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番外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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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番外二(6)
第173章 番外二(6)(修改中不要買)
大災之後,滿目瘡痍。嫫瑪森林到處都是傾倒的巨樹,豁開的地縫,滾落的巨石以及野獸的屍體。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看到人類的屍體。雖然荒和漠都知道森林裡的獸人部落不可能不受影響,但總是沒有親眼看到,所以不至於太難受。
兩人傷好後,便毫不耽擱地離開了嫫瑪森林,穿越沙漠,返回百耳部落。在經過原黑河部落所在地的時候,漠帶著荒去轉了一圈,發現那裡已經長出了參天的大樹,部落殘存痕跡被荒草覆蓋,只偶爾會踢到一兩個頭骨鍋或者碎陶片印證著這裡曾有過人居住。
漠腦海中浮起小時候自己跟著同齡小獸人們在部落裡奔跑玩鬧的情景,心中不覺升起一絲悵然,伸手握住荒的手:“這世上沒什麼事是能夠長久不變的。”所以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珍惜眼前人吧。
荒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便沒應聲。他來到這陌生的藍月森林,要說一點都不彷徨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知道自己能適應。
兩人晚上是在那座刺刺木山的山‘洞’裡歇宿的。曾經清理出來的道路以及陣法都已經被重新長出的刺刺木填滿了,漠沒有再‘浪’費力氣拔除刺刺木,而是提氣輕身,抱著荒直接踏著刺刺木的枝葉從上面躍了進去,這樣晚上也不用再‘浪’費力氣守夜。
山‘洞’裡胡‘亂’地丟棄著一些獸皮以及陶罐等物,這時已經積滿了塵灰,還有火堆殘留下來的灰燼,黑褐‘色’的血跡以及白‘色’的枯骨,無聲地訴說著當年這裡所遭遇的一切。
“發生獸‘潮’的初期,我們就是在這裡避難的。”漠不無感慨地說。百耳他們被族長等人‘逼’離此地時,他還在大山部落幫助大山部落的人抵抗獸‘潮’,所以感觸沒其他人深刻。如今回想起來,那時候自己實在是天真得太過了。
獸‘潮’已是很多年前的事,荒那時還沒成年,但卻記憶深刻,因為獸‘潮’對於其他部落來說是一場災難,但是對於所處地理環境得天獨厚的阿里部落來說卻意味著豐盛的食物。獸人們連山谷都不用出去,每天只需要在山谷口狩獵闖進來的野獸就足夠全部落吃飽。所以對於這樣的話題不知道要怎麼接,便繼續保持沉默。
他開始動手收拾山‘洞’,漠去外面打了頭齧兔獸回來,又扛了捆柴。
“不用都收拾,夠我們兩人睡一晚就行了。”利落地生起火,漠一邊給齧兔獸剝皮,一邊對荒說。
荒用洗淨的陶罐接了大半罐水,抱著過來。他還是那樣,說三句應不上一句,漠雖有些無奈,卻已經習慣,甚至覺得話雖然少,但卻會時時將目光追隨著他,將他每一句話都聽進耳中,放在心上的荒讓他無法不去心疼喜愛。
一直以來兩人因為沒有容器,吃的不是生‘肉’就是烤‘肉’,所以現在有了陶罐,自然是要煮點‘肉’湯來喝。漠見到荒將‘肉’切成小塊扔進罐子裡,立即起身又去外面找了一些野菜和果子回來,順手還拔了幾棵刺刺木。
“這個能做什麼?”荒留了幾個果子生吃,其他都切成了塊跟野菜放進鍋裡煮,但是對著刺刺木卻有些束手無策。
漠笑而不語,伸手拽過刺刺木,將根上的果子捋下,運勁捏碎外殼,‘露’出裡面淡黃‘色’的果核,然後遞到荒的面前。“嘗一個。”
荒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卻毫不猶豫地拈起一顆放進嘴裡,上下齒‘交’合,果核碎裂,濃郁的香味立時在口腔中瀰漫開來,他眼中的驚訝轉變為驚喜。“好吃。你吃。”一邊說一邊推了推漠還伸在他面前的手。
“你不怕我害你?”漠笑了起來,自己沒吃,而是拿起荒的手全部倒給了他,然後繼續剝離剩下的刺刺果。
“我不傻。”荒沒好氣地回答。想害他用得著這麼麻煩嗎?
