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藍色理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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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藍色理想（4）
彭塵把換人的決定對張清泉和梅俊傑講了，兩個人都不大樂意。成為過去說了一句“個人要服從集體，哪來那麼多的話？”就把全體隊員都叫過來商量下半場的打法。打法說穿了也就是拚死進攻，就算再給他們打進兩個球，只要進他們四個的話還是贏。可是上了場真要打進對方几個球還是很不容易的。
古地憋了很久，終於抓住機會上了場，全身像上了發條似的滿場飛奔。他的位置是右邊鋒，可是整條右路，從前場到後場隨時可見這個身穿7號球衣的藍色身影。古地說他真的憋壞了，在場上跑起來根本不知道累是什麼意思。不但跑得凶，搶得也凶，即使在前場，也會隔著老遠就一個飛鏟。對方也是他們的老對手了，自然熟悉古地的風格，不過他今天這麼不知疲倦的奔殺，簡直給他們留下了超級恐怖的新印象。終於他的努力還是收到了效果，就在比賽快要結束時他直接從對方後衛的腳下斷球，往前狂突之後倒地傳中，前面接應的李正男側身一個凌空抽射把球打進。比賽最後以1比1結束。
古地的那腳傳球成全的是李正男。當天的晚自習結束之後李思遙就笑嘻嘻的找到李正男說，那個凌空抽射的帥哥，張純他們班的一個小女生託我給你拿來了一封信。
其實那個晚自習他們大多照例沒有呆在自己的教室裡，都窩在歐陽辰他們高二（6）班教室裡聊著各種他們永遠聊不完的話題。
高二（6）班的晚自習以紀律極差而著稱，就是因為有他們這一夥人在裡面。李正男這時候在唸高一，比他的隊友們其實要低一級。說不清他是怎麼混進這支隊伍裡來的，難得的是竟然和他們十分的意氣相投。
聽到李思遙帶來的訊息，歐陽辰不平的說：“我們的小李還不懂事，這不是腐蝕青少年嗎？”李正男蔑視的說：“死開，什麼叫不懂事？自己沒有吸引力不要破壞我的好事。”他並不急著去看信，只問李思遙究竟給他寫信的人是誰。從這一點上他就表現得比歐陽辰老練，不能一聽說有女生的信就表現得迫不及待對不對？
歐陽辰被小他兩歲的李正男刺激得相當嚴重，就去七樓高二（7）班的教室找成為傾訴，這當然打錯了算盤，成為和梅葉又怎麼可能乖乖的留在教室裡不溜出去？所幸古地還在。
古地在教室裡繼續寫著他的小說，看見教室門口歐陽辰晃了一下，就叫他進來。在白駒五中，高三以下各年級晚自習一般是沒有老師在場的，除非哪間教室裡實在太吵了。歐陽辰進了五班的教室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這裡面也太安靜了，那麼多人坐在裡面不說話難道他們不覺得壓抑？古地就收了東西陪他出來，跑到頂樓上去吹風。
歐陽辰靠著天台的欄杆坐在地上點了一支菸抽著（那時候他們抽的都是兩毛錢一支的零散煙，而且通常都是幾個人輪流抽一支，可憐的學生時代），樣子顯得有些苦悶。古地趴在欄杆上也不說話。那時候他們大多也都不是乖孩子，抽菸、打架，談戀愛，所有家長老師都嚴格禁止的事情他們都做，可是後來他們怎麼都覺得自己並不是壞學生。
古地在看遠處的燈火。白駒五中建在山頭上，據說是全市的最高點。這個說法不知是否屬實，不過在夜裡，站在教學樓頂樓往遠處看去，能看到一片燈火的海洋。即使不是整個市區，也有一大半吧。古地看著那些燦爛的燈光，卻覺得總有些燈火，是分明的孤獨著的。
