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一切都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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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一切都遲了
第235章 一切都遲了
尤卿之前出發去蕪陵是帶了任務去的,辦完事情今天回來也是預料之中。
只是白瑾行這大晚上將他找來,顯然不是商量事情的,尤卿來的一路就不停地在心裡琢磨,還很順利地從淵墨口中套出了話。
這不問不要緊,一問嚇一跳。
什麼叫夫人失蹤了,君上去找也找不回來人?到底怎麼回事啊這夫妻倆,他這才剛離開多久,就鬧成這個鬼樣子?
尤卿驚覺這回估計是出大問題了,腳步也快了些,進了暖閣之後乾脆就順手將門關了起來。
白瑾行抬眸看他,啞聲道:
“你回來了?”
尤卿瞧見他眼底的青黑,皺了眉:“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瑾行簡單地將事情同尤卿講了一下,尤卿越聽臉色越不好。
他是個局外人,同時還知道兩人的不少事情,最巧的是,如今兩人之間的癥結,他恰好能解。
白瑾行一看他的神情心裡隱約明白了,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尤卿對上白瑾行的目光,嘆氣一聲,緩緩道:
“你聽我跟你說……”
暖閣中燭火跳躍幾下,有燭淚緩緩滴落,劃出一道道痕跡。
白瑾行臉色蒼白地愣了許久,所受打擊甚至比今日蘇撫安說的話還要大:
“你說什麼?”
尤卿臉色有些難看,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白瑾行,只是再次重複道:
“我說她不是妖,之前我用識海試探過……而她之所以接觸鬼麵人,是為了與他周旋,不讓你知道是害怕你受傷擔心。”
事到如今,尤卿也知道這事情瞞不住了,索性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說完,也不管什麼命格忌諱不忌諱的,只是不想兩人再繼續這樣誤會下去。
而白瑾行則是整個人都不在狀態了,眼睛空洞得像漏風的山洞,呆愣著。
她不是妖!?
一瞬間,腦海中記憶所有片段席捲而至,閃著冷光劃過,如破碎的琉璃映著無數張他們兩人的臉。那日她闖入地牢時帶著紅血絲的一雙眼,她受了傷仍然堅持要帶他走的執著模樣,再到最後已然沒有一絲光的絕望眼神……
面對這樣的長幸,而他迴應的是用冰冷的劍刃刺進她的血肉。
毫不留情。
最後,是他親手那雙眼睛裡的不滅的倔強與光芒刺碎了。是他被心魔蠱惑,錯將她認作了居心叵測的妖邪。
可她分明說過,阿珩,我不離開你,會一直一直陪著你。
她說過,阿珩,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那雙乾淨澄澈的眸子望向他時總帶著明晃晃的情意,她說過的每一句情真意切的話他也都記在心裡,明明也想著去迴應了,可怎麼……怎麼到最後還是信不過她呢?
微微顫抖的指尖無力地攥緊,白瑾行只覺得自己的嗓子乾澀得可怕,他抬眸望著尤卿:
“還有什麼?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尤卿仔細想了想,有些艱難地回答:
“識海幻境那次……是她事先發現你的異樣,才找我來救你。那次在夢境中,她為了救你差點丟了性命。”
醒來後長幸雖然不說,但尤卿也知道她定是受了不小的傷,問她傷勢如何,她也只是無所謂地擺擺手:
“沒事了,只是別讓白瑾行知道。不然又該多想。”
那時尤卿看著長幸臉上的笑,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一時間竟有些慶幸:上天垂憐白瑾行,派了福神長幸而來,讓他不至於孤獨一生。
白瑾行垂眸,是嗎?原來從頭到尾她一直都在護他。
可他呢?他是做了什麼混賬事啊!
從認識她開始他就知道這姑娘惜命又心大,沒有什麼困難能打倒她,有時候倔強又固執,很是能忍。可他分明也知道,她雖然能忍,可也怕疼。
怕死又怕疼的她那日在地牢面對他的靈刃時,卻心如死灰地迎面而上,抱著這輩子都不再見他的打算。是得傷心絕望到什麼程度,才讓她連理智都沒有,一心只想著算了。
算了,這輩子就這樣吧,什麼都不要了。
她不要他了。
白瑾行眼前閃過那昏暗的地牢中她最後的笑,渾身一震,慌忙地起身往外衝出去。
尤卿驚訝道:“等等……你去哪?”
