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齊聚無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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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齊聚無際塔
天色剛矇矇亮，天邊出現一抹魚肚白，鬥峰半山腰處大霧瀰漫，整裝待發的鬥峰弟子們排成一條長龍若隱若現，要不是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支火把，百米開外幾乎看不見人影。【文字首發】
秦正站在崖邊伸了一個懶腰，深深呼吸滿山滿谷的新鮮空氣，感到精神抖擻，渾身都是力量。放眼望去，遠處的六座山峰彷彿被籠罩在雲霧之中，其中點點火光蜿蜒曲折成一條長長的光帶緩緩朝山下移動著，看來所有人都早早動身了，步行至無際塔約莫兩個多時辰，等到了地頭差不多早已過了日晒三竿快到正午了。
“給，拿著。”
一抹火光霎時照亮了秦正的半邊側臉，緊接著一股油脂充分燃燒後的氣味直衝腦門，嗆得他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秦正一邊擦著鼻子，眼底閃過一縷尷尬接過火把，說道：“謝謝了，西子。”
“謝什麼，你還沒說修為是怎麼一回事呢？”西子微仰著下巴笑道。一張醜陋的臉孔在火光下顯得異常猙獰，可那雙好看的眼眸裡似是有光華流轉一般，美豔不可方物。
“其實也沒……”秦正剛說到一半，當視線與之相觸時腦子突然卡了殼，轉而凝視著西子的眼眸，一時間不禁痴了。心底彷彿有個聲音在激動地大喊：“就是這雙眼睛！就是這雙眼睛！她的確是西子啊，絕無半點差錯！事隔萬年我可以忘記她那絕美的容顏，但這雙眼睛至死都能記得！”
“我怎麼了？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西子蹙眉道，連忙伸手撫上臉頰轉過身去。
秦正見西子匆忙轉過身去，脣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回想之前數次見面時的情景，淡定的神色，冷漠的眸子，拒人於千里之外令人難以親近半分。西子現在會緊張了，是個好現象，說明她開始在乎，開始留意在秦正眼裡的形象。只是，秦正有點弄不明白，上輩子的西子是何等的絕色，這輩子的容貌差距怎麼會如此之大？
西子忙著確認臉上是否有東西，檢視一番後，發現一切正常，心裡不由得開始困惑起來。
秦正生的俊美無雙，體貌萬人中難尋其一，性格溫和、舉止沉穩不似一般莽撞少年，再加上資質絕佳少有，連尊主都不捨放過，更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收為入室弟子……如此之外，秦正還是個祕術師，這樣的一個才貌雙全的少年可以說是受盡天寵，什麼樣的女人會得不到？為何只與她親近？西子越想越是困惑，她的出身雖然不低，但是在大夏沒有一個人知道，哪怕是太祖王朝的那些人也是一樣。秦正親近與她，圖的是什麼？
容貌？家室？西子不禁暗中搖了搖頭，逃出家門之後再也沒有用真面目示人，以此推測秦正絕不會是看上她的美色。家室就更不可能了，一來是隻字未提，二來，天下之大同名同姓何其多，豈會單單由一個名字被輕易查出家底？
西子越是揣摩心裡越是糊塗，常人見她易容後的容貌無不避而遠之，只有秦正如同瞎子一般，對她醜陋的臉龐視而不見。還時常望著她出神，好似見到心儀之人般……難道秦正美醜不分麼？！那麼醜陋的容顏也能看得心甘如怡！西子自認為沒有看錯，方才秦正和她對視時，流露出來的情感絕非假裝……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出行”一聲悠長洪亮的口令驟然響起，使得一些正在低聲交談的弟子們一個個噤了聲，重整了顏色，每人臉上都透露出興奮之情。
“要出發了，走吧。”秦正對西子說道。
西子模糊地應了一聲，跟隨者秦正的腳步融入隊伍裡，一條由火把組成的長蛇緩緩朝著山下游去。
“在想什麼心事？”秦正默不作聲走了一段路後，發現西子有些心不在焉，出聲關心道。
“沒，沒有！”西子立即搖頭否認，眼睛不敢亂瞄。心頭忍不住小鹿亂撞，從小到大這還是頭一次！與此同時還有一點心慌，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興許是我多想了呢？明知我和他是不可能的。”西子默道，很是排斥情緒脫離掌控的感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悠悠地吐出，往返了數次才把悄然而生的怪異情緒壓制了下去。
