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塵封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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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塵封祕密
第二卷 雍正王朝 第一百六十二章 塵封祕密
長臻與璟珂的隔閡,本是一條結了痂的疤,由方柔的死再次撕裂,血淋淋的傷痛,無法癒合。璟珂如何勸,她也不願聽。在輔國公府裡,長臻除了舅舅弘曣的話會聽一兩句,丈夫永瑋畢竟小她兩歲,每逢要勸說的時候,總會被長臻呵斥,完了便不了了之。
璟珂暗自嘆息是否自己做錯了,不該當初把長臻許配給親侄子,以至於永瑋一直被長臻瞧不起,總被拿來與傅恆作比較,幾乎沒了尊嚴。
“到底是輔國公府的少爺,夫為妻綱,她也做得太過分了!”
璟珂便是想要替永瑋做主,也有心無力,畢竟是他們小夫妻之間的事情。弘曣是長輩,看在璟珂的面子上,對任性的長臻一向得過且過,能不說就不說。
費揚古煎好藥,才端進來璟珂房間,就聽見她在生氣怨懟,皺起的眉頭露出慍色:“太醫才讓你靜養,你怎又置氣?還想不想痊癒了?”
“我早晚會被那丫頭氣死!兩個姐妹都是我生的,一個乖巧不用我操心,可偏偏另一個像混世魔王,一天到晚惹是生非!”璟珂暗罵著,一方面責怪自己疏忽對長臻的管教,另一方面對長臻也是又愛又憐。
費揚古聽這話就不高興了,正在用湯勺舀著讓藥涼一些,當下便不悅地將碗放到床邊椅上,“臻兒到底是你女兒,你這樣說她她會傷心的。”
“你平日給寵壞的,難逃責任。”璟珂賭氣地拉開被子躺下,背過身去不瞧他,“我教不會她。”
費揚古念著她在生病中,不願與她發生口角,暗暗嘆氣著,只說了句:“那你好生歇著。賀禮已經送去儲秀宮,你儘可放心。”
“賀禮?什麼賀禮?”璟珂莫名其妙地轉過身,坐了起來,疑惑不已。
費揚古這才向她解釋,說是六阿哥還在襁褓中,儲秀宮純妃又有了身孕,而璟珂在病中,費揚古便沒想讓她操心,自作主張挑了幾件揚州剛送來的繡品,命人送進宮去。
璟珂沒想到自己這一病,似乎與世隔絕般在資訊方面斷了層,倒也沒埋怨費揚古替她做了決定,只喃喃道:“純妃又懷上了?那嫻妃……”
“我看你還是少惹後宮的是非吧。”費揚古淡淡地看著若有所思的璟珂,已經略有些疲憊,“前幾日宮裡來說慧貴妃久病未愈,本想讓你進宮說是有事相問,我替你擋了。”
“慧貴妃要見我?”璟珂回過神來,怔怔地看著費揚古,“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說不定她是有要緊事,你怎能這樣做!”
費揚古猛地俯身,雙手扣住璟珂的肩膀,用力地搖晃了一遭,低聲罵道:“我看臻兒說你的沒錯,你真是瘋了!後宮的事情早晚會讓你栽跟頭!”
璟珂掙扎著想要脫離他的禁錮,可是吃疼的肩膀告訴她,她並非費揚古的對手,只得作罷,悶悶道:“你這是做什麼,弄疼我了。”
費揚古稍稍鬆開了手,捏過璟珂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冷冷地說:“我既答應弟弟照顧你,就不能看你一錯再錯。你若是不願聽勸,我即刻回科爾沁,永不見你。”
“你!”
費揚古的威脅,讓璟珂感到隱隱後怕。說實話,這一二十年來,她早就對費揚古形成了依賴,費揚古若是真的走了再也不回來,她真的就成孤家寡人了。
一概往日的溫柔,費揚古陌生得可怕,他認為,過去就是太順著璟珂,才會讓她分不清方向,一度掉進權力漩渦中。
“不過,等我病好了,我確實要進宮一趟。慧貴妃……是孝敬皇后的人。”璟珂頓了頓,才告訴費揚古那個塵封了多年的祕密。
費揚古驚恐不已,半晌,才慢慢道:“既是見不得光,你又何苦弄巧成拙擾了孝敬皇后清譽?”
“我不想。我從沒想過置皇額娘於不義。”璟珂搖了搖頭,忐忑的心情讓她不安躁動,彷彿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可我總覺得,慧貴妃已經知道了……”
費揚古覺得,璟珂未免有些杞人憂天疑神疑鬼。“有誰會告訴她?當年知道的人不多,綠蕊和紅芯兩位姑姑都離世多年,如今只有你我二人知曉,慧貴妃從何得知?”
