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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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北國王廷爭鋒對

山林嘯聚,沙漠群凶,林泉潭水夜翠微。

山河日下,長驅渡河,秀色隱空羨白雲。

莫攸然說,他要帶我去北國。

前往北國的路上莫攸然與我講了很多很多關於小時候的事,我只是閉著眼簾靜靜的聽著他對我說的一切,一言不發。但是腦海中卻閃過無數個畫面,幼時與大哥的親情,後來與風白羽的畸戀,無數個畫面相互重疊著催打著我的心。

無數次我想放聲大哭,但是我沒有,因為莫攸然在我面前,我不願在他面前顯示出我的懦弱與狼狽。

此次莫攸然擄我去北國,我並沒有想要逃,更不知道要逃去哪,何處能給我容身。更沒有面目去面對……我的哥哥,轅羲九。

這一路上,莫攸然曾喚我為‘慕雪’,卻被我出聲打斷,我告訴他不要叫我慕雪,我是未央,永遠都是未央。

莫攸然揭開馬車的簾布,指著荒煙大漠的另一端道:“你看,那就是北國的天龍城。”

我順他所指之地望去,大風將荒漠中的塵沙捲起,偌大的都城幾乎要被塵沙吞噬,北國的風沙一直都是這樣大嗎?難怪南朝一直無法攻克龍城,是因為北方與南方的氣候之差,南朝的軍隊根本無法抵禦如此風沙吧。

馬車離天龍城越來越近,雲屯壁壘,氣勢恢巨集,無不泛著安謐而神奇的美。北國的天龍城與南國的帝都城完全不一樣,天龍傲立山河,孤立城敦,睥睨蒼穹萬物。帝都卻是金碧輝煌,繁華昌盛,天皇龍騰之氣蔓延。

當城門大開,一股身著盔甲手持大刀的侍衛闖入眼簾,領兵之人傲立在一匹棕紅矯健的千里馬之上,他那閃耀著駭人之紅的瞳目直勾勾的盯著馬車緩緩前進。

他,不是成禹又能是誰呢?

其實,早在那日我便已知被亂刀砍死之人並不是成禹,雖然容貌一樣,但是他的眼睛卻騙不了人。成禹的眼睛一直都是火紅耀眼之色,而死去之人的瞳子卻是黯淡無光的黑色。

我跟隨在莫攸然身後下了馬車,只聽成禹……不,此時的他應該是北國的二王子夜翎。夜翎手繞韁繩道:“奉母妃之命特來請先生進宮。”

大風吹得莫攸然裙角飛揚,他淡雅的目光清然的望了眼馬上的夜翎,頷首而應。

夜翎那偉健的身軀直挺挺的坐在馬背之上,朝我伸出了手:“未央,記得我說過,你是我買來的,便是我的人。”

我仰頭凝望著他,少了當初在成家那副玩世不恭,多了幾分肅穆沉穩,天潢貴胄之氣將整個人籠罩著。再看看那雙修長的手心,我將手交給了他。他一個用力,便將我扶上馬背,圈在懷中。一扯韁繩,馬兒嘶啼之聲響徹雲霄:“回宮!”他凜然之語一聲令下,浩浩蕩蕩的兵隊絕塵而去。

我,終於要進入那個可能會將我終身圈禁的宮廷了嗎?

我沒有害怕,唯有期待。

◇◆◇◇◆◇◇◆◇

巨集偉城郭,翠玉華蓋蛇龍飛舞。金燦燦耀的人眼花繚亂。

黃金鋪首,花石階梯複道如虹。像是通往神的棲息之處。

隨著夜翎,我們穿插過雙闕,進入北華殿,那兒的侍衛面容冷漠如霜,單手緊緊的握著刀柄。

外面匍匐了一地的宦官與宮娥,似乎有大事發生。

黑壓壓滿滿一地的人一見夜翎到來,立刻分散兩側,讓出一條道供他經過。許多宦臣的眼底淨是一些讓我看不懂的期待,有些宦官的眼中卻是充滿鄙夷。

“二王子,您回來了!大王病危啊,您快去看看吧。”一名中年宦官焦急道。

夜翎沉默著邁進了那金碧輝煌卻略顯陰暗的北華殿,莫攸然的神情嚴謹讓人琢磨不透,隱約感覺這個皇宮一點都不尋常。

“翎兒,莫先生到了嗎?”一名雍容華貴的女子一見我們踏入便上前相迎,眸子裡閃爍著點點淚花,握著夜翎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這位,應該就是北國的大妃,夜翎的生母吧。