漠嗤了一聲,眼中卻全是笑意,“你還不傻?你根本就是我見過的最傻的亞獸。”不傻怎麼會為了追求他而一個人穿越山林?不傻怎麼會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還堅持要救他?不傻怎麼會憑一己之力去挖開那些泥石?這樣都不算傻,怎樣才算傻?
荒有些不服氣,握著幾顆刺刺果核,直楞楞地瞪向他的眼:“那你為什麼答應跟我結成伴侶?”他倒沒有生氣,只是覺得自己真不傻,至少不比艾傻。
“我喜歡傻一點的。”聞言,漠頓了一下,而後眸‘色’倏然轉深,聲音沉了下去。
荒感覺到他的眼眸中似乎隱隱有一團火在燃燒,莫名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略顯倉皇地別開眼,過了一會兒才低聲嘀咕了句:“那我還是傻吧。”如果他是因為這個原因願意接受自己的話。
漠嘴角不覺浮起一絲笑意,然後這個笑容越來越大,到最後甚至‘露’出了雪白的牙齒。他發現這個亞獸從來沒說過喜歡自己的話,但是對方的每一個行動,每一個眼神,每一句看似毫不相關的話都實實在在表達著這個意思。他覺得自己心中從來沒有這樣踏實滿足過,哪怕是以前那些自以為很幸福的日子裡。當虛偽和真誠被並排放在一起的時候,他才發現兩者之間的區別有多明顯,只是以前他看不明白罷了。
在長時間的烤‘肉’以及生‘肉’之後,偶爾來一頓菜果燉‘肉’,還是很讓人喜歡的。晚食兩人吃得都有點撐,所以沒有立即休息。荒去水邊將身上的汗汙粗粗擦洗了下,然後走到‘洞’外納涼。
這時天已經黑了,天上掛著三個月亮,遠山近林全都沐浴在一片清輝當中,暑氣在夜風中漸漸消散。涼風拂面,荒愜意地閉上眼靠向身後的山壁,覺得他的人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安穩過。過了一會兒,漠來到他身邊,帶著清涼的水氣,顯然也簡單地擦洗過。
“再有六七天,就能到百耳部落了。”漠姿勢懶散地坐下,一‘腿’曲起,看向夜空,說。如果不是通向盆地的山‘洞’被封住,他們還能更早到達。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忐忑不安,但是現在卻覺得很平靜,平靜中充滿了期待,或許是因為有人陪在身邊的原因吧。
“嗯。”荒沒睜眼,在他看來,到哪裡都無所謂,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換了一個部落,自己也不一定就能和其他人處得好,所以懶得為此‘操’心。
“這麼久沒回去,部落也不知變沒變樣,肯定有很多人都不認識我了,說不定阿帕又給我添了一個弟弟……希望百耳一家子住在部落,你不知道,他家的幾個崽子有多可愛,每次看到他們我都恨不得自己也能生一個……”
聽著漠絮絮叨叨地說著部落裡的事,荒沒有應聲,因為他不能體會漠的期待心情,又不想掃興。但是耳邊略帶‘激’動的聲音卻突然停了下來,他有些疑‘惑’,剛想睜開眼,便感覺到‘脣’上一暖,獸人熟悉的氣息迎面撲來。
“荒,給我生個崽子吧。”兩‘脣’只是輕輕一觸,漠便退開了少許,低聲道,語氣中帶著不明顯卻讓人心軟的乞求。
荒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並沒有因為對方親暱的舉動以及話語而‘露’出羞澀之態,而是很認真地回答:“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畢竟不是所有亞獸都能懷孕生子的。
