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全部章節_第74章 不是巧合,我就是去找她的

全部章節_第74章 不是巧合,我就是去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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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_第74章 不是巧合,我就是去找她的

大晚上的來這種地方,真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但肯定不會是好事。

我在她後面,但又不敢靠得太近,畢竟這裡這麼安靜,除了鳥叫蟲鳴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蔣安琪拿著手機,一邊走一邊照著旁邊,像是在找著什麼。

滿山的灌木叢,影影綽綽,尤其是有風吹過,像是人影晃動。

這樣的環境實在太駭人,如果不是一心都在盯著蔣安琪,我一定不敢自己到這裡來。

藉著月光,我看到蔣安琪走到了一棵枯樹下,那樹下放著一塊紅色的石頭,她把石頭拿開,就用隨手撿的樹枝在下面挖了幾下。

她也是全神貫注,所以一點沒察覺我躲在暗處看著她。

我看到她從土裡挖出了一個袋子,她拿了出來,不知道按了一下哪裡,有東西彈了出來,明晃晃的,竟是一把匕首!

我突然想到,那時候那個警察說,是有人把匕首換了,難道,是有人把謝蘭原本準備的彈簧刀換成了真的匕首?

我著實被這個想法驚了一下,然後連忙拿出手機,對著蔣安琪和手裡的刀拍了兩張照片。

手機的閃光燈驚動了蔣安琪,她厲聲喝了一句:“誰!”

我心裡有些慌,拿著手機就往山下跑,有了這個證據,蔣安琪就百口莫辯了!

蔣安琪看到了我,她叫著我的名字,拿著刀就在後面追。

山路本來就難走,跑下去的時候,手機的光搖晃得厲害,根本看不清腳下的路。

聽著蔣安琪似乎離我越來越近,我心裡更慌了,腳下突然一滑,我順著山坡就滾了下去。

山路上的石頭和荊棘劃破我的面板,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

我躺在一個大坑裡,看著上面黑漆漆的樹木,耳朵裡還能聽到蔣安琪在尋找我的聲音。

我摔下來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握著手機,我看一眼這微弱的亮光,連忙按滅了。

蔣安琪找了一會兒,聽不到我的聲音,她大概以為我被摔死了,就沿著山路下山了。

我動了一下手腳,才發現腳好像扭到了,我慢慢地坐起來,重新開啟手機,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我竟然是掉到了一個陷阱一樣的坑裡,這坑有點深,我自己根本上不去。

看到手機快沒電了,我連忙給季越打了電話,剛說了一半,手機就自動關機了。

我想著,還好我有來得及告訴他,我在這座山的大概位置。

只是等待的時候,聽著外面的風聲鶴唳,我還是覺得毛骨悚然,夜晚的山裡有點冷,我很快就覺得全身發抖了。

幸好沒過多久,我就聽到了警車的鳴笛聲,還有警犬的叫聲,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好像有很多的人進到了山裡。

我聽到季越在叫我的名字,連忙大聲地迴應他:“季越,我在這裡!”

他們很快鎖定了我的聲音,所有人都朝我的方向圍了過來,強烈的光幾乎映亮了半邊天空,有人扔了繩子下來,才發現我的腳不能動。

有個警察要下來的時候,季越拉住了他:“我下去。”

看著季越沿著繩子跳下來,他蹲下身扶我的時候,我一下就抱住了他:“季越,我好怕。”

上山的時候我沒有害怕,被蔣安琪追的時候,我也沒有這麼害怕,可是給季越打完電話,等著他來的時候,我才真的害怕了。

現在看到他就在我的面前,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人在場,毫不猶豫地把我的脆弱展現給他看。

一直以來,我都不敢讓別人看到我的軟弱,即使心裡再恐懼的時候,我也會假裝堅強。

而現在,我知道在這個人面前,我不需要。

季越緊緊抱著我,輕撫著我的背,聲音那麼溫柔:“沒事了,我在。”

他在,所以我可以安心。

我們坐車回醫院,路上,季越就那麼一直抱著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醒來的時候,他在旁邊看著我,手輕輕攥著我的手,一直都沒有放開。

我身上的傷都已經處理過了,還好都是劃傷,抹了藥,睡了一覺,已經沒那麼疼了。

“好點了嗎?”他輕聲問,另隻手理著我的頭髮。

我點點頭,忽然想到我的手機,忙問道:“我的手機呢,裡面有蔣安琪的照片。”

“已經交給警方了,他們申請了搜查證,正在搜查她的房間。”季越皺了下眉,“你怎麼會去跟蹤她?”

