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漠篇 逃之夭夭第五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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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漠篇 逃之夭夭第五章 洞房
聽聞此聲，眾大臣們愕然，高坐上的皇后面色驟然一變，緩緩的向身後使了一個眼色，然後雍容的衝著大廳門外笑道。
“皇上，您身子不好不是在宮中休息嗎？怎麼出來了，出來也不和臣妾打聲招呼，臣妾可以讓宮人們去接您出來啊。”
大廳外一身明黃色龍袍面色顯得有些憔悴和蒼老的老人正是大頌乾和帝。
風輕雲第一次見到乾和帝，她原本以為乾和帝和承天皇應該是一類人物，但是這一看之下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麼的荒謬。
承天皇總是一身龍袍目光清明中帶著威嚴和冷厲，王者之風和上位者的威嚴總是能讓人不寒而慄，而乾和帝和想象中卻不太一樣。
只見他一身明黃色的龍袍微微有些鬆垮，掛在身上更顯得身子的單薄，獵獵的寒風下他面色蒼白如紙，雙目微微渾濁，只有在看到蕭凌夜之時眸中才有了淡淡的光彩和暖意。
他緩緩推開走上前來要扶著他的皇后，望著皇后的眼神有些複雜，他蒼老的聲音有些漂浮，氣勢卻不減。
“皇后多慮了，朕身子便是再不好，自己的兒子成親也是要來觀禮的，皇后連通知都沒有通知朕，未免太過獨斷了些。”
皇后眸光中閃過一絲惱怒和冷芒，她面色不變巧笑嫣兮，明黃色的鳳袍裙襬長長的逶迤在地，華麗的令人不敢直視。
她有些尷尬的笑笑，隨即擔憂的望向乾和帝。
“皇上這是說的哪裡話？臣妾只是擔憂皇上的身子受不起如此顛簸這才自作主張沒有請皇上一起來觀禮，是臣妾的不是，請皇上責罰。”
皇后忽然就屈身行了個禮，低垂著帶著鳳冠的腦袋，似乎已經知錯了。
乾和帝眸光森冷的望著身邊這個害死他結髮妻子和眾多妃嬪的女子，她的狠毒他比誰都清楚明白，此時做如此如此姿勢也不可能是真心悔改。她所承受的羞辱和折磨她都會一筆一筆的狠狠的劃在自己的心上，等哪一天時機成熟之後再狠狠的回擊回來，把對方害的屍骨不留。
當**兒的母后便是被她慢慢害死的……
有時候他真想掐死她讓她今後都不能再做禍亂，但是他卻不能，現在京城中的五萬的禁衛軍和五萬的御林軍都在皇后的手中掌握，他的大軍卻遠在千里之外，根本就無法與皇后抗衡，而和兒的五萬驍騎軍也受了限制，暫時無法調動。
方才他來到王府恐怕皇后便已經調動兵馬以備不時之需了，今日他若是為難了她，等待夜兒和和兒的恐怕便是兵變了！
和兒在軍中威信不夠，而夜兒剛剛從天漠迴歸也未能收復軍心，恐怕不是皇后的對手啊……
思及此，承天皇微微閉上眼睛，等睜開時眼中已經恢復了一片清明和平靜，他緩緩上前親自攙扶起屈著身子的皇后，笑道。
“朕知道皇后是為了朕好，你起來吧。”
在他的手輕輕的碰到皇后的手臂時，皇后手臂微微一僵，低下的眼睛中有誰都不曾發現的水光，但是也只是一瞬間她便眨眨眼睛將水霧揮散，不著痕跡的避開乾和帝的碰撫，笑的仍舊溫婉大方。
“新人吉時都快要延誤了，皇上趕緊入座吧，讓夜兒和雲兒也給你敬一杯茶水。”
乾和帝被一個太監攙扶著走向高坐，穩穩地坐在座位上，當他的目光轉到蕭凌夜的身上時充滿了慈愛之光，隱隱的還能看到幾分愧疚之色。
