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兩百五十二回 亡者之域(十六)

正文_第兩百五十二回 亡者之域(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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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兩百五十二回 亡者之域(十六)

第兩百五十二回 亡者之域(十六)

陳米可在一家鄉村醫院裡呆了半個月,半個月裡,不管別人問她任何問題,她都不回答,除了發呆,就是拼命地吃東西。一直吃到自己嘔吐為止。警方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女孩,只得通知移民局。

可是,等移民局裡的人來的時候,陳米可已經不見了。

她偷了隔壁病床的衣服和錢包,然後記下了對方的地址。

那筆錢,沒多久後,陳米可已經加倍寄還了回去。

她要去找嶽司南。

因為太瘦太瘦,一路上,陳米可一直被路人頻頻側目,在經過一個櫥窗時,她站定身體,看著櫥窗裡的自己,她彷彿看見了一隻鬼:蠟黃的臉色,眼睛大得像兩個窟窿,不合身的夾克被她穿成了大衣,至於那兩條腿,因為其中一條還綁著繃帶,她現在只能撐著柺杖。它們甚至還比不上柺杖粗。

不說別人了,就是她自己都被嚇到了。

這個醜八怪到底是誰啊?

好在,肚子安然無恙,孩子安然無恙,在鄉村醫院體檢的時候,醫生都覺得不可思議,醫生說:“孩子的生命力很頑強,各項指標完全正常。”

陳米可整個人又鬆弛了下來,只要孩子沒事,一切都不算太糟糕。

這座山,離她與嶽司南的家其實並不遠,在一個小時的大巴顛簸之後,她回家了。

家門緊閉,門鎖的地方已經落滿了灰塵。

嶽司南顯然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如果他真的一直在找她,為什麼,為什麼竟連家都不曾回來過?

陳米可用鐵絲開啟門,走了進去,熟悉的擺設,熟悉的一切,可是現在看來,卻已是面無全非。它們也都落滿了灰塵,處處宣示著主人的缺席。陳米可在**坐了很久,終於站起身,決定去岳家。

那座矗立在巴黎旁邊的莊園。

陳米可不想再嚇到旁人,所以偷了一輛車,圍上了頭巾,戴上了墨鏡。可是,她並沒有抵達莊園,因為在離莊園不遠的路上,她就看見了嶽司南。

久違了。

嶽司南並沒有多大的改變,他坐在一個露天的咖啡桌邊,米咖色的毛衣,深棕色的褲子,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清俊白皙。長長的腿隨意

地舒展在咖啡桌下。服務員和身邊的顧客都會忍不住抬眼瞟他,他依舊是最全場最矚目的亮點。陳米可並沒有走過去,因為嶽司南並不是一個人,在他的對面,還坐著一位女士。

很漂亮的女孩,明豔而大氣。穿著精緻而講究,只戴著一塊腕錶,但即便是陳米可這樣不懂手錶的人,也能看得出手錶的價值不菲。她是與他同一個世界的女孩。

不像她,只是一個傻瓜。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多麼自不量力的傻瓜。她以為兩個人在一起,相愛就夠了,卻不知道,相愛就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你如果確保對方是愛著你的?

言語,動作,眼神?

那都是假的,沒有一樣東西是可以握在手裡的真實,它們都是謊言,都是幻象。

嶽司南端起面前的咖啡,啜了一口。

女孩說了一句什麼,然後伸出手去,摸了摸嶽司南的臉頰,非常親暱的動作。

嶽司南並沒有躲開。

兩人的關係,自然,不是朋友那麼簡單。陳米可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她心底僅存的希望,她賴以生存的全部希望,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全部變成了齏粉。

她在地獄裡走了一圈。

而他,一切依舊。

甚至有了新的女孩,新的衣服,新的生活,他從來沒有回過他們的家,他將有關她的一切漫不經心地埋葬。

甚至於,大概,以為她已經在某個不見天日山洞裡腐朽成了白骨嗎?

陳米可的手握得那麼緊,指甲已經嵌入到手心裡,卻始終沒有一絲感覺。被壓抑許久的恨意,海嘯一般席捲了她,她要殺了他,是的,親手殺了他。

陳米可隨手寫了一個紙條,交給了侍應生,讓他等兩人要離開的時候,再轉交給嶽司南。

然後,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

嶽司南接到紙條後,只掃了一眼,便瘋了一般地跑向自己的車,然後開往公寓,到處闖了多少紅燈,到底引得多少警笛長鳴,他統統不管,也統統不知道。

那是可可的筆跡。

她回來了?

他終於趕到了公寓樓下,這幾個月來,甚至一直不敢走進去的地方。電梯壞了,他只能爬樓梯,整

棟公寓樓靜悄悄的,似乎所有人都被遣散了出去。

公寓門是開的。

嶽司南心臟一緊,就要進去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陳米可的聲音,“司南。”

嶽司南腳步一滯,轉過身,他只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站在走廊的最遠處,穿著斗篷,孤零零的,彷彿不屬於這個世間。

後面的公寓也在此時,突然爆炸。

巨大的氣浪將嶽司南掀了起來。他撞在樓道口的牆壁上,然後跌下。

火警大作。

嶽司南卻仍然吃力地抬起頭,望著剛才她聲音的方向。他看到了她斗篷的衣襬。然後,失去了意識。

斗篷靠了過來,蹲下身,她似乎想摸他的臉,一直捏在嶽司南手心裡的東西也在此時掉落在地上。

陳米可彎下腰,將那個東西撿了起來。

粉鑽的戒指。

結婚時,他送她的戒指,後來被關押她的人給搜走了,原來,回到他手裡了。

所以說,他真的不是無辜的,一點都不無辜。

可笑,可笑她在最後一刻,仍然會不忍,仍然在他進屋的一瞬間,叫住了他。

陳米可將戒指狠狠地摔在了他的面前,她有太多的憤怒想宣洩,她想打他罵他折磨他,可是最終,陳米可什麼都沒做,只是轉身離開,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穿過樓下看熱鬧的人群,穿過一輛又一輛奔赴現場的消防車,終於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巷子裡,身體忽而軟了下去。

她的肚子痛,從未有過的痛。

難道要生了嗎?

才七個月,它才七個月,難道就要出來了嗎?它一定在恨媽媽,恨媽媽不曾好好地保護它,還到處折騰,她是一個壞母親。壞女人,壞母親。

陳米可勉力地扶住牆壁,拿出在路上買的一次性手機,終於撥通了好久不曾聯絡的那個號碼。

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陳米可突然哭了起來。

那麼多天,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她都不曾哭過,可是,當對方拿起電話時,陳米可卻哭了,哭得像一個絕望的孩子。

“吳媽,救救我……”

吳媽在電話那頭急切地詢問,擔心得肝膽俱裂,陳米可卻已經哭到了岔氣,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