我把昨晚在家看到的事情跟他說了,看到季越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但他什麼也沒說,我便沒問。

一會兒丹尼來了,他衝季越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找到,那個女人,不可能會笨到把證據放在家裡的,警方已經在大力搜尋那座山了,希望能有收穫。”

“可是沒時間了。”季越的臉色有些凝重,“明天就要開庭了。”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冷凝起來,這些天,他已經為這件事費盡了心思,我有些不忍心看他這樣,拉了拉他的手說:“別擔心,我沒做過,我不怕。”

“嗯。”他點了下頭。

丹尼也在一邊說道:“對呀,不會有事的,按照舉證責任倒置,公訴案件中,被告人有罪的,舉證責任應該由人民檢察院承擔,嫂子又沒做過,我看他們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我對丹尼有些刮目相看:“你還懂法律呢?”

“那是啊,我老爸可是逼著我念了好幾年法學院呢。”他驕傲地甩了一下頭髮。

季越也笑了笑:“沒錯,唸了四年法學院,刷了三年盤子。”

“喂,”丹尼有些不滿起來,“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季越這刀補的,不得不說,真是一針見血,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們兩口子能不能不這樣,好歹我也是在幫你們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呢。”丹尼仍在抗議。

季越卻已經不理他了,看著我問道:“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能不能喝酸辣湯?”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季越,我已經想念那個味道好久了。

“好。”他竟然一口答應,“我讓張姐做好送過來。”

不是吧,家裡做的,跟外面的又不是一個味道。

但我還沒反駁,看到他看過來的眼神,我硬是嚥了回去。

吃了早餐,我們辦了出院手續,季越說要帶我去買衣服,他說我明天萬眾矚目,不能丟了他的臉。

他這是大男子主義作祟?

但是我發現,他幫我選的衣服,都是裙子和晚禮服一類,話說這能穿著上庭?

看著我一一試過,他就讓導購全包起來,留了一條大紅色的抹胸小禮服,讓我直接換上。

把那些衣服全都放到了車裡,他又帶著我去做頭髮,我忍不住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參加一個訪談節目。”他的眼神略有些無奈。

“什麼!”我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把髮型師都嚇了一跳,我連忙坐好,“你參加節目,幹嘛讓我去啊?”

我現在這個樣子,身上被劃得一道一道的,這也太有損形象了吧。

“我怕冷場。”他低著頭,看著一本雜誌。

但是我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侷促,忽然有些想笑,原來他也有應付不來的事情。

到了電視臺,從編導手裡接過準備好的臺本,上面有一些節目裡大概要問的一些問題,我看了看,就明白季越為什麼怕了。

如果是新聞釋出會,他還可以遊刃有餘,因為都是專業的問題,可是這什麼八卦節目啊,居然還要問那麼隱私的問題。

看著我在旁邊憋笑,季越小聲說:“電視節目也有後期,可以修圖的。”

昂,所以呢,他是在說,如果我再這樣,他就要讓電視臺,不給我修掉我身上這些難看的傷痕了嗎?

他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啊。

“老公,你不怕我這麼醜上鏡,給你丟臉嗎?”我衝他眨眨眼睛,有些討好的意味。

“醜挺好的,沒人搶。”他說得雲淡風輕。

節目開始錄製的時候,主持人說:“你們不用緊張哈,因為我們是一個不太正經的節目,一會兒問的問題呢,可能會涉及一些隱私,所以,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我扭頭看了一眼季越,不知道他是因為緊張,還是不太習慣這種不太正式的訪問,臉上竟然比平時還要面無表情。

然後主持人就問他:“我知道你們前不久剛剛舉行婚禮,那能問一下你們是什麼時候,在什麼情況下認識的嗎?”