“只要你願意。”漠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兩人雖然已經確定關係,但是因為一直忙於趕路,加上彼此間還有些許生疏,所以一直沒有更近一步的發展。現在處於一個安穩的環境,不用擔心野獸來襲,他終於有些忍不住了。
“好。”荒覺得他其實是在說廢話,亞獸給伴侶生獸崽是天經地義的事,哪裡用得著專‘門’提出來再問一次。
得到肯定的答覆,漠眼睛一亮,臉上浮起多年不曾有過的燦爛笑容,再不遲疑地一把將人拽起往山‘洞’內走去。
“幹什麼?”荒下意識地問了一句,‘腿’上倒是很自覺地跟上。
“睡覺。”漠說,狀似漫不經心,但心臟卻不由突突鼓跳起來,為即將要做的事。
荒便不再言語,然而直到他鋪好獸皮,剛剛躺下,漠便壓了上來,他才反應過來此睡覺非彼睡覺。腦海中不由浮現阿帕阿父在一起時的場景,那不是什麼太好的回憶,他身體僵了一下,才努力讓自己放鬆下來。
她叫桃‘花’。
七年前的青楓鎮如同現在一樣,二三月的田間,金黃‘色’油菜‘花’間夾雜著一樹樹醉紅的桃‘花’,細雨潤著,便是說不出的好看。
那個時候家中爹孃尚健,一家三口住在鎮外的山腳下,也就是那片靠近墳地的竹林中,以種地為生,連年風調雨順,日子倒也好過。
十六歲的她如同初綻的桃‘花’,有著嫩紅的臉青‘春’豐潤的身體,與其他同齡少‘女’一樣對未來充滿美麗的幻想,看到年青好看的男子也會臉紅心跳。
然而那年的清明,家裡迎來了一個避雨的貴‘婦’人。
貴‘婦’人是鎮上穆將軍的夫人,而當時的穆將軍便是現在的靖南王。在她,一個鄉下丫頭桃‘花’淳樸的腦子裡,無論是穆將軍還是將軍夫人,於她來說都是遙不可攀的人物。即便她和她的爹孃一樣,曾傾盡鄉下人所特有的熱情來招待這個夫人以及她的隨從。
將軍夫人長得很好看,不是她們這種鄉下姑娘能比的,可是,如果她穿上那夫人的衣服,梳上相同的髮髻,或許,不說話的時候,或許兩人會有幾分相像。
這是娘說的。因為當時那個夫人以及她的丫環看到她時,眼中曾經‘露’出很奇怪的神‘色’。想必對於她們這種高貴的人來說,與一個土氣的鄉下人長得像是一件很羞恥的事吧。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因為這幾分的相似,因為這年少青‘春’的身體,竟然使得她家毀人亡。
乞丐婆掩在‘亂’發下的眼中有水光閃動,她抬起手背去蹭,水光沒了,泛紅的眼圈便明顯起來。
水已經燒滾,騰騰地往上冒著白氣。
撤掉未燒完的柴禾,用灰蓋了火食,她才吃力地撐起身。蹲得過久,一動渾身都像被拉扯著般痛,肋骨發出啪的脆響。她不得不半撐著膝,等疼痛稍緩才又繼續。
揭開鍋蓋,舀了半盆水,又兌了涼水,然後端著回到木棚開始擦洗身上的泥汙以及血跡。
都是些皮外傷,雖然痛得厲害,但是還不算太嚴重。
只是她去拿給死人的祭品做什麼?她桃‘花’雖然窮得連吃飯也是問題,卻還沒落到偷東西的地步。她不過是……不過是想看看那個孩子而已。
她苦笑。
當然,今天她也實在是太不小心了,竟然被人當場捉到。只是每年也就這兩天才能看到他,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能將他摟在懷裡仔仔細細地看個夠,能多看他一眼,被人打便被人打吧。
他長得真好!看到那個王爺那樣疼惜他,她就忍不住笑,明知靖南王府的小公子哪能不好,卻總是牽著掛著,不看到就無法放心。