歐陽辰很有富裕感的抽完了一支菸，接著又點上一支，說：“古地，你覺不覺得我很失敗？讀書成績不好，追女孩也追不到，也看不到什麼前途，真是沒意思。”古地呵呵一笑問：“又被誰刺激了？思遙哥哥？”藉助歐陽辰的宣傳，從這天之後，他們叫李思遙全都叫“思遙哥哥”了。
歐陽辰說：“更慘，是李正男那個臭小子，居然說我沒有他有吸引力。說起來，就怪你今天給他傳了個好球，讓他有機會表演了一次。”古地笑得更歡，說：“那你真的是沒面目見父老鄉親了，被那個小孩這麼取笑。”歐陽辰說：“小孩？操，你不要小看他，這個小雜種厲害得很，功力絕對不在成為和李思遙之下。你說成為吧，當時能追到我們的班花梅葉，算是有本事吧？思遙哥哥呢好歹也費了一番心思去誘騙張純那個無知少女，可是李正男這小子，反倒是人家女生寫信追他，沒天理，實在沒天理。”
古地說：“不服氣，趕緊去追一個好了。”“怎麼追哦？”歐陽辰氣短的說：“你是文科班的，懂得浪漫，不如你教我兩招吧。”古地覺得好笑，說：“我教你？沒看見我自己都是可憐沒人愛的？”歐陽辰語重心長的說：“古地不是我說你，你現在在文科班裡面有那麼多女生，不要浪費資源，趕緊追到一個，也好順便幫兄弟一把啊。”古地說：“到目前為止，我對這事還沒有興趣。”歐陽辰說：“你就裝吧。沒聽過一句話嗎？人到十七八，那個癮不發？特別是你們這些學文科的。”古地就說了一個字，“靠！”
話題很快就轉到了古地他們班裡的女生頭上。歐陽辰就憑著走進他們的教室以及坐下來的不到兩分鐘時間，基本上就把這個文科班的女生的樣子記了下來。他把一支胳膊架在古地的肩膀上，說：“老實說，你們班女生雖然多，真正稱得上美女的也沒有幾個。我注意了一下，大部分呢，按百分制也就是及格線上下，大約有十來個是七十分這個級別的，八十分以上的就沒幾個了，至於九十分以上的，屈指可數。”
古地扭頭看他，看得出他對自己的眼光倒是滿自信的。
“沒這麼厲害吧？”古地說：“我在這間教室裡坐了一個多星期了，大部分人長什麼樣我都沒看清呢。你進來這麼一圈就能打分了？”歐陽辰裂嘴一笑說：“你又裝死！我是什麼人？我給你說說吧，首先呢是坐在第一組第二桌左邊的那個穿紅Ｔ恤的，長得乖乖巧巧的。叫什麼名字？”古地搖頭：“不認識。”歐陽辰哼了一聲說：“怎麼混的你？我都知道，她叫方蕾，原來是高一三班的。好下一個，第三組倒數第三排靠左邊那個長頭髮穿校服的，認識嗎？”古地繼續搖頭：“長頭髮穿校服的那麼多，更沒印象。”歐陽辰嘆了一口氣，說：“沒前途，高一時級花評選位列第三的趙小雅你也說不認識，你真的假的？”古地說：“什麼真的假的？這些人是誰關我屁事啊？你說什麼級花評選第三，誰評的？”
歐陽辰用大指姆指了指自己，說：“我，葉楓，思遙哥哥，夠權威了吧。哦對，還有張清泉和金中興。我們五人評判委員會的眼光絕對稱得上專業。當時我們就評選出了高一十大美女，現在除了梅葉有幸被成為誘騙到手之外，其他九個基本上都是被一些要人品沒人品要長相沒長相連球也不會踢的無恥之徒騙走了。這個問題值得我們深刻的反省。現在思遙哥哥做出了非常正面而且正義的選擇，避免了張純這個小美女旁落黑手。我認為，當初的十大還有九個需要我們的挽救。這九個裡面有八個進了文科班，你們7班3個，彭塵他們9班4個，還有一個在8班。至於唯一一個進了理科班的蘇翽，那是秋海義不容辭的責任。”
古地有種汗流浹背的感覺，伸手抹了一把額頭，還真的有汗。古地說：“兄弟，你要做情聖沒有錯，可是為什麼你想把兄弟們都拖下水？”歐陽辰正氣凜然的說：“因為，我們是正義的化身。”古地差點吐血，說：“了不起！原來你是美少男戰士。李正男那小孩算什麼？你才是殺手中的殺手。”歐陽辰竟然沒有生氣也沒有開玩笑的樣子，滿認真的說：“你別笑，其實我真的這麼想。我們隊的這一黨兄弟，讀書成績好的也沒有幾個，可是大部分人品很好，找男朋友還是我們這樣的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