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天漠篇 風華初顯第六十二章 和親

天漠篇 風華初顯第六十二章 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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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漠篇 風華初顯第六十二章 和親

九月二十三日

雨仍在淅瀝瀝的下著,這天承天皇便接收到裕王府傳來的訊息,他震怒之下不顧還下著瓢潑大雨便下令即刻回宛城。

眾人一行冒著大雨在略微泥濘的路上行走,馬車的車輪深陷在泥土裡半晌都拔不出來,王公大臣和貴族子弟們還好,可以坐在馬車上不用淋雨,但是一眾的侍衛和士兵們就不太樂觀了,盔甲上的雨水和腳下幾乎難以拔起的深陷在泥水裡的腳卻是拔不出來,走起路來亦是格外的困難。

往日三四個時辰的路程,一行人生生從早上辰時開始一直走到晚上戌時,竟然整整的走了六個時辰之久。

到了宛城之後承天皇便下令眾大臣們各自回府,並且派遣了侍衛們護送,而他自己卻沒有回皇宮,而是直接帶著侍衛們去了裕王府。

風輕雲回到風府直奔柳絮院,留下欲言又止的風莫離,還有從馬車上被府中的侍女攙扶出來的風南晚,上次風南晚想謀殺她被風莫離持家法鞭責了一百鞭,誰曾想竟然沒有死,此刻正在用恨之入骨的眼神看著她。

風輕雲也不甚在意,喚了蝶兒拿了油紙傘便回了柳絮院。

剛進屋中就換下了沾滿溼氣的衣裳,風輕雲洗了個熱水澡把身上染得寒氣去掉,然後換了趕緊清爽的衣裳便坐在了房間中。

風翎已經把屋子裡染上了手臂粗的蠟燭,柔和的燭光將整間屋子都照的溫馨起來,風輕雲不禁感嘆,“還是有你們在的地方好啊!”

風蝶抿脣一笑,拿披風給風輕雲披上,“小姐還記得我們啊,我和翎兒還以為小姐早就忘了我們呢。”

斜睨了一眼風蝶,“還在記恨這次我沒有帶你們參加這次的圍獵?”

風蝶輕輕的哼了一聲,“蝶兒可不敢記恨小姐,但是翎兒好幾天都生小姐的氣沒有說話倒是真的。”

風輕雲本來就覺得哪裡奇怪呢,此刻聽了風蝶的提醒忙看向風翎,果然這個一向活潑的傢伙自她到屋子就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做著自己手裡的事情。

試探的叫一句,“翎兒?”

風翎點上屋裡的兩個火盆連眼角都沒有給風輕雲一個。

風輕雲不禁訕訕,側首求助性的看著風蝶。

這一次的刺殺太過危險,風輕雲壓根兒就沒有打算讓風蝶和風翎兩個人去,她們兩個的武功不算高,去了不過是送死,兩個人是她的心腹更是她不可缺失的左右手,她自然是不會讓兩個人去冒險。

風蝶無可奈何的嘆一口氣,她因為經常扮成風輕雲,所以不管是氣質還是各方面和風輕雲都有幾分相似,若單單看風蝶的氣質和容貌,絕對沒有人會把她當成丫鬟。

風蝶似不經意般的瞥了風翎一眼,看著她冷這個小臉,大眼睛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明顯是賭氣的樣子,不禁驚呼一聲。

“小姐,你怎麼受傷了?”

一陣風快速的飄來,風翎著急的小跑到風輕雲面前,焦急的也顧不得賭氣,慌慌張張的道,“小姐哪裡受傷了啊?上藥了沒有?小姐的武功這麼高誰打傷你的?”

