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29章 何必呢

第229章 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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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何必呢

第229章 何必呢

“你終於醒了……”

清凌凌的眸光落在長幸的身上,裡頭有些欣慰,像是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到了地上。

長幸眨了眨眼睛,滿眼疑惑地看著她,略有些意外和尷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只是點了點頭。

她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時候她未來二嫂,那個顧家大小姐顧玉凝會出現在這裡?

顧玉凝仔細地為她把了脈,又檢查了她的傷勢,雖然一時無話,卻有著醫者的仔細和溫柔,長幸這時候也不知道該從何問出口。

好在顧玉凝在為她抱扎傷口時,主動坦然道:

“那日你傷勢過急,蘇大人帶你去找醫館,我恰好碰見,又認出了你,這才將你帶回來療傷。”

她的語調緩慢而平穩,幾乎聽不出什麼情緒,卻讓人信服。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

“你只需好好養傷,莫要擔心旁的麻煩。”

長幸指尖一顫,心裡頭明白她的意思,心下有些感動,猶豫片刻仍舊問出口:

“二……顧小姐,你不好奇我為何受傷嗎?”

差點脫口而出的二嫂在嘴邊打了個轉又被她嚥了回去,眼下是個什麼情況,別說顧玉凝還沒嫁給白琰止,就說她與白瑾行怕也是當不成夫妻了,哪裡還能喊出這聲二嫂?

之前兩人在仲秋宴席上碰過面,也算是認識,可只是這點交情遠遠達不到讓顧玉凝冒險救她的程度。

現在白府這種情況,她又莫名從宮中受傷出來,按理說顧玉凝不該淌她這趟渾水才對。

可她為何……

顧玉凝像是知曉她的顧慮,只是輕輕瞥了她一眼,手中的布條輕巧地打了個旋裹上她肩上的傷口處。

末了,紮了個好看的結,緩緩開口:

“你受傷,我治病,好奇那個做什麼?”

對上那雙平淡如水的眼睛,長幸又愣了,心中的顧慮這時候都消散乾淨,一時竟有些哭笑不得。

以前她怎麼不知道這顧家大小姐竟是個這樣的妙人。

眼底乾淨又純粹,認定了做這件事便不會想其他。

長幸心裡暖了暖,很是感激:“多謝了顧小姐。”

顧玉凝點點頭,面紗下的薄脣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待她為長幸換好了藥,好似想起了什麼,轉頭看著她道:

“對了,蕪陵君已經從地牢出來了,說是已經查明瞭他的清白,與先帝謀逆一案無關。”

這個訊息明明是意料之中,長幸卻還是變了變神色,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雖然她與白瑾行已經決裂,但是這事情旁人還未必知曉,她也依舊是白三夫人,這會兒聽到白瑾行和白府終於解困了,該開心才對。

想通這點,長幸勉強勾脣一笑:“這樣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顧玉凝看著她的強顏歡笑,倒也沒揭穿她,反而轉移話題道:

“既然如此你也不用過多擔心了,好生在此養傷吧。”

長幸點點頭,待顧玉凝出去後,她嘴角勉強勾起的笑意消失殆盡,她無神地望著不遠處的窗櫺發呆。

白瑾行出來了啊,她就知道他一定有那個手段。

之前把尤卿安排出京都,又讓他帶上了玖玖,就說明他對太子早有防備。白瑾行其實一點都不傻,他之前信太子是一回事,可給自己和白家留後路又是一回事。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讓太子順利登上皇位,那麼太子有沒有設計他都沒什麼關係,沒有他便好生輔佐,有他便將計就計,再絕處逢生。

長幸以前就知道,白瑾行這人的手段一直很厲害,能把所有局勢都算計到這一步的,又哪是簡單的人物?

所以之後呢?白瑾行會怎麼處理她呢?

長幸有些好奇,那個連皇權都扳不倒的手段狠厲的蕪陵君,知道自己這麼一隻“妖物”潛伏在他,欺騙他利用他,又會怎麼對付自己呢?

長幸想不下去了,越想心裡越發疼,比拿利刃狠狠劃過還疼。

她微微蹙眉,咬著脣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也躲不掉。

長幸雖然是這麼想,但是事實上白瑾行並不打算找她,相反,在她消失了好幾天,白瑾行又從地牢裡出來之後,對她隻字未提。

湖心閣眾人並不知情,起初還忍不住出聲問,卻都被他冷冷地瞪了回去。

眾人知道情況不妙,心中雖然擔心,卻再也不敢問了。

這幾天發生了許多事情,先前白瑾行被誣陷謀害先帝關進了地牢,幾天以來有將近大半的朝臣聯名上書皇帝,說此事定有冤情。

最後是皇帝扛不住朝臣與百姓的壓力,終是把白瑾行放了出來。

那日白瑾行與皇帝在御書房談了一個下午,不知說了什麼。白瑾行出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卸了自己在內閣的官職,雖然保留了蕪陵君的稱號,但再也沒有了輔政之權,算是將所有權力都還給了皇帝。

許是這妥協勉強達到了趙允麟的目的,短時間內他又拿白瑾行沒什麼辦法,便也不再為難他。

白瑾行獨自一人踏著霞光往宮門外走,淵墨驅車過來接他,他卻只是看了一眼那馬車,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色沉得厲害,非要自己一個人走回白府。

淵墨沒辦法,只能跟著。

一路上淵墨都猶豫得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跟他說夫人不見了這件事,等好不容易回了湖心閣,淵墨知道瞞不下去了,萬分糾結之下才開口道:

“主子……夫人她……”

白瑾行下意識腳步一頓,轉頭猛地往向他,神情古怪得很,眼中像是帶著怒氣,可又像是很難過。

“她怎麼?”

淵墨更是著急了,卻還是說出了口:“夫人自訊息傳來那日便不見蹤影,起先屬下想去尋,可蘇將軍領命圍在白府,屬下無法出去……便一直拖到了今日,夫人尚未回來。”

最後那半句他說得極為艱難,可說完也不見白瑾行又什麼著急的反應,便忍不住抬頭去看,待看到自家主子的神情時他徹底愣住。

“主子你……”

白瑾行轉過身子,沉著臉色收回方才失態的情緒,什麼也沒說大步走回了湖心閣。

只留下淵墨愣在原地,他是不是看錯了?方才主子臉色蒼白又絕望痛苦的神情,像是沒了半條命。

白瑾行伸手推開暖閣門的那一刻,還有些恍惚,腳步也慢了許多,他愣愣地看著前方,彷彿下一秒長幸就會從屏風的軟塌後跑過來一把將他擁住,埋怨他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回來。

他站定在門口等了等,可屋裡除了滿屋冷清,什麼也沒有。

心口驟然發疼得厲害,白瑾行嘴脣又白了許多,不知望著何處怔然失神了許久。

他忍不住去想,為什麼不回來呢?是受傷了嗎?還是他不值得她再騙了?

這些念頭冒出來的那一刻,他下意識又覺得自己愚蠢,為何到了現在還要惦念那點假象中的溫存?

那一切,分明都是假的,可他就是忍不住惦念。他坐在一室冷清的湖心閣,兀自發呆,心口悶疼得理智漸無時,甚至在想,若是他什麼都不知道,讓她一直騙下去該多好。

這念頭如此卑微而愚蠢,可他偏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