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越要退出越向你生命移動 （11）
女鬼在我身 紅樓之賈母不慈 凌駕永恆 美麗小後媽 北辰之星 網遊之極品地精 我是傻妃我怕誰 真愛冒險：不做豪門灰姑娘 重生之科學栽培草藥 守財小皇妃
【第九十五章】越要退出越向你生命移動 （11）
嚴爵等顧夢虞睡著之後就走了，劇組還在昏天黑地的開著工，每分鐘轉的都是錢，他作為導演不能任性而為。
唐逸風一個人守著顧夢虞醒過來，餵了她一碗白粥。
她安靜的喝完然後說：“老闆，我想出院了。”
但其實出院不過是從一個病房搬到另外一個病房而已，顧母彷彿是有感應一樣，在顧夢虞振作起來的第三天終於醒來轉出ICU轉到普通病房，顧夢虞寸步不離的照顧母親，母親醒來那天顧夢虞跪在母親床邊，說了幾百萬句的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妹妹。
很小的時候，妹妹還是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瘦瘦小小的一團被母親抱在懷裡，父親就對那時候年少還不懂事得自己說：“夢虞，你看那是你妹妹，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她。”
夢馨走了之後夢虞總會想起很多很多關於他們小時候的事情他們攜手長大，分享歡樂和不安，她喜歡跟她撒嬌，討要零用錢。
那麼多的回憶，結局卻這麼慘烈。
母親還很虛弱，連說話都力氣都沒有，只是看著顧夢虞默默的流淚，試圖用盡全身力氣迴應自己唯一僅剩的女兒：“不……怪……你。”
不知道內情的人自然以為這只是個意外。
可顧夢虞知道這不是的。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如果她能夠抗拒林深的情誼，如果她能夠守住她的心。
那麼這個意外就不會發生了。
她在心裡對自己說，顧夢虞，你註定了萬劫不復。
雖然受了一場挫折，顧夢虞站起來的速度比誰都快。
可唐逸風知道，她並不好，起碼不像她表現的那麼好，起碼從開始到現在，她絕口沒有再提過林深的名字。
唐逸風不放心也沒有離開幾乎一直守著她。
而林深也徹底的安靜的消失在她的世界裡，唐逸風終於明白，為什麼在顧夢虞生不如死的時候，他執意的守在門口，因為等她好起來的時候，屋裡屋外都再也沒有他的位置了。
嚴爵也會來，但大都是在深夜或者是凌晨之際才來，一身的疲憊，沒說兩句話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顧夢虞見他這麼累也推拒過，可下一次嚴爵還是如此行事，後來顧夢虞也就不說了。
母親好一點的時候，顧夢虞找了唐逸風說想回S城去了。
唐逸風知道，顧夢虞避之唯恐不及的人，不只是林深。。
那一日，他喂她喝完粥的時候，她問過他：“你一直守在這裡，不怕秦雨墨跟人跑了嗎？”
他面上一貫還是淡淡的可握著碗的手卻用力的骨節泛白，他放開手裡的碗，抽了張紙巾給她擦嘴：“她答應胡辰熙求婚了。”
逃避不是秦雨墨的風格她會解決這件事情如果他的強逼有用，那麼胡辰熙就不會出現在秦雨墨的生活中了。
“無關愛情。”
“是。”
唐逸風咬牙切齒，秦雨墨，你真的敢！
你休想嫁給別人，我也絕對不會允許。
顧夢虞連安慰自己都無力了，更別談安慰唐逸風了。
於是靜默無語。
可如今走的這樣著急，或許還是因為嚴爵。
她跟林深嚴爵，恰如自己跟胡辰熙還有秦雨墨，她不想讓嚴爵變成第二個胡辰熙所以趁著情根還未深中的時候，儘早的抽身而退，才是良策。
顧夢虞再一次探班，劇組的拍攝已經接近尾聲了，秋天已經深了，她穿了一件淺米色的套裝，還是顯得消瘦脆弱。
人們大都知道她發生的事情紛紛過來安慰她，簡心雅更不是不顧拍攝過程中直接跑過來跟她擁抱：“夢虞姐，你沒事了吧？”
她一一含笑接受了。
像是真的已經時過境遷了。
嚴爵沒有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裡，突兀站在那裡像是手足無措了，一直到大家都安慰了一圈結束，他才走過去：“你來了。”
顧夢虞回答的更加簡單：“我等你收工。”
可嚴爵哪裡還有心思顧著鏡頭，草草的拍了兩個不盡如人意之後，宣佈提前收工。
劇組忙著收拾現場的時候，嚴爵已經抽身出來問顧夢虞：“我們去哪裡？”
顧夢虞笑容越發的清淡了：“就去上次那個茶館吧。”