雖然之前我也看過這個問題,也想過要怎麼回答,可是那麼多的鏡頭對著我們,旁邊還有很多的工作人員,就連我也緊張起來。

何況,關於我們相遇的問題,那真的是個難以啟齒的巧合。

“她喝多了,抱著我叫老公。”季越居然一本正經地撒著謊。

聽到工作人員在笑,我的臉又紅了,想罵他,但是事實似乎比這更難堪,我只好忍了。

“所以呢,你當時怎麼想的?”主持人繼續追問。

“搭訕的技巧太差。”他已經回答得毫不猶豫了。

我忍不住瞪他,誰搭訕他了啊!

主持人也噗的笑了,然後看著後面的大螢幕說:“是這樣的,最近大家都知道了三年前,那個在明市的地震中,救出了十幾名少女的無名英雄是你,所以,有很多當年的被救者,委託我們的節目,想要向你表達一下她們的感激之情。”

我也跟著看過去,VCR裡,那些女孩每一個都說得感人肺腑,還有幾個說會親自過來。

我心裡犯著嘀咕,這傢伙救的人,居然全都是妙齡女子,這個大色狼!

畫面結束,主持人忽然看著我說:“我發現一個問題,這些被救的女孩子,好像都跟你的太太有幾分相像,這是巧合嗎?”

我本來還沒留意,主持人這麼一說,我回想了一下剛才看到的畫面,確實那幾個女孩子,要麼是身形,要麼是模樣,都各自有跟我很像的地方。

“不是巧合,我

就是去找她的。”季越低著頭,淺聲說。

主持人發出一聲驚訝的叫聲,我卻是震驚地看著季越,他說,他就是去找我的?

之後,主持人又問了一些更為隱私的話題,季越也都沒有遮掩,只是回答得很巧妙,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情商。

而我卻還一直陷在之前的那句回答裡,直到節目結束,我都回不過神來。

上車回去的時候,我問季越:“那是真的嗎?”

他顯然沒明白我在問什麼,扭頭看著我。

“地震的時候,你去明市,真的是找我的?”我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的眼睛。

我仔細地回憶了那個時間,是在我和他相遇之後不久的事情,可那個時候,我們才僅僅只見過一次,他會為了我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

“嗯。”就只有一個字,但他的聲音很篤定。

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我心裡在想,或許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把我當成了茵茵,不然沒法解釋。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條手帕,我認得,那是我的,之前就是因為這條手帕,我被騙去了那家酒店,這應該是他又拿回來了,我只是沒想到,他竟然一直帶在身上。

“你是第一個,不因為任何原因就救了我的人。”他看著我,淺淺笑了笑,“雖然我真的懷疑過,你出現在那裡是早有預謀,所以還讓人調查過你的身份,可是結果沒有讓我失望,我知道你在明市之後,就去找你了,遇到地震,才是巧合。”

他這樣說,我也能理解:“你怎麼可能找得到我,地震剛發生不久,我們就被安全轉移了。”

可我心裡還是很開心,原來那麼早之前,季越就已經心繫於我了。

我慢慢靠在他的肩上,抬頭看著他削尖的下巴:“季越,謝謝你做的所有努力,才能讓我在最美的年華沒有錯過你。”

我想到這三年來,他之所以一直不願意回家,也許就是對我太失望,我才明白了他心裡的煎熬,真的不比我少。

車子剛開出去,就猛的一個急剎車,幸好季越緊緊攬著我,他皺眉道:“怎麼回事?”

