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68章 她什麼都不告訴他

第168章 她什麼都不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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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她什麼都不告訴他

第168章 她什麼都不告訴他

本來尤卿一聽到這話還覺得事情有希望,誰知還不等他說下一句話,便聽到白瑾行道:

“若還是讓她進靈漱殿的事,便不必提了。”

尤卿默了一瞬,臉上的笑容徹底成了灰,他僵硬地勾了勾脣角:

“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她道術天賦極,入我靈漱殿絕無壞處。”

白瑾行連看都不看他:“不可。”

尤卿閉上眸子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忍著心裡那股子怒氣,可最後臉色卻沉了下來,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靈漱殿內一陣靜默。

又過了一會兒,已經大好腹稿要好好嘮叨一頓的尤卿剛想開口說話,卻被白瑾行的一個問題堵住了嘴。

白瑾行抬眸看著他:“你為何執意讓她進靈漱殿?”

尤卿一聽這話,又一看白瑾行這認真中帶著些許迷惑的眼神,頓覺這事兒有戲,心下一陣欣喜。

他認真想了想,便答道:

“若是她入了靈漱殿,不僅能精修術法保護自己,說不定還能躲避那鬼麵人的瘴氣。你我都看得出,那鬼麵人數次擄走長幸,怕是盯上了她,你不如讓她靈漱殿,倒還安全些。”

尤卿向來能說會道,那張嘴皮子是不輸白家兄長的,只是尤卿更瞭解白瑾行,說出的話更能命中他的要點。

果不其然,白瑾行聽了這番話之後倒真是認真地想了想,只是臉色仍舊算不得好,他不點頭也不搖頭,反倒是問了一句讓尤卿猝不及防的話:

“她為何同你說到了那鬼麵人的事?”

尤卿愣了一下,臉上倒也沒慌,說道:“那次幻境之後,我去湖心閣尋你出來時便遇上她,聊了兩句便說到了鬼麵人的事,她說她與鬼麵人交過手,又怕他會再次傷你,這才拿出那縷妖氣讓我調查。”

這個解釋完全合情合理,到目前為止,尤卿也只瞞了關於長幸是福神下凡的事,其餘的事倒也都尋了機會說出來。

不過讓尤卿覺得奇怪的是,關於這鬼麵人的事,既然長幸和他都是不想讓鬼麵人傷害白瑾行,那長幸自然也不會刻意瞞著白瑾行啊。

如此,白瑾行直接去問長幸便可,這會兒多此一舉問他是為何?

尤卿抬眸看向白瑾行,卻見白瑾行正垂著眸子看著手中的茶盞發呆,那眸子有些黯淡無光。

看見這樣的白瑾行,尤卿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

一向對所有事都穩操勝券的蕪陵君,竟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嗎,如今這世道可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白瑾行轉了轉手中的白瓷茶盞,不一會兒又將它放在桌案上,沉聲道:

“她都不與我說,她從來都不同我說這些。”

他雖是知道她做許多事情是為了他好,也知道她不會傷他騙他,可為何這事關性命的事她從來不說,就好像他並不值得她信任。

就好像這些事情與他說了,便會招惹更多麻煩似的。

白瑾行一時間有些心涼,他發現自己現在想什麼都不對勁,待想到長幸這兩日的反應之後,他的思緒便更亂了幾分。

微微半瞌著眸子,白瑾行胡思亂想著,他好像從未真正瞭解過自己的妻子。她的出現與相守相護,她最初纏著自己的目的是何,她到底是怎麼來到自己身邊的,這一切白瑾行都不知道。

因為這些未知,他心裡更多的是不安。

他從未有哪次如此把握不了一個人,因為不知道很多事情,而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擔心的不是有一日她會害他,而是擔心著她會悄無聲息地從他生命當中消失。

這是一件多麼讓人懊惱又無措的事啊。

尤卿看著那修長的指尖微顫,在心裡輕嘆一聲,想了想便道:

“許是她有自己的顧慮,但她總不會害你。”

也不知這話能不能安慰到白瑾行,又或者說白瑾行總會想明白的,這會兒失控的情緒只不過是一時罷了,尤卿瞭解白瑾行,便不怎麼擔心他。

而是轉口便問道:“瞧你這幾天的模樣,可是同她鬧脾氣了?”

白瑾行果真如尤卿所想,很快便將適才的情緒收斂,臉上又恢復了平靜,聽到這話便皺眉道:

“哪是我同她鬧脾氣,分明是她同我鬧脾氣。”

尤卿聞言很是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他怎麼聽說一向是蕪陵君跟君夫人鬧脾氣?蕪陵君還總是要君夫人好生哄著才好,再說了,前陣子白瑾行養病那會兒他可算是親眼見識到的。

見到那副場景,他當下便感嘆,這白瑾行當真腹黑,藉著養病各種傲嬌折騰人,而那君夫人還偏生慣著。

嘶……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尤卿想到這裡倒忍不住笑了出來,直到被白瑾行冷冷的瞥了一眼,才收斂了笑容,清咳兩聲道:

“這麼說你確實是因為她才發愁的?”

白瑾行臉色僵硬了一瞬,進而冷冷道:“不是。”

尤卿搖搖頭,勸他:“你呀,就是傲嬌嘴硬,若是不知道她為何如此,直接問不就好了?若是不能直接問,便找與她走近的人問問她的情況,也總比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裡瞎愁好吧?”

尤卿每次認真起來說的話都是靠譜的,束手無策的蕪陵君略加思索之後,便採納了意見。

臨走前,尤卿問他:“那讓她入靈漱殿的事你怎麼想?”

白瑾行腳步一頓,繼而轉身淡淡道:“若是她也願意,那便由你。”

聽到這答案尤卿一喜,也不想計較這夫妻倆的回答怎麼會如此相似了,這話聽在他耳朵裡,便算是白瑾行答應了。

可誰知,白瑾行轉身走出靈漱殿時便黑了臉。

白瑾行回白府的一路周身都環繞著陰沉黑色的低壓氣息,還泛著冷氣,惹得誰都不敢靠近,都是繞道走。

就連淵墨和滄武都遠遠地跟在他身後,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不安。

長幸這兩日沒什麼精神,便窩著湖心閣的後堂水軒餵魚,將手中魚食一把灑下後,便有無數錦鯉爭先恐後地冒出頭來搶食,簇成一堆的模樣倒是憨態可掬。

長幸看著忍不住便笑了,然而下一秒,餘光瞥見了那個從遊廊走來的身影時,嘴角的笑容便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