風輕雲心中一暖,捂住因為馬車顛簸而滲血的腹部,安慰道,“沒事,小傷而已。”

“嗚嗚嗚……”風翎終於爆發出來,她猛地一下撲到風輕雲的懷裡,眼淚鼻涕都往風輕雲雪白的衣裳上擦拭,“臭小姐,人家和蝶姐姐成天擔心你,你卻還受傷回來,嗚嗚嗚嗚,混蛋大哥他們是怎麼保護你的……”

拍著她的背輕聲安慰,風輕雲頗有些哭笑不得,風翎比她和蝶兒的年歲都小,連帶著七兄弟也把她當做小孩兒看待,因此她便比他們這些個在刀尖浪口打轉的人多了幾分單純和天真。

說到底是他們把她保護的太好了,不過風輕雲喜歡她這份潔淨,讓她每每看到都覺得自己還是有一份溫和之心的。

“好啦好啦,這麼大的姑娘了怎的還如此愛撒嬌。”風輕雲看著淚流不止的風翎,自己的心也跟著酸了起來,她眨去眸光中的晶瑩,摸摸肚子嘆道,“哎呀,你們家小姐我從辰時就開始趕路到現在都還沒有用膳,好餓啊。”

風翎猛地從她懷裡跳出來,長長的睫毛上還沾著晶瑩剔透的淚水,“我去讓廚房給小姐做晚飯去。”說完就一溜煙兒的跑了。

風輕雲看著自己還保持著安撫動作的手,脣角微微一抽,放下了手臂。這翎兒何時能學到蝶兒的半分穩妥?

微微搖頭,風輕雲不再去思索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側首看著正在往火盆裡加碳的風蝶,風輕雲的面色凝重了下來,她沉聲問道,“蝶兒,事情發展的怎麼樣?”

“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風蝶停下手中的工作,緩緩道,“鬱唯已經被侍衛們控制住了,承天皇應該不會對她如何,但是承天皇近兩日應該會處置了宇默御風。”

風輕雲回想著今天承天皇不顧大雨亦要回宛城,冷笑道,“恐怕不是今日便是明日了。”

風蝶沉吟了一下,片刻後問道,“小姐,那我們該怎麼辦?”

風輕雲靠在軟椅上,手指撫了撫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沉聲道,“恐怕鬱唯不會就此甘心,她去營救宇默御風便是失敗也應該在她的預料之中,她應該還會有後手。”

“那我們的人要繼續跟著她嗎?”

“自然是要跟著的。”

風輕雲略一沉吟,緩聲道,“承天皇萬萬不會把宇默御風給砍頭了,他最是愛面子勝過一切的男人,恐怕頂多便是賜毒酒,鬱唯應該會在這個上面大做文章。”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鬱唯定然會想辦法換毒酒,她在暗中也有自己的勢力,雖然做這件事費力些,但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到時候她必定會想辦法把喝下毒酒的宇默御風給弄出府去,承天皇也不會對一具‘屍身’這般苛刻,你們就等著鬱唯動手,然後你們想辦法把訊息傳遞到承天皇的耳中,讓他自行處理。”說完仍舊不放心的叮囑一句,“別露出馬腳被承天皇或者鬱唯發現了。”

“是,小姐!”風蝶點頭應下,她一轉眼又想到什麼,皺眉道,“小姐,你為何對鬱唯如此看重?”

風輕雲眸光轉至窗外仍舊噼裡啪啦下個不停的秋雨,感受著視窗湧進來的寒氣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身邊是沉默著等待答案的風蝶。

她思索了一下,隨即緩緩道,“鬱唯絕不是這般簡單的人物。”風輕雲對鬱唯著重調查多,她自小的生活環境到現在她全部都瞭如指掌,因此她更加不能小覷,因為鬱唯所身處的環境讓她時時刻刻都提高警惕,她有自己的暗部力量,但是因為只有她一個人在發展所以趕不上她的暗中力量,但是在這般困難艱苦的環境中她能發展到如此已經不可小覷了,看到鬱唯就像是看到了另一個她,所以風輕雲對她是一種骨子裡的忌憚,“她的謀略心機都不能小覷,不是我小題大做,她這般人物以後絕對會大放異彩,而且這一次不過是我在暗中她在明處,她一直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否則我們哪裡會如此輕鬆?”

