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意外舊案嫌疑起暖暖水晶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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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意外舊案嫌疑起 暖暖水晶鞋加更
我怔怔地看著陳熙的眼睛,說實話,我心裡是防備她的,但沒那麼明顯的表示出來,我又說,“剛才我不小心把水灑上去了。溼了一片,沒事兒吧”
陳熙剛想說話,陸巖半路攔截,把檔案往桌上一擱,拎起鋼筆一邊簽字一邊說,“廢了。一會兒碎紙機碎掉再扔。”他唰唰地簽完名字把檔案遞給陳揚,淡淡瞅了我一眼說,“我這裡有備份,你馬上去影印室重新複製一份送過來。”
我這才鬆了口氣,“是,陸總。”
然後陸巖丟給我一個優盤,我拿著趕緊去了影印室,輸入打印出來。我拔掉優盤時,陳熙剛好拿著一堆檔案進來。擱在碎紙機旁邊,“周小姐,陸總說把請您把圖紙送去會議室,會議馬上開始了。”圍節討巴。
“好,這就去,辛苦你善後。”我親眼看著她把剛才打溼的圖紙丟進碎紙機裡才安心。那圖紙進了碎紙機,要想拼湊起來,簡直比登天還難,就算她想偷走,也不成。
然而,就算我不眨眼睛地盯著陳熙,可終究還是出事兒了。
這天,南山醫院打來電話。說梁秀文醒了情緒很不穩定,吵著要見家屬,陸巖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我轉告他後。他立即說,“備車,你跟我過去。”
“是。”我說,“我馬上去準備。”
然而,我和陸巖出門時,正好裝上秦海洋,他見我們行色匆匆,便問了一句。“二哥,你去哪兒”
陸巖臉色不是很好,淡淡道,“去南山醫院。你留在公司,有事情聯絡我。”
秦海洋本想說什麼,但被陸巖的話堵著,只能點頭,然後秦海洋看了我一眼,我對他點了點頭,快速跟上陸巖的腳步。
我們趕到醫院時,梁秀文已經從監護病房轉移到vip病房,氧氣罩和監護儀器都撤掉了,手上打著點滴,摔骨折的腿打了石膏。護工正在給他擦臉,她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視窗的陽光。
我和陸巖站在門口,他修長的手指放在門把上,想要擰開門,但終究遲疑了,猶疑地看著病房內,忽然梁秀文轉過臉來,看見陸巖站在門外,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從**坐了起來,把護工給嚇了一跳,這下陸巖想不進去也得進去,他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入,我跟在後面,把門關上了。
護工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叫阿英,見陸巖來了,走上前來彙報工作,他是陸巖長期安排在梁秀文身邊的,在南山精神病院時,梁秀文住的是單獨的房間,和普通病人是兩棟大樓。
“陸先生,陸夫人一直吵著要見您,醫生說您來一趟比較好,夫人現在身體還沒康復完全,不能過於激動。”阿英看了看**面色猙獰的梁秀文說,“這會兒才好了點。”
“知道了,你先下去。”陸巖淡淡說。
阿英點了點頭,又看了我一眼,悄悄退出了房間。
梁秀文一直坐在**,睜大眼睛看著陸巖,恨恨地問道,“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去死我死了你們就舒坦了,不用在鬥來鬥去了”
我這才認真地打量著梁秀文,她和年輕時的模樣沒什麼差別,就是成熟了些,皺紋爬上了額頭和眼角,其實她包養得很不錯,面板白皙趕緊,眉毛秀麗,看起來挺溫婉有氣質的,可現在的表情,有些猙獰。