司機忙說:“二少爺,前面一個女的攔車。”

我坐起了身,抬頭看出去,見車前有個女孩子,正伸著雙臂擋在前面,完全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還沒等司機下去問怎麼回事,那個女孩兒就已經跑到了季越那側的車窗邊敲了敲,笑得一臉燦爛。

我覺得她有點眼熟,猛地想起就是剛才VCR裡看到的其中一個。

季越對司機說:“開車。”

誰知那女孩像是早知道季越會這麼做,司機還沒啟動車子,她就已經突然打開了車門,笑著對季越說道:“季越,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簡筱筱啊,你為了救我受傷,我還照顧了你大半個月呢。”

“所以呢,你有什麼事?”季越的眉心已經蹙成了一團。

簡筱筱抓著包包的帶子,扭捏著說:“我媽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所以我只能以身相許了。”

我被這句話嗆到,突然咳了起來,季越看看我,對簡筱筱說:“我知道了,你去電視臺,找王主任,他會給你安排的。”

簡筱筱立刻高興地說:“嗯,好,我等你。”

看著她退開一點,季越關上了車門,然後讓司機開車。

我向後看的時候,見簡筱筱還站在原地,高興得手舞足蹈,回過頭看著季越,心裡有些酸酸的:“你幹嘛不現在去,人家都要以身相許了。”

“這麼大的事,總要安排一下。”他仍是一臉的面無表情。

他以為這是皇帝翻牌子呢,還安排!

我偏過頭不理他,果然之前那些話都是騙人的,狗屁的是去找我!

“王主任嗎,我是季越,有個叫簡筱筱的女孩兒,你幫她安排一下上你們的相親節目,所有費用我出,嗯,謝謝。”

我聽到季越打電話這麼說的時候,不由得就回頭看著他:“相親節目?”

他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我:“不然呢?”

知道是我誤會了他的意思,我又暗暗笑了起來,不過好像,他就是故意誤導我的吧,這個傢伙,怎麼就這麼壞呢。

我們回家的時候,正趕上晚飯,季業之前又去國外談判,季越住院的時候,他在家很少,都沒時間去看季越,這會兒看到我們回家,很高興地招呼我們坐下吃飯。

林曼的狀態還是那樣,不刺激她的時候,她就跟正常人一樣,見到季越,也是很高興。

季良坐在那裡,倒是沒多說什麼,可蔣安琪一看到我,那雙凌厲的眼睛裡,全都是怨毒的冷光,像淬了劇毒一般。

吃完飯,我們幫著收拾,這也是季家的傳統,謝蘭以前很多時候也會親自下廚。

蔣安琪就在我旁邊,她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沒死,還真是命大,不過明天,你就等著坐牢吧,還想把罪名推到我頭上,哼,想都別想!”

“你自己做過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雨浩的事,就算我沒有證據,也知道是你做的,你殺了那麼多人,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的,早晚,我會讓你付出代價!”既然她都已經挑明,我便也沒有示弱。

她只是冷笑了一聲,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那我們就走著瞧吧。”

其實說不擔心是假的,蔣安琪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很清楚,她肯定是做得滴水不漏,才敢這麼囂張。

萬一明天,我真的被判有罪呢?

我側身躺在**,心事重重,以前都沒這麼怕過什麼,現在卻真的有些害怕。

這麼多年,我好像離幸福,永遠都差那麼一步之遙,所以現在即使抱著季越的時候,我還是會覺得患得患失,因為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幸福就會像泡沫一樣幻滅。

季越將我扳過去,讓我和他面對面,輕聲說:“別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不知道他憑什麼這麼篤定,可我知道,季越從來不會隨便許下承諾,他這麼說,就一定會做到。

雖然心裡還是有些不安,可是疲倦還是把我扯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季越又比我起得早,他做了一些準備,才回來叫醒我。

