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我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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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我不信命
第142章 我不信命
很可惜她現在還無法得到真相。
她只是在鬼麵人說完那番話之後,淡定地搖搖頭:
“你錯了。”
鬼麵人眼眸一轉:“哪裡錯?”
長幸抬高下巴,微微一笑:“白瑾行才不會一直被你困在這裡,我相信他一定能打破這個幻境。不管你的手段再怎麼高明,都困不住他。”
鬼麵人眸色一凜,眼睛裡又聚了不少寒色,他心中突然升起無緣由的憤怒,以及一股對他而言十分陌生的情緒。
他自降生於這個世界以來,所有人甚至是一草一木,都要比他來得幸福,他們有陽光有溫暖,唯獨他與生俱來就得承受萬千瘴氣和執念凝聚在他身上的痛苦。
這些年他與瘴氣為伴,獨自幽居在鬼林非人非妖般活著,不被任何人接納,感受不了這世間的光和溫暖,可偏偏卻又讓他看到。
讓他可望而不可及。
所以他恨,恨這世間他所不能得到的一切,也恨著有著跟他相似命運,卻偏偏把一切都遺忘卻偏偏能安然生活在陽光下的白瑾行!
白瑾行他憑什麼!?
而現在眼前這個好不容易讓他產生一點希望的女子,也一心向著白瑾行,那眼底的執著與火光,只屬於白瑾行。
鬼麵人自有意識以來第一次有了想徹底把人從白瑾行身邊掠奪過來的念頭。
就在長幸沒有回過神時,他突然閃身到長幸面前,伸手一把扼住長幸的脖子,一寸寸地逼近她:
“為什麼偏偏是白瑾行!?”
長幸難受得皺眉,她猜想大概是自己剛剛哪句話惹怒了這傢伙,可奇怪得很,此刻的她卻一點都不怕。
甚至在聽到這個熟悉的問題時,長幸歪了歪腦袋,笑了笑,第一回如此認真地思考,毫不猶豫地說:
“命中註定。”
當這四個字緩緩從她口中冒出來時,她頓悟了,可不就是命中註定嗎?
從她來到北晉的第一天再到現在,她和白瑾行之間就像是有條線在引著,讓她不知不覺地愛上了白瑾行。
對啊,她愛上了白瑾行。
所以哪怕是再危險,只要想著白瑾行能安然無恙,心中便有了力量。
鬼麵人卻是頓了頓,在讀到她內心的情感時,他再次被這種陌生而強烈的情感衝擊到了。
他憤怒著卻也悲哀著,同時心中也妒忌著。
人世間所有的情感除了厭惡和憎恨,其餘的他都不曾體會過分毫,也不曾有人對他傾注過這樣強烈而溫暖的愛意。
因為不曾有過,所以格外渴望。
鬼麵人眼眸逐漸泛紅,裡頭充斥著各種複雜的情緒,瘋狂而執拗。
他說:“我不信命。”
如果說是上天讓他一降生就有了這種命運,他絕望過也掙扎過,許久過後他已經變得冷漠而順從。
可現在,眼前這個人說,她和白瑾行是命中註定。
他不願意信。
他頭一回產生想跟天道抗爭的念頭,因為心底那洶湧澎湃的渴望,這種情緒是如此的真實,瘋狂跳動的心臟讓他覺得自己像是真正活著。
他記得曾經有人跟他說過,人只有有了十分想要的東西,心中有了惦念和慾望,才算是活著。
才能算是個人。
所以哪怕他要與天抗爭,他也必須得到眼前這個人,得到她眼中那份執著而強烈的情感。
長幸並不知道鬼麵人心中的想法,可卻看得出他眼底的瘋狂,於是她越發疑惑,眼前這個鬼麵人跟剛開始認識時太不一樣了。
簡直像變了一個人。
如果把以前的鬼麵人形容成融於黑暗的影子,眼底沒有一絲情緒,那現在的他更像是張牙舞爪在黑夜中的暗獸,表面無聲無息,卻暗潮洶湧著他的渴望。
長幸蹙眉,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沒待她仔細探究個明白,鬼麵人便鬆了手,眼底所有的情緒又一一收了回去。
長幸就知道他並不會真的殺了自己,所以也就沒什麼意外,神奇的是在這個奇怪的空間裡,她似乎感覺不到什麼疼痛。
她試著深呼吸了兩下,僅憑感官就能察覺到這裡也是個不同尋常的幻境,還很有可能是鬼麵人自己製造的幻境。
而按照她判斷的鬼麵人現在的能力,白瑾行和尤卿若是要找來怕是會廢不少功夫。
可現在時間來不及了,若是尤卿再不從這裡出去,等“歸引香”滅了,他們就再也找不回來時的路。
她眼睛轉了轉,看向眼前又背對著她的鬼麵人,冷靜道:
“你三番兩次說話不算話,我已經無法再信你。”
所以她現在在考慮他剛剛提出那要求的可能性。
誰知鬼麵人卻側身瞥了她一眼,似乎又恢復成最開始陰沉淡漠的模樣:
“你沒得選擇。”
長幸:“……”這個混蛋!
她咬咬牙,壓下肚子裡那股子怒氣,又思考了半響,她攥緊了拳頭狠狠盯著鬼麵人道:
“好!我跟你走,但必須得等到白瑾行和尤卿出去。”
她其實明白了,鬼麵人要的是她心甘情願地跟他走,不然直接像上次那樣敲暈她把她擄走就好了,沒必要三番兩次地拿白瑾行威脅她。
可現在這種威逼利誘,又算是哪門子的心甘情願?這個混賬東西!長幸沒忍住又暗暗罵了他幾句。
鬼麵人卻不惱,青面獠牙的面具下薄脣微揚。
他轉身伸出手,應道:“可以。”
說著那隻手便反轉幾下,一個暗黑色的符陣自他手中慢慢顯現,可還不待他有下一步動作,耳邊卻突然有劇烈的破碎聲炸響。
兩人皆是一愣。
直到那碎裂的聲音越發大了起來,由遠及近,鋪天蓋地一般震懾人心。
接著便有光滲透進來,鬼麵人尋著光亮的方向抬眼看去,一點星光般的白在空中閃爍,他微微眯起了眼。
隨後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他眸光一緊,收回了術法便快速地閃現到長幸身邊將她掠至自己懷中,還不待做出下一步。
只見白色的光點漸大,光亮也越發刺目,四周的黑暗如瓷器落地般一塊塊碎裂,齊簌簌地落了下來。
外界的氣息隨著幻境的坍塌慢慢湧了進來。
長幸仰首望向最初透入光亮的那一方,瞳孔不敢置信地慢慢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