他瞥了一眼一旁呆呆立著的唱官，沉聲道，“開始吧！”
臘月天裡唱官也忍不住冒出了冷汗，他不敢擦拭額頭上的汗水，點點頭便高聲道，“夫妻對拜——”
風輕雲和蕭凌夜再不遲緩，緩緩的彎下腰身。
“禮成，送入洞房——”
“等等！”
這次開口的是皇后。
蕭凌夜原本牽著風輕雲打算邁步的動作停頓住，回頭眸光略帶清冷的望著高坐上端坐著的皇后。他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任誰的婚禮被連續打斷幾次，想必那人的心裡也不會舒服到哪裡去。
“母后還有何吩咐？”
“呵呵……”皇后掩脣輕笑，只是風輕雲便是透過面紗也能感覺到她眸光中寒氣陣陣，連大廳內湧進來的寒風都不如她的眸光森冷，“夜兒太過心急了些吧，母后不過是想著你父皇身子不適，明日可能喝不上雲兒這杯媳婦茶，因此想讓雲兒提前敬皇上一杯而已，難道這點時間夜兒也消耗不起嗎？”
“按規矩媳婦茶要等到明日才敬！”蕭凌夜淡淡的笑著開口，“兒臣明日會帶著公主去宮中給父皇敬茶，這等小事便不牢母后操心了。”
大廳中氣氛緊張，眾位大臣們連呼吸都放的輕上許多，誰都能聽出睿王和皇后話語中的不對盤，此時若是發出聲音恐怕就要惹禍上身了。
皇后也笑，笑容微微寒冷，她斜睨了蕭凌夜一眼，輕聲道，“夜兒從天漠回來之後好像變的無禮了些，連自己父皇重病都要去打擾嗎？”
風輕塵脣角微冷，緊緊的牽住手中有些冰冷的紅綢，直直的望著高座上的皇后，冷聲道，“皇后殿下這是什麼意思？您是在說我天漠是不懂禮儀的蠻夷之輩嗎？”
皇后面色微微一僵，她確實是有這個意思的，以往這樣說習慣了，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身邊這個新娘子就是天漠女子，而且還是承天皇親封的公主。
“公主說的這是哪裡話？”皇后尷尬的笑笑，“皇上都答應和天漠聯姻一事了，本宮怎麼可能對公主的母國說出如此不敬之話？本宮只是在說夜兒在外面野了太久，這一回家連自家的習俗都不太清楚了。”
眾位大臣們也打哈哈的笑起來，附和的笑笑。
“是啊是啊，公主誤會了！”
“公主請別誤會，皇后殿下只是一時口誤而已！”
……
眼見大多數的大臣們都給皇后開脫，風輕雲蓋頭下的脣角更是諷刺性的揚了起來，看來蕭凌夜的政治之路不太好走啊。
風輕雲忽然揚了揚聲音，笑道，“眾位大臣們這是在說什麼？雲兒可聽不懂呢，我何時說過皇后娘娘的半分不是了？”
眾大臣面色一愣均有些訕訕。
蕭凌夜眼中的陰霾一掃而光，留下的只剩下淡淡的笑意，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如此言辭犀利堵得人說不出話來的時候。
“不過……”風輕雲忽然話鋒一轉，甜甜的笑道，“不過皇后娘娘的話輕雲確實不愛聽，什麼叫在外面野了太久？娘娘當著輕雲的面指責輕雲的相公輕雲自然是不愛聽的，你們大頌不是有句話叫‘以夫為天’嗎？娘娘此言一出若是輕雲不維護相公那是輕雲的不對，但若是輕雲維護了相公又是對娘娘不敬，這該如何是好呢？”
風輕雲聲音帶著棉花糖一般的甜膩，然而她話語一出卻讓眾位大臣們都愣上一愣，一群大臣中有幾個人眸光中露出了幾分淡淡的欣慰和笑意，讚賞的點點頭。
看來睿王殿下的眼光還是很不錯的，竟然能將皇后問了個啞口無言的地步，皇后如此丟臉面倒是頭一遭。
皇后面色鐵青，眸光中有一瞬間帶著森冷的光芒，不過片刻就隱了下去，仍舊是雍容華貴的樣子，笑的溫婉迷人透著成熟女人的淡淡嫵媚，笑道。
