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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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50
皮平一直在撥弄地上的瓢盤,因為它們已經空了一天了,從昨天開始,半獸人突然不再給他們送飯,就連基本的飲用水都斷絕了。精挑細選是我們的追求,熱門的書為大家呈現,敬請持續關注,不要忘了收藏本站皮平禁不住想:難道他的厄運終於抵達了盡頭?它們終於決定要把霍位元人餓死?
奇怪的就在這裡,當他肚子餓時,全身感官反而比平常更敏銳,所以當門外響起那些動靜時,皮平一下從門邊跳開,重新縮回他一直待著的角落。“希望是送飯的……”他咕噥著,即使是黴變的殘羹剩渣,對現如今的霍位元人而言更勝幻想中的瓊漿玉液。
但是他的希望落空了,事實上當他親眼看見走進來的“鬼魅”時,他發誓他寧願再餓幾天的肚子。皮平縮頭縮腦的想要悄悄靠近牢房另一頭的英格威,但立於中央的戒靈卻一再使他卻步。
“人類已經沒有希望了,他們的最後壁壘將在黑暗大軍的侵蝕下徹底消失。沒有人能阻止魔君,沒有人!”皮平霎時全身一哆嗦,那股久違的寒意再次席捲而來,凍的他牙齒直打磕。戒靈伸手抓住英格威的領口把她拽到自己眼前,“但是魔君產生了混亂,被你,被真知晶球打亂的步伐。不過這不足為懼,要知道,米納斯蒂里斯也有真知晶球,那裡的攝政王好像非常喜歡用它。”
這句話終於讓英格威抬起了頭,戒靈自顧自的說:“魔君總是能輕易駕馭人類的意志,因為他們太脆弱了,只要一丁點手段,他們就會被自己的恐懼和疑惑吞沒,然後投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這很簡單,簡單的都讓我提不起勁去說它。”
英格威不躲不閃的直視那張黑黢黢的,空洞的“臉”。“人類永遠都不會滅亡,這是他們的種族天性,即使在冬天枯萎凋謝,只要春天的腳步臨近,他們就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重新破土,繁衍興盛!”
“所以,我們應該仔細的剷除不是嗎?”戒靈好像並不生氣,繼而語氣一轉,“可是魔君還是被人類的小動作分了神,他好像忘記了至尊魔戒,忘記了問它的下落了。不過這沒關係,等會兒我可以慢慢詢問那個半身人,我想他一定非常願意告訴我戒指的下落。”
皮平!英格威想要轉身,卻剛好迎向那一柄長劍。然後,銳利的兵器不留情的刺進她的胸腹之間,撕裂衣衫與肌膚,貫穿了內臟。戒靈把劍刃再次朝內推進,血液潰決似的從口子裡大量凳出,在髒汙的地表濺染出朵朵紅花。
“原本想讓你在黑暗的深淵中受盡折磨的死去,可惜沒有成功。”戒靈無不可惜的說:“所以我只有親自動手了,這一回不會有人來救你了,米納斯魔窟如今只剩我一人留守,你就——”話語到此嘎然而止,因為好幾只碗盤從他側面兜頭落下,戒靈下意識的伸手一擋。隨即眼角看見一個身影朝他逼近,但是他的抓捕動作落了空,矮小的霍位元人敏捷的找到空隙鑽出了“漏洞”。皮平快速從他背後繞過去。來到戒靈的右側。戒靈右手一緊,但立刻察覺手肘的動作被制,因為英格威死命的拉住穿透身體的刀刃,不讓他有抽取的機會。就在這時,皮平奮力高叫一聲衝向戒靈,一刀捅進他的腰側,戒靈迅速發出一陣短促的尖叫,詭異的灰色煙塵從刀口中冒出,皮平不顧整隻胳膊凍僵似帝痛,緊握已有些變形的匕首,再次衝向戒靈,戒靈因為先前的傷口身體止不住朝旁倒去,皮平咬緊牙關狠命向上一捅,匕首在那一瞬變形折斷,霍位元人被的衝擊撞飛了出去,撞在牆上昏了過去。
粉末似的煙塵過後,窮凶極惡的戒靈只留下一攤黑色的斗篷灰飛煙滅。英格威已經沒有餘力再去考慮其他了,她想知道皮平怎麼樣了,但她靛力已經耗竭,她只能向後軟倒背靠牆壁癱坐在地上。英格威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把劍從身上□,兵器的刃口帶出的鮮血灑了一地。埃爾達的生命正從她體內急驟的消失,她的意志開始渙散,這一次,英格威真諜見了死神揮舞鐮刀步步逼近的腳步聲——
“你想活嗎?”
