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的高中生活_第五十四章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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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我的高中生活_第五十四章 媽媽
都感覺傻子，瘋子，這是罵人的話，但我卻覺得，有時候做個傻子，瘋子，也挺好，這大概是我爹還沒有跟我提及的一種人生智慧。
那天，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我發了一次瘋。我確定我那是在發瘋，因為不發瘋，我做不出這種事來！
李嘉樂當場就被送去了醫院，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當然，並不是說我不小心把他打死了，他只是骨裂，加上右臂粉碎性骨折，動了好幾次大手術，術後他退學，那又是後話了。
沒一會班主任就來了，找我們詢問了下情況，知道了事情前後的經過。
這一次，班主任比之前好多了，沒有直接找我的麻煩，雖然神色很是焦急，但他還是特別有耐心。
事情，我們原原本本地跟班主任說了，連帶著手機上的聊天記錄也給班主任看過了。
班主任看了聊天記錄之後只是深深長嘆了一口氣，囑咐我們倆先別把這事情說出去，具體的以後再說，然後就急匆匆地趕往醫院了。
張晗之前沒有將李嘉樂的事情說出來，現在班主任也讓我們儘量先不要說，這裡面的原因只要仔細想想很容易就可以想出來。因為這種醜聞一旦傳出去，對學校的聲譽會有不小的打擊，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學校理論上還是打算以私了為主，可當天晚上最後一節晚自習剛上到一半，警察就來了。
那時候班主任老師不在這裡，警察來了之後我還真的有點慌，不過還好我們班有個張晗，根本不等警察說話，張晗已經把帶著對方到教室外面聊天去了。
張晗很快了解到，這是李嘉樂的家人報的警，孩子被人打成了這樣，他家裡人終於坐不住了。
然後張晗做了兩件事情，他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把事情說了一下，然後直接把那手機上交，警察再也沒進過教室的門。
下晚自習之前，班主任又匆匆忙忙趕回來，將我跟張晗叫出了教室，問我們剛才警察是不是來過，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張晗說警察過來了解了下情況，瞭解之後就走了，多餘的一個字都不提。
然後，班主任又開始嘆氣了，顯得非常頭疼和無奈，也是這個時候，班主任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眉頭皺得更深了，但還是選擇接聽，只是電話接通的瞬間，就聽到一陣劈頭蓋臉的東北腔責罵。
班主任皺著眉頭咬牙聽著，但張晗卻皺著眉頭不樂意了，跟班主任伸出了手：“是李嘉樂家裡人吧？你把電話給我。”
班主任先是一愣，猶豫了下，還是把電話給了張晗，只見張晗根本沒有把電話放到耳邊的意思，反倒跟對講機一樣直接放到面前：“閉嘴！再廢話我就把你兒子送監獄去！”
說完張晗就結束通話了電話，遞還給班主任，很是不屑，又略有落寞地嘀咕一句：
“刁民。”
某些有錢人在張晗的眼中，跟刁民完全沒什麼分別，簡簡單單的刁民二字，充斥著這個官二代少年對某些人，某些事的不屑，甚至還有對官場的不屑。
刁民這兩個字給關於李嘉樂畫上了句號，從此他再也沒有在班級出現過，也再也沒有聽到關於他的訊息，第二天早晨，我還是很正常地放學回家。
雖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可我的心情卻怎麼都好不起來，這個跟李嘉樂倒是沒多大關係，而是因為李佳楠，或者更多的，是因為跟李佳楠吵架時候提到的媽媽。
我到底有沒有媽媽？
我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長什麼樣子？
為什麼她會離開我，現在她又在哪裡？
回到家，見到了我爹，一番猶豫，我還是將這個已經困擾了我好多年的問題問了出來。
這個問題我多年來一直都沒有問。
因為在我很小的時候，在我甚至沒有發現自己跟別的孩子不同沒有媽媽的時候，就開始聽到村裡大人和小孩的閒話，說我媽媽是個賤人，說我是雜種，所以一直以來，我不但沒有想知道我媽媽是誰的意思，甚至害怕別人提起我媽媽。
後來，漸漸的，隨著我的學習成績提升，村裡人漸漸不再拿這事情出來說閒話，媽媽這兩個字成了藏在我心中永遠的回憶，也是漸漸的，看到別人撲倒媽媽懷裡的時候，被人欺負的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哭著睡不著的時候，還有考出好成績的時候，我都會忍不住地再次想起那兩個字眼。
畢竟，人所能叫出的最美的兩個字，就是媽媽。
這一次，因為跟李佳楠的吵架，再次提起了媽媽，我不知道怎麼的，忽而不可抑止地想要去知道，去了解我的媽媽。
跟我爹問出這個問題以後，我爹半天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半天的時間，我爹才想起什麼似的，說：“去你老祖爺那裡看看吧，他那裡應該有媽媽的照片。”
老祖爺是村裡年紀最大，輩分最老的人，歲過耄耋，年近期頤，家住村北，院裡有棵年紀比他還大的棗樹，平時喜歡拿個馬紮，在棗樹下面坐著晒太陽打瞌睡。
似乎因為他老人家特別能睡吧，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老祖爺的精神還挺好，記性也還好。
“老祖爺，我過來看你來嘍！你還記得我是哪個不？”
“我看看，看看，記得！你是那個小禍害家的娃子！”
老祖爺說的小禍害就是我爹，村裡不管誰，在老祖爺的嘴裡都得加個小字，畢竟老人家輩分太大，年紀太大。
不過讓我糾結的是，為啥老祖爺要叫我爹是小禍害呢？我爹一個撿破爛的傻子，整天就是呵呵傻笑，跟禍害兩個字有什麼關係？
“不過還是你這娃子好，好學習，懂禮貌，不跟你那爹似的，就知道到處惹禍，上過學堂卻什麼都沒學到！你要好好學習，將來考個狀元回來！”老祖爺雖然不待見我爹，但對我還是挺喜歡的，見我總是那一句，要我考個狀元回來。
我笑了笑，也不多去想禍害的事情，就直接問老祖爺：“老祖爺，你這裡有沒有我媽媽的照片？我想看看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