“小姐對她的評價很高!”風蝶中肯的說道。

“這一次因為我算計她在前,她才著了道,若是哪一天我們兩個正面交鋒,誰輸誰贏還是未知之數。”風輕雲面色微沉,“所以以後一定要派人時時刻刻的盯著鬱唯,她一旦有動靜就立馬通知我。”

“我會吩咐下去的。”

“嗯!”風輕雲緩了緩臉色。

今天一大早羽瀟就給她訊息,他們六兄弟已經和蕭凌夜在歸途的路上,風輕雲不禁有些憂慮,“羽瀟他們遂蕭凌夜回了大頌,他們可有再多派人手?”

“他們帶的人足夠回到大頌,小姐就不用擔心了。”

“藍瑾呢?他沒有和羽瀟他們離開,現在人在哪裡?”風輕雲想起那個容顏傾城絕世但是同時也是蒼白羸弱的男子,心中劃過淡淡的憐惜,她從軟榻上緩緩起身,有些擔憂的道,“他住的地方可安全?”

風蝶抿脣一笑,“七哥就在柳絮院裡呢,小姐你說安不安全?”

“什麼?”風輕雲驚訝的轉頭看著風蝶,“你說藍瑾在這裡?”

“就在隔壁的房間裡。”風蝶難得看到風輕雲如此失態的模樣,不禁揶揄的笑道,“當時七哥說要住在外面,但是大哥他們都不放心所以就讓七哥住到了這裡,反正我們院子裡除了大少爺其他人很少進來,加上七哥身體也不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我們也能多加照拂。”

風輕雲讚賞的拍拍風蝶的肩,“做的好!你在這裡等翎兒,讓她等一下直接把膳食端到隔壁房間裡,嗯,順便再吩咐廚房做一碗藥膳。”說完風輕雲還從自己的衣櫥裡拿出意見雪白的貂皮披風,這件披風是去年她在乾元山脈獵到的十九隻白貂製成的,衣領處都是貂尾毛,沒有半點雜色。當時她讓人將披風趕製出來的時候可把翎兒給酸了一段時間。

許久未見,也沒有時間單獨相處,風輕雲此刻終於找到機會拿出披風來,撐起油紙傘,“我去看看藍瑾。”

“去吧,我現在去廚房。”

風輕雲腳上是一雙棉質的繡花鞋,剛出門便有些溼了她也不在意,把雪白的披風放在臂彎間小心翼翼的保護著不被雨水打溼,而她自己的裙襬卻溼了一層。

“啪啪”的雨水打在油紙傘上發出細碎的聲響,風輕雲的心卻格外的柔軟。

她對風藍瑾自幼便有一份愛護之心,不知為何每每看到他病弱的咳嗽或者是蒼白的臉色她都忍不住想要把最好的東西拿來放在他的面前,只要他開心便好。

只是藍瑾一直都比較無慾無求,每每總是一笑而過,但是對於她送的東西卻是好好的儲存,從未損壞過。

隔壁房間不算遠,二十幾米的路程,風輕雲看著房間中仍舊亮著的燈光,站在門前敲門,“藍瑾,睡了嗎?”

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便從裡面開啟,屋中的風藍瑾白衣如雪,纖塵不染。風輕雲不禁微愣,她這才發現藍瑾似乎從未穿過白色以外的顏色。

白色她不是沒有見過別人穿著,蕭凌夜一身白衣能傳出邪魅勾魂的味道,哥哥一身白衣溫和而柔軟,宇默奕身著白衣也掩飾不了他的尊貴和氣質,然而只有藍瑾能將白衣穿的如此的乾淨純粹,潔白的顏色像是為他量身打造,淡淡的白梅繡在白衫上不顯眼卻讓人一發現便移不開眼來。

風藍瑾是風輕雲長這麼大見過的最為俊美的男子。常人看到他便會怔愣,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讚美他的容顏。

他髮束簡單的白色玉冠,長眉溫和淡然,一雙含笑的眼神單純而明媚帶著溫和如春風的暖意,因為長期生病他的面板很是蒼白,配上羸弱的身子讓人忍不住從心裡憐惜。

風輕雲面色溫軟了下來,只有在藍瑾的面前她才會露出最為柔軟的一面,走進屋子關上房門看著他整齊的床鋪和書桌上放著的一卷書卷,她微微皺了眉頭。

“這麼晚了書就別看了,熬夜傷身。”

房門開了又關寒氣湧了進來,風藍瑾被冷風一吹拳頭抵在脣邊便開始咳嗽,咳得他臉色開始漲紅,風輕雲連忙把臂彎中的披風一抖便披在他的背上,用內力幫他順氣,他片刻之後才止了咳。

“這是做給我的嗎?”感覺到脖頸處傳來的溫暖,風藍瑾眸底深處劃過一抹亮光,但是似乎想到了什麼,片刻之後便沉寂了下去。

“嗯,喜歡嗎?”