如今心是放下了,便覺得無比的累。換過衣服後,她疲憊地連水也沒倒,便倒在了‘床’上,更不用說‘弄’點吃的填填餓了一整天的肚子了。
‘迷’‘迷’糊糊地睡過去,夢中恍惚又看到了那年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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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為將軍生一個孩子。高貴的夫人如此說,隔著鴨型香爐嘴中吐出的嫋嫋輕煙,她的眼中閃著凌厲的‘精’芒,‘脣’角卻柔和的上揚,形成一種鄉下人無法理解的矛盾表情。
桃‘花’站在從未見過的華美屋子中間,已是‘春’末,卻覺得骨子裡寒氣一陣一陣地直冒。
不。她聲音不大,卻堅決。她雖然出生農家,可是家世清白,爹孃疼愛,絕不會讓她為人妾室,更不可能為了任何好處委屈她無名無份地給人生孩子,即使對方是將軍也不行。
貴‘婦’人臉上笑容加深,也更美麗,但是桃‘花’心中反而越來越不安。
嘖嘖,真像……跟我未出嫁前真像,只可惜這面板糙了些,黑了些……
那一串串溫柔的話語便像惡毒的詛咒一樣緊緊地附上桃‘花’的靈魂,糾纏著,蝕刻著,最終深深地嵌入,再也無法擺脫。
夜漸深,火光黯淡下去,山‘洞’裡的曖昧喘息聲卻久久沒有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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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突破兩人間最後的界線之後,原本一心想盡快回到部落的漠突然不急了,又跟荒在刺刺木山‘洞’停留了十來天,享受了一段親密無間的時光,才再次起程。
路上停停歇歇,比預料中的多‘花’了幾天時間才抵達目的地。
讓漠想不到的是,他離開不過七八年時間,盆地河流出口處竟已建起了一個比原黑河部落還要大上一倍的營地,由不少外來獸人部落組成。帳篷與石砌建築相‘交’雜,卻分佈井然有序,其間人來人往,竟是熱鬧無比。
“新加入的人員一律住在谷外,你們可以自己搭帳篷,也可以‘花’獸幣請人幫你們砌房子,不過住宿地要由我們安排。不用擔心安全,我們有獸衛值巡。”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獸人為他們介紹。
按漠本來的想法,只需要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後帶著荒進盆地就行了,但是現在他卻改變了主意。因為他不確定自己的房子是否還在,畢竟來了這麼多人,沒理由讓他的房子空著‘浪’費。所以打聽清了到哪裡去找安排住宿地的人,他便帶著荒離開了。
營地中有專‘門’用來‘交’換獵物,布料,陶器,鹽等日常用品的固定石屋,也有在營地中央廣場臨時擺設的攤位,用以‘交’換一些不常用的東西。現在天氣正熱,幾乎人人穿的都是布衣‘褲’,不是棉布就是樹麻所織,像漠和荒這樣還穿著獸皮裙赤著上身的極為少見,別人一看就知不是本地人。
“我離開時還沒這片房子,也沒這麼多人。”漠說,看著一些坐在自家‘門’口或編織或紡布的亞獸,心中莫名升起一絲遺憾,為自己錯過的時光。