“那倒是本宮說錯話了，呵呵……不過雲兒維護自己的相公是沒錯，但是母后教育自己的兒子也不算錯吧，雲兒又何以來指責母后呢？”
這話裡話外說的無非就是她是如今的皇后教訓一個後輩還輪不到風輕雲說話。
聞言，風輕雲卻驚呼一聲，她雙手有些顫抖的捂住脣，聲音也帶著輕顫。
“雲兒，你怎麼了？”
蕭凌夜心中十分開心的配合著風輕雲演這一齣戲，說實話看到皇后面色青白的樣子他心中是十分的快意。
顫抖的指指高坐上的皇后，風輕雲小聲的湊近蕭凌夜的耳邊，用所有人剛好能聽到的“小聲音”道，“她她她……她是你母后？”
蕭凌夜眉頭一挑，“雲兒此言何意？”
“你母后不是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嗎？”風輕雲顫抖的指指高座上的皇后，眾人能聽到她因為害怕而顫抖牙齒打架的聲音，“難……難道你母后詐屍了？”
皇后面色鐵青，終於忍不住一拍桌子，怒聲道，“放肆！”
鳳顏震怒，一屋子的大臣們全都抖著身子跪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氣氛凝重而劍拔弩張。
風輕雲似乎因為害怕而抖了一下身子。
“相公，雲兒怕……”
蕭凌夜隱住脣邊的一抹笑意，將“渾身顫抖”的風輕雲攬入懷裡不去看皇后鐵青的臉色和她顫抖的手指，輕柔的拍拍懷中女子的背脊，軟聲安慰道，“娘子莫怕，相公會保護你的。”
風輕雲被那句“娘子”和“相公”噁心了一下，她渾身一冷，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斜眼警告性的看了蕭凌夜一眼，示意他別太過分。
蕭凌夜懂得適可而止，斂了斂臉上和眼中的笑容，緩緩的跪下，大紅色的衣袍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淺淺的弧度。
他的表情誠摯而略帶歉意，拱手對高座上的皇后道，“母后，雲兒在天漠長大，她的哥哥和父親又從小便事事慣著她，這才養成了她這般單純的性子，不過雲兒雖然直率了些，但是卻沒有惡意，請母后莫要與她一般計較。”
皇后眸光微微一閃，蕭凌夜話說的恭敬但是卻處處點名了風輕雲在天漠是受到的寵愛，這明顯是在提醒她風輕雲在天漠的地位呢！
皇后面色微微一變，今日是她太過沖動了，怎麼會淪落到和一個小輩而且還是個天漠公主生氣的地步？！
微微一笑，她變又變成了那個貴氣美麗優雅的皇后，她輕笑一聲，“本宮和她一個小女子計較個什麼，夜兒你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
“謝母后恩典。”
風輕雲也跪下身子，“謝母后不計較雲兒的過錯，雲兒自幼便被家兄寵壞了，以後若是有得罪娘娘的地方還望娘娘海涵。”
“行了行了！”皇后笑著擺擺手，“今日是你們大喜之日，一個個跪著像什麼話，快起來吧！”皇后視線轉了一圈，看了一眼大廳中跪下的眾位大臣們，笑著對乾和帝道，“皇上，您看眾位大臣們還跪著呢，是否該讓他們平身？”
乾和帝略微渾濁的眸光慈愛的看了一眼一身大紅色衣服的風輕雲和蕭凌夜，眸光中欣慰點點，笑道，“你們也起來吧。”
眾大臣異口同聲的答道，“謝皇上！”
乾和帝笑容溫和，衝著風輕雲招招手，“風丫頭，過來！”
“瘋丫頭”？風輕雲蓋頭下的脣角微微一抽！
風輕雲跪倒乾和帝的身邊，“父皇有何吩咐？”
乾和帝心情愉悅，這丫頭啊哪裡是直率，她聰明著呢？方才叫皇后為“娘娘”現在卻開口便喚他父皇，親疏立顯。