“大妃莫急,待臣先為大王診脈。”莫攸然謙卑的行了個禮,得到大妃的允許便揭開那層赤金幻龍的簾帳,大王應該就躺在裡邊。

我靜靜的佇立在一旁打量著神色哀傷的大妃,她約四十年華,鳳目晶亮,肌如白雪,粉黛雙蛾。雖然有了歲月的斑駁痕跡,卻依然風華絕代,可想而知,年輕的她該是多麼貌美。

“大妃你也莫急,大王多福,定然能躲過這一劫。”一聲嬌媚柔膩的聲音傳出這才讓我發覺,這個大殿內還有人。

順聲而望,香培玉琢,柔媚嬌倩,珠光寶氣,明豔照人。她身邊還有一名男子,幻彩流金的錦袍長長的鋪了一地,烏黑如墨的髮絲傾洩在袍子上更顯他不羈之態,細細品聞便嗅到一股不同於蘭麝的香味。最後,我才視線投放在他的臉上,正對上一雙耀目的紅瞳,與夜翎的瞳子是一模一樣的。

他的容不同於夜翎那般剛毅,而是……像天山上的雪蓮,讓人不敢褻瀆,更不敢去摘採。尤其是配合著那雙紅色的瞳,更顯得如斯妖魅冶豔。

他的瞳目一閃,直射於我,那一眼,讓我心驚,立刻躲到夜翎的身後,避免再次觸及這樣讓人膽寒的目光。

大妃她並沒有理會她的的言語,只是含著異樣的目光打量起我,再望望夜翎問:“翎兒,她是誰?”

“他是莫先生妻子的妹妹,未央。”夜翎將我從他身後扯了出來,左手一勾,牢牢的摟住我的肩。

大妃瞭然一笑,正欲啟口,卻聞一聲冰冷的話語傳了過來:“二弟去了南國十七年,就是帶了一個女子歸來嗎?”

眾人目光皆投向說話之人,我也不例外。聽他稱夜翎為二弟……難道他就是北國大王子夜鳶?果然是如北國史書上記載的一般,難怪三位聖女都為了他自毀清譽。

“自然比不上王兄你引得三代聖女皆為你而死。”夜翎的嘴角一直在笑著,但是眼中卻看不見一絲笑意。

也正是因為莫攸然的揭簾而出,才終止了這兩兄弟間隱隱的火藥味。“大妃,臣已將大王的病情穩定住,暫時不會有多大的危險。但是大王定然不能再動怒,不能疲憊,多多休息,這樣病情才會好轉。”

聽到此話,大妃終於鬆了口氣:“謝謝莫先生。”

後來大妃留我們在王宮的秦天殿住下以便大王的病情突然有變,當天夜裡我連晚膳都沒吃,將自己鎖在書房內,翻閱著北國所有的史書。

北國的大王夜宣有五子四女,一個堂堂北國大王竟只有五子四女,在歷史上確實算少的了。尤其值得提的便是大妃與三夫人。

正妻漣漪大妃出生高貴,與大王夫妻情深,舉案齊眉。生二王子夜翎,長女夜綰。

華貴嬪出生低微,卻母憑子貴,位居三夫人之首。生大王子夜鳶,四王子夜景。

沛夫人家世好,性格溫淳,頗受大王的寵愛,可惜至今仍無所出。

卿貴人先王的養女,性格刁蠻,目空一切,就連大妃也讓她三分,至今也無所出。

剩餘二子四女皆是品級低的嬪妃所出,於是朝廷早就分為兩派,一派擁立大妃之子夜翎,另一派擁立華貴嬪之子夜鳶。

史書上記載著,二王子夜翎六歲便生了一場大病,會傳染,故而長居於府上十七年不曾出來過。就在數月前,夜翎竟破天荒好了起來,以完好的姿態出現在百官面前,以一篇《論國策》博得滿殿喝彩。