然而事實證明,女人的直覺確實很準,準的可怕。
璟珂斷斷續續吃藥吃了大半年,才算暫且養好了心痛的毛病,得以進宮見慧貴妃。
病榻上的慧貴妃,已無當年風華絕代的花容月貌,瘦瘦小小的身軀,已然失去了氣質,寢殿裡,連空氣裡都是濃濃的中藥味道。
“貴妃娘娘,你可好些了?”璟珂輕輕喚著慧貴妃。
慧貴妃並沒有睡著,睜眼之後,屏退了伺候的宮女,慢慢坐了起來,平靜地說:“好久不見,長公主。”
“不巧我也才剛養好病,不得已,拖到現在才來見貴妃,實在罪過。”璟珂微微笑著點頭賠禮。
慧貴妃淡淡一抹微笑,緩緩探過身子,湊到璟珂面前,深邃的眼神似乎要吞沒了璟珂,直叫她無所適從,“貴妃娘娘……”
“本宮撐著一口氣,就是要向長公主問一個明白。”慧貴妃嚴肅的神情,像是證實了璟珂的猜想,儘管先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璟珂心裡仍撲通撲通地。
慧貴妃微微揚起嘴角,未施粉黛,面容顯得蒼白憔悴,一時間彷彿蒼老了十歲。“這麼多年,本宮想也想不明白,為何一直無法生育,長公主可知是為何?”
璟珂瞧著那一抹似有似無的邪笑,暗暗嘆氣著,不忍直視閉上了雙眼,微微頷首,沉沉道:“既然貴妃已經曉得,我也沒什麼可以隱瞞了。”
“為什麼!”慧貴妃坐實了自己的猜測,從璟珂嘴裡知道事實殘忍真相,情緒的激動,讓她按捺不住多年無子的悽苦,揪起璟珂的衣襟,憤怒的眼裡,擠滿了數年來的委屈怨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孝敬皇后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
“貴妃,對不起,對不起……”璟珂表現出懺悔,這等罪過,為人子女,只得她來替孝敬皇后承受,也是她應得的,應該還給孝敬皇后的。
慧貴妃瘋狂吶喊之後,繼而是仰天大笑起來,笑到累了,才是嚶嚶啜泣。
這個可憐的女人,璟珂自以為可以一輩子瞞著她,不讓她知道,可是,她又如何得知?她怎會知道?
慧貴妃如同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恍如行屍走肉,傷痛異常,任憑璟珂叫她,她也只是傻笑,不應答。
“你說話啊,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任憑璟珂想破腦袋,她也無法想明白到底是誰知道了這件事情。
慧貴妃眼神空洞,置身邊人事於空無一物,嘴裡不知囁嚅什麼,璟珂湊近一些,也聽不懂。
“不要!不要!”
突然間,慧貴妃發起狂來,扭起璟珂的胳膊,對著她一頓抓打,嘴裡嚷嚷著:“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
“高翎燕!你醒醒!”璟珂反應過來,使出力氣,化被動為主動,反手製住慧貴妃,“說,到底誰告訴你的!”
慧貴妃痴痴笑著,混亂如麻的頭髮,夾雜著臉上的淚水鼻涕,汙髒不堪,一雙大眼睛,瞳孔映射出璟珂惶恐不安的神態,慢慢變成嘲笑,低啞的聲音“呵呵”笑著:“你們都是壞人,你們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力,你們不得好死!”
“你們?還有誰?”
慧貴妃慢慢放棄了掙扎,只自顧著傻笑,一會兒又嚶嚶哭著像嬰兒一般讓人心疼,一會兒又張狂起來似野獸般令人驚顫。
她瘋了。璟珂的第一反應是這樣,但細細想著,又不像是瘋了,但願只是悲傷過度導致。
“貴妃,你的遭遇我很難過,我沒辦法,是我不好,沒辦法救你……”璟珂深吸一口氣,輕輕抱過慧貴妃,讓她惶惶不安的顫動終於安撫下來,靠在璟珂懷裡,無聲地流著淚。
“呵呵,呵呵……”慧貴妃又冷笑起來,手指抖著指向門外,璟珂尋著望過去,不思其解,又低頭看向慧貴妃,她做了個“噓”的手勢,扮出驚悚恐怖的表情,看璟珂嚇得打了個寒顫,滿足地拍起手來大笑著叫好。
璟珂無言以對,不知該如何面對慧貴妃這般處境。慢慢起身,想要離開這裡,慧貴妃突然清醒回來,說了句:“皇太子,皇太子是她害的……”
璟珂轉身回頭,疑惑地看著慧貴妃呢喃自語,慧貴妃察覺到璟珂看著她,緩緩抬起頭,撥開臉上覆著的凌亂髮絲,笑了起來:“皇后,皇后殺了他,嘿嘿……”
什麼!端慧皇太子是皇后害死的?怎麼可能?虎毒不食子,她怎麼會如此?慧貴妃知道了什麼?她現在神志不清,難道也跟皇后有關嗎?
