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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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走月
第一一九章 走月
遠遠地,懷瑾看見一對璧人朝自己走來,男的俊朗挺拔,女的楚楚動人,兩人皆是如花的年紀,那鍾靈之氣由內而外散發出,輕裹在四周,彷彿空氣都變得愉悅起來。
懷瑾突然意識到,自己卻是無意中撮合了一對才子佳人,葉銘添是痴心投入的,可董知瑜是怎麼想的?會不會也不知不覺陷入其中,假戲真做,誤了大事?
正想著,看見葉銘添垂著的一隻手撈起一側董知瑜的手,可還沒握穩,對方便掙脫了,動作雖小,卻沒逃過懷瑾的眼睛,她竟覺想笑,端起杯子輕啜一口,掩飾脣角的一抹輕笑。
“懷參謀!”兩人走近,一同向她打招呼,葉銘添愉悅得很,彷彿剛才那幕小小插曲並未掃了他的興。
懷瑾點了點頭,示意他倆坐下,剛才脣角那絲不可說的弧度早已換化成大大方方一個淺笑。
董知瑜看著她,在心裡琢磨著一件事情,同是女人,也許她願意幫忙?
懷瑾見她出神地看著自己,又見眼中光芒一閃而過,不知在想什麼,便也不開口,靜等下文。
葉銘添卻開腔了:“剛才知瑜還說,懷參謀平日工作辛勞,有兩盒純正的阿膠,補氣養血,改天要帶來孝敬您。”
董知瑜本在琢磨著件大事,猛一聽這話,一個錯愕,轉頭看向葉銘添,自己何嘗說過這等婆婆媽媽又獻媚的話?轉念一想,這葉銘添可是自己的“男朋友”,大約他自己有禮要送,卻又是女人吃的東西,便借她的名義說出,一來得體些,二來替自己在懷瑾面前做些人情。
這麼想著,便又轉回臉來,對懷瑾尷尬地笑一下,一邊心裡自責,怎麼總是進入不了狀態,忘記自己和葉銘添的“關係”。
那邊懷瑾早挑起一側眉,頗為有趣地打量著他倆,阿膠是葉銘添家鄉的特產,她早料到這不過是葉的意思,有趣的是董知瑜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看來還是沒有進入狀態。
“如此,便先謝過董翻譯了。”她也不做假推辭,順著話頭接道。
“應該的,改天讓銘添給您送去。”
“銘添”、“知瑜”,好親切的稱呼,懷瑾在心裡想。很好啊,就應該這樣。
三人各懷心思,坐在一張桌前,突然周圍空氣湧動,原來是大家都不約而同看向一個方向,這三人也隨著大夥兒目光看去,一時董知瑜凝了表情,好像周身血液都停止流動了。
來人瘦高個子,淺棕色的頭髮,直挺的鼻樑,碧綠的眼睛,嘴角一抹壞笑,這可不是剛才那一行人中的馬修!
“知瑜,很高興又見到你了。”馬修衝她輕輕一彎腰,直起身,笑得深情款款。
一時所有人又都看向董知瑜,雖然不懂洋文,這一句怪聲怪調的“知瑜”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葉銘添一臉的警惕和敵意,像一隻公羊看著另一隻擅闖他領地的公羊。懷瑾則將那側眉挑得更高了,隱隱覺得不妙。
“你在這兒幹什麼?”董知瑜半響才問出這句話來。
馬修輕輕笑出聲來,像在享受她的無措,“我說過,期待與你再次見面。”
董知瑜一時不知怎樣接腔,她的腦中閃現著種種疑問和不安,他是怎麼摸到這裡的?他不是在和陳顯博他們一起用晚宴嗎?最讓她覺得恐怖的:他會讓自己暴露嗎?
“知瑜,他是誰?”葉銘添忍不住了。
“……外交部接待的一個鏖國商人,我也是今天剛剛認識他。”她提高聲量,這話不僅是說給葉銘添聽,也說給在座的所有人,包括懷瑾和傅秋生。
“這位就是你的男友葉先生?”馬修嘻嘻笑著,好像不知自己是一隻擅闖別人領地的公羊。見董知瑜沒有理他,便又轉過身來,對著葉銘添伸出手,這兩個月說的最多的便是這句韜文:“你好,我是馬修,很高興認識你。”
“我可不想認識你。”葉銘添敵意甚濃,當然,也沒有去和他握手的意思。
馬修便又笑起來,絲毫沒有半點尷尬的感覺,轉頭對董知瑜說:“請告訴你的男朋友,男人該像男人一樣說話。”
董知瑜坐在桌前,偏過頭不去理他,這會兒她的頭皮都發起麻來,不明白怎麼無端惹出這麼個是非。
懷瑾冷眼旁觀,看來這兩個男人第一輪較量,葉銘添氣勢上便輸了下來。真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她本從不管這類閒事,可她需要葉銘添和董知瑜長長久久下去,如此她和董知瑜才能一直有機會光明正大地碰頭。想到這裡,她便開口,對董知瑜說:“帶他出去,跟他說清楚,別在這裡鬧。”又轉向葉銘添:“讓她處理吧。”
葉銘添本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聽了懷瑾的話,這才慢慢放鬆開來,老大不情願地對董知瑜說:“去吧,我可不想再看見他了!”