這丫頭顯然是向著夜兒的呀，想到這裡乾和帝更是欣慰，他欠了夜兒太多，什麼都給不了他現在他已經年老體衰被人控制，更給不了他相應的補償，也許他答應這次的和親便是給夜兒最好的禮物了，希望以後這個丫頭能讓他天天都開開心心的，這樣他便是死也安心了。
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個瑩白色的溫玉，乾和帝笑意溫和慈愛，他將溫玉放到風輕雲的手心，笑道，“朕聽聞你素來畏寒，便差人尋了塊溫玉，大頌和天漠氣候不同，這裡的冷都是入了骨的溼冷，這溫玉能發熱暖體，你拿去用吧，權當是朕送給你的見面禮了！”
風輕雲微微一驚，蓋頭下的鳳眸也微微動容，推脫道。
“謝父皇厚愛，這禮物太過珍貴，雲兒不能收。”
溫玉比寒玉更加難得，傳說是極北之處的雪山中的一種最為珍惜的玉，藏身在極寒之地卻保持了淡淡的溫度，尤其是一旦接觸人的體溫便會自動調節最為合適的溫度為人體驅寒，這玉質極少，便是雪山都甚少產這等沒有任何瑕疵的美玉，傳說中整個天碩大陸也只有僅僅兩塊。
這等珍貴的禮物風輕雲自然是不能要的。
“父皇，您身子既然不適這等奇物便留在身邊吧，現在寒冬臘月的，兒臣一個年輕人火力還是比父皇強上一些的。”
乾和帝眸光中劃過淡淡的暖意，攤開風輕雲的手掌便把溫玉放在了她的掌心，“讓你收著便收著吧，朕在皇宮中什麼好東西沒有？！”
見風輕雲還要推脫，乾和帝做出一副佯怒的樣子，“快收下！”
風輕雲側首看向下方的蕭凌夜，見他含笑點頭這才磕頭謝恩。
“謝父皇賞賜！”
“呵呵……”乾和帝溫和的笑笑，“皇后說的對，朕的身子確實不適，雲兒你今日便把茶敬了吧，明日便不用去宮中請安了，以後無事也別去宮中打擾朕修養，知道嗎？”
眸光微微一閃，風輕雲磕頭謝恩，“兒臣遵旨。”
乾和帝眸光中滿意更甚，他微微點頭身後的太監便走了出去，不過片刻便端出兩杯茶盞，蕭凌夜和風輕雲並排跪在乾和帝的腳邊，恭敬的給乾和帝奉茶。
“父皇，請用茶！”
乾和帝含笑接過象徵性的飲了一口，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手掌般大小的紅包遞給風輕雲，看她含笑接過才笑道，“給你母后也敬一杯。”
風輕雲在一瞬間便明白了乾和帝的意思，看乾和帝和皇后也是貌合神離，可是乾和帝卻能在這個時候對皇后妥協，這其中為的也都是蕭凌夜和蕭和啊。現在的他們還沒有能力和皇后背後的勢力相抗，所以只能服軟！
“是，父皇！”看到蕭凌夜沒有要動的意思，風輕雲在心中有些不悅，這蕭凌夜便是再如何討厭皇后也不該在這般的場合給她難堪，心中劃過一絲淡淡的失望，風輕雲隔著薄薄的輕紗將茶盞遞給了皇后。
“母后，請用茶！”
皇后眸光微微一閃，端過茶盞目光看了一眼被風輕雲放在身後侍女托盤中的紅包，那紅包很大很飽滿，但是也相當柔軟，看出玉佩和兵符之類的東西不可能放在裡面，皇后這才微微一笑，“夜兒倒是娶了個好王妃。”
蕭凌夜但笑不語。
皇后端過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便作罷，掏出袖中的明黃色錦帕擦了擦脣角沾著的水跡，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將口中小小的一口茶都吐在了錦帕上，然後再不著痕跡的放入袖中。
伸手從身後的侍女手中拿出一個梨花木盒，從盒中取出一套精美的南海珍珠首飾，然後連盒子一起交給了風輕雲。
“本宮的禮物可沒有皇上的好，雲兒可別嫌本宮這個做婆婆的太小氣。”