大王可真是用心良苦,為了祕密將孩子送去南國,竟連史官都騙過了。漣漪大妃竟能捨得將自己的孩子送去南國十七年,想必也是捨棄小愛,完成大愛吧。

更是明白了夜翎的用心良苦,那個天竺九龍壁珠根本就不是一個巧合,而是預謀。

他定然是早就得到了北國父王病危的訊息,必須找藉口回去。但是,他可是受了父王之命來到南國的,沒有父王的手諭絕對不能回去,所以他在得知我是未央之時,便順水推舟的讓轅羲九去找天竺九龍壁珠,讓他發現自己的身份,便有藉口回到北國了。

果然,夜翎的才智也是不容小窺的,以前是我看錯了他,一直還以為他只是個遊手好閒的公子哥,光會對人施暴。

大王病危,朝廷必引起一場皇儲爭奪戰了,夜翎回來就是為了與夜鳶爭奪那個王位吧。權利還真是會引人瘋狂呢,竟比繼續呆在南國收集情報來的更重要,十七年的心血,因為這個王位而放棄,一切皆付諸東流了。

揉了揉自己疲憊的眼睛,望著自己身邊那滿地鋪灑的史書,無力的靠在書架上,那莫攸然定是站在夜翎這邊。

屋內的燭火明晃晃的閃耀著,窗外明月皚皚如雪,蟬聲啼嘶,恍恍惚惚之間又憶轅羲九那句‘夫妻之間才相互不隱瞞,難道你要做我的妻子嗎?’,我不禁笑了起來。驀然又是一陣黯然,僵硬的收回自己的笑與思緒。

在來北國的路上,莫攸然說,如果我想恢復幼時的記憶,他可以幫我。因為,我的所有記憶皆是被他以‘忘魂水’扼殺,神醫果然是神醫,隨便一瓶藥就能剝奪一個人的記憶。我並沒有領他的好意,更不想恢復那所謂的記憶。

如果我的小時候真如莫攸然所說的那般可恨又可憐,那我要了那段記憶又能如何,況且,那段記憶中還有著我最不想要的一段記憶。

◇◆◇◇◆◇◇◆◇

一個月後,夜宣大王的病稍微好轉,便召集大妃與華貴嬪還有莫攸然與我去御花園品茶,楊花飄絮,蝶飛燕語,風沼縈新波,處處皆是欣欣向榮之景,不禁讓人歎為觀止。

大王年近五旬,臉上淨是斑駁的病態,眼角的尾紋蔓延蹙在一起皆是那老者的滄桑,看他略微虛弱的倚靠漣漪大妃的肩上氣若游絲,說上一句話彷彿都要花上全身的氣力。現在我才發覺,原來北國那至高無上的君主也只是一個平凡的老人。

聞鶯啼滿庭,感碧波盪漾,受暖風輕拂,我坐在莫攸然的下首與夜鳶對面而坐,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著杯中的鐵觀音,聽著華貴嬪有一下沒一下的暗諷著漣漪大妃與夜翎。她對於夜翎遠去南國做奸細之事甚為了解,可見她在後宮的勢力有多麼大。我甚至幾度懷疑大王與大妃的政權早被架空,但是這只是猜測而已。

“莫先生,您的妹妹真乃國色天香,不知是否及笄,可許人家?”不知何時,華貴嬪竟將話題轉移到了我身上。我頗為好笑的仰頭對著她道:“《禮記內則》有言,女子十有五而笄,您看未央也未束髮帶簪,這樣也就表示未央並未及笄也未許人,華貴嬪您問的話確實好笑。”

一聞此言,華貴嬪的整張臉頃刻綠了下來,漣漪大妃用輕咳之聲掩飾她的笑聲,夜翎絲毫不避諱的大笑出聲,而夜鳶依舊是那副淡然妖魅的盯著我。瞬間,御花園內的氣氛被我弄的有些僵,直到夜鳶一語既出,駭了在場所有人。