董知瑜也老大不情願,可見馬修的樣子,好像要在這裡一直耗下去了,便開口道:“跟我出來。”
馬修雖是聽不懂懷瑾說了什麼,卻能感覺到,寥寥幾語,大家的情緒都發生了轉變,眼見董知瑜已經起身向門口走去,他對著懷瑾,抬起手,從頭上摘下一隻假想的帽子,又一彎腰,嬉笑著行了個禮。
懷瑾往後靠在椅背上,抱著手臂,目無波瀾地看著他,一副“你還呆這兒幹嘛不出去?”的樣子。馬修退後一步,將她打量一番,看到她腰間那把勃朗寧馬牌擼子,指了指那兒:“鏖國的,”說著豎起了大拇指,便轉身隨著董知瑜出去了。
紅顏禍水,懷瑾看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身影,這個詞瞬時浮上心頭。
這個不平靜的夜晚總算過去了,馬修讓董知瑜支了走,只是不知什麼時候還會捲土重來,但願這一行鏖國人儘早離開。葉銘添看著問題也不大,遇到這種事情不開心也是人之常情。待到賓客散去,終於有機會做正事,懷瑾隨傅秋生來到三樓閣樓,這是一個隱蔽的空間,裡邊有部商用電臺,平時用來收發一些商業債券資訊,很少有人過來。
懷瑾調配好碘化鉀和酒石酸混合的顯影液,傅秋生開啟董知瑜交給他的掛曆,用刷子蘸著顯影液先在影星蝴蝶那頁的背後仔細掃了幾下,漸漸地,一篇藍色的工整手書顯現出來,這是一篇文物清單,兩個縱列,每列從上往下一共十樣,而這些文物的名字複雜拗口,什麼“先秦庚戍舟百涅”、“爐鈞釉紫檀爐”、“溪山漁隱圖”等等,若不是有著特殊技能,恐怕沒人能在幾分鐘內將這二十項文物名稱一字不差地記在腦中。
懷瑾滿意地點點頭,“這很好,一定要一字不差地發過去,董知瑜只在機要室借閱了幾分鐘,到時她的嫌疑會大大減小。”
再找到李香蘭的掛曆頁,如法炮製,幾行中倫文雙語的名單顯現出來,主名單隻有四人,下面又加了一個人,便是剛才那位馬修漢森,後面打了個問號,有一句評語道:此人不在官方名冊上。
懷瑾放下這名冊,踱了幾步,這名單該怎麼公佈,她要盡力減少董知瑜的嫌疑。
“這古董商的名冊,她可曾拿到書面版?”懷瑾問傅秋生。
“名冊是外交部書面給她的,文物清單不曾有書面版給到她。”
懷瑾又仔細斟酌一番,“我的意思是,將姓氏去掉兩個比較長的,倫文版不要,馬修也加上去,”頓了頓,“譯過來的名字,稍微改動改動,比如說這個,”她指著名冊上一處,“‘亞瑟’改為‘阿瑟’,使之看起來像是這個洩露情報的人只在一邊聽到了人名,而不是看到了官方名冊。”
傅秋生略一沉吟,點頭稱是,“這是個妙招,安排這幾個鏖國人的食宿出行,免不了很多閒雜人等被牽連進來,如此一做手腳,將來事發,便可擾亂江偽那邊的判斷。”
“另外,這情報不光我們要公佈,赤空黨那邊也要公佈。”
“這……?”傅秋生有些不明白。
“我們公開這個訊息的目的是打擊江兆明政府,這情報完全可以和赤空黨分享,另外,最好不要讓他們屆時將排查目標鎖定在渝陪,我們和安平方面一起公佈這個訊息,汪的排查面就又大了不少。”
“這是個好主意,可是怎樣才能讓安平得到這個情報?”
“這個我有渠道,”懷瑾從口袋中取出一張摺好的紙,上面是手寫的選單,“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只需將這些情報用同樣的方法祕寫在這背面,今晚我就能讓安平知道。”
傅秋生有些遲疑,一來這是件大事,沒有經過段雨農點頭,他終究有點不踏實,雖然段雨農交代過,對於懷瑾,有些事情可以給與特權,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二來他卻是擔心懷瑾的安全,他知道懷瑾之所以能在這條路上走到今天,必有她的渠道,現在是合作時期,把握一定的底線,和安平互通有無,這事情可以乾得很漂亮,但卻是危險的。
“阿瑾,你要當心,我怕你出事。”他的聲音很低,低到了塵埃裡。
傅秋生對自己的情意,她不是不知道,然而除了感激,自己卻沒有任何可以予以回報的,亂世,談感情是種奢侈,何況年少時的那場噩夢,讓她對男女之情了無興趣,畏如井繩。
“我沒事,放心,”頓了頓,“你今晚發報也要小心。”說完便收拾好了東西走出門去。
一路將車開到憶秦河邊,入夜了,憶秦河卻和別處不同,越夜越繁華,然而那種繁華卻隱埋得很深,那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或音樂,而是一處處看似平靜的船舫畫廊,燈影重重,裡邊不知是幾多商女恨,抑或是不盡隱士憂。
突然想起夜金陵的舞臺上常常演繹的那支《憶秦之夜》,裡面有句詞好像是說“君可知,這載滿燈船的河水,明日將流向何方”,流向何方?懷瑾不覺輕吟出聲,竟有些傷感,轉念一想,這是一種多麼不合時宜的情愫,這個世界,容不得她傷感。
走在河岸上,撥出的氣都變成了縷縷白煙,這樣的夜晚,她的背影顯得那樣的煢煢孑立,又透著層疲憊,然而她依然挺直了背,任何時候,都不能允許自己的肩膀垮下。
豆菹舫還沒有打烊,但看樣子也離打烊不遠了。
“我找你們塗掌櫃。”她對上前招呼的小哥說道。
不一會兒,上回那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便走了出來,見是懷瑾,忙躬身作揖,“懷長官,這麼晚了,讓下廚替您準備些易消化的夜宵?”
原來懷瑾每每執行任務回來晚了,便常來這豆菹舫打發一頓,這會兒又是入夜時分,塗掌櫃便以為她是來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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