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無可奈何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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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無可奈何的做法
徐子霖出事了……
她冷不防地嚇一跳，直接從**坐起，盯著牆上的電視螢幕，畫面中，徐氏集團和御景集團紛紛開了新聞釋出會，畫面正放著回放，好似是之前的新聞，徐子霖已經為御景召開過了。
回放的小螢幕中，標題赫然寫著：Isou雲服務癱瘓，客戶資料流失，御景將面臨鉅額賠償。
畫面中，徐子霖的眼下掛著濃濃的黑眼圈，可是眼神卻沒有半點疲憊，他的精神狀態跟公司的情況相反，給人以一種越挫越勇的感覺。
她的眼中只剩心疼。
御景是靠網際網路發家的，網際網路是一把雙刃劍，在徐子霖以火箭的速度增長的同時，弊端也漸漸顯露，比如這次，雲服務出現問題，伺服器崩潰，他的產業一夜間瓦解！
徐子霖的面前堆積著春筍般的話筒，幾十家媒體紛紛圍住他，記者的問話一個比一個尖銳，可他卻始終穩如泰山地坐在臺上，一條一條地回答大家的問題。
“這次是Isou遭遇的、前所未有的危機，事故的原因還在調查之中。”他的話引起軒然大波，前來訪問的記者還以為徐子霖會狡辯一番，沒想到那麼爽快便承認了。
華星報社的記者舉手：“徐先生，這是否因為技術問題引起？”
徐子霖目光如炬：“既然這位朋友提到了技術，我想，我有必要解釋一下，縱觀Isou的核心技術，別說在國內，就算世界也是數一數二，我們的外部防禦十分牢固，這次事件屬於公司內部人員洩密，目前我們已經報警，希望透過法律途徑解決此事。同時，為了挽回全球七億使用者的資訊，我們的技術人員已經在爭分奪秒地搶救，我相信在今天之內，Isou雲服務應該能恢復正常，客戶的資料應該能找回。”
他的話，令電視機前的人們更為不安。這段話裡，徐子霖十分精明，他不僅將Isou的核心技術與世界頂尖掛鉤，另一方面，潛臺詞還告訴眾人，我徐子霖不怕你們換別的品牌使用，因為，Isou能出現的事故，別人也會出現。
選擇任何一家雲服務都具有同樣的風險。
並且，他對媒體作出了保證，雖然保證里加了‘應該’二字，但在使用者和記者的耳裡就是肯定。
客戶因為信賴，所以選擇Isou存放資料、圖片、影片、音樂……有些東西至關重要，虛擬的儲存與人們現實的生命息息相關。
徐子霖明白，他所著急的也僅僅是這個方面，賠償？那是註定的，他不害怕賠償，也不害怕遭受牢獄之災，他害怕的，是無法東山再起。
低頭看了看手機，螢幕安安靜靜地顯示著時間，不知道這個時候賊婆醒了沒有，但願她正做著美夢，一輩子也別看見他低谷的模樣。
另一邊，石哲這個傢伙怎麼回事？手機居然關機了。
難道出事了，還是避而不見？
他已沒有心情思考，石哲在與不在，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就算石哲願意將石家的的股份抽出，用以支援他，恐怕也是杯水車薪吧！
畢竟他的身後還有一個徐家。
丟了御景，這也只是他一個人的集團，一個人的利益，若是徐家垮了，丟失的便是祖祖輩輩的心血，一家人該何去何從？
爸爸和大伯的年紀不小了，夏彤剛剛出事，在醫院裡尋死覓活，需要打鎮定劑和嗎啡度日，伯母雖然是伊家人，可是伊家就跟鐵公雞似的，一毛不拔。
雖然他的生母是石家的人，但畢竟已經去世了，不知道石家會不會伸出援手，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這時，一位女記者問到：“徐先生，作為御景公司的負責人，你旗下最大的產業Isou雲服務出現問題，據你剛才所說，是公司內部出現人員洩密，我聽說與你的祕書有關，這是真的嗎？”
原來前面的話都是無聊的鋪墊，只有最後一句才是整個問題的關鍵，陳瑤……不是她還能有誰？
可是面對記者，徐子霖不急不躁地開口：“這位記者，在一個公眾場合裡，你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公然懷疑我的祕書，知不知道這會損害他人名譽？這件事我們暫時不能確定是誰洩密，警方自然會調查一切，就連警方都沒有得出結論，你怎麼能信口開河呢？”
一句話，令女記者的臉上青一塊紅一塊，以前總認為徐子霖是城中難得的多金鑽石王老五，一副冷漠的樣子慣了，沒想到這麼伶牙俐齒。
周圍的人看見徐子霖語氣不悅，似乎提任何有爆點的問題都能依葫蘆畫瓢被駁回，大家一時間竟然沒有問題可問。
就這樣，新聞釋出會很快便結束了，畫面一轉，來到了徐氏公司的總部，徐子霖的身影再度出現，這一次，他與在御景的主場不同，自動坐在了不起眼的位置，徐子墨和父親處在鏡頭中央。
大家很容易便將御景的事故與徐氏相聯絡，甚至有現場報道的記者預言，這或許是徐家最後一次亮相了……
新聞釋出會即將開始，肖瀟盯著螢幕發呆，所謂滄海桑田不過如此，昨天還是顯赫的徐氏家族，今天卻齊刷刷地面臨破產，不知道的他們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而身後，易點點掀開了被子，胡亂地套上拖鞋朝門外跑去……