“父王,咱們北國聖女之位也空了三年遲遲未有人選,兒臣倒認為未央小姐能夠勝任。並未及笄也就代表還是處子,莫先生又是大妃欣賞之人,更是二弟的知己好友,其妹的身份自然而然的便高貴起來。更重要的是,她國色天香,言談不凡,是聖女的最好人選。”

我怔怔的望著夜鳶那一張一合的口,回想起那日在史書上看見的一行記載:北國王子夜鳶,儀容絕美,深得父愛。三代聖女皆因他自毀清譽,終沉江祭祖。

“不行!”夜翎倏然起身,衝夜鳶怒道。

大妃立刻將夜翎拉扯會位置,勾起淡笑,從容的對大王說:“也難怪翎兒如此激動,其實早在未央住到秦天殿那日臣妾便將她許給了翎兒。”

“大妃的行事真是速度啊,但是未央可能受的了這個委屈?據本宮所知二王子早在六歲便與國師的千金翡翠訂了婚,十六歲那年便已‘帶病’迎娶其為翎王妃。”華貴嬪笑的嬌媚,眼波時不時在我與大妃之間流轉著。

莫攸然立刻笑道:“未央早已與二王子許下終身,臣想,未央為了愛是絕對不會介意做妾的。”他用眼神示意著我說話。

忽然間,一個罪惡的想法躥入腦海中,如果我絲毫不給大妃與莫攸然面子,揭穿他們的謊言,現在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景的!

最終我還是沒有當眾揭穿,而是拜倒在地,有條不紊的回道:“大妃說的句句屬實,大王子的舉薦,未央心領。”

在抬頭那一剎那,我那看夜鳶的瞳子中閃爍著令人費解的光芒,那是——奸計得逞!!

大王的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巍巍的將跪地的我扶起,單手再牽過夜翎的手,將我們冰涼的雙掌交握在一起:“翎兒能找到自己心愛的女子,父王很高興。”他的眼睛竟閃著點點淚光,絲毫不介意此刻在場的華貴嬪與夜鳶。

夜翎的目光微微動容,眉宇間盡閃悲傷,反手將我的手包裹住再緊緊握住大王的手。我的手被夾在兩隻厚實的手中微微生疼,卻又不好打破此刻溫馨的氣氛。

夜翎,自幼便離開父親母親,拋棄自己的王子身份去了敵國,隱藏身份十七年,那該是多麼寂寞的童年。大王他對夜翎也有很大的虧欠吧,人常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相信他早就料到自己的身子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而他對夜翎的情竟是那樣的真摯,全然沒了一個王該有的風範。

我瞧見華貴嬪正冷著一張臉盯著夜翎與大王之間的父子情深,而夜鳶仍舊悠哉的坐著,端起鐵觀音便輕吮一口,似在回味其茶香。其舉手投足之間無不存在著王子的貴氣與風雅氣派,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傲讓人只敢遠遠觀望都是一種享受。

“莫攸然聽旨。”大王收起失態,顯露出王者的威嚴:“莫攸然教導翎兒有功,晉封為太子太傅。”

這一語驚了眾人,尤其是華貴嬪,她渾身一個冷顫:“王上您說什麼?太子太傅?太子在那裡?”

王上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目光落在夜翎身上,才欲開口就聞夜鳶道:“兒臣認為太子之位最好的人選便是二弟,忍辱負重去敵國十七年,又是嫡長子,名正言順,誰敢不服?”

此語才出,又驚了在場眾人。就連華貴嬪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鳶兒,你說什麼!”