死亡的黑色陰影籠罩而至,但她卻聽見了問話。身體就像灌滿了水銀一般無法動彈,所幸,她還有抬頭的力氣。“誰又想死呢?”她知道她已經發不出聲音了,言語只能模糊的半含在嘴邊,但是對方卻能清楚的接受到一切。
“作為精靈,你不懺悔你的罪過嗎?”
“這句話得由曼多斯來問我,索倫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但是我能讓你繼續活下去,這點曼多斯也無法做到。”
“活?半獸人嗎?”英格威哼笑一聲,“那我寧願等待下次轉生的機會。”
“你太小看我索倫的力量了。這裡是中土,在這片土地上沒有人能與我抗衡。”忽然,紅色的亮點在陰影中散出光芒,本該泯滅的火種再度燃燒,本該消失的力量重新崛起。
火戒納雅在索倫手中璀璨奪目,閃亮的更勝當初,“精靈魔戒,哼,也只有這種程度的力量。”
他把戒指遞到她跟前,“想要嗎?”
英格威無聲的瞪著它,瞪著近在咫尺的紅色之火。
生命正在輪迴,一切從起始點出發,一切又回到了這裡。
“你想要什麼?”很久很久後,她問。
“我已經忘卻的東西。”
皮平突然**了一下,他睜開眼,懵懂而迷茫的說:“是的,我聽到了,我聽到你的聲音了……”
“不要在黑暗中躑躅徘徊,快回來,皮瑞格林,回到現實中來。”英格威竭盡全力的召喚他,他終於清醒了。
“利夫!太好了!你還活著,我就知道,精靈不會那麼簡單就死的!你們有九條命,我知道!”
“哦,皮平,感謝老天!”英格威緊緊摟住蒼白脆弱的霍位元人,不住的感謝上蒼神靈。
“他死了嗎?”皮平壓抑不住的渾身的,“他還在嗎?”
“不,他已經消失了,我不知道他死了沒有,但是我想一時半會兒他是不會回來了。”
皮平迅速點頭,疲倦和額頭不斷湧出的冷汗朦朧了他的視線。“我覺得我正走在一條充滿惡夢的道路上,又冷又黑,四周安靜極了,我不喜歡一個人待著。”
“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
“利夫,我很冷,女王送給我的匕首也被我弄壞了,瞧瞧我都幹了些什麼?”霍位元人的臉色泛著青灰,他嗚咽並絕望的說:“我不能動了,我的胳膊和腿都喪失了機能。我的生命正通往墳墓是嗎?只要我一閉上眼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是嗎?”
“不!當然不!”英格威大力反駁,強顏歡笑的說:“你不會死的,你不想見見陽光嗎?別讓自己睡著了,因為你馬上就能見到它了!”
“我認為我已經見到了……”皮平看著英格威,露出著迷似的笑容,然後夢遊般的喃喃,“……就像太陽一樣金光閃閃……能給我一根嗎?”
“皮平,只要你別讓自己睡著,就算你和我要一百根頭髮,我都會給的!”英格威把他的斗篷仔細裹好掖好,並將他整個人抱在懷裡。
“……我不貪心……十根、十根就夠了……”
“好孩子,儘量想點開心的,你不是喜歡領嗎?我們可以聊點你喜歡的東西。”
“好……聊什麼?”
“那就聊聊你一直說的陰影龍,告訴我,之後你都聽到了什麼?比如龍的位置之類的……”
“……可是,我們得先出去。”
“放心,我們已經出來了。”
“……難道又是陷阱?”
