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5章 相煎何太急

第25章 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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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相煎何太急

今年註定不太平,才在春天的頭上朝廷便又死了一員老臣,這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日的早朝依舊無事,倒不是真的天下太平,而是能夠擺上檯面說的事情太少,再加上昭帝那般陰晴不定的臉色,有眼力見兒的人都不會貿然開口。

周御胤已是惱火了好幾天了,心頭的怒氣憋了好幾天尋不著出處,這讓他十分不痛快。

他心想:好你個姓蕭的,你那爪子竟然伸到朕的皇宮裡了啊!好大的本事!

昭帝雖然是無良暴君,可腦子並不是不好使:秦昭伯除夕夜子時死的,這可不是趕巧兒,定然是有人把他要炮轟山莊的事情給洩露出去了。

鷹一般的眼睛掃過殿中的每個人,周御胤納悶兒極了,哪裡出了錯,竟教那人鑽了空子?

目光瞥到內廷大總管身上,寒意又深一重,周御胤微微眯了眯眼睛,心想:“能靠近德雲殿的也就是這個人了,真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想到此處,昭帝長袖一揮:“來人,把內廷大總管拿下!”

殿下的諸人本還在為這冷場而心憂,哪裡料到情狀立刻有變?

內廷大總管則是才覺察到昭帝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被這一道命令給嚇傻了,他自問對待主子忠貞不貳,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階下囚呢?

周御胤自是不準旁人多想的,下一句話也是乾淨利落:“拖出去斬了!”

沒人敢問為什麼,也沒人敢勸誡主上,誰也不想這把莫名的火燒到自己的頭上。原本金碧輝煌的大殿忽地就陰沉了下來,眾人皆是沉默不語,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譬如近日可有能讓昭帝抓住把柄的言行,或者近日可曾說過什麼良言教昭帝不悅……大總管淒厲的冤屈叫喊聲迴盪在有些陰沉的大殿內,諸臣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卻不敢轉過頭去朝外看。

周御胤冷眼掃過底下垂首而立、側目而視的眾人,沉聲道:“大總管勾結奸佞、圖謀不軌,諸位愛卿可要引以為鑑!”說罷,起身走了。

眾人目送著殘暴的昭帝離去,腿腳都有些發軟,或許,明日……那個莫名其妙惹著昭帝的人就是自己呢……昭帝卻是步履輕快的,又除去一個有嫌疑的奸細——很好!非常好!

跟在周御胤身後的是小鄭子,那是大總管的乾兒子,周御胤從前也沒注意過這個小太監,今日猛地一打量,覺得這奴才還真是不錯,安靜俊俏,甚妙。

好一個小鄭子!你那乾爹沒白收你!周御胤冷冷地笑了笑,張嘴道:

“就你了,去頂了大總管的位子吧!”

柳陵鬱身在亂懷樓,卻是立刻就知道大總管死了,不僅如此,他還聽說那個大總管的乾兒子頂了自己乾爹的位子,搖身一變就成了當前人人要巴結的內廷紅人。

“小鄭子……呵呵——不錯,真是不錯啊!”柳陵鬱脣角含笑,心裡對那名喚小鄭子的太監十分滿意。

正在他眉眼微眯的時候,一隻鴿子停在了窗前,柳陵鬱走上前,摘下那畜生腿上綁著的書信,展開讀完便又笑了起來:梅公子下午就要回來了!

照理說梅妝年前下去收賬,最晚臘月廿四肯定能回來,不至於拖到現在,可中途柳公子給他留了個任務,故而才在外面逗留到現在。

如今梅妝要回來了,這就代表事情辦成了,柳公子自是十分滿意高興。

抬頭看了看天,柳陵鬱覺得該去看看九疑了,便出門入了蘭廳。

九疑已在**躺了三天,這會兒實在是躺不下去了,便趁著無人看管之際溜下床來。她趴在蘭花窗上,腦袋朝外探著,不住地東張西望,忽地背上汗毛一豎,她心念:“不是吧?我才下床柳公子就來了?”

她猜得一點兒也沒錯。

柳陵鬱推門而入,瞧見的便是蘭花窗邊的九疑,再看看那人的胳膊——就架在窗櫺上。

明明囑咐了那人不要亂動,偏生她還是下床了!柳公子最不喜歡旁人拿他的話不當回事兒,擰著眉頭坐下,他看著九姑娘的眼睛,冷聲道:“九姑娘這是不想要自己的左臂了不成?竟敢把自己的胳膊架在窗櫺上,你當本公子的話是耳旁風嗎?”

九疑的小心肝兒抖了抖,不情不願地走到他跟前,小聲道:“我不就是被嗜血蝶咬了一口嗎?實在是沒必要如此大驚小怪的啊!”

柳陵鬱白了她一眼,沒說話。

九疑撇著嘴,猶豫了好一陣子才開口道:“我自己的胳膊傷到什麼程度……我還是清楚的,就算是柳公子不說我也明白,廢了就廢了唄,最多不用它使喚兵器,平日裡活動也不礙事,柳公子不必掛心。”

“啪!”猛地,柳陵鬱一巴掌拍在小桌上,茶壺茶碗跳了好幾下。

九疑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只噤了聲忐忑地看向柳公子,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柳陵鬱乃是氣極,眉峰聚得更緊了,一雙鳳眸斜斜上挑瞥向九疑,嗓音又低一重:“本公子教你歇著你就歇著!哪兒來那麼多廢話!本公子說了,蝶毒未解,你最好乖乖給本公子待在**,別胡亂地活動,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的?你以為本公子是關照你的死活嗎?少做夢了,本公子留著你可是有大用處的!”