“兒臣請立二弟為太子。”這話說的異常堅定,更有著不容抗拒的堅定。

“既然鳶兒你都沒意見,那朕即刻下旨……”王上似乎也沒想到會如此順利,生怕他會反悔一般,急著想要立夜翎為太子。

“父王,兒臣同意,滿朝文武也未必心服。”夜鳶打斷了他繼續說下去的話,繼續說:“二弟要做太子必須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正好,此次南國又派兵前來攻打咱們南國,領兵之人正是多年未打仗的曠世三將之一轅羲九。若二弟有那個能耐打敗南國的神話,那他就是太子的最佳人選……”

夜鳶後面的話我完全聽不進去了,腦海中不斷重複著‘轅羲九’三個字,他終於再次披上戰甲領兵出征了嗎?壁天裔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給他兵權了嗎?

直到夜翎那聲:“好,兒臣願意領兵出征。”

我回過神,也明白了夜鳶這樣做的目的,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料定了夜翎此戰必敗?萬一贏了呢,他這麼敢賭嗎?看的出來,就連大王都要看夜鳶的臉色行事,可見皇權真的已經被架空了。只要夜鳶一聲反對,就算是大王金口玉言的冊立也無可奈何。可是夜鳶卻要賭,他憑什麼認定自己一定會贏?輸了,可就是已經到了嘴邊的皇儲之位呀。

御花園那場暗潮洶湧終於在大王一聲‘乏了’宣告結束,夜翎當著眾人的面拽著我的手離開了御花園,在宮娥們那眾目睽睽之下將我帶去一處無人的小院。小院內開滿了血紅的月季,傍晚的暖風吹的花枝四下搖擺,片片花瓣被風捲落,鋪滿如紅毯鮮豔奪目。**的氣味撲鼻而來,不禁讓人沉醉其中。

我看夜翎轉身走入那月季叢中,忍不住開口:“打仗很危險,為了與夜鳶賭氣而上戰場,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沒想到,未央也會擔心我了。”背對著我的他彎腰,拔出一枝色澤正濃的月季低聲笑道。

“我很認真的在同你說話。”他總是這樣玩世不恭的樣子,真是令人……討厭。

他執著那枝月季朝我走來,臉上始終掛著初見時那邪惡的笑容:“不是賭氣,而是一個男人的尊嚴,我必須贏這場戰爭,我必須保護我的父親與母親。”

被他這句話怔住,腦海中驀然閃現出一個溫柔的聲音:慕雪,大哥必須肩負起保護母親與你的責任,我不在的這段時日一定要好好照顧母親……

那斷斷續續的畫面閃現在腦海中,我不禁後退一步,而夜翎則是將那朵月季由枝上折下,插在我的發上:“這裡沒有芙蓉,只能拿月季代替。”

——將那朵芙蓉花插在我的發上。

——母親騙人,她說當男子為一個女子拈花於發之時便是最幸福的一刻,可是我怎麼沒有感覺呢。

我怔怔的盯著夜翎那如火的目光:“你……怎麼知道。”

“你小時候的事,莫先生全告知於我了。”他的手撫摸著我發上的月季,目光有深沉,有掙扎,有隱忍。這一切終於變幻成一抹輕笑:“芙蓉象徵純潔,而月季則象徵等待有希望的希望。”

看著他的笑,我多想對他說,不要去,不要去,夜鳶早已布好了局等你去跳,你去了只會滿盤皆輸……但是,這個道理他又怎會不知道呢?可是他早已經別無選擇了不是嗎!

我的目光流轉在月季花下那一顆灰色的小石子上,立刻蹲下身撿起,然後遞給夜翎:“喏,這是給你的護身符,帶在身上就會保平安。”

他瞪大了眼睛上下瞧著我,似乎不感相信我會隨便撿一個石子給他當護身符。我也忍不住笑了笑:“你不要我可扔了!”說罷我就舉起手欲將其扔入月季叢內,卻不想手掌被人緊緊握住,輕輕一扯,我便撞入一個堅實的懷抱。

“未央,等我回來好嗎?回來,我便娶你。”

其實此刻的我很想回一句:娶我?做妾嗎?

這句話我終究沒有說出口,這樣只會與他繼續糾纏不清。

只是任他那雙手臂將我緊緊繞在懷中,即不答應也不反對。

我並不知道夜鳶下一步是如何佈局的,沒有人猜的到,但願……夜翎你能安然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