“點點……”
“易小姐……”
肖瀟和小女警飛快地追上她，她披著一件簡單的大衣，身上依舊是病號服，光著腳丫子拖著毛茸茸的拖鞋，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當初也是這般奮不顧身地跑去機場。
只是這次不同，她的身上只有一條性命，不再有其他的小生命。
“你不能出去，危險！”他們攔住了她，她剛剛來到電梯口，按下了下降的按鍵，還差一點，還差一點電梯便來了，為什麼要抓住她？
“你們放開我，我要去徐氏。”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究竟為了什麼，只知道某個人一定很需要她。
電視螢幕裡，他很堅強，好像一個永遠打不敗的能力者，可是，只有她明白，徐子霖牙尖嘴利的做法，是多麼的無可奈何。
如果能用事實挽回一切，他無須動嘴。
一定是無計可施了，才會用言語堵住悠悠之口。
徐子霖，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雖然我不能幫你什麼，但是，我會一直陪著你，在你看不見的角落，與你度過最難熬的時光。
你不告訴我，是因為不希望我擔心，還是因為沒有必要了？
昨晚你說過，你不愛我了！
可是我依舊愛著你，我騙不了自己……
被肖瀟和小女警抱回了房間，易點點好似丟了靈魂，或許，她的靈魂已經飄入了電梯裡，去到了徐氏，坐在了徐子霖身邊的空椅子上。
“點點，你不能出去，外面很可能設有埋伏。”肖瀟苦口婆心地勸著。
“我怎能不出去？給我一個理由。”
“你去也沒用啊！”肖瀟是個直爽的性子，基本上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不會顧及同是女人的心理。
不過，她的理由也算充分，是啊，自己憑什麼過去呢？
她是徐子霖的誰？或者，她能幫他做什麼？
他此刻已經煩透了，別再增加他的煩惱，好嗎？
看見她，他或許會更加煩惱。
她頹敗地坐在椅子上，對著螢幕中的那張臉，永遠都看不膩的臉，深深地揪著皮肉。
其實，她和徐子霖不就是這樣的關係嗎？從前，只能在四四方方的電視螢幕上看著他，此刻只是回到了原點，有什麼值得傷心的呢？
可心卻不可抑制地痛著。
顫抖著，她望著櫃子上的手機，該不該打給他呢？
最後，她嘆了口氣，這時，螢幕正好拍到徐子墨的特寫，這張臉曾經令她痴迷，令她痛苦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沒想到此刻收入眼眸，卻不曾掀起波瀾。
世界永遠都運動著，沒有誰真正地停止向前，感情也如此。
撥通了電話，嘟嘟聲響了兩聲之後，對方接通了電話，快速離席走到下了高臺。
電視螢幕上過了十幾秒的延遲，一個黑色的身影離去，反正釋出會還未開始，很少有人注意他的離開，除了一個人——徐子霖！
徐子墨從他身邊經過，似乎是故意的，手中的螢幕閃著刺眼的光芒，顯示著一個熟悉的名字：點點。
點點？賊婆為什麼打電話給他？
他不解，可心卻隱隱作痛。
低頭望著手機，這麼大的事賊婆居然沒有打給他，反而第一時間撥通了徐子墨的電話，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易點點，你果然懷念舊愛，我也是你的舊愛，你可曾想到我？
徐子墨的心撲通撲通地狂跳，好像回到了剛剛畢業那年，第一次實習，見到了正做數獨的女孩，女孩被關在病房裡，坐在視窗安安靜靜好似一副油畫，那雙眼睛比湖水更透徹。
“喂。”他簡直不敢相信，易點點會打電話給他。
“喂，子墨。”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都知道了？”
“我看新聞了。”她低聲說著：“好像很嚴重。”
他點點頭：“對，很嚴重，徐家很可能變得一無所有……”
“那……徐子霖呢？”
“徐子霖？”徐子墨的聲音降了三度：“我還以為你會關心我。”
她有些慌亂，怎麼忘了徐子墨呢？心急得什麼都亂套了：“對，我也關心你。”
“點點，其實你沒必要撒謊。”他知道點點撒謊的時候是怎樣的語調，刻意強調的真實讓人無奈。
她嘆氣，自己的謊言有那麼明顯嗎？
“對不起。”
“不必跟我說對不起。”他敗了，敗在她的不經意間：“徐子霖的情況比我更糟。”這一次，他不打算做個小人，情況確實如此，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易點點思索著，對啊，徐子霖更加為難，畢竟他失去了御景，又失去了徐家，雙重打擊，可是，他的腰板比任何人都挺直，誰也不曾看到他的軟弱。
“那現在怎麼辦？”她不敢打給他，只能從旁人得到訊息，這算不算懦弱呢？
徐子墨心中有了猜想，難道他們的感情出現了問題？
“你為什麼不親自問他？”
“因為……”她糾結半天，終於開口：“我們分手了。”
“分手？”
“嗯。”她濃濃的鼻音被很好的掩飾，分手不是一個好詞，這輩子不想再提起。
“徐子霖那個王八蛋……”他轉身，準備找徐子霖問個明白，這時，易點點於電話那頭猜到了他的心思，大叫著：“別去，快回來……”
可他已經放下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