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再見,理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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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再見,理想(2)
趙小雅的留言好寫,本來他們並沒有多少交往,因為了秋海的關係,趙小雅也算自己人了。所以他也很坦白,他原本對她的評價並不高,趙小雅做了兩年的團支部書記,其間老是想把古地發展成為一名光榮的共青團員,這是很讓古地頭疼的事情。所以在留言裡他再一次告訴她自己對入團這樣的事情全然沒有興趣的。
方蕾的留言讓古地好好想了一下,對於一個同窗兩年但是幾乎沒有說過話的同學應該說些什麼呢?於是古地就寫:“我一度猜想你大概是把留言冊放錯地方了,但是程曉曦告訴我是你託她拿給我的。真有點為難,回憶了同窗兩年的時光,我們幾乎就沒有交談過。我想問題不在你,據說你還是蠻有人緣的,這麼說來就是我太沒魅力,當然,最後有幸能寫你的留言冊,也算彌補了這個遺憾。只能俗套的寫點祝福了,希望你將來的過得好。”
禮尚往來,古地也把自己留言冊拿去請方蕾留言。方蕾的留言很簡單,而且是文言,方蕾寫道:“汝性靈,當與天地合。”連標點一共十個字元。方蕾的留言多少讓古地覺得有點箴言的意味。在他的留言冊裡面,這差不多就是最具特色的留言了。倒是讓他頗感意外。後來古地再也沒有見過這個人,連同那句話一起,整個漸漸變成了一個謎團,讓古地回憶起來的時候,覺得帶了點奇幻的色彩。
相對於方蕾的十字箴言來講,給古地寫的留言裡,最長的一篇來自程曉曦。
“必須承認,認識你對我來說是一件影響深遠意義非常的重大歷史事件。首先要說的是,我覺得我很倒黴。
第一,你沒有風度。怎麼說本小姐我也是個女孩子,雖然不漂亮也不溫柔,但是你也不用有事無事的就來打擊我吧?而且不把我打擊到氣急敗壞你絕不罷休。作為一個女生我發誓我恨死你了。第二,你的沒風度使得你就像個小學生一樣讓人覺得討厭,你的種種言行就像個長不大的小男孩一樣幼稚可笑。很難想象作為你的女朋友的話得有多大的母性才能包容你,這一點,請原諒我的直白。如果你不能儘快的成長起來的話,你會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第三,你除了看起來很幼稚之外,同時也讓人感覺很蒼老。有時候你會給人一種看透了世事的超脫的感覺,這和你的無知一樣讓人無法理解。可是有的時候你的眼神真的很深邃很遼遠很蒼涼,像一個流浪多年的遊子,沒有人知道你會在什麼時候再次離開,去你所想的遠方,更沒有人知道你會在什麼時候又突然出現。而且,你的一些言論真的會讓人對這個世界很絕望,因為你說的很多東西真的有一針見血的感覺。可是我討厭這樣,有時候人需要一些麻木,要不然日子太沒盼頭。第四,我一直覺得你是雙子座的人,雖然你一再強調你是金牛座的,現在假冒偽劣產品太多,我們不能輕易的相信宣傳。
基於以上幾點,我們可以判斷和你做朋友是一件比較費神的事情,不過,除了覺得倒黴之外,認識你我同時也覺得很幸運。
首先可以肯定你是一個比較真誠的人,說實話有的時候並沒有假話漂亮,但是它經得住考驗,直白有時候雖然會讓人覺得不快,但是回過頭來,總會覺得和一個誠實的人做朋友是一件讓人安心的事情。當然了有時候你的脾氣讓人覺得古怪了一點,不過反正我也不會喜歡你的,也就不用追究了。
其次呢,其實你知不知道你在學校的名氣蠻大的,雖然你自己覺得這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但是還是有人認為你是個才子。原諒我,我知道你最怕兩個字酸掉你的門牙。別人是有這麼一個說法,當然是庸俗了一點,但是平心而論看你寫的東西的確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我手上有我們上課寫的不少紙條了,有的你寫得很長,不注意就是一篇不錯的文章。我會保留好的,雖然你有可能會出名,但是說真的希望不大,我也斷了靠你的手跡發財的妄想。不過,我知道以後即使我們很多年都見不上一面了,但是翻開這些東西來讀的時候,我可能會笑,也可能會想哭,但是,你別笑我,我會為有這麼一個朋友心懷感激。
第三呢,很多時候你很讓人討厭,但是讓人開心的時候也很多,可以想象,作你女朋友的人肯定是成天操碎了心,但是又會被你有意無意的幽默笑得滿眼含淚然後安心的睡去。最後呢,離別雖然自古以來就是一件十分傷感的事情,但是我是比較樂觀的人,所以我認為分別是為了再見的希望。離校的那一天,我一定會笑著離開。你呢?也許幾年以後在某個地方突然遇見你,我敢保證一見面就會被你氣個半死,隨後又會開懷大笑。上帝保佑,不要在人多的地方遇見你,因為我發了誓要做一個淑女,讓你為你看走了眼心生慚愧。阿曦,某年某月某日筆。”
古地和李吾都沒有要對方寫留言冊。在古地看來,他們是不需要寫留言冊的,填志願的時間馬上就到了,以他們的成績來說,考進同一所大學的機會很大。古地認為無論從那個角度來說他們之間都不需要留言。當然他不知道李吾的想法和他是不大一樣的。李吾沒有準備留言冊,自己也很少給別人寫。如果一個人將來準備忘掉一段往事,又何必要留下什麼痕跡呢?
現在古地的注意力集中在週末的告別賽上,他們每天放學了都要抽出一點時間來訓練,都知道在這個場地上踢球的機會是踢一次少一次了,將來?將來誰也不知道誰會在什麼地方。所以也都練得很賣力。
古地的球隊日誌裡記得很清楚,高中三年來“藍想”和“天煞”總共踢了16場比賽,各勝了5場,平了6場,最後一場比賽想不分個勝負來都難。不過在場下“天煞”先贏了一場了,由於他們的球隊裡吸收了不少高二高一的學弟,週末的告別賽這些小子們雖然不上場,不過他們調動的支持者比起“藍想”來可就多得多了。
“藍想”在高二隻有一個李正男,很顯然力量對比太過懸殊。古地利用交換留言冊的機會不斷的動員本班的女同學們男同學們到場看球,答應的人不少,但是他也不知道到時候去的人會有幾個。
也許李吾說得對,古地在班上其實還是挺有魅力的。除了李吾自己以及和古地關係最鐵的柴琳和程曉曦、路曉飛,除了以前就被他邀請到場看過球的班長楚秦、學習委員鄭雨溦,李吾的死黨徐心蘭,還要除了趙小雅,除了這些之外,還有方蕾等幾個歐陽辰至今念念不忘的美女。而且她們和“藍想”的隊員們都不熟很顯然就是衝著古地來的。一時間讓古地覺得高中時代的陽光真的十分燦爛。
葉楓歐陽辰他們對古地所做的工作表示了肯定,當然他們知道女孩們並不是來支援他們的,而且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再作不切實際的幻想,肯定古地的工作之外也就沒有更多的表示了。對於葉楓和李思遙來說最大的意外和驚喜是江敏和張純這兩個升入了高一的女孩也出現在了球場邊,到底是說的告別賽,從一開始感覺和以往就有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