風藍瑾露出孩子氣的欣喜,重重的點點頭,笑道,“喜歡!”

“喜歡就好。”風輕雲幫風藍瑾繫上披風的束帶卻不小心碰到他略帶冰涼的手,她秀美微斂,不禁握住他的手。

她練得武功比較偏寒,內力也都是寒氣不能幫他暖身,風輕雲便把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用自己的體溫給他取暖,她微微帶著斥責的說道,“你看了多久的書?自己的身子不好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風藍瑾感覺到手背處傳來的溫暖,微微一愣半晌才溫和一笑,純淨的眸子帶著淡淡的欣喜,他柔聲道,“無礙的!”

見他如此,風輕雲氣惱的把他推到床邊,“還說無礙,現在是秋日了還下著雨,你是不是又想發病了,趕緊到**躺一會兒。”

風藍瑾無奈,只能乖乖的上了床。

給他掖好被角,風輕雲收起了他方才看的書籍,夾了個書籤就放到了書架上,然後走到桌子邊給他倒了一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遞給他。

“快喝點水暖暖身子。”

風藍瑾含著笑看著風輕云為他忙碌,眸光中的溫暖越發的強烈。

接過她遞過來的杯子在手中暖手,風藍瑾想到了什麼眸光黯淡了下來,“雲,和親的事情確定下來了嗎?”

七兄弟中唯有風藍瑾從來都不和規矩的叫她“雲”,風輕雲倒也習以為常並不以為意。

風輕雲微微一愣然後點點頭,“嗯,昨天承天皇的聖旨就下來了,今天蕭凌夜會大頌之後承天皇便派了使者帶了國書去大頌和乾和帝交換國書,大概過不了多久我們便該從天漠出發去大頌了。”

風藍瑾純淨的眸子不可抑止的微微一疼,風輕雲見此心中亦是微微一疼,她握住風藍瑾略帶涼意的手掌,他的手掌白皙修長骨節分明,握在手中如白玉般清涼中帶著微微的冷硬。

緩緩的綻開一抹笑容,“藍瑾,你在擔心什麼?”

他是七兄弟中最需要保護的物件,從來都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風輕雲一眼便能看出他眸光中的黯淡和不安。

風藍瑾搖搖頭,絕美傾城的俊臉帶著幾分笑容,“離開了這個傷心之地,對於你來說或許……也好!不過雖然天漠是龍潭虎穴但是大頌何嘗不是步步危機,在大頌我們的勢力沒有完全浸入比起天漠還要危險,更需要小心謹慎才行。”

“放心!”風輕雲笑容暖暖,“你只要養好自己的身子什麼的都不需要管,我和羽瀟他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

“嗯!”他輕輕的迴應了一聲。

兩個人開始陷入沉默但是氣氛卻並不尷尬,反而帶著淡淡的和諧和溫和,風輕雲含著笑意在屋子中給火盆添加了一些炭火,又把窗子開了一道縫隙利於通風,看著含笑看著她的風藍瑾她笑容溫軟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

片刻後風翎和風蝶都端著湯碗過來,托盤裡還有幾個小菜冒著氤氳的熱氣,在這般冷寒的秋夜雨季裡看著便讓人覺得心中暖暖的。

在風藍瑾的床邊放置一個高高的桌案,剛好能讓他夠著吃飯卻又不難受,風輕雲揭開鍋蓋一陣熱氣冒了出來夾雜著麻油的香味,令人食指大開。

“小姐,七哥。你們快點吃吧,不然等一會兒該涼了。”風翎和風蝶沒有走近她們身上染了溼氣和寒氣怕傳給了風藍瑾,便笑道,“我們先回房了,小姐你吃完自己收拾一下哈,我和蝶姐姐回房休息去了,等了你一天可累死我了。”