我起來換了衣服,吃過早餐,我們便去了法院。

我們還是先跟律師溝通了一下,律師跟我說了一些法庭上可能會出現的情況,叫我不要慌,他會全力幫我辯護。

上午十點,準時開庭,我站在被告席上的時候,才真的有了那種被冤枉的無助感。

因為之前出事的時候,季越第一時間就把我保了出去,之後也一直過著平常的生活,所以幾乎都沒覺得,自己是個殺人嫌犯。

而現在,坐在群眾席上的人都看著我,然後竊竊私語,那些並不友善的眼神,讓我覺得很恐懼。

警方作為檢控方,開始陳述案件的經過,提供了當時刺入謝蘭身體的那把匕首,上面有我的指紋。

還有當時的人證,好幾個護士,都看到了那時病房裡,除了昏睡的雨浩,就只有我和謝蘭。

這些證據,都對我很不利。

我的律師問了護士一些細節,包括她們進來時,看到的是我刺進謝蘭的身體,還是隻有手放在刀上。

護士的回答是後者,所以律師就從這裡當成突破口,說人證的證言不足以證明我就是凶手。

看到檢察官微微點頭,我才稍微放了些心。

緊接著,律師便又提交了我手機裡的照片作為證據,問了警方的人,他們手裡是不是有一份報告,上面的痕跡檢驗,可以證明當時那把匕首是被交換過的。

警方的人也承認了這點。

作為特殊的證人,蔣安琪進來的時候,還是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情,她說我的照片裡,只不過是她的收藏品,而且,警方並沒有找到那把彈簧刀,所以根本證明不了,就是照片裡那把。

庭審一度陷入僵局,我不由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季越,他卻回以我安心的眼神,而且還不時看著腕錶,似乎是在等誰。

就在蔣安琪快要退席的時候,法庭的門忽然開了,我看到季越的視線久久停在那裡,不覺也看了過去。

然後我看到,進來的人,居然是季良。

蔣安琪看到他的時候,也忽然愣了一下,眉心微微蹙起。

“她還不能走,”季良緩緩地走過來,看著蔣安琪,“我能證明,她就是凶手。”

群眾席上立刻一片議論聲,檢察官連忙讓現場肅靜,我看到季越向律師使了個眼色,律師忙跟檢察官提出讓季良作為我們的證人出庭。

然後季良向檢察官提供了一份錄音,是蔣安琪親口承認是她換了那把匕首,騙了謝蘭,然後栽贓給我。

她的聲音清清楚楚,在場的人都能分辨出來。

蔣安琪聽到之後,猛地扭頭看著季良,聲音微顫:“季良,你——”

季良臉上卻仍是平靜如水:“雖然我們是夫妻,但是你害死了我的母親,我沒辦法原諒你。”

案情突然急轉直下,這個結果顯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主控方申請休庭,隔天再審。

不過這份證據的出現,卻還是還了我的清白,我被當庭釋放,而蔣安琪作為被告被羈押起來。

蔣安琪大聲罵著季良,說這一切都是他的陷害,還說真正的凶手就是季良,可是已經沒有人相信她。

從法庭出去的時候,我重重呼了口氣,季越淺笑著對我說:“恭喜你。”

我知道他為此做了很多事,我想跟他說聲謝謝,可是最後還是沒有說,因為他不再是我的別人,他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人。

我們從臺階上下去,準備上車的時候,我看到季良雙手插兜,從上面慢悠悠地走下來,我看著季越,小心地問道:“我想跟他說聲謝謝。”

季越也看了一眼季良,鬆開我的手,先上了車。

季良見我向他走過去,就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裡等著我。

我走到他面前,淺聲說道:“這次的事,真的很感謝你,是我欠了你的。”

季良低頭看著

我,挑眉說道:“你欠我太多了,不是一句謝謝就能還的。”

這我知道,但是他想要的,我給不了他:“對不起,我這輩子,怕是還不上了。”

季良冷笑著,看著季越的方向:“我真想現在就弄死他,就算你恨我也好,我也要把你綁在我身邊!”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季良……”

“但是我知道,如果他真的死了,你的心也就死了是不是?”他無奈地冷哼,“我現在才發現,我才是真他媽的賤!”

他說完,就沒再看我,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看著他用力地踢倒一個垃圾箱,沒好氣地再用力踩了幾下,有人去阻止他,也被他推開了,然後大步離開。

我認識的季良,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他從不曾掩飾自己的情緒,他喜怒形於色,他有時候很任性,有時候很野蠻,但有時候,我覺得他很孤獨,也很脆弱。

他總是表現得很囂張,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他有著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

