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別天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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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別天命轉
九疑喜歡看美食、吃美食,但這並不代表她愛試菜,那種第一個吃螃蟹的感覺實在是太讓她憋屈了。而更憋屈的是,紅冶傳話過來,說是柳陵鬱讓她退了鼎華樓的住處。
九疑無比幽怨地注視著那抹鮮紅的、逐漸遠去的背影,無比哀怨地嘆了一口氣:“自作孽,不可活。你若是當初沒接那單生意又何至於此?這就是命!
這就是命啊!”
回到蘭廳見到的就是一臉得意的蘭公子,九疑不知這人得意個什麼勁兒,環視了一圈便明白了:蘭敞在外室置了一張地鋪,大概是讓她睡地鋪。
“公子說了,蘭廳裡本公子最大!”蘭敞脖子一橫,態度頗為驕傲。
九疑沒精神與他鬥嘴,耷拉著腦袋便躺在了那張地鋪上。
蘭敞沒料到向來精力旺盛的某人會做出如此迴應,當下奇了:“咦?不就是在小廚房試了一天的菜嗎?至於這般無精打采的嗎?”
九疑翻了個身,扯著被子將自己的腦袋蓋住,壓根兒不欲理睬聒噪的蘭公子。
“喂!本公子在跟你說話呢!”蘭敞此刻已是站起身來到地鋪前,伸腿踢了踢九疑,道,“你這是裝什麼死屍啊!”
往裡頭讓了讓,九疑依舊不語。
蘭敞怒了,又踹了她一腳,不耐煩道:“你這呆貨竟敢無視本公子!快起來!起來回話!”
騰的一聲,九疑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面色十分不善,沉聲道:“呆貨?這詞也是你叫的?”她此刻的眼神幽深陰暗,看向蘭敞的時候閃著寒冽的藍光。
蘭敞從未見過這般狠厲的眼神,一時怔忡,竟愣在當場,只覺得一團殺氣攀上脖子。
九疑緩緩起身,對上蘭敞,冷道:“煩請蘭公子記住些事情,其一,莫在本姑娘面前自稱本公子,那是柳公子才配用的詞!你,還差得遠呢!其二,身為奴才便要有奴才的自覺,麻煩你記住自己的身份,別丟了柳公子的臉面!其三,呆貨、賤人之類的汙言穢語最好少用,免得觸了本姑娘的黴頭讓大家面上都不好看!”說完她又問了一句,“清楚了嗎?”
蘭敞此刻才意識到眼前這女子是個殺手,而且確實是一流的殺手。
看似茫然地點了點頭,蘭敞看著九疑重新躺下將自己裹在被子裡若有所思:“怪不得公子要把殺人的活計交給這人去辦,原來是這樣。”他喃喃自語著抖開了自己的袖子:寬大的廣袖長袍一旦伸展便如同展翅的蝴蝶,其上有粉末稀稀拉拉地落下。
蘭敞等了一小會兒,等九疑睡死了才從腰間抽出匕首小心地劃開九疑露在外邊兒的手。
鮮紅的血自肌膚表層滲出,只一點點,映得九疑本就不算黝黑的手異常白淨。蘭敞在那細細小小的傷口上抹了點兒墨綠色的膏藥,頃刻那膏藥就變成了透明的。他驚得站起身來,心念:“果然是藥人!”但……公子怎麼會知道?