陸巖面上沒什麼表情,彷彿踏進房門時,他就掩藏了自己擔憂的神色,換上了冷若冰霜的常態。他慢悠悠地解開西裝的扣子,把外套脫了下來,轉身遞給我,我接過來搭在手腕上,站在離門口兩米遠的地方,陸巖慢慢走向梁秀文,語氣裡沒有一絲溫度,像在談判桌上似的,“想得這麼容易我爸死的時候,你還記得麼抱著一箱子炸藥站在廢樓上,炸得血肉模糊,你這麼爽快的死,對我爸是不是不公平”
梁秀文空洞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慌,我猜她是想到了陸建安死的模樣有些害怕,她慌亂起抓起桌上的茶杯砸陸巖,陸巖根本沒躲開,那茶杯直接飛到他額頭上,玻璃茶杯砸碎了,割破了陸巖的額頭,鮮紅的血從額頭上留下來,滴在白色的地磚上。
看著陸巖額頭冒血,梁秀文愣了愣,她可能沒想到陸巖竟然沒躲開,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這麼一杯子上去,疼也疼在她心裡。但我發覺梁秀文很倔,很快就掩藏著那一絲擔憂,恨恨地看著陸巖。
我有些懵了,上前去看他的傷口,著急道,“陸巖”
他拂開我的手,兩眼凝視著梁秀文的臉,冷哼道,“別瞎鬧脾氣,好戲還沒開始,你就著急了卻殘生,也不怕遺憾”
“那是你們的事兒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梁秀文抓著被子不停地撲騰說,“你已經娶了江佩珊,江家以後都是你的,你還在爭什麼你爭什麼”
陸巖走上前,坐在梁秀文的病床邊上,他冷笑著,伸手去抓住梁秀文纖細的手腕,特別詭異地笑了,那笑聲我聽著覺得瘮的慌,陸巖從沒這樣過,這時候的他就像個吸血的魔鬼,站在黑暗中發出陰謀得逞的奸笑,特別駭人。
“媽,結婚的時候我就跟你說了,我們家的東西,我會一件兒一件兒拿回來,再砍掉偷東西的賊的雙手,你忘記了沒關係,我再提醒你一遍,你手裡的東西究竟放在哪兒了,乖乖告訴我,我就接你回家,不然你在這兒養好病,還得以前住的地方去,都六年了,你也待膩了吧”陸巖說。
我腳下冒氣一陣寒意,從腳底板兒躥到身上,我不由地顫了顫。
梁秀文瞪大了眼睛看著陸巖,不停地說,“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你不用威脅我,要是有,也不會被你關在這裡明遠早就來救我了”
明遠江明遠我一個機靈,這稱呼是不是太親暱了一些我不由地去想江明遠和梁秀文的關係,當真不簡單啊
陸巖一把揚起梁秀文的手肘,用力地拽著,威脅梁秀文說,“媽,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天真你都一把年紀的人了,怎麼還不明事理如果你手上沒有東西,你認為江明遠會讓你輕鬆活到現在嗎他會想方設法偷偷揹著我來看你你以為他還惦記著你們那點兒地下情呢”
梁秀文懵了,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中滑出來,她有些哆嗦地看著陸巖,顫顫巍巍地說,“不會的不會的明遠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對我下手的。”
陸巖猛地甩開梁秀文的手,站起身來,有些不耐煩地看著梁秀文說,“您就別自欺欺人了,要是你不懷疑他,也不會握著手裡的東西遲遲不肯給我。你跳樓的前天晚上,他來跟你說什麼了嗯讓你那麼決絕地往樓下跳還是你半夜夢見我爸了那一箱子炸藥都把他炸的血肉模糊了,你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子麼”
梁秀文縮在**,身子瑟瑟發抖,跟篩糠似的,不停裡抖著,黑絲間藏著幾絲白髮,在陽光的照耀下特別突兀。
陸巖冷若冰霜地看著梁秀文,嘴脣緊抿這,眉頭攢在一塊兒,隱忍又威脅地說,“你只有最後一次機會了,怎麼選,看你。不過你怎麼選都不要緊,你這輩子,都不會得到原諒。”
他話音剛落便轉身,決絕地離開了病房,梁秀文猛地抬頭,看著陸巖的背影不停地呼喚他的名字,但陸巖最終沒有回頭,梁秀文拔下手上的針管撲騰到著想下地,準備衝出去找陸巖,可她一隻腳上打了石膏,根本動不了。