可他愛的時候,卻又是那麼不顧一切,霸道殘忍,也不計得失。

其實,我是喜歡他的,不管再怎麼失望生氣,卻從來不會真的討厭他。

尤其是這段時間以來,我親眼看著他的改變,他也學會了隱忍,不再逼我做不想做的事,他那麼恨季越,可是為了我,他也沒有再對他出手。

他真的很好,好到有時候我覺得,並不是我不愛他,而是我配不上他。

我上了車,看著季良漸行漸遠,慢慢消失在我的視線,眼淚突然像決了堤,怎麼都控制不住。

季越把我抱了過去,我趴在他的胸前,眼淚溼了他的襯衣。

回到家的時候,季良沒在,我想這樣也好,我們都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蔣安琪出了這樣的事,儘管季良不會傷心,可是讓他再次面對謝蘭的死,他心情不好也是情理之中。

季越把我安排好就去公司了,輿論的事完美解決,他也已經傷愈出院,季業親自主持會議,歡迎他回董事會。

一切都好像塵埃落定,可那時的我並不知道,更大的危難正在悄悄逼近。

最近沒什麼事,我給家裡每個人都織了一條圍巾,那天看到季良從樓上下來,也沒看我,就徑直往門口走去,我連忙叫住他說:“我給你織了一條圍巾,你看喜不喜歡。”

我也就剛拿出來,還沒遞到他手裡,他一下就奪了過去,狠狠扔在地上:“別拿這些東西施捨我,我不需要,你也不用覺得欠我什麼了,我現在,開心得很,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他說完,就踩著地上的圍巾走了出去。

我慢慢地彎下腰撿起,輕輕拍了拍上面的土,心裡不覺有些自嘲,是啊,就算我做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他需要的,根本就不是廉價的同情。

我站起身時,眼前突然就是一黑,身體直直地就向一邊倒了過去。

我聽到女傭的驚叫聲,然後她們把我扶了起來,季越匆忙趕回來的時候,家庭醫生正在幫我做檢查。

“她怎麼樣?”季越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緊張。

醫生笑了笑:“沒事,少夫人是懷孕了,血糖低,才會暈倒的。”

“懷孕?”季越的臉上,難得地露出呆木的神情。

我心裡卻忽然有點激動,我竟然懷孕了,我和季越終於又有一個孩子了。

季越也是好半天才反應了上來,看著我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雨彤,謝謝你。”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這樣語無倫次的,讓我有些想笑:“你看你的傻樣,真不像你。”

我的話音剛落,他突然吻住了我,也不管旁邊還有醫生和傭人都在看著,就那麼毫無顧忌的,親吻著我。

我覺得我也是太興奮了,竟然也沒有推開他,自從之前那個孩子沒有之後,我們心裡就一直渴望再有一個孩子,現在終於實現了這個願望,他失控也是可以理解的。

旁邊的人都假裝沒看見,然後各忙各的去了。

好半天,他才放開了我,卻還是捨不得讓我離開他的懷抱:“雨彤,我要當爸爸了嗎?”

“嗯。”我知道他不敢相信,我給他肯定,“你要當爸爸了,季越,我真的好開心。”

我們兩個人就那麼依偎在一起,許久都沒動一下。

我知道他和我一樣,我們一直以來,都沒有得到過太多的愛,所以我們都很希望,能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我們的孩子。

只是這一刻來得有點突然,讓我們都好像在做夢一樣。

那天開始,季越就不許我做任何的事了,連上下樓這麼簡單的事,他都必須讓女傭扶著我。

“你別這麼大驚小怪的,我才剛懷孕而已,還有好幾個月,寶寶才會出生呢。”

他不管,甚至有幾天,我覺得不舒服,他連公司都不去了,就在家陪著我。

我懂他的小心翼翼,他害怕再失去一次,我便也不去再說,任由他親手為我做所有的事。

轉眼入冬,我懷孕也已經快四個月,小腹已經能看出隆起,我每天在庭院裡澆花,那是季越唯一允許我做的事情,他說多看花,孩子也會長得像花一樣。

雖然我是不信他這一套歪理,但是每天看著,心情會很好是真的。

那天澆完花,我回到客廳看電視,看到新聞上說,蔣安琪在監獄裡死了,是電源起火,燒死的。

我不覺心裡一顫,尤其是看到現場一片燒焦的痕跡,連忙閉上了眼睛。

雖然對蔣安琪沒什麼好感,而且她還是間接害死雨浩的人,現在她死了,我應該欣慰才對,但是那個畫面,真的讓我很不舒服。

我扶著肚子,坐在沙發上,有好半天都緩不過來。

季越突然回來的時候,或許是看到我臉色不好,連忙緊張地問道:“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蔣安琪死了。”我看著季越,“為什麼我的心裡這麼不安呢。”