將九疑傷口上的膏藥清除乾淨,蘭敞又在上面抹了無色無味的生肌露,這才重新站起來。
第二天,九疑就去鼎華樓收拾了東西結了賬,她讓人將那些寶物送給錦官城杜蘭香苑的老嬤嬤,自己自覺地回了亂懷樓。
九疑有些難過,如今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讓她十分不悅。
而……那又如何?她鬥不過柳陵鬱,她引以為傲的身手在柳陵鬱面前不堪一擊,她的心繫之物又拿捏在那人手裡。如此這般,她只有一條路,那便是:
柳陵鬱呢?他此刻正站在亂懷樓的後門等九疑。
看著那人遠遠地走過來,柳陵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覺:有一點兒得意,有一點兒如願以償,還有一點兒不為人知的忐忑。
他從來不隨便出亂懷樓,他所習慣的是端坐在高堂上,手託茶盞,一邊思量著事情一邊傳喚他人。而今天……他站在了亂懷樓的後門,懷抱八寶掐絲手爐,等一個他認為極其下賤的呆貨。
柳陵鬱未曾細想自己站在這裡是為了什麼,若只是擔心九疑跑了,那大可不必,他有的是辦法把這人抓回來,何必在寒風裡站著受凍呢?要知道柳公子最是畏寒了!
他其實很擔心九疑逃了,畢竟她沒什麼非留下不可的理由。而他……卻有一個非留下她不可的理由,儘管那理由很荒謬、很殘忍,但那理由對他至關重要:至少現在……只有九疑能救他的命。
他看到九疑回來,心情很好,這種好不只是高興,還有一種極其隱祕的滿足。
九疑本身精神不振,見著柳陵鬱一下子就振奮了。這看在柳陵鬱眼裡便是一臉頹唐的九姑娘見著自己的一瞬間臉上開了一朵花兒,而且燦爛無比,這讓他很滿意。微微笑了笑,柳陵鬱道:“九姑娘回來了?可累著了?”
“沒有沒有,小人命賤,不忙活不知自己是活的!”九疑的笑又燦爛幾分,差點兒晃花了柳陵鬱的眼睛。
“不忙不知自己是活的?”柳陵鬱小聲重複了一遍,繼而又笑了笑。這不是說的他嗎?一刻也不敢停息,生怕自己下一刻就死了。
九疑不知柳陵鬱心中所想,只看著他的臉失了神:淡淡的笑意,宛若春風拂柳,深處攜著淺淺的孤寂寥落。
“既然九姑娘回來了,那就隨本公子走一趟吧。”柳陵鬱邊走邊說話,“上次說了要帶九姑娘去關春院的地窖看嗜血蝶,今日本公子恰好得閒,趕緊吧。”
九疑一聽柳陵鬱發話了,立時甩了甩腦袋將那笑晃出腦海,十分狗腿地跟上了。
柳陵鬱的步態很好,脊樑筆直,目不斜視,極有大家風範。他走得不急不緩,好似閒庭信步。九疑看著他的背影,心道:“這般身姿的人,不是最該一身正氣、瀟灑風流的嗎?怎就出了他這個陰損毒辣、刻薄矜持的呢?”
九疑所見的柳陵鬱是矜貴的、刻薄的,絕不是風流的、瀟灑的。她想不通這般擁有得天獨厚相貌心智的柳公子怎麼跟個修身養性的道士一般?
痴痴的九姑娘想著想著便昏了頭,竟在柳陵鬱背後小聲問道:“你為何會被旁人稱為貪歡公子呢?你若是貪歡公子,那來亂懷樓的人豈不是色鬼?”
柳陵鬱本是悠悠走著,一聽此問,步子竟錯了。
良久,正當九疑以為他會開口罵自己的時候,柳陵鬱冷道:“這似乎不是九姑娘該管的事。”
又過了一會兒,柳陵鬱微微側首,道:“身為殺手便要有殺手的自覺,你今日的好奇心多得有些過分了。”
他不曾說重話,至少他現在說的話比之從前的某些言辭溫和太多。九疑卻是慌了,她看到他細細長長的眉目裡強忍著的、刻骨的恨意。
柳公子是不會把情緒放在臉上的,他會鄙夷不屑、會譏誚嘲諷,卻不會這般裸地將恨意擺在臉上。
九疑更好奇了:究竟是誰,竟能讓這樣一個人恨到血肉裡?她想起某日柳陵鬱指甲上泛出的淡淡青色:“莫非……那人令他身中奇毒?”她徹底忘記了,眼前這個男子的祕密是不能窺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