“南海珍珠一顆難求，這等指甲大小且顆顆瑩潤飽滿大小勻稱的南海珍珠雲兒可不敢嫌棄。多謝母后了。”
“呵呵……”皇后慈愛一笑，又拿出一個紅包塞給風輕雲，“雲兒不嫌棄便好！”
側目看了一眼大廳外仍舊飄飄揚揚的雪花，皇后微微一笑，“這天也不早了，本宮和你們父皇就先回宮了，你們也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吧！”
皇后笑的曖昧不明，風輕雲立馬明白了她口中的這個“做什麼”指的是什麼，她心中冷笑，卻微微低下了頭做出嬌羞的樣子，語氣也帶著淡淡的嬌嗔。
“母后……”
“呵呵……皇上和本宮就不打擾你們新婚夫妻了。”皇后掩脣一笑，望了一眼大廳中不敢前去用膳的大臣們，笑道，“各位大人們盡興，本宮隨皇上先回宮去了。”
眾位大臣們看著皇上蒼白的臉色和虛弱的身體均起身相送。
“臣恭送皇上皇后！”
……
新房中。
風輕雲遣退所有的喜娘和丫鬟，連風蝶和風翎都沒有留，自顧自的掀開頭上的紅蓋頭，望著一身大紅色錦袍的蕭凌夜倚著門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風輕雲微微皺眉。
屋中燒著四盆火紅的炭火將房間燒的溫暖如春，風輕雲對方才蕭凌夜對皇后的態度有所不滿因此便不去理會他，摘下鳳冠，自己走到了一旁的衣櫥邊，拿出她陪嫁時放在櫃子中的衣裳在屏風的後面換下身上的大紅色嫁衣。
她將髮絲上的簪子銀釵全都拔了出來一頭青絲頓時飛散在肩頭，頓時覺得頭上輕鬆了許多。
等風輕雲把所有的事情都弄好之後蕭凌夜這才算是回過神來，他眸光中帶著淡淡的陰霾，不過當看到風輕雲和衣躺在**之後眸光變成了淡淡的溫柔和笑意。
“雲兒難道不知道新娘子的紅蓋頭該由新郎揭開嗎？”
風輕雲把**的紅棗花生桂圓還有蓮子都清理了出來，然後舒舒服服的躺在**，對蕭凌夜的話置若未聞。
“我們還沒有喝合巹酒呢！”
“睿王殿下還是早些去應對貴賓們吧，雲兒累了想早些休息了。”風輕雲聲音微冷，對於今天蕭凌夜的表現她真是失望透頂，第一次覺得也許選擇和他合作是一件相當不理智的事情。
聽到她喚他睿王殿下，蕭凌夜的眉心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他發現他現在對於這個稱呼很是排斥。
“你在生什麼氣？”
蕭凌夜不遲鈍，很快就發現了風輕雲的不對勁兒之處，他緩步走到床榻邊，看著她小小的身子陷入一片柔軟的被褥中，只留出一張尖尖的臉蛋，他一直都知道她很瘦，但是今天這個念頭尤其深刻，看著她尖尖的下巴他眸中閃過一絲憐惜。
“用完膳再睡吧，你也被折騰了一天應該一整天都沒有吃飯吧，我讓侍女給你準備一些食物。”
“不牢殿下費心！”風輕雲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聲音依舊冷的徹骨。
“你究竟在氣什麼？”
蕭凌夜想拂開風輕雲額前的碎髮，然而手才剛剛伸出去就被風輕雲緊緊的抓住手腕，她猛地睜開眼睛，眼神清冷如窗外的寒雪帶著令人心驚的冷厲陰鷙，“別逼我動手！”
蕭凌夜的眸光也漸漸的冷了下來，他撤開手臂，居高臨下的俯視風輕雲，兩個人目光相對毫不相讓。
漸漸的，蕭凌夜還是敗下陣來，他頹喪的坐在床榻邊的一張椅子上，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
“我知道你為何生氣，我也盡力去忍了，但是一看到她那張臉我都忍不住想起我母后離開時的樣子，若不是那妖女，我母后怎麼可能屍骨無存！”說到後面蕭凌夜語氣加重，表情都變的有些猙獰起來。