荒聽出了他的失落,卻不知要怎麼安慰,只能握緊他牽著自己的手。“這裡很好。”過了一會兒,才擠出這麼句話來。
漠低頭看向他,不由笑了,剛升起的低落情緒散得乾乾淨淨。如果不離開,怎麼會遇上這個亞獸?遇不到這個亞獸,哪怕在部落裡呆到老去,他也不見得能夠從悔恨中解脫。如此想著,正要開口說點什麼,就感覺到‘腿’上被撞了一下。在他看來,那力道並不算大,但是對於撞他的小傢伙卻不是這樣。
那是一隻雜‘毛’小狼,‘毛’‘色’並不好看,但是因為還小,‘毛’茸茸胖乎乎的一團,還是很可愛。這時小傢伙正四腳朝天摔在地上,‘露’出白白的小肚皮,蹬著小短‘腿’半天爬不起來。
漠失笑,又有些擔心摔壞了小傢伙,正想蹲□,就覺得眼前黑影一晃,雜‘毛’小狼已經不見了。抬眼,五步外,一頭半大的黑‘色’小狼正把雜‘毛’小狼輕輕放到地上,然後又伸舌‘舔’了‘舔’那被自己咬溼的頸‘毛’,滿眼認真地教訓:“小乖,不要跑那麼快。這裡人多,要看著路。”小黑狼自己也並不大,不過五六歲的樣子,做出這副樣子看在大人眼中實在逗趣得很。
雜‘毛’小狼耳朵趴了下來,乖乖地聽著訓話,看上去溫馴得很,一點也不像常見的小獸人那麼搗蛋。不僅是漠,就是一向對與己無關的人和事漠不關心的荒看著都不由地心生喜歡,忍不住開口問:“沒摔傷吧?”
聽到他的問話,小黑狼停下了訓話,黝黑的眸子看向眼前兩個顯然是外地來的大人,眼中有著一絲戒備。小乖則像是受驚一般哧溜一下躲到了它的後面,然後有些害羞地探出頭,看看荒,又看看漠,小小聲地回答:“不疼。”
荒終於能夠理解漠想要一個孩子的想法了,因為看著眼前的兩個小獸崽,他也忍不住升起了這種念頭。他和漠的孩子,像火團一樣的紅‘色’小獅子,只是想想就讓人喜歡得不行。
“薩阿睿,諾小乖,你們磨磨嘰嘰地在做什麼?再不來就不帶你們了!”就在兩個大人和兩隻小獸崽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的時候,一箇中氣十足的少年聲音從街道另一頭傳了過來。
荒和漠順聲看去,只見一頭比眼前兩隻小狼要大上不少的白‘色’小獸正站在街道拐彎處衝著這邊大叫,小獸四腳火紅,讓漠心中不由一動。然而不等他有所反應,就見到那頭小獸突然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圓,接著便似一團雪球般砸了過來。
“漠叔!漠叔!你回來了!你回來了!”白‘毛’小獸狠狠撞進漠的懷裡,同時‘激’動地直嚷嚷。
漠眼疾手快,在小獸滑落地上之前抬手抱住了它,雖然他能扛起一頭超過成年獸人體重數倍的野獸,但是仍然為小獸的重量皺了皺眉。
“昭,你越來越重了。”他嘆氣,覺得小傢伙胖成這樣,竟然還能靈活無比,也著實是件奇蹟。
昭嘻嘻一笑,一點也不以恥地回答:“我長大了嘛,當然比以前重。漠叔,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我們可想死你了。”
漠在他頭上挼了兩下,才將胖得不像樣子的小白獸放下,沒有回答,而是問:“你阿帕阿父在嗎?”
昭目光滴溜溜在他旁邊的荒身上打了個轉,才眨巴著眼答:“都在,蕭圖,圖旭也在。薩叔諾叔他們都在,巴竹阿亞在。但是大哥圖古不在,他去歷練去了。漠叔你遇到大哥了嗎?我想他呢。”巴竹阿亞就是漠的阿帕。
幾年不見,小傢伙竟然變成了話嘮,漠有些無奈,但是也從他的話中獲取了不少資訊:“我沒見到古。你現在叫圖昭?”
