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1 _第十二章 探望

正文1 _第十二章 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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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 _第十二章 探望

拓跋乾頓頓之後繼續道:“事情未曾調查清楚之前,慕容氏禁足於存蘭居當中,其餘人等不得探望。”

說完這話之後,拓跋乾這才玄袍一揮,消失在殿外。蘭馥像是脫力一般,跌坐在淺灰色磚石之上。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應該斷了其他不應有的念想,如今真真是我僭越。”兩行清淚劃過她的臉頰,之後便在秋若的攙扶之下緩緩走回存蘭居。

拓跋乾坐於書房之中,看著手中長江水患的摺子,不知為何,只覺胸中鬱結,墨眸當中惱恨一閃而過。

終於,他長嘆一口氣,將手中摺子放下,站起身來。候在一邊的小廝立即湊上來,道:“爺這是怎麼了,是否燭火不夠亮堂,奴才為您剪剪燭蕊。”

小廝的手還未曾碰觸到銅絲繞柄小剪,拓跋乾便舉起右手:“本王出去走走,你在屋中候著便是。”

小廝猜不透他的心思,於是只道一聲是。如今夜已暗下,濃黑一片,似乎看不見前路,唯獨依靠腳下踏著的鵝卵石感受到自身存活於世間。

乾王府中人丁不甚興旺,為了身先士卒,常日裡不常去的地方定然不點燈籠,前些時候蘭馥入府已經算是極盡奢靡,只為營造出她盛寵之象。

拓跋乾的腦中依舊是長江水患之事,前路如同如今暗黑之路一般,找不到出口。迷惘之間忽見前方亮起星星點點之光。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身處幽暗,實實被那光亮所吸引,於是緩緩走上前去,滿園梧桐,淺紫花瓣隨風肆意飄揚,這是存蘭居。

想到蘭馥被禁足於其中,劍眉之間似乎刻上憂愁。思慮再三,終究還是提起右腳,輕巧進入其中。

“若是他真是信我,就應知曉今日一切盡皆不是我所為,有何必如此待我。”蘭馥的聲音傳出:“秋若,早在未曾出嫁之前,他便已經警醒過我,如今我只管安守本分便是。”

蘭馥雙手緊緊握住,雙目當中似有怨恨一閃而過,一邊的秋若緊緊握住

她的手:“小姐,這話可不要胡亂說,雖然我們都知曉定然有人藉此事一石二鳥,此時我們更要沉住氣。”

蘭馥亦是知曉,只是心中鬱郁,此時定然是什麼都聽不進去。正在這個時候,門咿呀一聲被推開,她轉過眼去,看到拓跋乾隨著紫白梧桐花瓣緩緩走進來。

蘭馥心中一驚,立即跪下,胡亂當中不小心碰到桌邊茶盞,將其帶下,發出“哐當”聲響。她不敢抬頭,不知方才的話被他聽去幾分。

“起來吧。”拓跋乾說著便坐在一邊的紅木凳子之上,蘭馥緩緩站起,想起孃親在出嫁之前教過自己的伺候夫君之術,面色不由一紅。

她握住茶壺,給拓跋乾的杯中添茶:“這是今日午後爺差人送來的大紅袍,妾身甚是喜歡。”

“你喜歡便好,若是今後用完了便打發丫頭去取。”拓跋乾也不說宇文氏一事,只是讓蘭馥坐下,有的沒的扯了一些她府上之事,而她亦是放鬆不少。

屋外風吹梧桐沙沙響,秋若早就識相地走到門外候著,蘭馥在這樣的氛圍當中更是尷尬。他瞟了她一眼,旋轉手中杯盞:“今日湖心亭那死局,你如何解開?”

蘭馥指尖一顫,敲響杯盞,發出“叮”的聲響:“原來那棋是爺所下,妾身獻醜。”她想想又覺得哪裡不對,忽然驚道:“妾身不知爺當時就在一旁,失禮之處還請爺不要見怪。”

“本王私底下並不在乎此等虛禮,你只管回答我方才的問題便是。”拓跋乾依舊不惱,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好耐性。

“回王爺,妾身以往在府中閒來無事便與哥哥對弈,所以略有了解,今日見著湖心亭有棋局,便手癢一試。”蘭馥抬頭看看拓跋乾,然後又道:“妾身雕蟲小技,讓王爺見笑了。”

“本王本以為你只懂武。”拓跋乾的話中分不清喜怒,蘭馥只有硬著頭皮道:“雖然爹爹是武將,但是孃親卻是想要讓妾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拓跋乾若有所思地點頭,

蘭馥繼續道:“但是論棋藝,還是哥哥最是厲害……”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就感覺到一股危險之氣,於是連忙閉嘴。

許久之後,拓跋乾的聲音才傳來:“你哥哥本王自然瞭解,無需你多說。”

一時之間,整間屋子當中都是寂靜,空餘屋外風吹梧桐之聲,蘭馥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心中委屈卻又不敢說出。

“本王知道你不忿,今日之事亦是一般,在湖心亭見著你,本王便知凶手不是你,但是一切均要按照法度來,如今他們證據鑿鑿,你又如何?”拓跋乾冷聲道。

“可是這一切均不為我所為,難道我便要無端背下這黑鍋?”蘭馥怒道,此時她已經顧不上自己是在和誰說話,只想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拓跋乾看著蘭馥雙眼當中的不甘之色,墨眸一閃,終究只道:“成王敗寇,其中機關算盡,不折手段之事大有所在,若是自身怯懦,註定為寇。”

“難道這天下的法度就沒有絲毫用處?”蘭馥畢竟生於小門小戶,不知深宅大院之中的明爭暗鬥。

拓跋乾站起,墨眸當中盡是冷色:“若是一個不知內情之人看到如今證據,你會認為此事是誰所為?”

蘭馥無話可說,拓跋乾在站在她的身前,清冷道:“本王一早便與你說,在這府上,你不要給本王鬧出事端,安守本分。但是你要知曉,若是你於府內無立錐之地,本王定不會保你。”

蘭馥心中鬱結,想要張口,卻又無話可說,終究只道了一聲是。拓跋乾往門外走去,在後腳即將離開門之時頓頓,道:“明日本王會再次將所有人聚集於殿中,此次是輸是贏,便只看你自己。”

蘭馥知曉他的意思,於是立即行禮道:“多謝王爺!”

拓跋乾卻未曾理會她,只是將門哐噹一聲關上,她卻未曾因為他的冷傲而懼怕,心中悄悄生出些許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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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