“沒事,”季越握住我的手,安慰我,“再壞的人,死的時候也該是乾淨的,何況我們跟她曾經生活在一起,你心裡不舒服很正常。”

應該是這樣吧,我也只能這樣寬慰自己了。

我看著季越問道:“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就算他中午會回來吃飯,可這才十點多啊,離下班還早呢。

“我拿點東西,下午可能要去外市,晚上如果我回不來,你別等我,自己先睡。”他輕輕理著我的頭髮,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我,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看到他上樓,在上面呆了好一會兒,下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黑色的檔案袋。

他跟我道別,還吻了一下我的脣,走的時候,眼神裡有些戀戀不捨。

我心裡的那種不安越發強烈,想叫住他的時候,他卻已經走遠了。

我站在外面的臺階上,看著他的車開出了大門口,不知怎的,心口就是覺得很憋悶。

傍晚的時候,女傭上來叫我吃飯,我下去,走近餐廳,見只有季業和林曼,不覺問道:“季越和季良都沒有回來嗎?”

季業嗯了一聲:“他們兩個去外市了,有家合作的公司,出了點問題,點名讓他們兄弟倆過去,他們最近關係好像沒那麼僵了,所以,我覺得把他們放在一起磨合磨合,說不定能冰釋前嫌呢。”

雖然季業說得輕鬆,可我卻知道,季越和季良最近關係並不是緩和,只是礙於我,不像以前那樣擺在明面了而已。

而且,對方那是什麼公司,竟然可以讓季越和季良親自去?

“爸,那家公司來頭很大嗎?”我小心地問道。

季業點點頭:“那家公司,雖然起步晚,但是卻在兩年的時間裡,成為全國知名企業,據說,他們的幕後老闆,有軍方背景。”

看到季業說到最後四個字時謹慎的表情,我就知道,那果然是家很有勢力的公司。

吃完飯後,我看著時間,想著就算是應酬,這個點也差不多該回酒店休息了,便給季越打電話,但是那邊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我心裡越發忐忑起來,想了想,又給季良打電話,奇怪的是,他的手機也同樣打不通。

他們兩個,不可能同時都不帶手機吧?

雖然心裡很不安,可我還是想著,或許他們是在開會之類的。

過了一會兒,我的手機響了,我拿起來看到,是季越發來的一條資訊:“在開會,明天打給你。”

我迅速撥了過去,但那邊已經關機了。

我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很棘手,不然也不會點名讓他們兩個去,所以,他們應該是在連夜想方案吧。

我躺在**,慢慢地睡了過去。

天快亮的時候,我忽然被驚醒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一身冷汗。

剛剛,我竟然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到季越和季良都渾身是血的樣子,他們被繩子綁著,吊在懸崖上。

心跳的很快,怎麼都平靜不下來,可是這種毫無根據的事,我又怎麼跟季業說。

我拿出手機,找到丹尼的號碼,立刻打了過去:“我是姜雨彤,我有事找你。”

他大概還沒醒清楚,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嫂子啊,你找我什麼事啊?”

“我現在能見你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說。”除了他,我也不知道還能找誰了。

丹尼應該是聽出了我語氣裡的焦急,立刻就答應了,他說開車過來接我。

我連忙換了衣服出去,天剛矇矇亮,季家的傭人都還沒起來,我輕手輕腳地下樓,很快跑到了大門口。

丹尼來得也很快,看著我上車,忙問道:“嫂子,到底怎麼了?”

“我不知道,我聯絡不上季越了,從昨天早上他走了之後,他的手機就打不通了,昨天晚上,他的號碼發了一條資訊給我,可是我覺得,那個語氣不對,不像是他發的,然後我打過去,竟然關機了,這很反常對不對?”我很清楚,季越不可能這樣的,他知道我擔心他,怎麼會不打電話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