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舞劍鬥花娘,輕吟鳳囚凰

舞劍鬥花娘,輕吟鳳囚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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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劍鬥花娘,輕吟鳳囚凰

我拿起劍,對著花娘冷冷一笑,舞了起來。我學著蘇的招式,又憑藉記憶中的片段,倒也舞的剛柔並濟,劍鋒一撩,竟撩下她幾縷青絲,她瀑布般的頭髮傾瀉下來,讓她好生尷尬,舞畢,劍直直的抵著她的喉嚨,她嚇的花容失色。

我藐視的笑了笑,收起劍,轉過身來,“媽媽,你說,這樣我可有能力做這第一清倌了?”

徐媽媽畢竟是見多識廣,晃過神來,拿著帕子拂了一下,滿臉堆滿了笑,“哎呀,那是自然的,你呀,今兒就好好歇息,媽媽這就去為你宣傳宣傳,賺足了人氣兒,明兒把你的牌子掛出去,定能成為我們東陵第一清倌人啊。”

我甜甜一笑,“謝媽媽,對了,媽媽,這花魁為主的規矩?”

“這……”徐媽媽看了看狼狽不堪的花娘,噗嗤一聲笑了,“對你當然不算數了,你可是我們這花魁中的花魁啊。”

“既是如此,多謝媽媽了。”我點了點頭,笑道。

看著臉氣的通紅的花娘,我忍住笑意,走到她身旁,“姐姐,妹妹是不是把你嚇著了?那妹妹在這兒給你陪個不是了,姐姐莫要跟我見識。”我笑了笑,“喔,對了,姐姐,以後若是沒人使喚了,自己動動手也是好的。”

“你……哼……”她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狠狠的跺了跺腳,離去。

“姑娘你好厲害,這花娘平時仗勢欺人,大家沒少被她罵過,今兒可算是出了這口氣了。”那丫鬟打扮的女孩在一旁掩著嘴偷笑。

“你叫什麼?”

“我呀,我叫紅梅,是媽媽派來服侍你的。”她走出門,拉來一個青衣,略顯小一些的女孩,說道,“她是青梅。”

服侍?我冷笑,恐怕服侍是假,看守是真吧,不過倒也無礙,我也沒想要離開。不過這青梅紅梅,好生俗套。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你叫梨兒,你叫絮兒,可好?”

聽完我這句話,她倆相視一笑,開心的福了一福,“謝姑娘。”

看到她倆,一個活潑可愛,一個羞澀溫婉,只是怎麼會落到青樓這種地方呢。

“我們教你碧瑤姐姐可好?”梨兒歪著頭問道。

我點了點頭,不語。

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

蘇,你可在找我?

“姑娘可是在想什麼人?”絮兒走到我面前。

我看了看她,“莫非,你也在想什麼人?”

她倒也沒有反駁,點了點頭,一時沉默……

氣氛太過靜謐,又夾雜著哀傷之情,我感到呼吸困難,便到後面的院子裡轉了轉,怨不得梨兒不跟著我來,這院子雖說大得很,四面卻都是高高的圍牆,任誰都是出不去的。

忽的,我好想聽到了有細微的卻急促的呼吸聲,我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剛走到一棵樹旁,一到銀光閃過,一把劍已經搭在了我的頸上,眼前的一幕卻讓我不禁叫出聲來,一個渾身是血的青衣男子正靠著樹,拿劍指著我。

“你,你沒事吧?”我開了口,“我沒有惡意,你受了傷,我為你治療可好?”

他卻仍然用劍指著我,不讓我靠近。

“我真的沒有惡意,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害你?”我盯著頸旁的劍,生怕他一個不注意劃到自己。

“你……”我綱要說什麼,那青衣男子卻手一鬆,直直的倒了下去。

我連忙來扶住他,真是,受了那麼重的傷還逞強。

我跑到園子裡舀了些水替他擦拭傷口,這傷口看上去是劍傷,傷口很深,恐怕傷他那人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氣,在深一些,恐怕他就魂歸西天了。

我替他止了血,又拿了一些食物放到他身邊,“我能做到的便只有這些了,你莫要怪我,我也身在他人的屋簷之下,做不了主的。”

我起身,擦了擦汗水,想要離開,他卻抓住了我的腳腕,“你,你叫什麼?”

我笑了笑,“碧瑤……”

***

碧瑤,碧瑤,碧瑤……

卻不知,僅此一見,你的面龐卻深深的刻印在我心裡,你擦汗水時的模樣,你回眸一笑的模樣,讓我心大亂,我相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帶給我這樣的感受,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如果能料到以後的我們會是這樣的結局,我還會愛你嗎?

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會的,一定會的,因為你就是你啊,身份變了,名字變了,你也還是你啊,還是我心中的那個純淨明朗的,碧瑤啊。

那眉間淡淡的印記,那眼角的硃砂,那靈動的雙眸,我想,我是沉淪了……

我會永遠記得,你對我回眸一笑,靈動的雙眸像是能*一泓清泉一般,淡淡的說,“碧瑤”。

***

我回到了房間,梨兒和絮兒正在做女紅,我不想做,怕是也不會做,徐媽媽讓人送了把琴來,雖說有些老舊,但能看得出,確實是把好琴。

坐在琴前,如同削蔥一般的手指撥動著琴絃,音符從指尖*,一曲鳳囚凰從這老琴*,卻別有一番風韻,忽兒高如行雲流水,忽兒低如溪水淳淳,鳥語花香,綠草野花競相開放,彷彿美麗的夜鶯在月光的迷幻中淪陷,可卻抵擋不住濃濃的哀傷。

如蒲扇般的睫毛下,那雙會說話的眸子卻有著一層水霧,瞳光碎碎流轉,朱脣輕啟:

春花秋月何時了,

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闌玉砌應猶在,

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

不知為何,總會感到一股很濃烈的哀傷,讓我不由得一陣心痛,我遺忘了的,到底還有些什麼?

想不起來,每當一回想的時候頭都會傳來一陣劇痛,究竟怎麼了,我是誰?我是誰?我究竟是誰?

曲子愈發的激烈起來,宛若千萬只鳥兒在一同歌唱,卻又忽的緩慢起來,彷彿親密的夫婦在交談,訴說,一曲終了,餘音繞樑……

“好一曲鳳囚凰,好一曲虞美人。”一個溫潤卻富有磁性的聲音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