嚴爵的笑容卻僵在臉上，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樣的顧夢虞像是要跟他訣別了。
車子這次熟門熟路的往山頂開去，因接近冬日了，天氣有些冷了。茶館裡還是空無一人。
兩人照舊選了一個客廳的那個老位置。
雖然只來過一次，可老闆娘還是一眼就認出他們，本來就是，俊男美女自然一眼難忘。
所以殷勤的幫她們沏了茶，還送了一疊瓜子，若干零食。
或許是來的巧了，舞臺上倒不在像上次一向空空蕩蕩而是有人在表演，雖沒有觀眾，卻唱的很認真。
男子灰色的長衫拉著二胡，女子則是素色旗袍別處心裁的繡上蓮花顯得清新脫俗手抱著琵琶輕彈，語調婉轉動聽。
因為顧夢虞和嚴爵都不是T城人，所以聽不明白女子在唱什麼，隱約覺得應該是於愛情有關。帶著糯軟的味道，微甜。
顧夢虞在一室浪漫的氣氛之外，開門見山：“嚴爵我是來跟你道別的，我要離開T城了，劇組的事情公司已經讓ROSE接手了，她很有能力，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合作愉快的，還有……謝謝你。”
嚴爵就算早有預感，可聽她這樣說來還是心下震動：“只是去T城而已，怎麼說的好像再也不會見面一樣了，你有什麼打算？”
“這世界還沒有末日，每個人活著的人都要按著原本的軌跡繼續生活，工作，我自然也是要工作的。星亞原本就打算要在臺灣建立分公司，我已經跟老闆自動請纓了，等我媽身體好一點了就會一起過去。我想，我跟我媽需要換一個新環境，重新開始。”
在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娛樂圈裡面，人事變遷，總是要遇見的，可要是刻意避諱了，想見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語氣裡
有再也不見的決絕，嚴爵假裝聽不懂：“臺灣離香港這麼近，等影片拍攝結束了，我過來看你，像現在這樣喝茶聊天。或許你來香港玩，我可以繼續做你的導遊。”
“嚴爵，你還記不記得，我問過你為什麼喜歡我，你說，你覺得我與眾不同，其實這不是喜歡，只是好奇，或者是一個導演的職業眼光，天生喜歡觀眾那些與眾不同的人，把他們連線組織成一個一個的故事，放上銀幕供人觀賞，我想，我只是不小心入了你的眼，成為你的的故事中的女主角所以這不是喜歡。”
她輕描淡寫的否定了他的情誼。
“故事不能演一輩子總會結束的，如果演了一輩子，你就會發現我跟這世間的很多女子都一樣，有脾氣，愛哭，愛鬧，那時候，你就會發現。其實，我並不特殊。”
嚴爵幫她得出一個殘忍的結論：“你說的那麼多，不過是想告訴我，不要愛你，對不對。”
“不是，我只是來幫你為這個故事寫下一個結局的。”
顧夢虞微微的笑：“你還記得這裡嗎？我說過，可以把男女主角的別離搬到這裡來，讓女子為男子唱一段戲，我不會唱戲，但琵琶小時候還是學過一些的。”
她起身走向老闆娘，耳語了兩句，正好臺上這段戲唱完，嚴爵雖在沒有心思聽卻也鼓掌示好，老闆娘招了招手女子抱著琵琶過來，又說了一會話，女子才把琵琶交給顧夢虞。
顧夢虞抱著琵琶上臺，臺下只有四個觀眾，老闆娘，兩個表演者，還有嚴爵。
琵琶響起的第一聲，散盡了這座茶室裡所有曖昧溫暖的味道。
饒是嚴爵不善音律卻也知道顧夢虞此刻彈得是《十面埋伏》高山流水之音，道得是當年楚霸王英雄末路，劉邦獲勝，無顏在回去見江東父老，只能一死以謝天下。
這樣的女子，竟然會談琵琶，而且竟然彈得這麼好，兩軍決戰時聲動天下，楚霸王自刎之時，哀傷絕倫。
只是細聽之外，總覺得多了兩份倉皇，那倉皇是顧夢虞自己的，而今融進了這楚霸王的悲傷之中。
一曲既罷。
餘音繞樑。
臺下的觀眾皆沒有回過神來，顧夢虞抱起琵琶在臺上鞠了一躬，表演正式結束，掌聲響起。
“很久都不彈了，手都生了。”
“當年虞姬琵琶再手，豔驚天下，我現在倒有幾分明白楚霸王的心情了。”
顧夢虞沒有去顧他的胡言亂語：“好了，故事結束了，我也剛走了，嚴爵，你自己珍重。”
她說完就走了。
嚴爵往前邁了一步，手指貼著她的衣袖而過還是慢慢的落下來。
“夢虞，你相不相信緣分，我信，我們酒吧能遇見，茶餐廳也能見面，那麼以後山高水遠自然也能相逢，一個故事結束了，總會有新的故事產生，我希望下一次遇見，我們都是全新的顧夢虞和嚴爵。”
顧夢虞停下來了卻沒有回頭，頓了片刻，然後徹底的離開這間茶館。
嚴爵頹然坐下，半響都沒有動彈。
（本章完）