“你會對兩個必死之人說謊嗎?”
“不會……通常我只會說:願您安息……”
“那麼,這句話你可以留著對那些半獸人講了!”
當英格威騎著陰影龍離開米納斯魔窟時,邪黑塔的巨眼正緊緊盯著米納斯蒂里斯。
我已經逃不掉了是嗎?當她如斯想著,巨眼忽然轉回來與她正面相交,等英格威回神又發現巨眼依然緊盯著西方的人類重鎮,剛才的交錯彷彿只是錯覺。
她擁緊皮平毅然回頭衝向天際,“索倫,你就繼續在地獄裡掙扎吧!”
急速的風聲在耳旁呼嘯,似回答,似嘆息。
陰影龍非常難駕馭,她不是戒靈,這些邪惡的坐騎難免要使些小性子,所以一路上的飛行並不太順利。她使出渾身解數才沒讓這條惡龍把他們甩出去,很大程度還要歸功於她把戒靈的黑色斗篷穿在了身上,雖然艱難,但她還是認為天上飛比地上跑要快很多,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英格威順著安都因河向下尋找那些海盜,她本打算帶著皮平直接去米納斯蒂里斯找甘道夫,但皮平的傷勢只有阿拉貢,這位埃西鐸的後裔才能治癒,再高明的巫師對此也束手無策。
白天和黑夜無力的交織,遍尋不到蹤跡讓英格威越來越絕望,皮平每況愈下,精靈只能焦急的祈禱,可虔誠的禱告也無法挽回霍位元人逐漸消逝的生命。
終於,在一個沒有曙光的清晨,英格威在吉瑞爾河口的上空發現了正在交戰的人馬,人類的戰士正和沿河而上的昂巴海盜以及哈拉德林人激烈搏鬥,但沒有發現她要找尋的目標……就當人類節節潰敗之際,地上的局面突然扭轉,攻守雙方開始四散,因為突如其來的部隊大喊著亡者之王降臨的口號衝了過來,須臾,不可一世的敵人們開始丟盔棄甲滌竄……
找到了!英格威激動難抑的迫使陰影龍立刻俯衝下去,可她的出現卻立刻引起另一陣騷亂。地面上的人開始朝她射箭,一根根箭矢毫不留情的朝她飛躥而來。更有些人大喊著“戒靈……有翼使徒……”等字眼驚恐的蜷縮身體躲藏到任何能躲避的地方。
地面上的昂巴海盜揮舞著雙臂激動的嚷叫,似乎認為她是來幫助他們的。
可讓這些貪婪的傢伙失望的是,“戒靈”一在的盤旋在空中,根本沒有下來的意思,只是毫無建樹的觀望。
無奈之下,英格威只能往更高的地方飛去,在空中等待降落的時機。
地上的人類可能也發現這次的戒靈與眾不同,似乎並沒有參戰的意思,於是暫時放下恐懼重新投入戰鬥。
亡靈部隊氣吞山河般的衝向靠岸的所有船隻,船上的水手驚恐無比的放棄了戰場,他們跳入河中或逃上岸,很快的,這些無所匹敵的亡靈佔領了所有船隻,斬殺了所有敵人,他們肆無忌憚的宣洩著長久以來的屈辱和悔恨,為了能夠重拾尊嚴而釋放積蓄已久的力量……
然後,響亮的號角聲在河邊迴盪,亡靈們迅速返回岸上。
阿拉貢站在岸邊,亡靈們靜靜的等待,反射不出任何顏色的瞳孔此時此刻卻流露出無比的。“去吧。”阿拉貢猶如當年下達詛咒的埃西鐸般氣勢凌人,王者風範在他身上散發著不可逼視的光芒。“你們已經實現了守衛剛鐸的諾言,你們可以安息了!”