一提到名字,昭頓時變得更加興奮了,嘴裡巴拉巴拉又是一串:“是啊。我叫圖昭,阿父說,等阿帕再生弟弟,就像蕭圖那樣,名字的第一個字用蕭字。阿父說蕭是阿帕的姓,可是阿帕是叫百耳呀,還是說阿帕其實是叫蕭百耳?”他顯然對這個問題一直很有些疑‘惑’,不過對答案卻不是很執著,所以說完便忘記了,轉身將站在他身後的兩隻小狼拱到了前面:“漠叔,這是薩睿,這是諾奇,你叫他小乖就好了。喂,你們兩個,快叫漠叔。”後面一句是對兩個幼獸說的。
“漠叔。”薩睿很爽快地喊,眼中的戒備散去,卻多了一絲好奇。
諾奇則扭了扭小屁股,又縮到了後面去,然後才探出頭靦腆地喊:“漠叔。”他聲音很小,如果不是幾個人耳朵好,只怕要錯過,但是卻讓荒臉上‘露’出了罕有的笑容。
只從名字,漠便能判斷出這兩隻小狼是誰家的崽子。他想不到,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其他人竟然都有了孩子。當然,這本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是他從來沒想過而已,所以在乍然看到還是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似羨慕,又似悵然若有所失。
而更讓他嫉妒的是,諾家不止一個崽子,小乖只是幼子,還有一個大的叫諾小桑,是個亞獸,比薩睿還要大上一歲,‘性’格不像小乖這樣靦腆,倒是繼承了諾的沉著穩重。當然,這是過後才知道的事。
漠的歸來只引起了小部分人的注意,並沒造成太大的轟動。百耳部落這時已經發展成了過萬人的大部落,石屋有規劃地砌建,漸漸有了小型城鎮的雛形。一眼望去,只見屋舍重重,街巷,依山而建,說不出的雄渾厚重。除此外,盆地裡還留有大半的耕作和放牧區。此時正是一年中收穫的季節,有許多亞獸都在地中忙碌,湖畔草場上食草獸成群結隊,如同一片一片的烏雲。荒不由為這裡的豐足安寧而驚歎,在親眼看到之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在獸人大陸上會有這樣一處地方的。
盆地河道登岸處建起了一座碼頭,從碼頭到石鎮以寬闊平坦的青石道路相連,此時在石鎮的入口處站著一群人。幾乎都是強壯英偉的獸人,只有一個亞獸,此亞獸雖然體型較獸人們稍矮,容貌也並不如何出眾,但是身形‘挺’直勁拔,氣度軒昂,就算站在那些一看就是很優秀的獸人中也是最奪目的。
“他就是百耳。”看到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漠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卻不忘低聲向跟在身邊的荒介紹。
荒不止一次聽漠說起過部落的朋友,百耳是被提到最多的,知道那是漠最敬重的人,此時知道人就在前面,臉部的肌‘肉’不由有些發僵。
兩人漸漸走近,然後停在一群人的面前,幾個孩子早就跑開去玩了,氣氛有些凝窒。
“不錯!”靜默片刻後,百耳目光在氣度漸轉穩重的漠以及面無表情但眼底卻隱隱流‘露’出一絲緊張的荒身上掃過,淡笑著說了這兩個字,便再無它言。
他開了口,原本還故作淡定的眾獸人登時炸了鍋,一個個竄了出來擁抱漠。獸人們爽朗的笑聲在草原上回‘蕩’,漠被高高地拋到空中,笑咧了嘴,雪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澤。
荒發現一直存在於漠身上的‘陰’影在這一刻似乎徹底消散了,心中也不由地感到高興,‘脣’角跟著揚了起來。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從到達此地後,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
不經意地轉眸,與那個臉上掛著淡淡笑容的亞獸目光對上,他微愣。
“歡迎!”百耳說。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是應大家要求加的,後面不能再有了。我要開始寫另外一個番外內容。
謝謝齊蘭若的手榴彈,謝謝豆腐東施,騎‘毛’驢嗷嗷快,愛睡覺的貓,happyliu23,990575,巍妮_愛袁,煙霞,LR,貞德,和bluefish扔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