深秋晝夜溫差大,夜裡的風呼呼地颳著,冷意化作無形的冰刃往臉上割刀子,還有風呼嘯著捲進嗓子裡,梗得喉嚨生疼。
尤卿追出去時瞧見白瑾行已經慌不擇路地跑出了湖心閣,那模樣像是走路都不會了,他心下一急,在他跑出白府前攔住他。
“你冷靜點!”
白瑾行赤紅著雙眼,垂眸喘了幾口粗氣,沙啞著嗓音道:
“她在顧玉凝的院子裡,我要過去。”
那也不能就這麼跑過去啊!就這樣跑出去非得出大事不可!
尤卿瞧了瞧他這神情頹唐又慌張的模樣,哪裡還像旁人口中的儀態端正的巍峨玉山?
“你給我半柱香,我們用瞬移法陣過去。”
話一落音,臉色一沉就拉著他走進了一旁的假山後,很快假山後一陣藍光閃過,再也瞧不見半個人影。
夜幕降臨時,長幸和顧玉凝剛用完了晚膳,外面天色驟變,溫度瞬間降了下來。
顧玉凝冷得搓了搓手臂道:
“奇怪,這天氣怎生變得這麼快?”
長幸卻在瞥了一眼外面已然沉下來的天,眸色有些凝重,神色卻自然地勸道:
“這個時節變天也正常,阿凝你進屋去加件衣服吧小心著涼。”
經白天一事之後,兩人的關係親切了許多。
顧玉凝點頭道:“也好……順便也給你找件厚點的衣裳。”
長幸眯眼笑:“好啊。”
而就在顧玉凝轉身的下一秒她立即瞬身上前,將捻出來的瞌睡蟲往她後頸一拂,顧玉凝身子一軟,睏意頓時湧了上來,眼睛眨了兩下便昏睡過去。
長幸輕嘆一聲,將她小心地扶進房中,又細心地給她蓋好了被子。
最後垂眸道:
“謝謝你,阿凝。”
此時院外的瘴氣越來越濃,旁人看不見那些陰風怒吼,只覺得是變了天,可長幸知道是是誰來了。
她也知道,這次自己怕是要不告而別了。
長幸又廢了好些靈力給顧玉凝施了一個護體光罩,就是怕外頭的瘴氣會傷害她。待做好這一切之後,她深呼吸一下便抬腳往外頭走去。
果不其然,還不等她走到門口,一大股瘴氣便湧了進來,鬼麵人的身形也慢慢顯現。
他帶著冷意的眸光落在她身上。
長幸挑眉,嘴上不留情:
“你下次能不能挑個好時候?這樣神出鬼沒的也忒討人厭了。”
鬼麵人沒料到她早上傷心成那樣,現在竟還能如此伶牙俐齒,心下莫名地鬆了鬆,又瞥了她一眼道:
“走吧。”
說著,他轉身便往院子外頭走,長幸眸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還是咬牙跟了上去,可她剛走到那法陣中心,院中便閃過一道耀眼的藍光。
長幸登時愣住。
瘴氣颳起的陰風捲得她的衣袖和青絲上下翻飛,她停下腳步驚愣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院中的身影,進而很快就看見了白瑾行那臉色蒼白、神情慌張地往這邊衝過來的模樣。
“你不許走!”
他急切地衝過來伸出手想要抓住她,顧不得周圍的瘴氣化作利刃割破他的皮肉,不顧一切地企圖破開所有黑暗要把她留住。
剎那間,長幸看見那隻傷痕累累的手已經破開了黑暗到了自己眼前,可一切都來不及了,她被鬼麵人猛地往後一拽,周圍的景色快速移動著,所有的一切瞬間化作了虛無。
在最後那一刻,她好似看到了白瑾行驚愣又委屈的一雙眼。
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就在那剎那的功夫,瘴氣卷著兩人離去,小院中很快就沒了他們的氣息,只有白瑾行徒勞地垂著一隻淌著血的手僵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