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笑解相思悲鴻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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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笑解相思悲鴻雁
“真的嗎?”雲遮月天真的問。她多希望能是他的唯一,“韻兒姐姐你,你還會娶她嗎?”
雲飛揚半天沒說話,緊握著雲遮月小小手……看看她期待的眼神,委婉的說“你們兩個我都娶。”他的心有點痛,原本以為韻兒是最好的女子,可是,和雲遮月一比,再無那般好。
韻兒,大家閨秀,看起來哪裡都比雲遮月這個流落街頭的賣藝的小丫頭好。可是,雲飛揚的心慢慢的傾向了雲遮月……
“月兒,我很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為如花剪了頭髮……”雖然知道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心裡依然醋。
“少爺,我不知道他是男人……最後才知道,我,我只為圓他一個來生夢,畢竟花姐姐是為救我才回去的……戲子也是人,戲子也有情……”雲遮月說著又哽咽起來……
“月兒,別說了好不好?我的心都給你揉碎了……”雲飛揚覺得錯怪了雲遮月,對不起她,心裡內疚。
“少爺,我知道你早晚要娶韻兒姐姐的,你們才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我不想象十二朵姐姐那樣,我想起來就害怕……”雲遮月嘆息。
“小丫頭,你不要怕,有我呢,我不會讓你落得那個地步……”雲飛揚安慰,親一下她的小臉,“我會正式的娶你,不要你做妾”他說的時候,心裡沒底。
妻只有一個,妾可以有很多。他不能為今天的話做主,他的婚姻關係著家族利益。
他只能保證他的心裡裝著雲遮月,她的位子不比韻兒低。
天亮,雪晴。
六片去看雲遮月房,發現房門大敞著,室內空空,連被都沒有了,只有他給她買的熱水鱉還在,摸一下,早涼透了……
六片來到少爺門外,聽到少爺在和雲遮月說話:“小東西,不要起來了,好好休息……”
他轉身拿了竹掃帚,使勁的掃雪,揚起一片片雪沙……
嘆一回,怨一回,人間最苦是情種!
出乎意外,江西老家派兩個家人送來了過年的東西,都是三少爺喜歡吃的,用的,衣食用品之外,還有銀票和老爺的書信。另有一封韻兒給他的書信,包在玉色手絹裡。
雲飛揚開啟父親的書信,大致內容是讓他好好學習,過了年,四月份回去和韻兒完婚,韻兒的守孝期已滿……
再看韻兒的信,是一首相思小詞:飛揚拋人讀書去,絕來音。香帕掩,淚箋,情將陳,魂能不相隨?怨季長。化盼音,為書錦,顰眉憶最深。
雲飛揚讓六片帶著兩個家人去廚房吃飯,自己在書房給父親寫回信。
這時候雲遮月也起來了,收拾好了,雖然還很難受,可是,不發燒了。她來到書房,看雲飛揚正在寫信,就走過去看……
老爺的信和韻兒的信都擺在桌子上……她看到了,心裡酸酸的,她知道少爺遲早要和韻兒成婚的。低了頭,想悄悄離開。
雲飛揚拉住她,“別走,陪陪我,回你那屋子是不行了,太冷,以後就和我住一個吧……”
雲遮月被拉回來,雲飛揚拿了一把椅子,放在火爐邊,“你就坐這裡,烤栗子吃。”說完,拿出一捧生栗子,放在雲遮月邊上的小凳子上。
雲飛揚繼續給父親寫信,寫好了,放一邊晾著,他的字渾厚有力,飄逸瀟灑,行雲流水……
給韻兒寫回信的時候犯了難,離家半年,沒給她寫過一封信,如今想寫,竟然不知道該寫什麼好。
雲遮月看在眼裡,“少爺怎麼啦?眉頭皺那麼深?”
“哦,呵呵,想給韻兒回封信,不知道怎麼寫……”他真的不知道寫什麼,深了不行,淺了也不好,韻兒是個完美主義者,而且很**。
心已不在她,還怎麼寄書箋,敷衍的話,雲飛揚不會,
“這有什麼難的?”雲遮月來了精神,站起來,“
我幫你寫。”說著大筆一揮,蜘蛛拉絲一樣,她的字,太難,沒法形容。
十分想念,苦不言痴;.
九天星斗,淚做珠璣;
八月中秋,紅葉情寄;
七夕鵲橋,魂牽夢囈;
六慾濃情,唯盼偎依;
五穀無味,嗟怨相思;
四目遙盼,卿影依稀;
三生石上,佳緣良知;
兩情長久,豈在朝夕;
一年四季,傾心為伊。
雲遮月一口氣寫完,仰起紅紅的小臉,笑著問:“少爺看這樣寫可好?”
雲飛揚早就看著了,看的心裡七上八下的。小丫頭哪是寫書信啊,分明在訴說情思.她思何人?如許深遠!工整對仗,韻腳和諧.這樣別緻的詩,不要說韻兒略遜,就是自己也難一口氣書成。
“你,你是誰?”雲飛揚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不是街頭賣藝的那個小丫頭……”
雲遮月茫然,“我不知道我是誰……”她扔了筆,就算什麼都不知道了,可是,那個記憶裡如少爺一樣的人兒是不能忘的……她淺淺的笑了一下,走出了房間,外面的風清爽,乾冷,凜冽.徹骨。
雲飛揚發呆……
呆了一會兒,給韻兒的信裡寫了簡單的一句話:一切安好,勿牽勿掛。
望一眼窗外,雲遮月正在堆一個雪人,她的短髮已經修剪的和女子學堂的學生一樣的樣式,齊齊的,很精神,配上她特有的小圓臉,象個洋娃娃。他在英租界裡看到外國人開的店裡有洋娃娃,當時他還想給雲遮月買一個,都被如花給絞了……
雲遮月堆好雪人,突然哭了。
她對少爺的感情誰能知道?少爺要娶韻兒了,自己的愛,就象這雪人一樣,春風一吹就化了,化的遍體瘡痍……她的情,只能永遠藏在寒冷的冬天,在凜冽的北風中,感受別樣的美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