璟珂跑過去緊緊握住慧貴妃的手,直逼她清澈如水的雙眼:“高翎燕,你知道什麼?你告訴我!”
“不要!不要害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慧貴妃突然間又大叫起來,一屁股坐到地上,瘋狂地撓著自己的頭髮。
璟珂無奈之下,只好蹲下來,在她身邊悠悠道:“在我面前你就別裝瘋了。你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果然,慧貴妃安靜了下來,捋了捋亂糟糟的頭髮,冷冷笑道:“我還能信你?”
“事到如今,你除了信我,還能信誰?”璟珂反問道。
慧貴妃擦了擦眼淚鼻涕,從地上爬起來,原有的風範又重拾回來,不再是瘋狂婆子,她突然問道:“方才我扮得像不像?”
“瞞過皇后,是足夠了。”璟珂也拍了拍裙襬,坐到椅子上,準備聽慧貴妃說話。
慧貴妃平了平情緒,飲了一口水,才娓娓道來:“皇后變了。那時候太后有意撮合大阿哥和長臻格格,皇后一向忌諱勤奮好學的大阿哥,動了壞心眼,誰曾想送過去的参湯卻被二阿哥給喝了,呵呵,你說這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誰能想到就這麼簡單的一碗参湯,竟這麼巧合,皇后親手害死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很可笑?”
“這也太離譜了,你有什麼證據?”璟珂一時間竟認為慧貴妃實在拿她當猴子耍,皇后何至於愚蠢至此。
慧貴妃冷笑道:“她自是不會留下把柄給人抓的。一碗参湯經手多少人,細查下去牽一髮而動全身,皇上可不會那麼愚昧大動干戈。大阿哥一向團結兄弟,二阿哥誤喝了他的参湯,當夜便夭折。太醫院一律記載二阿哥是風寒久治不愈,誰又能想到太醫院也能隻手遮天呢?”
“你說的話破綻百出,如何能信你?”
慧貴妃卻不以為然,撇撇嘴道:“我知道你不信我,我也不在乎。皇上喜歡哲妃,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皇上愛屋及烏,對大阿哥嚴加看管,皇后難道心裡就不怨嗎?這件事過去那麼久,誰也不想再提,也不敢再提,有誰會膽大包天得罪富察氏一族呢?”
“既然参湯是給大阿哥的,怎會被二阿哥給喝了?”璟珂追問著,慧貴妃說得零零碎碎,毫無邏輯可言,但是她也確信慧貴妃說的是實話,端慧皇太子的死和皇后是脫不了干係的。
慧貴妃挑了挑眉,笑了兩聲,又道:“許是哲妃在天庇佑兒子吧。大阿哥恰巧不在阿哥所,二阿哥怎麼喝的那参湯誰也不清楚。至於後來,参湯的蹤影是尋不得了,二阿哥的死也就蓋棺定論。皇上都不再追究,下面的人又能說什麼呢?”
璟珂長嘆一聲,略有些頭疼,揉了揉太陽穴,抬眼詢問道:“你不是恨我嗎?不是恨孝敬皇后嗎?那為何與我說這些?”
“我告訴了你,也就多了一個人知道。”慧貴妃訕訕笑著,讓璟珂覺得愈發不安,“到時候,皇后要害的,又多了你,哈哈哈……”
“瘋子!”
璟珂嗔罵著,抓起茶杯,將裡頭的水潑向慧貴妃。慧貴妃擦了擦臉,仍嘲笑地瞪著璟珂,猙獰的表情讓人聯想不到那個巧笑倩兮一度讓弘曆寵幸的高翎燕和現在這個潑婦是同一人。
“嘿,小心喲!我就算到了下面,也會等著你,我會親眼看著你們母女倆下地獄!”慧貴妃眼神愈發狠絕凌厲,她得知了自己不育的真相,需要找一個怨恨物件,璟珂可以理解,然而璟珂仍然不知道是誰告訴了她、
再三追問之下,慧貴妃才鬆了口風,說:“是我阿瑪。”
璟珂這下更是詫異了。如果說是高斌告訴慧貴妃她不育真相,就代表著高斌知道這事情。而背後,意味著當年孝敬皇后同高斌私下見過面,她許諾過高斌什麼,作為代價,高斌只好忍痛答應孝敬皇后害自己女兒絕育!
親生父親尚且如此狠心,也難怪慧貴妃心理扭曲。何其哀哉!直到離開了鹹福宮,在大門口還能聽見慧貴妃悽然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