怎麼可能沒有，秦正又不是瞎子，有怎會看不出？第一次瞧見手忙腳亂的西子，心中詫異之餘又覺得可愛、青澀，至少這樣的她才符合應有的年紀，記憶中的西子太過不食人間煙火，讓人覺得站在遙不可及的地方。
“閒來無事，現在可以跟我說一說你修為的事了吧？”西子突然道。
秦正瞥眼看去，只是轉眼之間西子便恢復了常色，無影無形的距離感又出現了。
“記得不久前跟你說過，我在壓制修為。”秦正說道。
西子點了點頭，她有印象。
“那又為何不再壓制了？”
“劍技學成自然就不用壓制了。”秦正淡笑道。
西子臉上難掩驚詫之色。“劍技學成？你，……你是說那天偷學的？”
秦正點了點頭，脣邊笑意似有似無。
“變態！”西子低聲咒罵了一句，言語間卻無惡意，有的只是難以形容佩服。想了想後，覺得總是她在問，似乎有點不妥，下意識說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的事麼？”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西子覺察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覆水難收了。
“想！但我不知道從哪問起才好。”秦正立即道，這麼好的機會不抓住豈不是太可惜了？
西子又鬱悶又無奈，話已至此只好承諾道：“……只要我能說的一定言無不盡。”
“你臉頰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
西子聞言腳下頓了一頓，結結巴巴地說道：“小，小時候受的傷。”
此時說謊感覺像是吃了蒼蠅一般難受，可總不能說是用了易容丹吧？西子希望秦正能就此打住，若是再問下去再無私密可言了，回想起之前的失言，腸子都悔青了。
“是麼？那太可惜了，如果沒有受傷該有多好。”秦正感嘆道。
西子皺眉道：“這又不是我可以選擇的，你不覺得說這話很傷人嗎？”
出乎西子意料之外秦正卻是搖了搖頭。
“既然是已經發生的事，逃避又有何用？”
“我沒有逃避。”西子口氣不善道，丟下話後快步往前走去。原來秦正不是不在意她的容貌，只是閉口不談罷了！西子也不知道為何心情會突然變得惡劣，總覺得心裡泛著一股子的委屈。
望著西子離去的背影，秦正眼睛微微一眯，倒是沒有追上去的意思。他剛才出言試探，就是想知道西子平時的態度是不是強裝出來的，如果不是那便罷了。現在他知道了，這個小女人不是不在乎自己的那張臉，心念至此，秦正知道該如何做了。
開啟久遠的記憶，秦正仔細回憶起上輩子七峰大比結束之後，天烽谷會讓弟子們出谷一次，主要是做些任務，這個時間段裡峴首拍賣行會出現煥顏丹，到時候他去把煥顏丹給拍下來送給西子，應該會很開心吧。順便藉著任務的空當再去看看左永，半年過去依照他的辦事能力應該能混得風生水起了，還有明威、李華章、狄陽這幾個許久沒見面的朋友，也需要重新鞏固一下關係。
天色徹底大亮，鬥峰弟子們在此之前早已丟棄了手中的火把，一個個精神抖擻的朝著目的地走去。由於此行是去參加七峰大比，鬥峰是傾巢而出，尊主走在最前方，一些師叔和師兄負責弟子們的紀律，一路上眾人哪怕是再興奮也得壓制著情緒，不敢大聲喧譁。
這時候，前方有個束髮黃衣年輕人正在匆匆逆行，沿路目光不停地掃視，像在尋找什麼人。
“郝師兄不是在隊伍前面麼，怎麼走到這裡來了？”隊伍中有個弟子越過幾人向黃衣年輕人湊了過去。
黃衣年輕人沒好氣地揮揮手道：“沒看見我在找人？去去去，沒你的事。”
那弟子見郝師兄一臉不耐煩的模樣也不惱，緊跟了幾步恬著臉掐媚道：“哎喲瞧您說的什麼話，郝師兄的事就是我的事，您說說要找誰，我幫您一起找找，說不定這樣速度還快一點。”
郝師兄想想也是，只好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要他走近一點。
“看見秦正了沒？”郝師兄問道。
“秦正？”那弟子愣了一下，連忙點頭說道：“哦哦，我知道，剛才還看見他正在和西子說話來著。”
郝師兄眼前頓時一亮，急道：“快帶我過去！”
“是是是，您這邊請，這邊請。”這名弟子虛手引路，一路點頭哈腰，對周圍投來的不齒的目光視若未見。
不一會，郝師兄被這名弟子帶到了地方，抬眼一看，混在隊伍之中顯得甚是扎眼的翩翩美少年不是秦正又是誰？
“秦正！”郝師兄朗聲高呼道。
秦正腳下一頓，回首朝著呼聲望去，正在朝他揮手的黃衣年輕人看著很是眼熟，細想之後臉上有了瞭然之色。經華榮曾經跟他提起過，在紫晶森林裡獨戰妖魔的那一晚，無意中救下的傭兵小隊裡除了華榮和西子在場之外，還有一人便是這郝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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