這麼大膽子理所當然的吩咐自家的小姐做瑣事並且理直氣壯的藥去休息的丫鬟也就是風翎了,風輕雲脣角帶笑,“那你們去休息吧,我等一下也回去了。”

風翎和風蝶笑著走出門,順便給他們掩上了房門。

窗外秋風瑟瑟,隔著一個窗子的房間中卻是暖意融融。

風輕雲陪著風藍瑾吃完了晚飯便自己動手收拾妥當,她不是閨閣深深的大小姐自幼吃了不少的苦頭這些個瑣事做起來也是得心應手的。

收拾完畢風輕雲又給風藍瑾掖了掖被角還給他把了一下脈,發現他脈搏平穩才算是放心。

“這次在來天漠的路上有沒有受傷?”

聽無邪說的天花亂墜,她雖然對於一向有些誇大其詞的無邪不甚完全相信,但是還是有些擔心的,蕭爍她曾經調查過,為人陰鷙狠厲,能收起所用的便物盡其用但是不為所用的能人便想盡一切辦法屠之殺之,別人她管不著,但是這次竟然欺負到藍瑾的頭上,這她便不得不管了。

“沒事,大哥和四哥去的及時,我沒有受傷。”風藍瑾被子下的手輕柔的撫過柔軟的披風,心中一片柔軟,那天驚心動魄的生死之劫被他一句話輕描淡寫的帶過,他眉宇間染上淡淡的憂慮,“我但心蕭爍一次不成功下次還會想辦法,恐怕他會注意到我們。”

聞言,風輕雲冷冷一笑,眉眼中煞氣湧現,渾身的殺氣將她的髮絲和衣角揚起,無風自動。

“他派一個人來我便殺一個,派一雙人來我便殺一雙!敢打我們羅剎組織里人便該有死的覺悟!”

……

過了數日,天終於晴朗了起來,這一日風輕雲正在房間中鑽研哥哥給她的那枚銀釵,風蝶和風翎拿出了前兩天下雨發潮的被子到院子裡晒了,而藍瑾則是因為不想被人發現所以仍舊在他的屋中沒有出來。

風輕雲將那一冊古籍交給了風藍瑾,那裡面有關於陣法機關和醫術,對於這些藍瑾一向比她更加擅長,因此就交給他來鑽研,而她自己則是專心致志的研究那枚銀釵。

這釵子和別的銀釵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做工精細了點,非要說出有什麼區別的話便是它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凌冽的梅香。

淡淡的芳香從來都沒有斷過,這銀釵她自幼便看到母親佩戴明顯是有些年歲了,但是這麼些年下來竟然沒有變色,亦是奇事一樁。

風輕雲彈了彈釵子的根部,她能聽出釵心是鏤空的,她曾經想過把銀釵掰斷看裡面有沒有藏著什麼東西,但是又擔心不是她想的那樣反而破壞了釵子,所以一直都沒有敢妄動。

臨近午時的時候風蝶從院子裡走了進來,她雙眉微微蹙起,神色有些變幻。

風輕雲收起銀釵,沉聲問道,“怎麼了?”

“小姐!”風蝶似乎有些不願意說但是看到風輕雲淡然無波的眼神還是據實回答,“方才門外有小廝稟報,說是大少爺約您去‘思慕樓’”

“既然是哥哥約我你為何欲言又止?”

“來的小廝是太子殿下身邊的常侍。”

風輕雲瞭然,應該是宇默奕不便以他的身份邀約所以才用了哥哥的名義吧。

“可有說是什麼事情嗎?”

風蝶搖頭,“沒有,只說請小姐務必要到。”

那該是有重要的事情吧,想著宇默奕的多次幫助,風輕雲淡淡起身,“我帶著翎兒去赴約,你在府中好好照顧藍瑾,別讓他被人發現了。”

風蝶給風輕雲換上一身淡藍色的束腰長裙,裙子加了一層厚厚的綿,暖意融融。又給她披了一件潔白的滾兔毛的披風,不放心的道,“外面天寒小姐穿厚實一點,宇默奕那個人不是等閒之輩,小姐務必小心。”

“放心吧!”

