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不離不棄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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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不離不棄①
在一間雅靜的房間裡，司徒飛揚雙目緊閉，坐在床/上，而蕭蕭雙腿盤膝，坐在他身後，雙掌緊貼在司徒飛揚那光滑**的背上。
蕭蕭不斷的為司徒飛揚輸送著內力，那光潔的額角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而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徒飛揚臉上漸漸有了一絲血色，而身後的蕭蕭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微微一晃，跌落床/上。
許若菱連忙上前，將蕭蕭從床/上扶起，將她送入一旁的偏間休息。
司徒飛揚彷彿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在夢裡，他感覺有一股暖流緩緩進入體內，而隨著那股暖流進入，他身體內的疼痛漸漸散去。
忽然，一陣淡淡的幽香傳進了司徒飛揚的鼻端，那股幽香是那麼的熟悉，他緩緩睜開雙眼。看著這張容顏，司徒飛揚覺得自己彷彿在夢境中一般，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張美麗無瑕的容顏，過了良久，才伸出有些顫抖的手，輕輕的撫了上去，口中呢喃道：“若兒……是你麼？真的……是你？”
在確定自己並沒有做夢後，司徒飛揚下意識的將眼前這個為他擦拭額角的許若菱，緊緊的擁入懷中，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許若菱緊緊的貼在自己胸前。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力道，許若菱並沒有掙扎，因為，她現在不想掙扎，她只想就這樣靜靜的與他相擁在一起。
“若兒，你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不該出現……這裡很危險……”他緩緩的放鬆了一點，但是，卻仍然把許若菱摟在自己的懷裡，沙啞著聲音道。
許若菱沒有回答他的話，那秋水一般的明眸，靜靜的看著司徒飛揚，看著他那憔悴消瘦的俊容，眼睛裡滿是心疼，他伸出手，輕輕撫上司徒飛揚的容顏，道：“你瘦了……”
司徒飛揚不等她說完，已經俯首吻住了她的脣，他的吻熱烈而又略帶霸道，一如他的性格，在霸道中，卻又帶著濃濃的溫情。
許若菱身體微微一僵，但是，她沒有逃避，反而生澀的迴應起他的吻來，她任由他的舌在她口中掠取甜美，她那絕美的臉上，悄悄染上了兩朵紅霞，她的手，更是悄悄的攀上了他那結實的雙肩。
這一刻，她才知道，她對他的懷抱有多麼的依戀。剛剛在城牆上，她看到他口吐黑血，昏迷不醒的時候，她的心，幾乎在瞬間碎了，心中的那股疼痛，讓她明白，她是多麼在乎他，在那一刻，她心中的結，瞬間開啟。那一刻，她知道，只要他活著就好。
司徒飛揚的吻，由一開始的熱烈，漸漸變得溫柔起來，但是，他的目光卻漸漸變得火熱，他的手，貼著她的雙肩，緩緩滑落，然後緊鎖在她纖細的腰肢上，微微用力，把她整個人抱上/床。
司徒飛揚的碰觸，令許若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身體上傳來的火熱，更清晰的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她知道他在渴望什麼，但是，她不想拒絕，她急促的喘息著，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這時，司徒飛揚的動作卻忽然停了下來，他眼裡閃過一絲痛苦，忽然猛的推開許若菱，靠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變故，許若菱愣住了，她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以為司徒飛揚又毒發了，忙伸過手，輕輕撫上他的額頭，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受？”
她不知道，她因為剛剛的激/情，臉上的紅暈還沒有退去，而剛剛被司徒飛揚吻過的紅脣，此刻更是嬌豔欲滴，那焦急的神情，對司徒飛揚有著致命的誘/惑。
面對她的關係，如果換做平時，他定會欣喜若狂，只是現在，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因為身中劇毒，命不久矣，他又怎麼能再次傷害她？現在的他，沒有資格再站在她身旁，因為，他已經沒有命陪在她身邊，愛護她一輩子了。
他態度生硬的扯下許若菱的手，狠心道：“我不要你管，你還是離開這裡吧！”
面對司徒飛揚變得如此之快的態度，許若菱心中微微一痛，他難道是不願意看到她嗎？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冷淡？
可是，當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痛楚時，她的心卻在瞬間豁然開朗了，她靜靜的看著司徒飛揚，然後道：“我不會離開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司徒飛揚靜靜的看著許若菱，他的心在狂跳，這一刻，他幾乎失控的想一把將她摟入懷中，就這樣摟著她，一直到生命的盡頭！
可是，他沒有這樣做，他內心理智的告訴他，他不能這麼自私，既然給不了她幸福，他就不該再糾纏她。