撇開解毒這一條,殺手黃金是個再好不過的工具,殺人的工具。

山莊一劫若是沒有九疑按時將秦昭伯滅口……恐怕難以善終。九疑左臂重傷,直至現在柳陵鬱心下依舊狐疑,還有一個人要她去殺,他怎能讓她就這麼廢了?

再者蝶毒難解,即使是妖毒公子也未必有應對之策,更何況蘭敞那點兒配藥的功力?柳陵鬱本就為此事心煩不已,如今在見得九疑在此事上忤逆自己,便愈加惱怒。

九疑哪裡知道他這般生氣是為了什麼,又不敢亂動,只得呆站在他面前聽訓,還儘量把頭低著,免得目標太大又招惹了此人。

她這般畏畏縮縮的模樣入了柳陵鬱的眼,柳陵鬱更不高興了:堂堂溫孤家的遺脈,怎麼就猥瑣成這樣兒呢!

他也不想想他自己發怒時有多教人心慌。

深吸一口氣,柳陵鬱的面色緩和了些。他扭過頭去看著一旁吞吐著嫋嫋煙霧的香爐,淡淡道:“你不是想要萼綠華嗎?好好聽話歇著,還有一單生意,事成之後……本公子一定將其雙手奉上。”

勉強至極的溫和語氣,聽在九疑耳裡十分別扭。她覺得柳陵鬱這話有些不對,隱隱地有些危險,可又說不清那究竟是為什麼,於是試探道:“柳公子此話當真?”

柳陵鬱轉過頭來,半眯著細細長長的鳳眸,好生困惑道:“本公子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過啊,難道是本公子的記性不好了嗎?”

不好,柳公子惱了!九疑深知此事嚴重。奈何人在慌亂之中不是啞口無言就是口不擇言,九疑顯然是後者,所以她又不知死活地開了口:“那……柳公子所說的最後一單生意又是什麼呢?”

單就是這個問題肯定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她錯就錯在柳陵鬱萬分懷疑她的時候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柳公子半眯的眼眸霍然睜開,那細細長長的鳳眸裡射出兩道寒冽的冷光。他冷冷地看著九疑,暗沉的面容越發蔭翳:“九姑娘就這麼著急離開亂懷樓嗎?”他這般好吃好喝地款待著她,悉心周全地照料著她,費盡心機地調養著她,縱使他最後是要殺了她的,可她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走呢?

他這座亂懷樓哪裡不好,竟入不了她溫孤明夷的眼!

九疑這下蒙了:這人留著自己不就是要讓自己殺人嗎?如今她左臂都廢了,最多再去殺一人,以命換命了了柳公子的心願。可……自此以後自己可就沒有任何價值了,柳公子留著自己究竟是要做什麼?

不知不覺中,九疑的手探入自己的袖中,那裡頭是一張地形圖,山莊的地形圖,若有所思。

柳陵鬱本以為他這般一問,那猥瑣女子又要狗腿地點頭哈腰,再不然就是狗腿地溜鬚拍馬。然……九疑沒有,她神思遠飄了去,原本刻意畏縮的身子於不自覺中挺拔起來,緊蹙的眉宇雖然呆滯但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精明睿智。

“你在想什麼?”柳陵鬱被她的表情蠱惑了,他未曾料到:這個人正經想事情的時候也是傲然矜貴的。

“啊?”九疑插在袖中的手猛地一鬆,立刻回過神來,應道:“小人只是覺得柳公子的亂懷樓堂皇大氣,豈是我這等俗人能夠久居的啊!”

她嘻嘻哈哈地應承著柳陵鬱,柳陵鬱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變臉功夫一流的女子,心頭一剎那冷了:她是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左臂被廢絕不是意外,她一定是覺察到了什麼!如她這般心思隱晦的人怎麼會讓自己在亂懷樓的地界裡坐以待斃?

九疑瞧著柳陵鬱的面色一點點地黑下去,比蔭翳更蔭翳,不禁打哈哈道:“柳公子也是知道的,小人曾經也算是溫孤家的人,離家許久,想要帶著信物回去祭祖,這點兒願望也不算是過分的,您又何必為難小人呢!”

“曾經是溫孤家的人?”柳陵鬱抬眼側首,道,“難道如今你就不是溫孤家的人了?”

九疑苦笑,道:“柳公子,您難道不知道溫孤明夷十六年前已被突厥人給殺了嗎?現在站在您面前的不過是憋屈的九姑娘——一個廢了左臂的殺手,您總是這般把小人當猴耍,難道就不膩味嗎?”

怎麼就不膩味呢?戲弄這個女子究竟有什麼有趣的地方,讓他愛不釋手、欲罷不能的呢?柳陵鬱也疑惑了,不耐煩地揮了揮衣袖,他有些疲倦:

“九姑娘想得太多了,你且好生休養,你的左臂本公子一定盡力而為,屆時還望九姑娘不辱我命,替我殺了山莊的蕭御倫蕭公子。”

說罷,他也不看九疑,徑直起身去了肅殺園,空留九疑在偌大的蘭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