亡靈們的身影慢慢淡去,亡靈之王朝阿拉貢深深一鞠躬,然後沉默的轉身,消失在蒼茫的大地上。
忽然,靠在岸邊的船隻上的人們發出驚恐的尖叫,阿拉貢迅速轉身,的有翼生物從他頭頂滑過,然後,一個黑色的影子從龍上躍下,並毫無顧忌的朝他走來。
身旁的杜內丹人立刻刀劍相向,但被阿拉貢阻止了。
“你之前有攜帶阿夕拉斯的習慣是嗎?那玩意兒還在嗎?”
快速的追問直逼阿拉貢,就在所有人為這聲音怔愣時,人類之王卻笑了。“在,雖然不太新鮮了,但我的族人中有人一直攜帶著它們。”
幾天幾夜的作戰讓萊戈拉斯疲倦極了,吉姆利從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這麼語重心長的規勸一個精靈趕快去睡覺。但精靈始終不肯合作,矮人生氣的揮舞板斧,並用厚重的矮人語一再連連叫囂,才終於讓精靈王子妥協。
“看看他,連站都站不穩了,當我們抓緊時間休息時他都在幹什麼?見鬼的!天上到底有什麼好看?黑漆抹汙的什麼都看不到!真是搞不懂你們精靈,你們的腦子都灌了水還是什麼?他知道他在打仗嗎?知道這是戰場嗎?知道打仗的第一要素是什麼嗎?保住自己的小命!連命都沒了他還用什麼殺半獸人?變成鬼魂糾纏它們?哦!真是聰明靈慧!”
矮人的怒火迅速蔓延擴散,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伊萊丹和伊羅何這兩名精靈只得無聲的任自己揹負“腦子灌水”的責難。
正當矮人罵的起勁時,甲板上出現**,他發現周圍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正不滿著,一雙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吉姆利,看到你這麼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然後,矮人徹底閉嘴了,和甲板上的其他人一樣發不出聲了。
“他在裡面嗎?”來人指了指通往船舷的階梯。
吉姆利點頭,愣了好久才找到聲音,“……歡迎回來。”
萊戈拉斯緩緩睜開眼睛,失望的發現剛才的睡眠對他沒有任何幫助。由外面的聲音判斷,他的老友終於決定歇火了。然後,他發覺自己的右手被人握著,轉過頭去看,瞬間以為自己在做夢:英格威正俯視著他,金色的光籠罩在她的周身,溫柔的笑容美麗極了,琥珀色的雙眸讓他心醉。接著,他聽見彷彿從遙遠地方傳來的呼喚:“王子殿下,您的氣色真是糟糕極了——”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於是大聲說:“我死了!”
英格威搖搖頭,俯身趴在他身上,左手慢慢摩挲著他的臉。“您還沒死,您就那麼希望自己已經死去了嗎?”
她的指尖微涼,但是貼著他的身體是那麼真實,也許他還沒死,也許她不是他以為的梵拉,“英格威?”萊戈拉斯小心翼翼的叫著,生怕自己驚動了這個夢境般的幻影。
“梵拉”沒有回答,因為她開始細細的親吻他的面頰,甜蜜的觸碰讓他禁不住嘆息,但他還是不敢動。
“梵拉”抬起臉與他相對,鼻尖與鼻尖觸碰到了一起,然後,她吻上他的嘴脣。“您在害怕什麼?”
他竭盡所能的控制住自己的雙手,老實道,“怕這只是夢。”
“那我們來做了試驗吧。”的脣瓣抵著他的嘴脣,她慢慢吐出舌頭,甜蜜地伸到他的嘴裡。
萊戈拉斯終於意識到,這不是夢境,她也不是梵拉,因為梵拉不會這麼親吻。
他幸福地輕嘆一聲,摟住她的肩加深了這個吻,精神開始振奮起來。
多奇怪,萊戈拉斯想,在今天之前,他的生命有如死亡一般黯淡消沉,但現在他卻把歡樂擁在了懷裡。
他的歡樂在他的懷抱中安穩的睡著了,萊戈拉斯親吻她的額頭,靠坐在**。
須臾,有人推門進來,來人抬眼正好與他目光相對。
“萊戈拉斯。”伊羅何認真的注視他,放低聲音說:“告訴我你對她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如若不然呢?”
“我就要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