如今，他身中劇毒，他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他只知道，剛剛若不是別人用內功為他壓住身體裡的毒，也許此刻，他早就成了昏迷不醒的活死人了。他心裡清楚，即使身體裡的劇毒被暫時壓制住，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一切還是於事無補的，最終的結局還是死。
他知道她愛他就夠了，所以，他不願意讓她看著自己最後毒發生亡……
想到這些，司徒飛揚硬下心腸，冷冷道：“朕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朕是一國之君，如今戰事緊急，沒空理會你，這裡也不是你一個弱質女流該來的地方，你還是快快離開吧！”
他們在一起的日子，除了在東臨國皇宮，他從來沒有以皇帝的身份自居，他一直換她為若兒，也稱自己為我，現在，他在她面前卻以皇帝自居。
他這樣做的目的，許若菱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他無非就是想讓她離開，但是，司徒飛揚卻忘記了，她並不是什麼弱質女流，她可是二十一世紀來的新新人類，這樣逼迫心愛之人離開的橋段，電視裡沒少播過，以前還經常陪媽咪一起看宮廷劇呢！
她留下來，並非為了幫他退敵，她自認為自己沒有這樣的能耐，她留下來，並不一定能壓制他體內的劇毒，但是，她知道，現在是他最脆弱的時候，她一定要陪在他身邊，哪怕結局是看著他死去，她也不會有遺憾。
所以，許若菱想也不想，雙目緊盯司徒飛揚，冷冷道：“我不會離開的，想當初，我就說過要賴定你一輩子，這只是開始！”
司徒飛揚看著一臉固執的許若菱，心如刀割般疼，事到如今，他知道，許若菱已經清楚的看清她的心意，所以才固執的不肯離開，只是，他真的不願意拖累她。
西水領被攻陷，這對整個司徒王朝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心裡清楚，所以，他絕對不能讓許若菱留在這裡。
想到這些，他再次強迫自己狠下心來，冷聲道：“你就這麼下/賤麼？明明知道朕不要你了，還如此死纏爛打，有意思麼？實話告訴你吧，朕現在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許若菱雖然明白司徒飛揚為什
麼要這麼惡毒，但是，聽著這些傷人的話語，心裡仍然是一痛，她咬了咬脣，忽然別過臉去，不再看司徒飛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冷聲道：“我知道你說這些話只是想逼迫我離開，我勸你還是別浪費口舌了，我是不會走的，除非我死！”
這個小女人，他只想保護她，可是，她為什麼要如此固執呢？眼前這個女人，是他這輩子最心愛的女人，他即使自己去死，也不願意看到她受半點傷害，她沒有半點武功，若是城池破，她又該何去何從？為了不親眼看見她死，他寧願選擇現在傷害她。
許若菱根本不想再跟這個木頭男繼續辯解，她忽然伸出雙手，緊緊抱住司徒飛揚，踮起腳尖在他那蒼白的脣上輕吻了一下，語氣堅定道：“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讓你死的，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要解你身上的毒，但是，如果你死了，我定不會獨活，曾經失去你就夠了，如今，讓我們同生共死好嗎？”
此刻，司徒飛揚很想推開許若菱，可是，在她吻上他的瞬間，他好不容易建築起來的心牆，卻在瞬間土崩瓦解，他明明知道這樣會害了她，會讓她再次受傷害，可是，她那一句，你死了，我絕不獨活，令他所以的偽裝都瓦解了。
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伸出雙手，緊緊的把她摟入懷中，痛苦的把臉埋在她胸前，吶吶道：“若兒，我該把你怎麼辦？我不要看到你受到任何傷害，你知道嗎？若是你有什麼事，即使我死了，我也不會安心的……”
許若菱知道司徒飛揚心中的不安，她輕輕推開司徒飛揚，看著他那憔悴不堪的容顏，微微一笑，道：“當我莫名來到這個時空，遇上你，就註定了我們之間的緣分，不管之前我們經歷過什麼，現在，我們在一起就好，哪怕陪你一起死，我也無怨無悔！”
“不！”司徒飛揚擁住許若菱雙肩的手緊了緊，神色淒涼的看著許若菱，痛苦道：“若兒，你答應我，你千萬不能有事，你別忘了，我們還有孩子，他們不能在失去了爹之後，又失去了孃親，若兒，答應我，是我對不起你，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的活著，答應我，好嗎？”
看著司徒飛揚如此痛苦，許若菱心中一陣疼痛，她也知道，她本來就對不起孩子，但是，要她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她又怎麼做得到呢？她愛他，所以，她寧願選擇與他共生共死，可是……孩子……想到雲兒和素未蒙面的孩子，心中的酸澀越來越濃，她閉上雙眼，一滴晶瑩的淚水緩緩從眼角滑落。
司徒飛揚用手輕輕的拭去許若菱臉上的淚痕，輕輕的吻去她眼角的淚珠，沙啞著聲音道：“若兒，不要哭，你答應我，不管如何，一定要好好活著，就算為了我，也為了我們的孩子……”
“不，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不等司徒飛揚說完，許若菱哽咽的打斷了他的話。
在這一刻，司徒飛揚的心碎了，身為皇位的繼承人，他從小堅強，父皇母后死，他都沒有流一滴眼淚，而此刻，面對固執的許若菱，一顆晶瑩的淚珠卻從他消瘦的容顏上悄然落下，無聲的沒入許若菱的衣襟。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像他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從來不知道落淚的感覺是什麼，如今，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傷心欲絕，他卻無能為力，他的心終於碎了，淚也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