思慕樓是兩百多年前的天漠大帝宇默祈建築的,其中慕字取自當時的睿親王妃慕容晚,據記載宇默祈對慕容晚愛慕至極,為了她不惜發動天漠和大頌兩國的戰爭,以卑鄙的方法把慕容晚搶到了天漠。

但是當時的天慕帝蕭凌天對弟妹慕容晚亦是一往情深,發動戰爭和天漠僵持了兩年之久,最終還是把慕容晚從宇默祈的手中搶了回來。

後來慕容晚和蕭易之隱居之後,蕭凌天的後宮無主,貴妃做大,據記載蕭凌天和貴妃的感情很好,但不知為何當時後宮妃子眾多卻沒有一人誕下子嗣,最後大頌的皇帝只能從蕭易之和慕容晚那裡過繼。

傳聞,天慕帝對慕容晚之子關愛至深,便是比起親生父親亦是不差分毫的。

不知道為什麼,風輕雲每每想起那個天慕帝心中便是有種淡淡的憂傷劃過,想必他對慕容晚一直都是愛慕的吧,不然也不會登基二十多年都沒有子嗣。

而天漠這裡的思慕樓亦是當時的天漠大帝宇默祈在慕容晚回到大頌之後建起來的,屹今為止已經有兩百多年的歷史,因為後臺有皇室撐腰,所以理所當然的是宛城第一酒樓。

對於那個讓兩個帝王傾心後來陪著夫君隱居的女子風輕雲一向都很是好奇,若是生在一個時代真是想看看她究竟是怎樣的風華絕代才華無雙!

風輕雲道思慕樓的時候便有小二帶著她到了樓上的雅間,房間中正是彷彿等待了許久的宇默奕,房間中只有他一人獨酌,不知怎的,風輕雲總覺得他的背影有幾分寂寥和落寞。看到她進來的時候他側過頭來衝著她溫和一笑,親自起身相迎。

小二識趣的退下。

風輕雲坐到宇默奕的對面,雅間中視窗大開,能看到窗外的各種樹木在風中搖曳,枯黃的樹葉簌簌落下,竟然也是別有一番風景。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

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怎麼突然想起這首詞?”宇默奕聞聲淡淡問道。

風輕雲淺淺一笑,“這《蘇幕遮》乃兩百多年前那個奇女子慕容晚所做,而此樓亦是為了她而建,算是有感而發吧。”

宇默奕抿了一口酒水,神色有些飄遠,望著窗外飄零的落葉,嘆道,“可惜那般女子卻是可遇不可求。當初的天漠大帝……錯了啊!”

風輕雲詫異的看他一眼,沒想到他竟然會說自己老祖宗的是非。

感覺到風輕雲的視線,宇默奕微微一笑,笑容溫和中帶著淡淡的苦澀,“愛一個人並不是佔有,當初的天漠大帝卻不惜發兵奪人,而當時的慕容姑娘明明有了自己心愛的男子他卻想要強行拆散,這般行徑奕不敢苟同。”

秀美微挑,風輕雲笑道,“那若是換做太子殿下,當日的那般情景你又會如何做?”

“我會和當時的天慕帝那般,祝福她。她願意去隱居他便送她和睿親王去隱居,她不放心他一個人身在皇宮,他便迎娶了眾位妃子並且開始‘寵愛’貴妃,一生無所出,這般的愛才是最為純淨完美的愛。”

不知為何,風輕雲聞言心中猛然一痛,不知道痛的物件是宇默奕還是他口中的蕭凌天。

風輕雲笑著轉開話題,“劉若姑娘雖然比不上當時的慕容晚,但是太子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想必成婚之後必然琴瑟和鳴令人豔羨不已。”

“是……嗎……”

“是啊,你們兩個聽般配,對了你成婚的時候恐怕我到時便不在天漠了,提前恭喜你了……”

宇默奕聞言猛然仰首飲盡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