這時候阿英趕進來,拉住梁秀文,但梁秀文力氣太大了,阿英只好求助地看著我,“小姐,麻煩您幫幫忙好嗎陸先生說夫人不能走出這間病房。”
我連忙擱下手裡的衣裳,把門關上了,再上前幫著阿英把梁秀文扶道**去,中途我被梁秀文踢了好幾腳,阿英也沒少受罪,但她什麼都沒說,想來是習慣了。
被拉上床後,梁秀文就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昏天暗地的,我想走都不行,因為被她抓著一隻胳膊。
我近距離看著這個女人,發現病號服下她瘦骨嶙峋,鎖骨特別特別明顯,有些變態的美感。
阿英抱歉地看著我,“小姐,不好意思,耽誤您了”
我搖搖頭,“沒事兒,只是這會兒我應該走了,得去找陸總,我們還要趕回北城。”
一聽見我說北城和公司,梁秀文抽泣著抬頭看我,問我是誰,她眼神挺恐怖的,深鎖著我的視線,怕我逃走一般。
我是誰我該說我是誰呢陸巖的祕書,還是他的情婦,或者女朋友
那一瞬間,我腦子飛快地轉著,必須馬上做出一個決定來,我盯著梁秀文的眼睛,定定地說,“陸夫人,我是您兒子的祕書。”
梁秀文怔了怔,不相信地看著我,但是緩緩鬆開了抓住我的手,“你是他的祕書”
我點頭道,“是的。”
梁秀文疑惑地看著我,“他從來沒有帶過其他祕書來看我,你不是”
我連忙翻出包裡的工作證給梁秀文看,“陸夫人,您看,我真的是。”
她抓著我的工作證仔細看了看,然後抬眼驚慌地看著我,莫名其妙地說了句,“你要勸勸陸巖你要勸他收手明遠不會輕易放過他,你勸陸巖,江家以後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我拿回工作證,抱歉地說,“陸夫人,陸中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覺得,您應該支援他,他才是您的兒子,不是嗎”
梁秀文懵地看著我,一直在搖頭說,“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我從包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梁秀文,“陸夫人,要是您哪天想明白了,可以聯絡我,這是我的名片。”我轉向阿英說,“麻煩你照顧一下,我先走了。”
關上房門的一剎那,我看到梁秀文呆滯的目光,她應該是掙扎和痛苦的,那種悲慼和慌亂的眼神,應該是。
離開病房後,我給陸巖打了個電話,響了兩聲後,他接起來,聲音裡帶著疲倦和不耐,“停車場等你。”
“好,馬上來。”
這是我第一次瞭解陸巖和梁秀文這對母子的糾纏,方才他們的對話裡,多次提到梁秀文手裡有東西,是否真的有東西如果有,那東西是什麼為什麼梁秀文一直拽著不肯放手為什麼江明遠去看過她後她選擇輕生所有線索一團亂麻似的席捲而來,是否梁秀文的決定,會成為陸巖和江明遠這場鬥爭中的制勝關鍵
高跟鞋踏在醫院的走廊上噠噠作響,一點一點敲擊著我忐忑的心。我不知道梁秀文是否會相信我,但留下聯絡方式,可能某天會派上用場,我相信一點,不管怎樣,陸巖是她的兒子,如果有天陸巖真要跟江明遠你死我活,梁秀文一定會選擇陸巖。
她現在這麼掙扎,可能是處於兩難的境地,又或者說,她瞭解江明遠的手段,怕陸巖毀在江明遠手裡。
走出住院部大樓後,我趕緊給南源打了個電話,我迫切想知道這一段感情糾葛的來龍去脈。
初夏的風灑在我臉上,怎麼都吹不散我焦急的心。
南源很快接了電話,疲倦的一聲,“是我。”
“南源,我有條線索,你去查一下。”我深吸了一口氣,“江明遠和梁秀文,應該是情人關係,你順著這個查下去,看看能查到什麼。”
南源說,“這條線索並不意外,我也懷疑了很久,順著這個想法查下去,意外發現了六年前的一樁舊案,很可能跟他倆的祕密關係有聯絡。”
“什麼舊案”我皺眉問道,“你快說。”
電話那頭響起打火機的聲音,南源說,“六年前發生在陸家別墅的一樁殺人案,被害者是陸家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