”

片刻后里面傳來胤禛疲憊的聲音:“兒子無狀,皇阿瑪恕罪。”

康熙踩著碎瓷片走了進去,胤禛跪在地上,默默聽完康熙的斥責,叩首:“是兒子的不是,兒子不該荒廢政務,兒子這便去上朝……”

起身告退,向門口走去,腳步踉蹌,身形搖晃,彷彿風吹即倒——看著胤禛的背影,康熙只覺得心裡堵得難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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