風輕雲第一次看到蕭凌夜如此失去理智的一面。
她眸光平靜如一汪激不起波瀾的死水，沒有同情沒有憐憫沒有指責沒有擔憂，就那樣平靜的看著他。
這樣的眼神讓蕭凌夜漸漸的找回失去的理智，他微微苦笑，“對不起！”
風輕雲的眸光這才有了淡淡的波瀾，“你不該和我說對不起！如今你只是一個沒有勢力的王爺你的一個錯誤的決定或者是一個失控不住的情緒無傷大雅，但是若今後你成為了上位者，不說皇帝，就先說掌握了兵權，你可知道你一個情緒不穩下的一個錯誤的決定便能賠上多少人的性命？”
“你計程車兵願意跟隨你是相信你能讓他們更好的生存，你能創造出更加美好的大頌王朝，他們的身家性命交到你的手中不是為了讓你去肆意的揮霍，上位者必須冷靜切勿急躁，以前的你心機深沉總是讓我看不透，我雖然覺得你很危險但是卻始終都堅定和你合作的信念，可是……你今天真的很讓我失望！”
蕭凌夜心中莫名的一緊，他也知道面對皇后時他的反應太過強烈太過冷厲，但是他有什麼辦法，那是他的殺母仇人，是他恨不得喝血食肉的惡毒女人，他怎麼可能平靜的面對她的挑釁和侮辱。
冷冷的風順著視窗吹進來，風輕雲拉緊了身上的被子，閉上眼睛沒有感情的道。
“若是你連面對皇后的勇氣都沒有，那我便真的該找下一個合作的物件了，相信雖然蕭爍心機沒有你深智謀也不如你高，但是他畢竟有一個強勢的母后和一個老謀深算的外公手握兵權的舅舅，我的敵人只是承天皇，相信和他們合作我也能達成夙願！”
蕭凌夜渾身猛然一震，雙眸如電的直射風輕雲。
風輕雲睜開沒有任何感情的眸子，冷冷的回望他，“我不會把我屬下人的性命交給一個連自己情緒都控制不了的人，更不能讓為你的愚蠢和任性付出生命的代價！”
一想到風輕雲可能會離開他或許會投到他敵人的陣營蕭凌夜就無法保持冷靜，他狠狠的扣住風輕雲的脈門，將她整個人連被子一起壓到身下，咬牙切齒的字一個個像是從口中蹦出來，“我、不、許！”
“你阻止的了嗎？”風輕雲冷笑。
蕭凌夜心中升起從未有過的恐慌，他狠狠的扼住她的脖頸，嘴脣重重的壓了下去，脣齒間不是溫柔甜蜜的吻，而是野獸般獸性是撕咬啃噬，嘴脣幾乎立馬便見了血，流出的血絲被他舔舐乾淨，他眸光帶著從未有過的瘋狂，甚至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瘋狂的想法。
是不是……是不是如果徹底的佔有她……她便再也不會離開他了……
雙眸漸漸變得血紅，他猛地一把掀開被子，單手扣住她的脈門，另一隻手狠狠的撕開她的衣裳。
“嗤啦——”
裂錦的聲音在平靜的夜色中顯得異樣的刺耳，風輕雲眸光依然平靜如初，即使是肌膚感覺到冰冷的寒意也沒有半絲的波瀾。
她平靜的睜大眼睛看著身上的男子，他眸光凌亂血紅，一雙黑色的瞳孔全都變成了深紅色，那紅彷彿要滴出血來，瘮人至極。
風輕雲微微皺眉，不太對勁！
蕭凌夜便是再如何失控也不會如此，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的吻已經從她的脣上移到了她的脖頸處，風輕雲脣間得了空隙，開始瘋狂的掙扎，方才她是有信心蕭凌夜會自己想通停下來，因此才沒有阻止他的行為。現在看著他眸光血紅的樣子明顯是哪裡出了問題。
“蕭凌夜，你放手！”
蕭凌夜絲毫不理會她的話語，狠狠的撕開她身上的衣物，他的脣帶著熾熱的溫度重重的咬上她的鎖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